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洲
穿越亙古。
那只時光之鳥翔過戈壁與森林。
翔過云霞與海域。
翔過黎明與黃昏。
翔過幻想與記憶。
翔過世人的歡悅與憂傷。
晝?nèi)ヒ箒恚掠叭杖瘴饕啤?/p>
彼岸的簫聲時疏時密,浮浮沉沉若將臨之雪,讓人觸到凜冽的潔意。
湘,你說早些日子播下的那片向日葵也該唱出金燦燦的歌了。
在遙遠的彼岸,在我們的夢里。
穿過一切和所有。
那只時光之鳥翔過書冊與智慧。
翔過山川與河流。
翔過花朵與寒霜。
翔過苦與樂。生與死。
看啊,湘,那只永無倦意的時光之鳥已飛臨那片向目葵了。
如許
自從重新命名的相思被那只夜鶯唱響,我便有了藍色的
薄且又脆的喜悅與憂郁。
夕陽下的遠山浮沉,如某段有爭議的歲月或歷史。
古槐樹的枝丫在淺月下暗示一種零亂與蒼涼。
曾經(jīng)遙遠的彼岸緩緩移近。移近,隨那株紫薔薇的芳郁之移近而移近。
《第七場雪》澄澈地紛揚之后,風鈴如許地送來你如許的足音。如許地
送來那一篇感人肺腑的《重逢》樂章。
一種由來的渴慕告慰另一種由來的渴慕。
一份久違的期待告慰另一份久違的期待。
一段前世的情緣告慰另一段今世的情緣。
一顆顫栗的心
告慰另一顆顫栗的心。
告別了夕陽,告別了黃昏,告別了漲漲退退的海潮,我可以做夢了。
當然不能夠忘乎所以。
也不能隨心所欲。
更不能數(shù)典忘祖。
久久佇立于沙灘,看螢火隨風飄曳,將一枚枚閃光的種子播于茫茫夜海。
繼而想得:
從未相許的是你的祝福;
從未失約的是你的祝福。
自從重新命名的相思被那一只夜鶯唱響,我便有了藍色的純且晶的喜悅與憂郁。
舊事不再是一株古老的銀杏樹,深深覆蓋我頗具創(chuàng)意的憧憬。
先是迎春花琳琳瑯瑯的喧鬧,后是荷花琳琳瑯瑯的喧鬧,繼而是菊花琳琳瑯瑯的喧鬧,隨之是寒梅,鬧啊鬧,卻總也留不住如梭的季節(jié),留不住
那些濃濃淡淡的時光。
所幸所幸,有你的微笑在,有你的愛意在。
從未相許的是你的微笑;
從未失約的是你的微笑。
如許的《綠雪》。如許的《紫薔薇》。如許的《春誓》。如許的《情感的羅盤》,以及如許的《旅途的雨》,以及如許的《明天》,以及如許的這一章《如許》,
它們現(xiàn)在是,將來是,而且永遠是
我們的生命我們的愛意所進發(fā)出的、可以穿透虛偽與空洞的恒久之光芒。
瑣憶
轉(zhuǎn)瞬即逝。那些黃昏和黎明,那些花朵和頌辭。
坐讀時光的詩人,惠特曼抑或蘭波,他們的夢,正錯雜為浮于水面的一朵安然斑斕的睡蓮。
空酒壺已被沉沉的鄉(xiāng)愁注滿。
誰都不可以苛求些什么,也不可以武斷些什么,即使是哲人與偉人。
一只雪鳥飛過。
又一只雪鳥飛過。
屋檐,陌上的梅樹,以及彼岸初試鋒芒的簫聲,它們已領(lǐng)略到一種瓊晶的寒意與美麗了。
辰光還在不羈地漫溢。
更凜冽的風雪還在后面。
問:杜少陵的唐代舊屋,又被吹走三重茅草么?
近處抑或遠處,有茫茫淼淼的水,也有森森翠翠的山。
坐讀時光的詩人,李白抑或李易安,他們的夢,正錯雜為曳游于山水之間的一只羽翼斑斕的鸝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