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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盜夜竊珍妃墓

      1999-06-14 01:48陳寶蓉/文高中造/圖
      民間故事選刊·上 1999年11期

      ●陳寶蓉/文 ●高中造/圖

      1937年盧溝橋事變爆發(fā),日本侵略者大舉進犯,第二年占領了易縣城,挾制偽政權在西陵派駐了所謂的"護陵警"。當時,中國共產(chǎn)黨領導的八路軍奮起抗戰(zhàn),解放了西陵以西的廣大山區(qū),偽西陵辦事處的護陵警被八路軍的神威嚇破了膽,惶惶逃進了易縣城里。這樣,整個陵區(qū)便成了敵我雙方爭奪的游擊區(qū)。各陵除了留有一名在此侍奉多年的老年守陵人看守外,再沒有武裝人員做守衛(wèi)工作了,整個西陵地上地下的戒護,一時形成真空狀態(tài)。老百姓也可到陵區(qū)打柴割草,走走看看,隨意出入。這就給思謀盜掘陵墓的不法之徒造成了可乘之機。

      西陵附近散落有不少村莊,華北村是其中之一。這個村里有條漢子叫鄂士臣,此人膽大手黑,只要能發(fā)財?shù)氖率裁炊几腋?。大約是11月初,鄂士臣找到老相識關友仁密謀。

      "我說,日本人打來了,亂世英雄起四方,咱也該搞點家伙,拉支隊伍,闖蕩闖蕩。一旦有出頭之日,你老兄當了大官,咱這窮哥們也跟著沾沾光,怎么樣"

      鄂士臣話雖不多,但句句都像勾魂似的扯動著關友仁的心。是呀,眼下這地面是三不管,老蔣溜了,日本人顧不上,八路軍還沒正式開到陵區(qū)來,正是拉隊伍的好機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常言道:"有槍就是草頭王"。當了王,稱霸一方,變成財主還費事熣庹是滿足平生心愿的時候。想到此,關友仁興奮了,不等鄂士臣繼續(xù)勸誘,開口把話頭鑿在點子上:

      "這家伙到哪里去弄呢"

      "你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眼下這塊地面兒不是沒主兒嗎"鄂士臣見關友仁如此干脆地同意搭伙,綻開了笑容,湊到近前,手指點點腳下,胸有成竹地從牙縫里擠出幾句話,"就朝地下的死人要犕誑一個皇陵,把寶貝拿出來賣掉,還愁買不來幾桿槍熁鉤蠲蝗死賜侗汲粵浮"

      "對對,有道理,好主意"

      一番話,說得關友仁異常高興,當下二人又合計了具體辦法,物色了幾個同伙,決定放開手腳大干。

      第二天,鄂士臣與關友仁又分頭找來了幾個盜墓的老手,有龍里華村的那保余、蘇振生,鳳凰臺村的李紀光,下嶺村的張大山和張伍,張大山又從荊軻山村找來了一個人。這樣共計8個人,大體上夠用了。

      人員找齊后,這伙人又尋到一個僻靜的村舍,商定整個行動計劃與步驟措施。首先是盜陵目標,西陵那么大,陵寢又那么多,從哪兒下手呢

      李紀光具有多年盜墓經(jīng)歷,是這些人中最富有經(jīng)驗的一個。此刻他捋袖子瞪眼,環(huán)視一下屏氣靜聽的同伙,毫不掩飾地端出心中盤算的主意:"不瞞諸位,我盜過泰妃陵、王爺陵,這些墳包子好挖好拿,我看咱就先撿個容易的,盜妃陵,怎么樣"

      "我看行,皇帝陵、皇后陵里寶貝多,這誰都清楚,可明樓寶頂,規(guī)模太大,巨石暗券,灌漿箍鐵,工程堅固,就咱這幾個人,累死也弄不開……"

      "咱甭扯別的,就說妃陵。"鄂士臣截斷關友仁的話,簡捷地說,"老李的話有道理,妃子陵工程量小,有三五夜就能挖開,拿走寶貝就了事,容易見效。干這事,要的是速戰(zhàn)速決,上手就得,最忌夜長夢多,貪大誤時。我看目標就這么定了,先找個妃子陵干一回,以后再慢慢來,能弄開取寶的陵,一個也不放"

      眾人同聲附和,決定先挖妃陵,但西陵內(nèi)有三座妃陵,還需選擇。

      8個人議論來,商量去,最后將目標集中在崇妃園寢,集中在園寢中的珍妃墓。理由是:崇妃園寢距村莊較遠,不易被人發(fā)現(xiàn),比較安全。珍妃是光緒皇帝的寵妃,生前雖不得意,死后入葬的規(guī)格卻很高,隨葬的珍寶肯定不少,進行盜掘容易發(fā)橫財。

      經(jīng)過精心謀劃以后,8個人分頭去做詭秘的盜墓準備活動。

      鄂士臣與關友仁扮成搭伴打柴的人,去探查出入珍妃墓的路徑。下嶺村的張大山托親訪友,找來了三支槍:一支是廣造六輪手槍,一支是"獨一撅",另一支是長槍。荊軻山村那個人自己帶來了一支槍。眾人又共同想辦法湊了二十多發(fā)子彈。武器雖不多也不精良,壯壯聲勢,打個遭遇嚇唬人也差不多夠用。

      槍是人的膽,8個人頓覺信心倍增。盜墓行家李紀光弄來一根兩丈多長的木桿子,桿子根上安有一個"八"字形的腿,桿身上等距離地釘有許多根短木棍,俗稱"蜈蚣梯子",專備越墻上脊入洞下地宮之用,使用起來甚為方便。另外,眾人還準備了鐵鎬、鐵锨、手鋸、鋼釬等掘土起石的工具等等。

      當天晚上,月黑風高,這8個人在鳳凰臺村聚齊出發(fā)了。鄂士臣領前,關友仁殿后,越過村北的小山,橫穿馬路,順著東山坡,路過崇妃園寢前的石橋,悄悄地逼近了護陵老人居住的東班房。

      四外一片昏黑,只有東班房破舊的窗口里亮著昏暗的燈光,荒野空園,萬籟俱寂。

      這時,不知誰憋不住咳嗽了一聲,汪汪的犬吠立刻應聲而起,只見看陵的一條大黃狗的影子,吼叫著向這群人撲過來。8個盜墓者本來神經(jīng)都很緊張,唯恐弄出響動暴露行跡,遇此情況不免有些張惶失措,那個荊軻山村來的人由于神經(jīng)繃得太緊,手腳竟不聽使喚,觸動了槍機,"叭"地一聲走了火。

      突如其來的槍聲,在沉寂的黑夜中顯得格外響,驚得幾個盜墓者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嚇得那條大黃狗猛地收住狂吠,夾著尾巴逃竄了。鄂士臣一個箭步來到窗口,捅破窗紙一看,只見看陵老人用后背頂靠著緊閉的門板,全身像篩糠似的抖成一團。關友仁生怕這槍聲闖出禍來,當機立斷,忙派兩個人硬闖進屋,只聽"咣當"一聲,門開了,看陵老人跌倒在地上。

      "實不相瞞,我們是盜陵的"李紀光用槍口對準老人那白發(fā)蒼蒼的腦袋,直截了當?shù)卣f,"請給個方便,膽敢聲張就要你的命"

      "好漢饒命牬笠饒命犌氡恪犌氡恪"看陵老人嚇得魂不附體,聲音發(fā)顫地連連求饒。

      因為這里距村莊較遠,加上兵荒馬亂的年月,時有槍炮聲突起,老百姓習以為常,所以遠近村莊并沒有因剛才的槍聲而引起騷動。但這8個人并不敢掉以輕心,依然全神貫注地觀聽,大約半小時之后,確實認為平安無事,他們的心情才開始平靜下來。

      關友仁返回東班房,把看陵老人叫出來,先曉以利害,后令打開園寢大門。老人連連點頭,應允照辦。關友仁又給眾人明確了分工,儼然像個總指揮。張大山持"獨一撅"把守園寢大門,看著老頭。荊軻山村的那個人持槍在山坡上擔任警戒,觀察外圍動靜。張伍持長槍在園寢內(nèi)巡邏。鄂士臣、那保全、李紀光、蘇振生4人掄鎬揚锨、負責挖掘。關友仁則手持六輪手槍,專事守住墳臺。眾人聽完吩咐,沒說別的,立刻迅速散開,各就各位,開始了緊張的盜掘活動。

      珍、瑾二妃的墳塋,并列在崇妃園寢三座門里廣場的北側,場內(nèi)蒼松郁郁,芳草萋萋,兩座寶頂矗立在長方形的月臺上,寶頂下即是棺槨所在的地宮。月臺南邊有石階與神道相連,石階下面就是進入地宮的石門。

      這群盜墓者是從珍妃墓的石階與寶頂?shù)闹虚g向下挖的,這里是長方形大磚含油灰灌注砌成的,每塊磚有四十多斤重,磚與磚以細漿白灰粘合,很難撬動。4個挖掘者甩開膀子,使盡蠻勁,也沒多大收獲。后來他們想出一個巧法,先用鐵鎬和鋼釬鑿碎一塊大磚,而后從綻裂處用鎬刃一小塊一小塊地往下撬。

      這樣干雖然瑣碎些,但弄掉一塊磚是一塊。這幫人忙了大約8個小時,才挖出了一個直徑二米、深約三米的的豎井,底下便是堅硬的地宮券頂石,掄鎬砸去,只見金星飛濺,大青石上只留有一個小白點,根本砸不動。這時天已放亮,白天盜墓實在危險,這伙人只好暫時收兵。

      太陽從林木稀疏的山包頂上露出通紅的臉龐,淡淡的晨霧消失了,永寧山下的金頂紅墻,掩映在蒼翠的松柏林間,四外村落炊煙裊裊,空曠的原野上蕩著清晰的小風,西陵在恬靜中開始了新的一天。有誰知道,幾個小時前的夜幕下,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通往崇妃園寢的小路上,走來兩個護陵警,他們神態(tài)嚴肅,腳步匆忙,像是要辦要緊的差事。果然,他們徑直奔向東班房,聲色俱厲地向看陵老人追問:"昨晚這里為什么響槍?"

      老人被問得目瞪口呆,張口結舌。他提心吊膽地過了一夜,好容易安靜下來,才想合上眼迷糊一會兒,誰知又來了護陵警,而且直接問到昨晚那怕人的事情犝罩彼蛋,萬一警方捉拿不到,那幫盜墓者就會要了他的命;掩飾過去,又怕眼前這二位護陵警闖進園寢查看,見珍妃墓被毀成那個樣子,定會把自己抓走吃官司,當作盜賊的同黨嚴辦犝飪扇綰嗡擋藕謾

      "嗯,怎么不說話,啞巴了"

      "沒有,沒……"老人慌亂地抬了一下目光,忽然覺得這兩位來得不明不白。這一帶護陵警他見過不少,而眼前這兩副面孔卻眼生,但又好像在哪兒見過。心想,對不明底細的人,更不能道出真情,反正過去這里也常響槍,護陵警也來追問過,就照以前的說法辦,如果這兩位真要進入園寢查看,再想法對付。想到這里,老人略微鎮(zhèn)定一下說:"想必昨晚山坡上,要不就是道上,高洪飛那幫人路過走動,打槍壯膽,反正園寢中沒事,二位不信……就進去看看。"

      護陵警死盯著額頭幾乎冒汗的看陵老人,對視一眼,突然發(fā)出一陣得意的笑聲。

      "行犠焱范還挺嚴。告訴你,我們就是昨晚盜墓的,今天專門來監(jiān)視你"

      這下老人真的出汗了,真玄呀

      盜墓者們要進行的第二件事是要清洗和補充人員。這天中午,鄂士臣、李紀光湊到鳳凰臺村關友仁住處,總結昨晚的經(jīng)驗,決定下一步的行動。三個人一致認為那個從荊軻山村來的人太不中用,縮頭縮腦,毛手毛腳,容易出事露馬腳,應當立即甩掉,不能因一人而誤大事。他們找到同伙張大山說明想法,因為荊軻山村那個人是張大山引薦來的。張怕引起誤會,于是便由關友仁出面,找來荊軻山村那個人面談,巧言推辭,將其甩掉。

      因為珍妃墓石券很硬,不設法打眼放炮將其炸開就根本進不去,這就必須要一位有經(jīng)驗的石匠補充進來,利用其長,才能在短時間內(nèi)把石券打透。這件事由鄂士臣負責,從太和莊村找來了開山能手,名叫白澤坤,他自己帶來了幾十斤炸藥,取出一部分,親自下手做成藥捻,剩下的部分便用來崩珍妃墓。

      暮色蒼茫時分,崇妃園寢南邊的一片荒寂的樹林中,8個盜墓者陸陸續(xù)續(xù)地來全了。經(jīng)過簡短的安排,天色已完全暗下來,整座崇妃園寢靜寂無聲,看陵老人住的東班房也沒有燈光。8個盜墓者捋袖扎腰,沖進園門,開始了第二夜的盜墓活動。

      打眼放炮有很大聲響,尤其是夜深人靜之際,傳得更遠,要想不讓附近村莊或夜里活動的什么人聽到是不可能的。為了解決這個難題,盜墓者采取了兩條措施:一是把警戒哨放得遠些,遇有緊急情況,鳴槍為號,各自逃奔;另一個是速成速決,炮響之后,不容外人聞聲趕來就下地宮把寶貝盜走。這伙盜徒當然希望第二方案得逞。

      一切就緒以后,開始打眼放炮。白澤坤確實是個開石能手,三下五除二,沒多大工夫就把炮眼打成了。引出藥捻,眾人隱蔽。炮響后盜徒們紛紛躍起,麇集在珍妃墓地宮之上,立刻喜笑顏開--券頂被炸開了一個大窟窿。

      "快犠ソ羰奔洹"鄂士臣俯下身,頂著地宮內(nèi)冒出來的霉?jié)駳馕?用根長繩將一盞小油燈從窟窿里系下去,幽暗的燈光忽閃了幾下,沒有滅,他又一招手,"老李,下"

      李紀光早將盜墓專用的"蜈蚣梯子"準備好了,麻利地順下去,只見他一身緊衣短裝,肩挎馬褡,臂挽手鋸,腰別利斧,順著"蜈蚣梯子"那兩排橫木棍,下到墓底。

      這座地宮有十多米長,八九米寬,南面是石門,用長條石頂著,北面是寶床,寶床上安放著棺槨,珍妃就長眠在里面。李紀光顧不得細瞅四周,一步竄到寶床上,拔出利斧就砍,木板的碎裂聲在空蕩的地宮里震出 人的回音,沒幾下就把棺槨打了一個洞。他又用手鋸將此洞鋸成個能夠鉆進人的圓窟窿。這才伸手取過油燈,往棺槨里一照,直嚇得他"啊"地一聲,險些將手中的油燈驚落在地。

      棺槨里的珍妃尸體并未腐爛成一堆枯骨,只見她頭戴朝冠,身穿朝服,手里拿著玉石,腰間掛著錦囊,身邊放著如意。臉上皮肉尚存,五官依稀可辨,尤其是那雙半閉微睜的眼睛,照迷信的說法是受盡冤屈而死,死不瞑目。

      此刻在李紀光看來,珍妃好像活著,正要低沉威嚴地斥責自己為何驚動她長眠之夢。李紀光雖是盜墓老手,跟死人打慣了交道,神鬼不懼,但像這樣面對近在咫尺的一具成形的尸體,尤其是世人皆知的冤死的珍妃,不由得怕上心來,倍感恐怖,忍不住渾身亂顫,心跳得像要從嘴里蹦出來。

      "老李犜趺蠢病"

      一句話將李紀光從幾近昏迷的狀態(tài)中解脫出來,他猛一抬頭,券頂大洞中露著一片稀疏的星光夜色,現(xiàn)出幾顆向下俯探的臉形??葼笩龔T械拇用揮行拇仁秩碚餉匆凰怠<敢估捶丫⌒幕,事到臨頭反而發(fā)怵,真叫廢物牴蓯裁湊溴不珍妃,閻王爺?shù)膶氊愐哺夷?/p>

      賊膽包天的李紀光,再一次探看棺中寶物,勁頭陡增。他顧不得細撿,鉆進半截身子,連抓帶劃拉,將能看到、能觸到的大小器物全部斂到入口處,摘下馬褡就往里裝。才裝了幾件,忽然靈機一動:這么多寶貝,要是自己獨吞多好;獨吞不了,我李紀光也得拿大頭,反正不能甘心情愿地全端上去,讓8個人平分。想到這兒,他便將一些貴重東西藏在棺角處,預備著待分贓后,自己再返回來取走獨吞。

      "嗨,怎么這么磨蹭"

      "好了好了,寶物真不少啊"李紀光說著,順著"蜈蚣梯子"爬上來,鉆出地宮。發(fā)財心切的鄂士臣等人,就在珍妃墓邊打開李紀光背上來的馬褡,先過眼癮,一睹為快,只見大小百十件金銀玉石器物,光閃閃,沉甸甸。這伙盜徒樂了。

      "到哪熢鄣每斕愣"李紀光將馬褡重新挎上肩頭,腦子里卻又冒出個分外之念。

      "到下嶺村張大山家,他那兒最方便。"

      8個盜墓者疾步回返,走著走著,李紀光突然貓下腰,唉唷唉唷地叫起來。眾人不知何故,忙上前攙扶打問,李紀光越發(fā)叫得厲害,索性蹲在地上不走了。

      "唉呀,肚子疼,疼死我了"

      "忍著點兒吧,到下嶺村再想法治,這兒待著不是地方"

      "不行啊,我是半步也挪不動了,陰氣沖的,一時半會兒過不去。"

      "這可咋辦熉砩暇偷攪,來,我們背你"

      "別……別這樣,你們走得太慢了不行,我自個在這兒蹲會兒,老關,你把馬褡背上,先回去分,我隨后就……唉唷……"

      眾人沒辦法,眼下雖說大功告成,但并未脫離危險境地,只好照李紀光說的辦,把寶貝拿回家最安全。李紀光的好處自然給他留著。

      7個盜徒離去的身影被黑暗吞沒了,四周又恢復了死寂。一直哼哼唧唧捂著肚子叫喚的李紀光慢慢止住聲,像只機警的兔子一樣豎起耳朵細聽動靜,突然一躍而起,撒開雙腿,飛快地向鳳凰臺方向跑去。原來他鬧肚子痛完全是假裝的。在珍妃墓前簡單清理寶物時,眾人看個大概,他卻盯住了一個金扁方,心里直勁兒后悔,這么值錢的東西,怎么不留在棺角處待自己獨吞呢犔安迫緱的李紀光不拿到這東西是不罷休的,于是他主動重新背上馬褡,在回去的路上,趁同伙不注意,偷偷地將金扁方從馬褡中取出,掖到自己口袋里,然后就假裝肚子疼,賴著不走,想法支開同伙后,就跑到鳳凰臺將懷中之物藏起來。更重要的是爭取個人活動的時間,他還急著返回珍妃墓取出私藏呢

      但是,李紀光這套把戲,蒙騙不了比他心眼一點也不少的同伙。7個盜墓者到了張家,把東西放在炕上進行詳細清點。鄂士臣突然擰緊眉頭,一伸手將圍著寶物咂嘴垂涎的眾人攔住推開,臉色異常陰沉。

      "咱在干事前盟過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誰要三心二意,取巧耍人,哼"鄂士臣說著,啪地將手槍拍在桌子上,目光兇狠地挨個兒掃了遍發(fā)愣的6個人,"這里頭少了兩件東西,一個是金扁方,一個是銀殼懷表。路上沒摔跟頭,東西跑不到別的地方去"

      "你沒記錯吧"關友仁小聲問。

      "我鄂士臣不是喝糨子長大的,挨個點過,挨個點,這點兒本事還有犓自個兒掖起來了,現(xiàn)在交出來,屁事沒有,還是自家弟兄。要是搜出來,別怪大伙不仗義"

      眾人同聲附和,又面面相覷。下嶺村的張大山沉不住氣了,從懷里掏出銀殼懷表,主動交了出來。

      "那金扁方呢"

      "我不知道呀牳詹盼野錮瞎乇陳眈,就手摸了這塊懷表,金扁方我真的沒拿"

      鄂士臣疑惑而兇惡地再一次掃視一遍眾人,突然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叫起來:"壞了犜勖嵌妓媽的上了李紀光的當犠際欽廡∽影呀鴇夥僥門芰恕"

      "我猜著也是。這家伙冷不丁地叫喚肚子疼,肯定有鬼"

      "走犝宜去,把寶貝追回來"

      盜賊的慣使伎倆,同類同伙們還是摸得清的。鄂士臣、關友仁他們一下扎到鳳凰臺,把李紀光揪住了,三推兩拽,把他拉到了太和莊村南的女兒溝。

      "跪下"

      "哎,老鄂,你這是干啥煴鶘肆俗約液推,我能干那缺德事"

      "跪下"

      李紀光只覺得屁股上被猛踹一腳,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膝蓋被石塊硌得生疼,他還想說幾句氣硬的話,一抬頭,直嚇得目瞪口呆,魂飛魄散--幾支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

      "你到底是要命還是要寶"

      "再不交出來,讓你躺在這溝里喂狼"

      盜賊們咬牙切齒地咒罵威脅,李紀光再不敢抵賴了,雞啄米似的連連叩頭,哆哆嗦嗦地從懷里掏出那件鑲玉云頭金扁方。

      "爺們兒饒命吧,看在一起共事的面子上,我情愿一個銅子兒不拿,千萬別……我家還有七十多歲的……"

      "起來吧,瞧你那份熊樣"鄂士臣收起金扁方,踢了好話伴著鼻涕眼淚一起向外流的李紀光一腳,"這次盜墓,你出了大力,也不能為這樁背興事把你的頭功抹了,走吧,跟大伙一塊回去。"

      李紀光忙不迭爬起來,連連謝恩。眾盜徒又重返下嶺村張家。

      面對擺滿一炕的寶物,關友仁和鄂士臣主張集中保存,按事前設想,準備變賣后買槍拉隊伍,當個亂世英雄。張大山、白澤坤、蘇振生、那保余、張伍等人沒這等"雄心壯志",主張照顧眼前既得利益,分給本人。李紀光做了丟臉的事,自覺氣短,縮在角落里不敢發(fā)表意見,眾人也不搭理他。

      爭過來,吵過去,兩種意見相持不下,幾乎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最后關、鄂二人力單勢弱,只好妥協(xié),將所有寶物按質(zhì)量的優(yōu)劣分成8等份。其中有一柄金如意,成色好,分量重,不便單獨分給某一個人,于是平均分配,將這件工藝精湛的寶物用利斧劈剁成8瓣兒。最后用抓鬮兒的辦法,把這些稀世珍寶分掉了。

      贓物分完后,已是下半夜,眾盜徒皆大歡喜,各自揣滿一懷能變成白花花大洋,能變成雞鴨魚肉、綾羅綢緞的寶物,得意洋洋地返回各自家中。

      他們誰也沒料到,李紀光還給自己留了一手犝飧黽檎┙蘋的盜賊,又偷偷地跑回崇妃園寢,取出了事先藏在珍妃棺槨角落處的一堆寶物,裝進了自己的腰包,趁著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溜之大吉。

      沒過幾天,珍妃墓被盜的消息傳開了,人們議論紛紛,親臨現(xiàn)場觀看者絡繹不絕,種種奇談與猜測不脛而走,有關此事的新聞成了輿論的中心。

      就在這時,偽滿洲國以"保護皇家祖墳"的名義,派軍隊開進易縣城,對珍妃墓被盜事自然格外重視。

      再說8個盜徒回家之后,確是守口如瓶,沒向任何人泄露風聲。但是其中的多數(shù)人都很害怕,于是"三十六計走為上",關友仁、鄂士臣、那保余、蘇振生、張大山和張伍全遠離故土,逃亡出走,只有李紀光沒舍得離開家。

      有一次李紀光喝醉了酒,得意忘形,把一大包洋錢掖在褲腰帶上,在易縣城里大街上跳來跳去,亂喊亂叫,招惹許多人圍著看熱鬧。

      "我有的是錢犇忝強礎"

      這個亡命徒被酒燒暈了頭,用手使勁打著腰間的錢包,扯開嗓子撒歡,"哈哈,這一大包,一輩子也花不清"

      "嗨,發(fā)大財啦"有人逗醉鬼。

      "發(fā)財,發(fā)橫財犓黨隼聰拍鬩惶犅璧,人不得橫財不富"

      李紀光家境貧寒,是個光棍漢,老大的人連媳婦也說不上,哪來的這么多錢熥憧梢猿杉伊⒁?、置骡子置马呀肚疫€是"橫財"犝饈亂起了偽滿軍隊的懷疑,當即把他抓了起來,關進大獄。經(jīng)過嚴刑拷問,李紀光挺不住了,全盤供出了夜盜珍妃墓的實情和同案人,畫押之后,朱筆勾決,被削掉了腦袋,成了此地轟動一時的特大新聞。

      李紀光招供被斬的事傳開后,出走在外的同案犯們也有所耳聞,于是在外地隱姓埋名,日夜小心,有的人至今都沒回家來,只有鄂士臣沒有聽到這消息,有一次他從北京回易縣老家取東西,剛下火車便被軍警生擒活捉了,驗明正身后就地正法,落了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下嶺村的張大山和張伍直至1945年日本投降后,才敢恢復真實姓名,回到離開七八年的老家。

      8個盜墓者中的核心人物之一的關友仁,在盜墓之事傳開、偽滿軍隊開來后,就帶著分得的贓物,途經(jīng)定興、北京、天津等地,到了濟南,共串了8個租界地和珠寶店,摸清了手中贓物的準確價格,脫手賣了12000元聯(lián)合票子,闖了關東。一去就是27年。

      關友仁直到解放后的60年代中期,在外地聞聽這樁案子沒事了,才敢回到家鄉(xiāng)來……

      摘自《鄉(xiāng)土》1998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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