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 琪
一次偶然的機會,女上司引誘了自己的下屬
1993年的春天,李亞蘭剛滿30歲,就已經(jīng)是印染廠業(yè)務室主任了。此時她和丈夫已經(jīng)離婚,一人帶著剛滿4歲的女兒,日子過得挺不容易。4月的一天,科里分來了一個大學生,叫謝正南。小伙子長得很精神,棱角分明,頗有男子漢氣質(zhì),是那種討女人喜歡的男人。他家遠在廣西,本地也沒有什么親戚。出于對領(lǐng)導的尊重和對女人的同情,謝正南經(jīng)常幫李亞蘭干點力氣活,有時李工作忙脫不開身,他也幫著到幼兒園接送孩子。
離婚后一年多的單身生活,令李亞蘭的脾氣變得有些古怪,經(jīng)常拿小女兒撒氣。充滿陽剛之氣的謝正南那灑脫的舉止和健壯的體魄令她產(chǎn)生了異樣的感覺,開始時,連她自己也被這種念頭嚇了一跳。但隨著她和謝的接觸越來越多,言語中不覺流露出許多關(guān)心和愛護來,漸漸有些超出了同事間的關(guān)系。
10月份,李亞蘭帶謝正南去甘肅出差,不料半路上長途汽車出了故障。這時天已經(jīng)黑了,因小鎮(zhèn)非常偏僻,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小旅店,還只剩下一間房,再找一家已不可能,只好將就住下。為了照顧女士,謝讓她睡在床上,自己則要來幾張草墊子鋪上褥子在地上睡。由于旅途勞累,他一挨枕頭就響起了鼾聲,而李亞蘭望著地上熟睡的謝正南,卻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經(jīng)過激烈的思想斗爭,最后炙熱的情欲終于戰(zhàn)勝了理智。她關(guān)了燈,解開衣服,下床走到了謝的“床”邊……從甘肅回來以后,李亞蘭的單元房就經(jīng)常出現(xiàn)了謝的身影。孤身一人,獨處異鄉(xiāng)的他尋覓到了家的感覺,李也從他那里得到了情欲的宣泄和感情的寄托。
謝正南結(jié)識了美貌少女阮麗娟并與之結(jié)了婚,但多情的女上司為此幾乎喪失了理智
1994年3月,謝正南在一次行業(yè)技術(shù)鑒定會上,認識了一位叫阮麗娟的女技術(shù)員,兩人很談得來。阮麗娟那優(yōu)美的身姿和清秀的臉龐充滿了青春氣息,令謝深為心動,阮也被謝的氣質(zhì)所深深地吸引。
五天的會議開完了,回到廠里,已提升為廠長的李亞蘭又急不可待把他叫到自己的宿舍,要求溫存,謝正南第一次感到了一種厭倦感。他看著身邊滿足了要求熟睡著的李,阮麗娟那俊秀紅潤的臉龐和一嫣一笑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在眼前。這以后,他開始了和她的頻繁接觸,郊區(qū)的小河邊、公園里和電影院都留下了他倆的身影。和麗娟接觸得越頻繁,他就越后悔和李發(fā)生關(guān)系。他這才懂得愛情和生理需求是兩回事,但要想一下子解脫開卻是不容易的事。
這期間,李感覺到謝正南對她的明顯疏遠,一再追問。軟弱的謝害怕性格固執(zhí)的李聽到這個消息會做出過分的舉動,所以遲遲沒有給她明說要分手的事,而是盡量減少和李亞蘭的見面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謝正南和阮麗娟的愛情之果終于成熟了,兩人決定春節(jié)就辦喜事。李亞蘭聽到這個消息后,氣急敗壞的來找他,當從謝正南的嘴里證實了這個消息后,頓時失去了理智,像發(fā)瘋一樣撲到他身上亂打亂踢,看著謝態(tài)度很堅決,于是又對他說:
“我平時是怎樣照顧你的?我把你當作自己的丈夫一樣疼你、愛你,你現(xiàn)在翅膀硬了,就想飛了。我告訴你,你休想!你不讓我好過,那你和那小狐貍精也別想好過!”
元旦剛過,紡織品公司的調(diào)令終于到了,謝正南如愿以償?shù)卣{(diào)到了新單位,他以為就此擺脫了李亞蘭的糾纏,可以安心地和麗娟過日子了。
1995年,春節(jié)臨近的日子,這時的謝正南和阮麗娟更是比別人多了一份喜悅:因為再過兩天就是他們辦喜事的日子了??粗N滿喜字的新房,兩人相擁而笑。麗娟又告訴他一件高興的事,就是隔壁的鄰居搬走時把電話過戶給了他們,謝聽到這個消息非常高興,但他們不知道,就是這部電話給他們以后的生活帶來了無窮盡的煩惱。
這時的李亞蘭,卻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蒙頭大睡,連著三天沒有吃一口東西。她認為是阮麗娟搶走了心上人,左思右想,決定用“聰明”的辦法來報復他們!
新婚之夜,新房里響起頻繁的電話鈴聲,新郎和新娘還以為是朋友們在鬧新房呢
春節(jié)到了,謝和阮的婚禮如期舉行,新房熱鬧非凡,一直持續(xù)到晚上12點鐘大家才相繼離開。
勞累了一天的新郎、新娘剛熄燈就寢,電話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謝拿起后,電話已經(jīng)掛掉了,他們以為是朋友打來的祝賀電話,就沒在意。兩人接著溫存,電話又響了,拿起聽筒,還是沒有聲音。連續(xù)十幾個無聲的電話,氣得他倆哭笑不得,兩人覺得這玩笑開得太過分了,就把電話線扯掉了。
在電話鈴聲的騷擾中謝正南和阮麗娟度過了他們的新婚之夜。
印染廠漆黑的辦公樓里,李亞蘭正坐在她的辦公室里一遍又一遍地撥著謝正南家的電話,由于怕別人看見,就沒有開燈。她手里撥著號盤,心里生出一股快意。她把謝的變心都歸結(jié)在麗娟的頭上,只好用這種擾亂他人休息和安寧的方法來平衡心里的怨恨。
婚后,謝和阮兩人去了深圳度蜜月,李亞蘭則像沒事人一樣繼續(xù)上班,但她密切地注視著謝家的動向,隨時向他家里打個電話。大約十幾天后,她估計著他們倆該回來了,就又試著打了個電話。果然,話筒里傳來麗娟清脆的聲音,她厭惡地把電話掛上了。晚上10點鐘,李亞蘭安排好孩子睡下后,又像個幽靈一樣溜到辦公室拿起了電話機,撥號后,耳邊傳來的是謝正南那富有磁性的男中音,這聲音離她這么近,她多想再聽到謝對她溫柔的話語……對方聽到話筒里沒有聲音,就掛上了電話。她驀然驚醒,又回到現(xiàn)實中來,接著像發(fā)瘋一樣一遍遍地撥起來。
頻繁的“無聲”電話,讓小倆口感到非常煩惱,時間就在擾人的電話鈴聲中一天天過去了。這時的麗娟已有3個月的身孕了,本應該有個清凈的環(huán)境休息,但惱人的電話鈴聲讓她根本無法得到片刻安寧,氣得她一到晚上就把電話線拔掉了。到郵局申請換了新號碼后,夫婦倆想這下該安靜了吧?可誰知,李亞蘭冒充麗娟的同事,從她母親那里又得到了這個新號碼。1996年8月,謝正南所在單位的下屬企業(yè)金屬工藝廠由于主管人失職,組織上決定讓他擔任廠長,謝憑著他的精明頭腦和闖勁,看準了市場,很快使工藝廠起死回生,受到了上級部門的獎勵??粗约旱恼煞蜃龀隽顺煽儯惥旰芨吲d。
面對“情敵”生氣的責罵,聽筒里終于傳來了聲音,軟弱的謝正南在女廠長的威脅下又走進了臥室,他感到自己像在賣身
12月份,麗娟分娩了,為了避免電話再騷擾,她在母親家一住就是大半年,直到孩子快1歲了,才又搬了回來。說來也巧,他們剛搬回來的當天,電話鈴就又響開了,聽筒里照例還是無聲無息。夫婦倆氣憤的同時又覺得一只無形的眼睛在注視著他們,感到非常不安。
一天晚上,謝的同學出差順便看望他們,謝正南請他在外面吃飯,家里就剩下麗娟和孩子。10點多鐘,電話鈴聲又響了,麗娟拿起電話:“喂,你找誰呀?”李亞蘭猶豫了一下就掛上了電話,孩子也被鈴聲吵醒了。等電話又響時,麗娟見沒有人說話,就氣憤地說了句:“真討厭!有話就說!不要這么鬼鬼祟祟的!”李亞蘭見對方敢罵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兩人便對罵起來。謝回來聽說后,非常氣憤,知道是個女人的聲音,又根據(jù)妻子對這個女人口音的描述,他感覺到手腳冰涼。他一直預感可能是李亞蘭干的,但想到她不管怎樣也是個國家干部,不會做出這樣卑鄙的事來。
他瞞著妻子找到了李亞蘭,面對謝的質(zhì)問,李亞蘭坦然承認是自己干的,看著怒氣沖沖的謝,她提出只要恢復關(guān)系,就不再打電話騷擾,否則就去找麗娟說個明白。謝正南了解李倔犟的性格,如果她不顧一切說出去的話,妻子肯定不會原諒自己的,想著嬌妻愛子會離他而去,單位的領(lǐng)導和同事也會另眼看他,似錦的事業(yè)也將受到影響,他一下泄了氣……
貪婪的女廠長喪失理智,最后終于把自己推向罪惡的深淵
果然,自他倆見面后,電話再也沒有響過。麗娟高興地給丈夫說這件事,她哪里知道,是丈夫用自己的身體換來了片刻安寧!
再說李亞蘭見謝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邊,貪婪的欲望使她的心里又不平衡了,沒過幾個月,她又燃起了獨占的念頭。
星期六的晚上,謝正南還沒有回家,電話鈴又響了,麗娟拿起電話,里面?zhèn)鱽砹艘粋€女人的聲音:“你就是阮麗娟吧?實話告訴你吧!我和謝正南已經(jīng)同居3年多了,他沒有告訴過你?……你要識相的話,就趕快離開他,別找不痛快!”
麗娟聽到這里頓時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等丈夫11點回到家,劈頭蓋臉地責問道:“我問你,你和哪個女人有來往?你給我講清楚,否則這個家你就別想過了!”氣急了的麗娟失去了往日的風度,將枕頭和床上的東西一股腦扔了過來。謝本想著答應了李亞蘭的要求就可以相安無事了,沒想到她竟做出這樣喪失理智的事情!看實在是躲不過去了,就吞吞吐吐、硬著頭皮將他和李的關(guān)系說了一部分,但沒敢將前些時候的事情說出來。妻子聽完,失聲痛哭起來。這一夜,麗娟沒睡覺,謝更是連床都沒敢挨,硬是在沙發(fā)上坐了一晚上。
天一亮,考慮了一晚上的麗娟逼著丈夫去見李亞蘭,在廠外的一個河邊,三人面對面的站到了一起。麗娟那秀麗白凈的面龐和李亞蘭那黑里透黃的臃腫肥胖的臉形成鮮明的對比,沒說兩句話,氣急敗壞的李亞蘭就撲了上來,謝正南見狀,急忙將李亞蘭拉向一邊,李見自己占了下風,怕吃眼前虧,急忙溜掉了。
李亞蘭回去后,越想越生氣,就又想方設(shè)法找到了麗娟的傳呼號碼和她單位領(lǐng)導的傳呼號碼,一個星期后,麗娟的幾個領(lǐng)導下班后在家里都接到同一內(nèi)容的傳呼:“請速到我辦公室來,有事情商量。你的麗娟。”第二天上班,單位的幾個領(lǐng)導都問她是怎么回事,麗娟非常尷尬地把家里的事情講了一遍,大家聽完后,讓她立即報案,她這才走進了派出所的大門。
在派出所民警周密的安排下,李亞蘭一個星期內(nèi)向謝家打出的電話被跟蹤,證據(jù)確鑿,她終于被“請”進了派出所,在事實面前,李亞蘭不得不低下了頭。(題圖/王 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