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斯瑜 子 熙
一直以來,我們可以輕易地用最正常的思維去為事物下定義,仿佛每個物體只能屬于“對錯好壞”這些形容詞中的一個。其實,關于這些評斷的標準又何嘗不是模糊而主觀的呢?只不過,當大多數(shù)人的主觀意志占了上風的時候,它就變成客觀事實了。無意中看到一個叫《毒藥》的MV,之后又找來與之相關的《離歌》一書來看。由此,腦海中迸發(fā)出另一種思考。
毒藥——沒有人愿意碰一下的玩意兒,接受了無數(shù)無辜的鞭笞與鄙夷,可誰曾想它從不是為某人、某事而存在的,它扮演的只不過是自己最單純的角色,卻無力地承擔了世俗尖刻的臆斷。存在即真理,或許對有的人來說,毒藥就是他們的維C。即使他們會因為毒性發(fā)作走向死亡,但那是他們要的結局,他們死得其所。如果刻意制止他們吞服毒藥,他們也會生不如死、抑郁而終。既然橫豎都是一死,為什么不死得轟轟烈烈、排山倒海?夸父說過:“追不上,就撞上?!奔词棺驳梅凵硭楣且材芟硎茏詈笠唤z燦爛。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為什么要求所有人按同一種路線選擇同一種安穩(wěn)?
小說中的情節(jié)我們大概這輩子都不可能遇上。因為我們活在現(xiàn)實世界,在無數(shù)次受挫后學會了收斂,在無數(shù)次跌撞后磨平了棱角,在無數(shù)次壓抑后學會了隱藏,在無數(shù)次掙扎后學會了妥協(xié)。面對毒藥,猶豫過、動搖過,最終我們還是會選擇隨大流,將它丟棄。于是乎,我們看書中的世界便成了遙不可及的神話,成了虛無縹緲的狂想,而那些擁有夸父追日般勇氣的人物便成了我們永遠無法理解的謎題。可知他們才是真正的我們,而那些年少輕狂才是我們早已被時間與空間封藏的真性情。
我們馬不停蹄地奔跑,為了成為大眾心目中夠得上“幸?!钡娜?模糊了自己對幸福的概念,自覺自愿地避開所謂危險及不入流的東西。然而,當我們跑到終點時,才猛然發(fā)現(xiàn)我們一直都在為別人奔跑,跑向別人設定的終點,而我們的路線卻早已被零亂的腳印踩得繁蕪叢雜了。屬于我們自己的東西就只有那張與生俱來的臉孔,抑或是連那張臉孔都變得面目全非了。在最后醒悟的一刻,我們匆忙地留下遺書,恨不得把這輩子的話都寫進去。如果沒有遺憾,何必要遺書呢?正因為我們沒有在有生之年多留幾分鐘給自己,幡然醒悟后便覺心有不甘,于是就將自己的遺憾留在了人間,最后做一次最真誠的自白。
保爾說人的一生應該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恥。但何謂虛度?何謂無為?誰又可以給出個明確的答案呢?在我看來,世間為人,終其一生,沒有一次鋒芒畢露、桀驁不馴便可稱作虛度年華,沒有一次感情用事、逆流而上便可稱作碌碌無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