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嗜酒的女子,也沒有真正醉過酒,卻是因為酒,有過沖動、激烈的行為。在這個微雨的夜晚,回想前日種種,那些事,似乎與我無關。我是這樣看上去平和的純凈女子,怎會那樣偏激?
然而,沙發(fā)底下掃出來的玻璃碎片,是最真實的痕跡,容不得我抹殺。
那瓶清洌的紅酒,放了那么久,我也不曾打開。那天他要離開,再也不會回來的時候,我還興致勃勃地說,我還有一瓶紅酒。他說打開喝吧。我捧了酒,洗了杯,酒在杯里旋轉(zhuǎn)跳舞,只喝了一小口,心卻突然沉進杯底,一昂頭,杯里的酒,我一口就喝掉了。
我不是會糾纏、會哭鬧的女子,也許唯一的方法就是讓自己醉,然后沉入睡眠??墒悄敲葱〉脑竿急凰驍嗔?。他搶走了酒,把木塞塞上??粗撸也荒芸摁[,什么也不能做,連酒也不能喝,心里的痛苦,它該在哪里流淌?我不知道。我拿了酒,他不給我開瓶器,我拿著酒用瓶頸對著廚房的臺子,用力砸去,瓶子沒砸開,他抓著我的胳膊,我的手快斷了,那些痛讓我的心不再那么痛。他要走,我的一切,都已與他無關。我不是要傷害自己,我只是想喝了酒,然后忘記傷痛,而阻止我的人,他即將離開。他有什么理由阻止我?我憤恨到了極點,掙脫他的手,拿著酒到了客廳,還是不能打開,我看著酒從我的手里飛了出去,砰的一聲在地上開了花,紅的酒四溢開來,我傻了呆了。這是我嗎?這樣的激烈,是愛還是恨?思維在那一刻靜止……
他掃走大的玻璃,用拖把仔細拖地。不用拖了,對不起。我幽幽地說。他離開,門砰的合上時,我知道,一功都結(jié)束了。以為是一樹繁花,終于凋零如雨,他不知道我有多激烈,就有多愛。他只是,再不能原諒,不愛,一切都是錯。
紅的酒在地上蔓延了一個星期,干涸在地上,我沒有打理。我整理著自己的心緒,再也不想和酒有關聯(lián)。
可是不久前,一個人在深夜里,倚在床上喝酒,只為了不再想念某個人,只為了能夠入睡。床單上洗不去的酒漬,也明明昭示著我曾醉酒的過往。
然而,我真的不是一個嗜酒的女子。
那些事,那個人,總有一天會忘記,只是那洗不去的痕跡,那些遺落在房間角落里偶爾蹦出來的玻璃碎片,證明我曾熱烈地愛過。
那些日子都遠去了,它唯一的見證,就是我的青春,也曾熱烈如火。愛過,已足夠?,F(xiàn)在和以后,我唯愿自己,是現(xiàn)在這個清白、健康、溫和的女子。
我現(xiàn)在的代號是綠茶,和好友去酒吧,我只喝綠茶。酒,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助理編輯 張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