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西華
“五·一”黃金周,城管局的7名離退休老干部,在副局長王華的帶領下,坐飛往熱帶雨林西雙版納。
在飛機上,老局長麥克琪對大家講了這樣一件事,直聽得王華和老干部們一個個心驚肉跳。
那是五年前,麥克琪和女兒到西雙版納來旅游,就在臨走的那天下午,父女倆在景洪市閑逛,碰上一個耍蛇的。那些看似兇猛的眼鏡蛇,在耍蛇人悠揚的笛聲中,展開了有眼鏡圖案的頸屏,翩翩起舞,和笛聲配合得十分默契??赐晁I弑硌荩麄冇謥淼揭粋€花鳥市場,看到有一種名叫“非溯獴”的小動物,樣子十分溫順,很是討人喜愛。當聽說非洲獴能制服兇猛的眼鏡蛇時,女兒非常驚喜。他們在非洲獴面前說說笑笑,正玩得開心,只見那只非洲獴突然昂起了小小的腦袋,一雙細小的眼睛頓時射出熠熠光芒。女兒感到詫異,扭頭一看,在她身后不遠處,不知啥時候爬來一條碩大的眼鏡蛇!興許是從耍蛇人那里偷跑出來的。見此情景,女兒頓時嚇得愣在了那里,麥克琪也面如土色,手足無措。
眼鏡蛇旁若無人地繼續(xù)向女兒游來,在離她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蛇頭高高地豎起,扁扁的頸屏,展開得很大很闊,血紅的蛇信一吞一吐,嘴里還不斷地發(fā)出“嘶嘶”的聲音,好像隨時都會發(fā)起攻擊,樣子十分兇猛可怕。就在這時,那只非洲獴就像閃電一般躥了上去,一下子咬住了眼鏡蛇棕紅色的脖子!
非洲獴出口極快極準,所咬部位正是眼鏡蛇毒齒反攻不到的地方。豈料那眼鏡蛇更非等閑之輩,在脖子被非洲獴咬住之后,忍著疼痛,碩大的蛇身拼命地反復甩動,似乎是想將非洲獴從身上甩掉。非洲獴也不是省油的燈,靈活的身子隨著蛇身的甩動,忽而在左,忽而在右,尖尖的嘴巴死命地咬住眼鏡蛇的脖子,硬是不松口。但是這只非洲獴太小,力量不支,不一會兒居然被眼鏡蛇甩到地上。說時遲,那時快,眼鏡蛇突然用身子纏繞著非洲獴細細的身子,并且像絞麻花似的越纏越緊。非洲獴雖然被眼鏡蛇纏得渾身無力,卻仍然在使勁地掙扎,但終究還是力不從心。突然,眼鏡蛇猛地扭過頭來,朝非洲獴咬了一口
這驚心動魄的情景,把麥克琪父女都看呆了。麥克琪深怕眼鏡蛇轉而攻擊他女兒,全然不顧自己的危險,連忙操起地上一根木棒,照準眼鏡蛇的頭部,狠命地打了下去!眼鏡蛇被這一棒打得昏了過去,兩只陰毒的眼睛卻睜得大大的,惡狠狠地瞪著麥克琪,不甘心地松開了纏繞著非洲獴的身子,軟綿綿地癱在了地上。麥克琪又狠命地打了眼鏡蛇幾棒子,直到把它的脖子都打斷了。眼鏡蛇死了,但它的眼睛卻始終沒有閉住……
麥克琪說到這里,飛機已經(jīng)平穩(wěn)地降落在景洪機場。老干部們在王華的帶領下,住進了麥克琪上次住過的那家賓館。吃過晚飯,幾個老干部嘻嘻哈哈地湊在一個房間里,用撲克牌炸起了“金花”。王華就和老局長麥克琪到另一個房間聊天。想起麥克琪在飛機上講的故事,王華仍覺得意猶未盡,便問麥克琪:“麥局長,你們打死那條眼鏡蛇以后,又發(fā)生什么故事沒有?”
麥克琪微微地笑了一笑,說:“沒了。我用木棒把那條眼鏡蛇一分為二,扔到了花鳥市場的角落里。當天傍晚,我和女兒就離開了景洪?!?/p>
王華和麥克琪又聊了一會兒,便各自洗了澡,躺在柔軟的席夢思床上,不知不覺地就睡熟了。
也不知是什么時間,王華和麥克琪突然不約而同地被一陣“嘶嘶”聲從夢中驚醒,王華順手擰開床頭燈一看,頓時嚇得面如土色!
明亮的燈光下,只見五六條眼鏡蛇圍在麥克琪的床邊,一個個昂著腦袋,吐著蛇信,幾乎是同時躥到了麥克琪的床上,朝他的脖子和腿上咬了幾口?;觑w魄散的麥克琪沒來得及發(fā)出慘叫聲,就四肢痙攣不再動彈了。
見到這恐怖的一幕,王華兩眼一黑。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才從昏迷中醒來,那幾條眼鏡蛇早就無影無蹤了,而老局長麥克琪則渾身發(fā)黑,已死去多時。直到此時,王華才猛然發(fā)出驚恐的叫聲!
警方的勘驗結論,不僅讓老干部們難以信服,就連王華也心存疑惑。他不明白的是,那些眼鏡蛇為什么單單攻擊麥局長一人,而對睡在旁邊的自己卻視若不見?一名警察說:“眼鏡蛇的報復心最強,他們可能是專門復仇來的?”
聞聽此言,王華心里猛然一“咯噔”,想起麥克琪在飛機上講的故事,頓時大悟,也向大家揭開了謎底。
原來。眼鏡蛇“直系親屬”間與生俱來的親情最為強烈,誰如果打死了一條眼鏡蛇,一定要將眼鏡蛇的眼睛毀掉,否則,它的配偶和子女會從死蛇的眼睛中看到殺蛇者的相貌面容,哪怕尋找十年二十年,也要將他置于死地。
可惜的是,麥克琪直到死還不知道自己五年前殺死了一條眼鏡蛇,居然會為他埋下禍根。在他剛剛踏上西雙版納土地的當晚,就遭到了眼鏡蛇家族的復仇!
責編/章慧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