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學(xué)禮
沈蘭與好友小曼上街買東西,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快到陽光小區(qū),下了的士,小曼一聲“拜拜”,離她而去。沈蘭一個人提著大包小袋,走得有點(diǎn)氣喘吁吁,這時,一條黑影突然竄到她的面前,把她嚇得“媽呀”一聲尖叫起來。那是一個身高足有一米八的男人,本來,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對付一個孤立無援的女子,赤手空拳也占上風(fēng),可是,這個歹徒為了了速戰(zhàn)速決,故意制造恐怖氣氛,“唰啦”一下亮出了寒光閃閃的匕首。
“快點(diǎn),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這個鷹鼻鷂眼的歹徒橫馬立刀,眼皮上的一道疤瘌又擅又抖,兇神惡煞的模樣把沈蘭嚇個半死,哪敢從牙縫里蹦出半個“不”字,一松手,提著的東西稀里嘩啦掉在地上。對這些大包小袋,疤瘌眼根本不屑一顧,他鷂眼圓翻,把匕首一揮,兇巴巴地吼道:“錢包,快拿出錢包!”疤瘌眼手中的刀尖離她的粉臉只有一公分左右,沈蘭可不想自己膚若凝脂的肌膚上留下難忘的紀(jì)念,她急中生智,從挎著的小坤包里拿出錢包,一甩手,錢包飛出了六七米遠(yuǎn)。“你!”疤瘌眼愣了一下,急轉(zhuǎn)身就去尋找這個誘人的錢包。
一見疤瘌眼去揀錢包,沈蘭覺著機(jī)會來了,此時不跑,還待何時?正想來個百米沖刺,轉(zhuǎn)念一想,不行,自己錢包也讓歹徒搶了,一驚一乍大呼小叫的一跑,萬一跑不過歹徒,讓那家伙追上去,輕的會來個粉臉開花,嚴(yán)重一些的估計(jì)則是“桃花盛開”,那可得不償失。這時,正巧手機(jī)鈴聲響了,沈蘭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心中一喜,翻蓋一接,是老公親切的聲音。
聽到手機(jī)鈴聲,揀上錢包的疤瘌眼聞聲而來,沈蘭靈機(jī)一動,大聲對老公說:“你先吃飯吧,我和媽媽逛街呢,晚些回來?!比缓髵炝穗娫挕I蛱m的話,疤瘌眼聽得一清二楚,她不明白這個漂亮女子為啥要撒謊,只要不是向110報警,他也不太在意。疤瘌眼一步搶前,一把奪過沈蘭的手機(jī),關(guān)了機(jī),塞進(jìn)了自己的兜里,接著又打開那個錢包,里面一百元錢還不夠,疤瘌眼氣得哇哇大叫,拿出錢包里的銀行卡,用匕首一指沈蘭的心窩:“媽的,晦氣!就這點(diǎn)錢?快說,卡上的密碼是多少?”
見疤瘌眼又打起了銀行卡的主意,沈蘭悔的腸子都青了,這卡上可是三萬多元哪,報出密碼,幾萬元眨眼就會不翼而飛,不說吧,匕首就頂在心窩上,沒辦法,她只好說出了密碼。心想,讓你狗咬豬尿泡,空喜歡一場吧,我不想說出真的密碼,還不能編個假號?誰想到,這個疤瘌眼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他一聽沈蘭報出密碼,嘿嘿一聲冷笑:“小姐,你報的密碼是真是假,誰能曉得?還是勞駕你也走一趟吧?!?/p>
一塊去,取不出錢,疤瘌眼哪會善甘罷休?這個狡猾的劫匪,真不好糊弄!看來卡上的三萬多元是在劫難逃了,老公呀,老公,你得快來呀!
疤瘌眼脫了外衣,將匕首抓在了左手中,然后把外衣放在左膊上,一下子,匕首被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劫匪這是干什么?沈蘭也不知道疤瘌眼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正在左顧右盼之間,疤瘌眼湊上身來,伸手一把摟住了她的纖纖蜂腰。
“你,你要干嘛?”沈蘭圓睜鳳眼,怒目而視。
疤瘌眼淫邪地一笑:“干嘛?取錢??!就讓我當(dāng)一回你的臨時老公?!?/p>
“你,你要耍流氓,我可喊人了?!蹦苡袡?quán)力摟抱自己的人,只有最親近的老公,還沒有第二個陌生人這樣親密接觸自己,如今讓這個劫匪摟在懷里,沈蘭簡直要?dú)庹朔巍?/p>
“小姐,只要你敢喊,我就放你的血。”疤瘌眼鷂眼一瞪,搭著衣服的左手頂在她的胸前。
“聽著,小姐,把手搭在我的肩上。”疤瘌眼以命令的口吻。
沈蘭雖然氣得咬碎玉牙,可是,面對劫匪的匕首,萬般無奈,只好把手搭在“老公”的肩上。“嘿嘿,這還差不多,快走,前面不遠(yuǎn)就是銀行?!卑甜鄄[縫著眼,裝出一副親昵的樣子,摟著沈蘭向前面走去。這個劫匪真是詭計(jì)多端,生怕沈蘭一不留神跑了,才出此計(jì)策,誰能想到這一對勾肩搭背的情侶,男的竟會是一個窮兇極惡的劫匪呢?
人行道上不時有行人匆匆而過,沈蘭摟著這個臨時“丈夫”,多想碰到一個熟人啊。走了一會兒,疤瘌眼的手摸在沈蘭軟綿綿的纖腰上,聞著一股撲鼻的芬香,馬上有點(diǎn)色眼迷離,那只手不老實(shí)地向上一游動,沈蘭這下可承受不住這個劫匪的猥褻了,她心里壓抑的仇恨猶如火山爆發(fā),再也不思前慮后那些后果了,只見她突然一蹦而起,狠狠地一腳踹向疤瘌眼。疤瘌眼還以為這個女子是一只逆來順受的小綿羊,想圓就圓,想方就方,沒想到沈蘭眨眼之間就像一頭暴怒的母獅,那猝不及防的一腳凝聚著沈蘭無比的憤怒,疤瘌眼一下子側(cè)身而倒,眼看著人行道上有行人過來,劫匪一躍而起,沒敢再向她亮出匕首,竟變了一種角色,真的當(dāng)起了她的“老公”,恬不知恥說:“老婆,干嘛發(fā)火?有事回家談好不好?”
“你這個流氓、歹徒,誰是你的老婆?!”沈蘭可氣壞了,一蹦三尺高。
幾個行人見這一男一女吵吵鬧鬧,就圍上前來。沈蘭用手一指疤瘌眼,氣乎乎地說:“他是劫匪,搶了我的錢和銀行卡。”
“各位,我的老婆腦子有點(diǎn)毛病?!卑甜壅f著上前就來拉沈蘭,“老婆,消消氣,你別鬧了行不?”
疤瘌眼見機(jī)行事,他這個臨時老公演起來活靈活現(xiàn),幾個行人信以為真,原來這是小兩口吵架,這事外人可不好插手。疤瘌眼為自己的演技暗自得意,獰笑著一步步逼向他的“老婆”。
“不,他真是劫匪??!”沈蘭簡直要哭出聲來了。
“嘿嘿,沒人相信的?!卑甜垡姛o人理踩,肚里像揣了個小兔子,興奮得嘣嘣直跳。
“我就相信!”,疤瘌眼身后一聲怒吼,一陣風(fēng)撲過一個人,掄起一個大拳頭打在他的后腦勺上,疤瘌眼晃了幾晃,暈倒在地。
“老公,是你!”沈蘭驚喜異常,一下?lián)溥M(jìn)老公的懷里。
原來,沈蘭的老公接到電話,感到有點(diǎn)莫明其妙,沈蘭的媽媽早已因病亡故,怎么又會冒出一個“媽媽”?有點(diǎn)不對勁!再打她的手機(jī)已經(jīng)關(guān)機(jī)了,他給小曼打過電話,小曼說,她與沈蘭是在陽光小區(qū)分的手,已經(jīng)快到家門口了,現(xiàn)在沒回家,一定是出事了。于是,他下了樓,騎著一輛單車,剛出陽光小區(qū),就看到遠(yuǎn)處一男一女相擁而行,那女的穿著杏黃色的上衣,不是他的老婆沈蘭還能是誰?那男的東張西望,一定是劫匪!他撥打了110后,不動神色跟在后面,尋找下手的機(jī)會,成功地解救了沈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