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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橙色馬夾

      2003-04-29 00:44:03鐘素艷
      遼河 2003年6期
      關鍵詞:張總王飛案子

      早晨接到一個電話,是一個多年沒見面的老同學打來的。

      他問我:“聽出我是誰沒?”

      我在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大腦里左翻右找也沒找到那個聲音,想必它是埋在記憶深處。他還提示我說往遠了想。于是我就往遠了想,想大學時的同學,想軍營里的戰(zhàn)友……胡亂地猜了幾個人,都不對。對人家這么沒有情義,讓我感到尷尬。我近乎求饒似地說:“快告訴我吧,我這腦筋臭得很?!?/p>

      “趙——玉——文。想起來了吧?!睂Ψ揭蛔忠话宓卣f。

      我一下子精神了許多,激動極了:“是你呀,你在哪?哎呀,多少年沒見了……”

      他說:“我們住在一個城市,卻一直沒聯系上。今天我有重要的事兒請你幫忙,中午我請你吃飯,別的見面再說……”

      可以說,趙玉文是我童年最要好的伙伴。那時,我們還在讀小學。這些年沒有聯系,現在他也在這個城市,真讓人有做夢的感覺。

      上了班,還想給他打個電話,剛要撥號,老劉遞過幾本卷,說:“王卓,領導讓你跟著辦案了。你先看看,然后去提審,爭取找到充分證據,快點報捕?!蔽夷眠^卷,卷上寫著:

      犯罪嫌疑人:葉婷婷

      案由:買兇殺人

      葉婷婷?我有個小學同學也叫叫婷婷。她的姣好的模樣一下子就跳到了我的眼前,而且異常清晰。我驚詫于自己對她的記憶如此深刻,也許是因為在她出現以前,我的心靈是一片空白,是她開啟了我感官新的一扇窗戶吧。那時,她隨她爸爸的工程部隊從省城轉到我們市,她到我們班的第一天就引起了一場騷亂,她亭亭玉立的樣子真是太符合她的名字了,她挽著高高的發(fā)髻,高傲得像個公主,那是大城市的女孩子的打扮。她的打扮惹得我們班的女生紛紛效仿。她卻不愛說話,膽子也特別的小,看見個小蟲子也要大叫,太嬌氣了。記得那一年的六一兒童節(jié)過得真是別開生面。婷婷在臺上表演了芭蕾舞《天鵝湖》片段,她穿的白色小短裙里撐著好幾圈鐵絲,裙子外面縫著一層雞毛鵝毛什么的羽毛,那都是我們班女生集體智慧的結晶。她表演得特別好,只是她在抬腿和旋轉的時候露出了短褲,讓我們男生不好意思看她。但沒有一個人喝倒彩,我敢說,我們男生的心里,各個都是喜歡她的。但她只在我們學校讀了一年就又隨她爸爸的部隊走了

      “工卓,你快點看啊?!崩蟿⒋呶艺f,“愣什么神兒,你認識她呀?”

      “不認識。我有個小學同學也叫這個名。但不可能的,我認識的葉婷婷膽小如鼠。”

      老劉說:“那不一定,一會兒去提審,見著就知道了。”

      我開始閱卷:

      案發(fā)現場是一個漂亮的居室,一個男人身中數刀,歪倒在地上,只有——刀刺中要害(有一張血淋淋的照片)。死者是某建筑工程公司的副總經理張士強,四十二歲。其中還有一份案發(fā)現場的證人筆錄。證人是一個二十四歲叫王飛的女人,與死者是姘居關系。證言如下:那天(6月12日)晚上,我和張總吃完飯回來,就坐在沙發(fā)上喝茶,后來我就去放水洗澡,就在我要進浴室去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接了電話,聽口氣是他的妻子葉婷婷打來的。他挺生氣地說:“你想怎么你都行,要殺就殺,要剮就剮,隨你的便!”放下電話他自言自語說,“還想殺我,就憑你?”我沒在意,因為這樣的電話多了,葉婷婷經常打電話說要殺他。后來我就洗澡去了。過了——會兒,有人敲門,他可能以為是公司趙主任來送荔枝呢,就開了門。我也以為是趙主任來送荔枝呢,就從門縫向外看了一眼,看見一個人沖了進來,對著張總就刺,張總就叫,我捂著嘴,沒敢出聲……那個人長得挺高挺膀,別的我也沒看清……就這些。

      證言下面是歪歪斜斜的幾個字:以上看過,和我說的一樣。然后是簽名和手印。

      從其他卷宗的犯罪嫌疑人供述上看,葉‘婷婷對買兇殺人公認不諱。她說她雇的是他們單位的一個叫富宏的人。而目擊證人王飛看到的兇手的體態(tài)特征與富宏的正好吻合。

      老劉說:“看完了,你有什么想法?!?/p>

      我說:“看來這個殺手不是職業(yè)的,出手那么不利索。另外,這個人熟悉他家的情況?!?/p>

      老劉贊賞似地笑了笑。

      我和老劉驅車前往市看守所。交了提票,分別在登記簿上簽了名后,就坐在2號提審室等候。那時我的心說不出是什么滋味,我真的不希望我認識她,我認識的那個葉婷婷肯定不敢買兇殺人。不一會兒,我聽見了走廊里有腳鐐的聲音,我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這時,兩名法警押著·—個穿橙色馬夾的女人走了進來,老劉把女人關在了我對面的鐵柵欄里。

      老劉問道:“是葉婷婷對吧?!?/p>

      她始終沒有抬頭,聲音小小地說:“是?!?/p>

      老劉說:“我們是刑警二隊的,我叫劉志,他叫王卓。我們今天來提審你,問到的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

      她還是聲音小小地說,知道了。這時她抬起頭來了,我的心像被什么銳器剜了一下,又涼又疼。真的是她——我的小學同學,那個看見個小蟲子也會大叫的女生!那個在臺上跳芭蕾舞露短褲的女生!現在她就坐在我的面前,穿著刺眼的橙色馬夾,已不是那樣亭亭玉立·了,但是面容依然姣好。但從她的眼神看,她沒認出來我,也許她根本就不記得我,那時,我太一般了,不能引起女生的注意。

      老劉坐在我邊上,小聲問我:“是不是你同學?”

      我搖搖頭。

      其實我是不應該撒謊的??晌抑?,她是我的同學,按照規(guī)定,我不能介入這個案子,是應該回避的??蛇@是我從部隊轉業(yè)回來辦的第一件案子,我不想放棄。所以,我不想申請回避,我會把握住自己,不辦人情案,不枉不縱。

      ,

      審問一直在進行,她很配合,認罪態(tài)度非常好。

      老劉問了諸如姓名、年齡、籍貫、工作單位、家庭住址、與死者的關系等一系列問題后,又問她:“你為什么要殺你丈夫呢?說說你的殺人動機,越細越好。”

      她嘆了一口氣,說:

      我們剛結婚那時候,他對我挺好。后來,他當上了建筑工程公司副總經理,就和他的秘書勾搭上了,要和我離婚,我不同意,他就經常找茬打我,那我也不離,不能便宜了他們這對狗男女。當初要不是我爸幫他,他也就是個教書匠,哪會有今天的輝煌,他忘恩負義……后來,他干脆就不回家住了,給那個不要臉的買了房子,他們就住在一起了……我咽不下這口氣,就想教訓教訓他。有一天他回家取東西,我們又吵起來,后來就打起來了,他給我打得夠戧,我就想找人教訓教訓他。那天,我在班上,富宏看我不高興就問我怎么了……

      “富宏是誰?”老劉問。

      葉婷婷接著說:“他在我們單位做臨時工。我就把自己的挨打的事兒告訴他了,我說我恨不得殺了張士強那個王八蛋。他說,把這件事交給我吧,我來教訓他……”

      “你和富宏是什么關系?”

      “一般同志?!?/p>

      “一般同志怎么能說這些?”

      “我的事他們都知道,我也不瞞著大家,大家都替我抱不平?!?/p>

      “條件呢廠老劉見縫插針。

      “給他兩萬元錢。第二天,我就把錢給他了,第三天他沒來,后來就出事了……”

      “你們具體怎么商量的?”

      “他拿了錢就沒影兒了,沒商量怎么辦。他就說他去教訓張士強?!?/p>

      她像背臺詞一樣說完了,看來她不知說了多少遍了,熟練得不用思考。

      從看守所出來,我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真是弄不明白,那個嬌氣的葉婷婷竟變得這么心狠手辣。案件的重要嫌疑人富宏在逃,證據不充分,看來這個案子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報捕。

      老劉說:“怎么樣,現在的女人不得了啊,受了委屈也不知道找正常途徑解決,動不動就殺就剮的?!?/p>

      “老劉,你看這個案子還得怎么辦?”

      “關鍵是要找到富宏。”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趙玉文打來的。

      我和趙玉文是高中以后分開的,想想也有近二十年沒見面了。趙玉文的變化也挺大,魁梧瀟灑,還挺有派頭,要是走在街上我肯定認不出他。。他說在一個建筑工程公司當辦公室主任。沒想到竟然就是張士強的公司,也許他對葉婷婷的案子有所幫助。

      “玉文,你猜我今天看見誰了?”

      “看見誰了?”

      我就把見到葉婷婷的事兒說了。他一點也沒感到驚訝,他平靜地說:“我找你就是為她的事兒?!笨戳宋乙谎塾终f,“王卓,看在曾經同過學的份上,你要盡可能地幫幫她?!?/p>

      我說:“你說怎么幫啊,領導要是知道我和她同過學,就得讓我回避,連案子的邊兒也沾不著。我沒告訴領導認識她,其實就是怕冤枉了她,她要是真的有罪,我也幫不上她??醋C據吧?!?/p>

      “我也沒想到她能做出這樣的事兒,我以為她說說出出氣就得了。哎,一時糊涂啊?!?/p>

      “你們常來往嗎?”

      “常來往,她家那點事兒我全都知道。我和她老公在一個公司工作,關系不錯,和她又是同學,所以她就和我走得近一些,有什么事兒都愿意和我說?!?/p>

      “張士強他人怎么樣?”

      “人倒是不錯,為人啊業(yè)務啊都行,就是好那點事兒,男人嘛,有了地位有了錢,身邊的漂亮姑娘就推不開了,老夫老妻的就不新鮮了。他和王飛本來還有所顧忌,后來口十婷婷大鬧到公司來了。張士強也就和王飛公開了,不再回家住了,想離婚她還不同意。”

      “是想讓他回心轉意唄?!蔽艺f。

      “那是不可能的。你不知道,張士強往死里打她。有一次把她腿都打裂縫了,差一點就折了,葉婷婷都恨死他了,就想拖他,就想讓他死,還能盼他回心轉意?”

      “她就雇人?怎不自己來呢?那樣豈不更解恨?”

      “恨是恨,她哪里有那么大膽啊。她想雇人不暴露自己,哪成想啊?”玉文端起酒杯說,“來,干一杯,多少年沒見面了?!?/p>

      “那她雇兇殺人這事兒你知道嗎?”

      “知道啊,那小子拿了錢就沒影了,可能是去考察地形吧。她看好幾天沒有動靜,怕富宏誆她的錢,就和我說了。我想阻攔可找不到富宏了,過了兩天富宏就下手了”

      “那個叫富宏的,你認識他嗎?”

      “認識啊,還挺熟的呢。他是葉婷婷單位的臨時工,對葉婷婷好著呢。葉婷婷讓他干什么他都能干,更何況,他曾經因為打架被勞教過,那可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這事兒可苦了葉婷婷,還給了他兩萬元錢,他跑了沒事兒了,天地這么大,上哪找他去。你幫幫葉婷婷吧,她現在也沒什么親人,她父母都過世了,就剩下我們同學了,我們不幫她誰能幫她?”

      “她的孩子呢?”

      “她沒有孩子。現在的人都想得開,不要孩子,少了累贅。”

      “也許有個孩子會好一些,兩個人的感情也許不會這么糟。你說呢?”

      玉文只是笑了一下,沒表示同意,也沒表示不同意。

      “我真的替葉婷婷惋惜,干嗎非得拴在一棵樹上吊死呢?過不下去就離唄。現在《婚姻法》還有離婚過錯賠償制度,拿點錢算了?!?/p>

      “她不是差在錢上,她還能缺錢哪。她主要是不甘心哪。你想想,張士強原來就是個老師,什么能耐沒有,還不是葉婷婷他爸幫的他。現在他飛黃騰達了,就忘了本了,葉婷婷能咽下這口氣?”

      我說:“要是證據確鑿,我也沒有辦法幫她?!?/p>

      他說:“現在不是沒有證據證明她雇兇殺人嗎:?”

      “暫時還沒有,但也沒有證據證明她沒那樣做呀?”

      “沒有證據,放了不就得了?”

      “你說的可真輕巧,那叫人命案!你以為死的是一頭驢呀?說放就放?!?/p>

      “就一點別的線索都沒有?”

      “這可是工作秘密,不能泄露。”

      我們又聊了點別的??偹恪唬喊臀覀兎珠_后這段經歷連上了,我們相互間關心的什么工作呀、房子呀、老婆孩子呀等等情況也都互相交代了。未了竟然有了一直在一起,從沒分開過的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同學情誼令人珍惜呀。

      臨走,玉文還問我:“那富宏能不能抓住啊?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告訴我?!?/p>

      他這樣關心同學,真是讓我感動啊,現在這社會,還有誰愿意多管閑事兒呢?

      晚上回家躺在床上,感覺這一天像做夢似的。我思前想后,覺得要想幫葉婷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其實就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兒。要真是富宏干的,就要看葉婷婷到底是要殺死張士強,還是就想打他一頓?也許是富宏失手造成的呢?如果能排除“故意”,她就死不了。當然,如果不是富宏干的,就可以無罪釋放了。

      第二天,我和老劉又去了看守所,再次提審葉婷婷。

      葉婷婷穿的橙色馬夾實在是太刺眼睛了,它是嶄新的,反著纖維的光澤,讓人覺得她的臉也黃不拉嘰的。她的神情是木然的,眼睛只是能動,但沒有思想,空洞得很??磥?,她沒想過要為自己盡可能地爭取自由。

      我說:“葉婷婷,你是怎么跟富宏說的?你再說一遍?!?/p>

      她說:“我就說我恨不得殺了他,就這些?!?/p>

      我說:“你是不是明確地告訴他整死張士強?!?/p>

      “沒有,那可沒有。富宏也說去教訓教訓他,我沒想到他真會殺了他。”

      “那你知道富宏跑哪去了?”

      “不知道?!?/p>

      “有哪些人和他關系密切?”

      “不知道。都是由我引起的,我愿意一個人承擔?!闭娌恢澜小面迷谙胧裁础?/p>

      “法律講證據,講事實,不是誰愿意承擔就懲罰誰。我們經過調查,知道你們關系不錯,你應該知道這些。我們找到富宏,也許會對你有利。”

      “人怎么都是殺了,還能不償命嗎?”

      “也許能,就得找到富宏再說了?!?/p>

      葉婷婷突然坐正了身子,有了精神。她說:“我真的不知道他會在什么地方?!?/p>

      我對老劉說:“看來,她沒有故意要整死張士強?!?/p>

      “那得看證據,抓著富宏再說吧?!?/p>

      “我們還是到他們單位了解了解吧?!?/p>

      我們驅車駛向市藝術館。.

      藝術館的人說:“他倆關系好,誰都知道。富宏能有半個多月沒來上班了,別的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們提供了一個重要線索:“富宏剛才來電話找葉婷婷,我們正想告訴你們呢?!?/p>

      “他說什么了嗎?”

      “沒說什么?!?/p>

      “你們告訴他葉婷婷的事兒沒?”

      “沒有?!?/p>

      “葉婷婷平時和誰關系好?”老劉問。

      “她的一個同學叫趙玉文,還有富宏?!?/p>

      “好到什么程度?”

      “你說男女能好到什么程度?誰都知道?!彼耐潞敛槐苤M地說。

      怪不得玉文那么關心葉婷婷,原來是這樣。

      富宏的電話讓我們感到很奇怪。難道他以為葉婷婷不會有事兒?還是……

      我和老劉迅速來到市電信局,查明電話是從南方一個叫齊水的城市打來的。我們立即把情況匯報給了領導,經過研究,決定讓葉婷婷打個電話給富宏。

      我們又一次來到看守所。讓口十婷婷撥打富宏的電話。這時的葉婷婷比上次見到她時精神了許多,是生的希望使她有了活力,她不是被動和消極的。老劉一再叮囑她,要注意口氣。

      葉婷婷撥通了電話說:“我找富宏?!?/p>

      那邊說:“我們這兒沒有這個人?!?/p>

      “他用這個電話找過我?!?/p>

      “我這是公用電話?!睕]等話說完對方就掛斷了。

      “看來我們要到南方去一趟了,明天我們就和齊水警方聯系,爭取抓富宏歸案?!崩蟿⒄f。

      我心里充滿了希望,總是覺得富宏來的電話有些奇怪,難道他不怕暴露自己?轉念一想,也許兇手另有其人?這可真是一線曙光,于是就決定約趙玉文出來喝酒。

      玉文聽了也非常激動,他狠狠地捶了我一拳,砸得我生疼。

      我說:“也許葉婷婷能無罪釋放,那就好了?!?/p>

      玉文說:“那當然好了?!庇謫栁遥骸笆裁磿r候動身?我得給你餞行,祝你凱旋而歸呀。”

      我開玩笑似地說:“你這么關心葉婷婷,有什么意思吧?!?/p>

      我們就笑。他笑得很暖昧,一副不置可否的得意樣。說,“不是關心,是心疼?!?/p>

      我說:“是不是她跳《小天鵝》的時候,你就看上他了?真有你的?!?/p>

      他說:“你是一個優(yōu)秀的偵察員?!?/p>

      我們碰杯,一飲而盡。

      第二天下午,我就和老劉等幾個人前往齊水。我一直處于興奮狀態(tài)。我當過兵,卻沒打過仗,到公安后,這是第一次出去抓捕,連覺也睡不著。老劉他們幾個都睡得呼呼的,他們把這種任務看得十分平淡。

      到了齊水市公安局,他們熱情地接待我們,茶水、水果已經擺好。

      老劉說:“說說富宏的情況吧,我們好研究一下抓捕方案。”

      齊水的刑警隊長說:“接到你們的電話,我們就開始了調查工作。按照那個公用電話的號碼和你們傳真過來的照片,進行了走訪,但是這么大城市,要找一個流動的外地人,確實也很困難……知道今天早晨才有消息,是一家酒店來報案,說有客人死在了客房里。我們立即出警,發(fā)現他就是你們要找的富宏。等一會兒,我們領你們去驗一下。”

      老劉皺起了眉頭。我們幾個面面相覷,覺察出情況的復雜。

      我們去驗證了,果然是他,富宏,沒錯,驗尸報告上寫著:藥物中毒。

      “看來是畏罪自殺。”有人說。

      “可他怎么會知道我們要來抓他呢?他沒有理由在無任何抓他的跡象時選擇自殺呀?”老劉說。

      “也許他還給別人打了電話,可是我們這次行動外人不可能知道啊。”老劉又說。這時,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子。我想,會不會是他又打電話給趙玉文了呢?是趙玉文告訴了他,他才畏罪自殺的?我一陣自責。

      我們來到了那家酒店,查了住宿登記簿,卻發(fā)現富宏是6月12日晚7點鐘來住宿的。老劉說:“這說明富宏根本沒有作案時間,他不是兇手,那他的死就不是畏罪自殺?!?/p>

      “那么誰會殺他呢?”

      我們找酒店的樓層服務員了解情況。服務員說:“頭天晚上他回來得很晚,大約12點了吧,走路搖晃,看來是喝了不少酒,是一個男人扶他上樓的?!?/p>

      那么,這個男人是誰呢?服務員描繪了他的外貌特征。

      我們又匆匆下樓,向前臺服務員和門衛(wèi)了解情況。據門衛(wèi)講,扶富宏上樓的是一個出租車司機。車號嗎?他沒記住。

      齊水警方表示,他們會盡可能地找到那位出租車司機,有什么新情況再同我們聯系。我想,那可是大海撈針啊。

      由此,案情有了新的變化:兇手定另有其人,而且這兩個案子極有可能是一人所為。

      我們回來后向領導做了匯報,決定立即釋放葉婷婷。我真為葉婷婷高興,她自由了。

      我打電話告訴了趙玉文,他說,“太好了。晚上我為她接風,你務必到場,還是老地方?!?/p>

      我說:“我就不去了,你倆這么些日子沒見面了,又是一場虛驚,你好好給她壓壓驚吧。我可不愿意做電燈泡?!?/p>

      案子的線索斷了,還要從頭查起。我們覺得還得從張士強身邊的人尋找線索,決定分別找葉婷婷、王·飛、趙玉文了解情況。

      我們找到了葉婷婷的家,說明來意后,她說愿意配合。他看我的眼神挺親切的,看來趙玉文已經和她說到我了。我真怕她會說什么,做出公事公辦的樣子。還好,她沒有點破我們的關系。

      老劉問她:“依你看,有沒有誰和張士強不對付?”

      她說:“不知道,再說,我們都挺長時間不在一起了,我不知道!但他這個人有點嫉賢妒能。”“他嫉妒誰呢?”“我只是憑感覺,沒有具體的事兒?!蔽倚睦锵?,也許她指的是趙五文。

      “她和王飛的住處都有誰知道?”

      她想了想,說:“富宏知道,是我告訴他的。別人我就不清楚了?!?/p>

      “你怎么知道他們住在哪的?”

      她嘆了一口氣,說:“是我跟蹤的,我都快成了業(yè)余偵探了。”

      我們又找到王飛,讓她再次回憶那天晚上的事兒。

      她說:“……他可能以為是趙主任來送荔枝,連看都沒看就開門了……”

      “你怎么知道趙主任要來送荔枝?”

      “他下午給我打了電話?!?/p>

      “后來他來了嗎?”

      “沒有。”

      “是公司分的嗎?”

      “不是,趙主任知道我愛吃荔枝。況且公司要競聘了,也想和張總談談吧?!?/p>

      “談什么呢?”

      “公司競聘的事兒唄?!?/p>

      “趙主任要競聘什么職位呢?”

      “也是副總。”

      難道老劉懷疑玉文?我心里一陣緊張。

      “他們平時關系如何”

      “——般,不好也不壞?!蔽宜闪艘豢跉?。

      我們又到了建筑工程公司,玉文一看是我,就知道了是為張總的事兒來的,把我們讓進了他的辦公室。嚯,他的辦公室好氣派呀。相比之下,我們的辦公室就是一個小民房。

      老劉挺客氣地說:“趙主任,我們是為張總的事兒來的,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盡量多提供些情況?!?/p>

      聊了一會兒,老劉說:“聽說,那天晚上你要去給王飛送荔枝?”

      “可不是嗎?我要是去了,沒準那人就下不了手,這事兒就不會發(fā)生了?!?/p>

      “那你為什么沒去呢?”

      “都說好去了,正趕上孩子有病上醫(yī)院,就沒去上,”

      “去的是哪個醫(yī)院?”

      我們又到學校和醫(yī)院進行調查,結果令我差點昏倒。

      回到局里,我對老劉說:“聽我給你講個故事吧?!?/p>

      老劉說:“還有心思講故事?還是研究研究案子吧,我想聽聽你的分析,可我們的想法一致不一致。”

      我非常誠懇,甚至有些嚴肅,我說:“我一定要給你講這個故事?!蔽揖烷_始講了,“大約在20年前,一個鏢亮的小女孩隨軍轉學到我們班級,她會跳芭蕾舞,她叫葉婷婷……”

      我想,當趙玉文穿上那件橙色馬夾的時候,我正在局長辦公室里請求處分。因為我違反辦案紀律,沒有遵守回避制度。

      [作者簡介]鐘素艷,女,生于遼寧燈塔。主要作品有散文集《邀你共舞》,中短篇小說集《蟬蛻》,作品散見于《鴨綠江》、《山東文學》、《當代小說》等刊。遼寧作家協會合同制作家,現供職于遼陽市人民檢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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