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勝喜
去年的秋天,一個夕陽西下的傍晚,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多,人們都在這聊天。
這時,從廣場對面的醫(yī)院里走出一對老年夫婦。那老婦人的一條腿僵硬,每走一步,那條僵硬的腿就吃力地向前移一點兒,幾乎是擦著地面前行,而老漢則很耐心地攙扶著她。一步一步地挪著。從他們衣著打扮來看,這顯然是一對從鄉(xiāng)下來城里看病的農(nóng)村人。
那對老年夫婦離廣場越來越近了。忽然,大家注意到那老漢腳上穿著一雙棉靴,很大很厚,鞋面已是臟得不能再臟了。這老漢是不是也有什么毛?。楷F(xiàn)在又不是三九天,怕冷也不至于現(xiàn)在就穿上棉靴吧?
大伙感到好笑,并且竊竊私語起來,而此時那對老年夫婦已來到一座天橋下,他們要上橋。
就在那老婦人將那條僵硬的腿向上一抬之際,那老漢將一只腳伸到了臺階上,讓那老婦人踩上去。這樣,那很高的臺階立即有了一個緩沖的“小臺階”。
老婦人每上一個臺階,那老漢就伸腳為她墊一次,每一次都是那么準確到位。老婦人每踩一次,那老漢的腮幫子就要鼓一下,顯然那老婦人的體重,老漢承受得還是蠻吃力的,但他依然誠心誠意地為老婦人墊著腳。
頃刻間,大家陡然明白了那老漢為什么穿棉靴,隨即便向那對老年夫婦投去深深的祝福。
(李明光摘自《書報文摘》圖/陳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