獺 獺
這是一場歡愉的孤獨。
寫在李志的第二張唱片里,它有個傷感而著迷的名字,叫做《梵高先生》。
08年的盛夏時節(jié),到處人聲鼎沸、歡鬧異常,我窩在家里,聽他唱著《春末的南方城市》,他不停地重復(fù)著“這讓人心慌……這讓人心慌……”。
他們說:“孤獨可以有著一百種表達方式?!钡?,孤獨確實是個有趣的東西。他抱著木吉他,他伴著輕松的鼓點,他嘶啞和低沉的嗓音,他的一切竟讓我想起了孤獨。人潮擁擠的時候想起的孤獨竟有了別樣的風(fēng)味,妖嬈迷人,我縱身其中,竟然沉淪。
但,其實,孤獨,他說:我們都一樣。
聽李志的時候,我還是雙十年華,他們在跟我講著越長大越孤單的道理,我卻看著《梵高先生》的封面出了神。陰冷的樹木以及土黃色的草皮,蒙著頭的青年無情地留給我一個寬廣的脊背。我試著透過交叉重復(fù)的枝干去窺探未來,卻只看到虛無。那個未曾謀面的青年許是李志,也許是你我。畢竟,青春年少,誰不孤獨?
他唱:不管你擁有什么/我們生來就是孤獨/ 讓我再看你一眼/星空和黑夜/西去而旋轉(zhuǎn)的飛鳥/我們生來就是孤獨。
但其實,我不用看那夜晚的星空和遠去的飛鳥,在單薄的耳機里穿透出你的聲音中就已經(jīng)覺出了蒼涼。暑假里悶燥的天氣中,它像是一把鈍拙的小刀,在我心里刻下來一道道痕跡,不灼熱也不疼痛,只是有些沉和。
這樣的李志,讓我想起了左小詛咒。只是搖滾藝人的左小詛咒,他犀利、黑色幽默、諷刺、搞笑,而李志,許是因為沒有被太多人熟知的原因。民謠歌手的他有著少有的平和和溫吞。那些頗具才情的腔調(diào)和字句間,他仿若一個行走的吟游詩人般惹人愛憐。
有人說,在他的歌聲中,理想是個頑皮的孩子,愛情是場不能回避的悲劇,遠行是出流動的木偶表演,失去才是人生如影隨形的伙伴。于是,理想、愛情、遠行以及失去都不是那么的重要了,這些青春中的關(guān)鍵詞失去了重心,在迷茫的路上亂了陣腳。
終于,我在回想起那個 19世紀(jì)的梵高先生時,終于沒有再想到那些:他怪誕的性格,他失語的人生以及他頗招人憐憫的故事。在某個恍惚的瞬間,我看到了大片金黃的向日葵,他們朝氣蓬勃、欣欣向榮。又似乎在某個沉寂的夜晚里,我的憂郁也像是開出了向日葵般的花朵。燦爛的花兒生出了是果實。憂郁是憂郁,憂郁也是孤獨,生生不息但卻是這般令人著迷。
另,我在期待一次相遇,在某個不甚寬廣的小舞臺上,看他迷亂的雙眼和孤獨的身影,然后在歌聲中低聲哭泣。以此來哀悼我失去的青春。
畢竟,路過青春時,慶幸擁有李志。
(責(zé)編: 林溪 linxizhi1979@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