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若藍
乍見周星星,CJ不斷重復(fù)說,他長得太帥了,太帥了,他為什么長得這么帥呢?CJ在電梯口突遇偶像,腿腳差點軟將下去,她忍不住了,和攝影記者沖到星仔的房間,提出采訪,然后要求合影。
得寸進尺的要求自然被拒絕,周的隨從有些不快。彬彬有禮的同時作激憤狀。
我只覺得好笑。事實上我一見了周星星就覺得好笑,一舉一動都覺得好無厘頭。我使勁壓著胸口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有那么好笑嗎?司機大劉問我。就是那么好笑。你想想,他長得多像那韋小寶,多像零零柒,連至尊寶都像呆了他。好笑。
很難有什么人讓我如此愉悅,于是熬著夜,絞盡腦汁想采訪提綱。盡管讓他坐在我面前搞個專訪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個人也忒大牌了。我還是想盡了辦法,比如去接機,比如闖他的房間,比如整他的蠱,比如邀他賭賭“金花”。
一直搞社會新聞,這是第二次客串娛記。頭一次是追章子怡,除了抓拍一卷的低胸照,沒訪到一個字。我的意思是,挺不容易的,想起那些娛記,那些狗仔,有點難過。
周星星不是一再強調(diào)他的電影一定要寫那個“情”字嗎。于是我想以“情”動他。
我字寫得好,娛記們讓我執(zhí)筆:
周星星,我們來自祖國的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biāo),想從文化的角度與你探討《功夫》的內(nèi)涵,請你接招。祖國內(nèi)地一群優(yōu)秀的時政記者。
大家不同意,有人舉起電腦作勢砸我的頭,說嚴(yán)肅點,惹星爺不高興,連群訪都夠嗆。
最后改了,改得一點不好笑一點不幽默,改得讓大家覺得祖國內(nèi)地的記者不卑不亢不奉不阿搞不成群訪也不能丟了咱新聞工作者的臉。星爺同意了,十分鐘。
我的專訪流產(chǎn)了。熬夜想出來的問題成了日報都市報的猛料。我們周刊只能吃剩飯了。
“為什么那么多人喜歡你?”
“不知道,不理解,不明白??赡苁腔糜X!”
這回答牛逼呀。
“周先生,你心目中最神圣的是什么?”
“神圣?神圣?……對我來說,會不會是愛呢?(連自己都笑)”
“我意思是,什么是你不能解構(gòu)的?”
“什么不能解構(gòu)?你認(rèn)為呢?”
“是我問你?!?/p>
“你的意思我明白。在我,沒有什么東西不能解構(gòu)的?!?/p>
“你理解的后現(xiàn)代是什么?”
“我實話告訴你,我也不懂?!?笑)
回香港告別前,周星星和我握手,笑成長方形的嘴崩出一句話:我記得你。
突然想起他在《國產(chǎn)零零柒》里的一句對白——
A:十年了,已經(jīng)十年了,我還以為國家已經(jīng)把我忘記了。
B:怎會呢,就算是一條底褲,一張廁紙,都有它的用處。
I服了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