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哲民

仿佛在觀賞“動物星球頻道”，那群在H&M店里搶購Roberto Cavalli(羅伯特·卡沃利)衣服的人們，一手把整批豹紋洋裝揣進懷里，又伸長了另一只手搶最后一件斑馬紋外套。這情景，像不像非洲草原上，一群在撒扯搶食著血淋淋尸塊的豺狼?

我承認我心里不平衡，不甘心自己被全球瘋狂的時尚盛事，排除在外。但你也聽到了嗎?Cavalli仿佛在說：“來當我的獸子獸民吧!”

這應(yīng)該是羅伯特·卡沃利此生最不可一世的時刻了。他站在紐約第五大道的H&M旗艦店挑高大廳的樓梯上，俯看腳底下正廝殺著爭搶衣服的人們。他戴著大墨鏡，叨著一根粗大的雪茄，即使在媒體鏡頭前也不遮掩他張牙舞爪的豪氣。

全球H&M的各主要店鋪，排隊搶購的人潮從前一夜就已經(jīng)開始群集。2007年11月8日開店時刻一到，人群蜂擁而入，見衣就搶，“獸性”盡露。那些色彩斑斕的豹紋、蛇紋布料衣飾，在爭搶過程中不斷地高舉在空中揮舞著。這個以獸紋印花布料與性感裸露的設(shè)計而聞名的設(shè)計師，終于借著瑞典平價服飾連鎖店H&M，把野獸帝國的聲勢推向最高峰。

熱潮巨星助陣

“如果想要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巨星，那就穿Cavalli?！边@是卡沃利品牌創(chuàng)立30幾年來的不曾改變過的設(shè)計宗旨。他的設(shè)計華麗而夸張，每一寸設(shè)計的目的都是為了要引起別人的注意。不過，這個讓明星碧昂絲、莎朗·斯通或珍妮弗·洛佩茲全力擁護的狂野品牌，卻也因為對于狂野性感的堅持，而曾被時尚界排除在邊緣，寂寞地守著自己的小店面。

狂野一度寂寞

出生于意大利佛羅倫薩的卡沃利，最經(jīng)典的作品就是獸紋印染布料，與在皮革印上狂野圖紋的單品。這與他的創(chuàng)作過程有關(guān)。早于上世紀70年代，他在米蘭藝術(shù)學(xué)院的織品系就讀時，他就已經(jīng)開始在T恤的布料印染上進行實驗，之后更獨家開發(fā)出在皮革上印染圖案的技術(shù)，當時可說是時尚界的第一人。

卡沃利從學(xué)校畢業(yè)后，首先在佛羅倫薩開了自己的精品店。他發(fā)明一種名為“補綴風(fēng)格”(Patch Work)的技術(shù)，把印染皮革與牛仔丹寧布料結(jié)合一起，設(shè)計出一系列狂野不羈的服飾，在牛仔褲上綴上皮革拼貼和印花；在錦緞上繡上金屬飾物，或在布料上印染上豹紋、蛇紋、斑馬紋。

雖然這些衣服的設(shè)計相當具有革命性。不過，這般狂野的品味，在當時卻被認為太過庸俗。尤其它用的布料多屬于藍領(lǐng)階層的廉價材質(zhì)，難以獲得普遍認同。當年，只有獨具慧眼的意大利版《VOGUE》雜志，曾給予卡沃利一些鼓勵。法國女星碧姬·芭鐸(Brigitte Bardot)，也曾被人發(fā)現(xiàn)在法國蔚藍海岸度假勝地圣托佩茲的海岸邊，赤足穿著一套卡沃利洋裝，讓他的名字一度被傳頌開來。但這些仍無法幫助卡沃利進入時尚主流。

雖然如此，卡沃利不曾放棄過自己所堅持的風(fēng)格，不斷為自己所抱持的信念辯護著。他最不能忍受的是“極簡主義”。他曾說：“人們想要的形象，就是讓自己看起來性感又摩登。但那拘謹?shù)臉O簡主義，簡直是丑斃了?！彼舱J為，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女人就該有女人的樣子；男人、女人穿衣服，都是為了取悅異性。他對上世紀80年代興起的“中性潮”完全嗤之以鼻。他說：“有些設(shè)計師，讓男人穿起來像女人，女人穿起來像男人，真是惡心死了。”

就是因為這樣，卡沃利度過非常慘淡的80年代。一直到90年代中期“極簡主義”式微，繁復(fù)奢華的設(shè)計又重新回到時尚主流，他終于嘗到“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的滋味。

反擊一夕爆紅

1994年，卡沃利在曾參加“環(huán)球小姐”選美的妻子Eva的幫助下，重振聲威，設(shè)計了一系列全新服飾。豹紋、蛇紋與大量裝飾的水晶珠飾、皮革材質(zhì)，風(fēng)格依舊。但這次的反擊卻終于抓到了凱特·摩斯、娜歐密·坎貝兒與麥當娜等人的目光。卡沃利讓每個人看起來都像超級巨星的設(shè)計哲學(xué)，等了近20年，才終于在此刻奏效。

一直以來，卡沃利的衣服都只為富豪貴婦而設(shè)計，他的正牌Roberto Cavalli的衣服動輒數(shù)萬元，即使是年輕的副牌Just Cavalli系列，每件基本單品也都要數(shù)千元。

(責任編輯／袁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