張盈村
火車從南方向北方一座遙遠的城市駛去。
睡在我對面下鋪的是一位英俊男士,男士說他躋身在一座日益繁華、碰撞頻繁的南方大都市,他說他去北國出差。
在他的枕邊,放著一束扎得很精美的玫瑰花。
火車深夜將經(jīng)過長沙,在長沙站停留一分鐘,男士說他女友在那兒等著他。
長沙到了。長沙站。
女友楚楚動人地停立在站臺上。也許女友已等待了很久,為的就是這火車擦肩而過時,車窗內外執(zhí)手相牽短短的相聚。
男士把花遞給女友,女友細心地挑了一朵給男士。讓花朵伴著男士去遠方。
歸去,玫瑰花朵能照亮女友來時的路么?
很快火車啟動了,晚風吹動著女友的長發(fā),男士站在窗口久久回望;后來我在另一座城市下車,火車就風一樣地吹走了,只有一片芬芳在記憶的旅途,持久而又別樣。
(林紹華摘自1997年9月25日《廣州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