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軒
西津渡歷史街區(qū)小碼頭街的最高處,獨有一座過街石塔巍然屹立了數(shù)百年,顯得古韻悠長,莊重典雅,格外引人注目。石塔跨街而建,屬于喇嘛式的實心瓶塔。夕陽西下,白色的石塔背靠云臺山,安靜地凝望對面模糊不清的長江水面,顯得那樣的莊嚴和凝重。
在很長的時間里,沒有人知道是誰、在什么時候建造了這座塔,也就更無從談起建塔的緣由了。直到上世紀90年代末,白塔的基座因年久失修,將要倒塌維修時,市里有關部門從北京請來了考古界、古建筑界的專家前來論證,過街石塔才揭開了神秘的面紗。據(jù)專家考證,過街石塔是元代武宗海山皇帝下令于“西津?qū)崱保瑢⒋鹗鲐菰粕剿?、都打吾兒忽木剌聚明山寺改建為金山寺般若禪院的一部分。主持修塔的劉高是曾參與維修元大都白塔寺的匠師。過街塔大約完工于元至大四年(1311)。這是我國唯一一座保存完好、年代最久的過街塔。接著在維修過程中,從吊起的塔心室里發(fā)現(xiàn)了菩薩曼陀羅、黃財神曼陀羅等一批文物,過街塔才從漫長的歲月里,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并驚動了聯(lián)合國的保護專家,他們不遠萬里來到了這里,為這座過街石塔的巧妙構思所折服。昭關石塔下面的云臺,南北兩面刻有“河清海安”、“天下太平”的漢字,白塔的塔身主體部分狀似“瓶”,諧音平安的“平”。在佛教里,塔即是佛,從塔下經(jīng)過,就是向佛禮拜。這是考慮到過江人因時間匆忙,來不及禮拜,因而簡化程序,這是人文智慧的再現(xiàn)。過街平臺與兩側建筑相倚,在視覺上沖淡了過街平臺與塔身的絕對比例,使整個建筑看上去十分協(xié)調(diào)。石塔之上是無際的藍天和縷縷白云,凌空感也很好。當匆匆趕路的旅客步入這一環(huán)境中,仿佛步入了一處新的精神天地,也為過江的旅客精神上提供了安全保障,體現(xiàn)了津渡文化與宗教文化的完美融合、超世與入世的和諧關系。
昭關過街石塔是這座街區(qū)的標志性建筑,街區(qū)之魂。既是街區(qū)所具有的文化傳承、文化積淀和文化品位的代表,也是一個街區(qū)所追求的精神、理念的象征。所謂一個街區(qū)的標志性建筑,并不在于它是最高的、最大的或最新的,而在于它能夠體現(xiàn)一個街區(qū)的精神,展示一個街區(qū)的風格,表達一個街區(qū)的追求。埃菲爾鐵塔之于巴黎,倫敦橋之于倫敦,皇居之于東京,天安門之于北京,恐怕更多的不在于建筑形式本身,而在于它們所高度濃縮的文化符號。建筑形式與文化理念達于高度一致時,便成為這個地區(qū)的象征。
作為曾經(jīng)是長江南北交通的重要古渡口,過街石塔用它那深邃的目光默默地注視著?;赝麣v史,西津渡的每一處地方都充滿了無窮的魅力。這魅力,是幾千年來,甚至更早的,那些縈繞著古老而璀璨的歷史所帶來的神秘卻充溢著的文化氣息,是現(xiàn)實與遠古、與那些百舸爭流、人流喧嚷的難忘歲月所交織的滄桑和懷想。
作為曾是江南的交通要道,歷經(jīng)數(shù)千年的滄桑,西津渡的渡口的面容已經(jīng)隱藏在歷史的塵埃里,逐漸模糊不清了。站在待渡亭旁的古街上,遙望遠處的蘆柴灘和隱約可見的長江,可以想見當年江上曾有過“舟楫如蟻,帆檣如云”的光耀,有過“舳艫轉粟三千里,燈火臨流十萬家”的繁華。如今,那些生動的畫面已經(jīng)沉默了,就是在史書里也無法找到多少關于古渡繁華的片言只語了。這里,只有過街石塔還在默默地雄踞高處,用它那孤獨的身影無言傾訴著歷史,風和云彩在空中回旋,只有寂靜的陽光打在這些用亂磚砌成的清水墻上,還有街上那些來回走動的游客,他們來到了昭關石塔的旁邊,一邊欣賞這古人留下的建筑奇葩,一邊和石塔親密接觸,用攝影把他們的身影和石塔融為一體。有很多人,他們絕不是趨附時尚的單純旅游,而更多的是在追求一種文化的深度,并希望從這種文化的浸潤中體驗樸素的民族精神的回歸,同時在建筑藝術殿堂的徜徉中使心靈得到愉悅。正因為昭關過街石塔具有高品位的歷史文化價值,所以雖遲遲被外界認識,卻能后來居上,成為這個街區(qū)的象征。
它為西津渡帶來的獨有魅力,讓我們在歷史時空里追尋那些遙遠的往事。
當前,是中華民族實現(xiàn)偉大復興的時代,是海峽兩岸炎黃子孫共謀和平發(fā)展的時代,是中國人民對內(nèi)努力構建和諧社會、對外努力倡促和諧世界的時代。在這一時代背景下,白塔和諧平安的文化內(nèi)涵獲得了嶄新的時代價值,即在實現(xiàn)民族統(tǒng)一、人民團結和社會和諧方面獲得了新的時代內(nèi)涵。在月華如練、和諧如歌的社會氛圍中,中國人構建和諧社會、實現(xiàn)和平發(fā)展的決心更加堅定;在平安和諧的傳統(tǒng)文化感召下,實現(xiàn)社會和諧、家庭和睦、鄰里團結的目標一定能實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