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劍

九、美女妖妖給阿吹擦鞋

明天第一堂是展示課。

什么是展示課?沒聽說吧,就是展示自己的特長。

暈!哥們能有什么特長,除了調(diào)皮搗蛋,就是搗蛋調(diào)皮。唯有三天兩頭鬧出點事來,這就是哥們的特長中的特長。老師能讓你展示搗蛋?如果文老師讓哥們上臺,那不是腦袋灌水、短路的問題,而是助紂為虐,滋長歪風(fēng)邪氣。校長不要他下課,班上的學(xué)生家長都會聯(lián)名讓他下課。所以,所謂的展示課是哥們坐涼板凳課。偶爾觀摩時得意忘形,跟著起個哄,還會遭來老師的白眼。

更重要的是班上的女人都是人精,卡通美女羅娜是全市的拉丁舞冠軍,即便不跳舞,人往臺上一站,挺胸、收腹、揚頭、繃腿,也像一幅畫。如果跳起什么恰恰、倫巴,真有點讓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美女妖妖更是沒有說的:跳舞,好看;朗誦,好聽;拉小提琴,也是一級棒。如果不是她愛發(fā)嗲,哥們真愿意看她在臺上表演。還有胖嘟嘟,別看她像肥貓似的,憨憨傻傻的嘟著嘴巴,可她也心靈手巧,拿起剪刀,“唰、唰、唰”,一只小鳥站在梅花樹枝上,然后再“唰、唰、唰”,一只翹著尾巴的猴子蹲在樹上吃桃子,活靈活現(xiàn)。假小子丁文麗更別說了,她耍起武術(shù)來英姿颯爽,生龍活虎。哥們絕對服氣。

反正展示課是學(xué)校為女生準備的,與哥們無關(guān)。

不過,今非昔比,好歹哥們現(xiàn)在也是學(xué)校運動隊的一員,而且是特邀的,不展示一下風(fēng)采,愧對江東父老。呸,呸!錯,錯!自從女生發(fā)表《女生宣言》哥們時時處處都愛犯錯。唉!都是被女生氣的。哥們是說對不住班上的男生和大個子體育老師。

展示什么?難題,真是個難題!阿吹哥們的特點是在操場上跑步、跳遠。教室幕天席地:跑步,還沒有起跑就會碰壁;跳遠,怕要跳到教室外面去;投擲,更不行。

唉!英雄無用武之地。

哈哈,這個詞用得精確。教室里的地方太小,哥們怎么用武?

“那明天?”胡虎從來沒有正兒八經(jīng)在教室講臺上表演過,要上臺也只是罰站,面對墻壁的罰站。所以,胡虎極希望有機會上臺展示一下自己。

“你有什么特長展示?”阿吹問。

胡虎摸摸阿吹的腦門:“你腦袋沒有被灌水吧?我、我們在一個運動隊跑、練長跑。你跑是特長,我跑就不是?邪乎!”

“那你就展示長跑吧!哥們舉雙手支持?！卑⒋敌敝劬?望了胡虎一眼,揶揄道,“明天我就拿塊肉,用根繩子系著,再掛到竹竿上。你就圍著在教室里打圈圈跑,搶到肉,就獎賞你?！?/p>

“你把我當(dāng)狗?哼!”胡虎翹起嘴巴。

“那我們展示什么呢?”班長張小鳴也六神無主,不知道怎么辦。

阿吹說:“體育老師不是叫我們練基本功壓腿、踢腿嗎?我們就展示這個,咋樣?”

“好!就這樣?！备鐐儧Q定了。

第二天展示課。文老師說:“今天的展示課還是自由展示自己的特長,由文藝委員王瑤同學(xué)主持?！?/p>

美女妖妖站到講臺上,眼睛掃了阿吹哥們一眼:“聽說有人對我們班上的展示課有意見,說沒有讓有特長的同學(xué)充分展示。有這事嗎?我怎么不知道?現(xiàn)在就請那些有特長的同學(xué)上臺先充分展示一下,好不好?”

好!全班同學(xué)拍著桌子大聲起哄。大家知道美女妖妖指的是阿吹哥們。

“展示就展示?！卑⒋邓坪跤谐浞值臏蕚?他揚頭挺胸走上講臺。

“等等,你準備展示什么?”美女妖妖以主持人身份攔住阿吹。

“踢腿?！卑⒋蹬づね茸?。

哈哈,踢腿?在美女妖妖面前踢腿?那不是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魯班門前弄斧子?笑話!

胖嘟嘟傻乎乎地站起來:“特長就是要班上第一。伍龍同學(xué),你踢腿比得過王瑤同學(xué)嗎?”

“誰說我沒有美女妖妖踢腿踢得好?”阿吹歪著頭,斜著眼,說:“不信,咱們比試比試。”

耶!有戲看咯!班上同學(xué)把桌子拍得更響。

“比就比!誰怕誰?”阿吹一貫瞧不起美女妖妖,“一個丫頭片子,想和哥們比沒門!”

“等等!”假小子丁文麗也站起來,“不能簡單地比?！?/p>

“對!來點刺激的?！卑嗌贤瑢W(xué)起哄聲音更大。

“刺激就刺激?！卑⒋当槐粕狭荷?“你說條件吧?！?/p>

“嗯,條件嘛……就是誰輸了就給對方擦鞋?！奔傩∽佣∥柠悓γ琅Ｖ劬φf。意思是明擺著,阿吹今天給美女妖妖擦鞋是定局。

“對!我的鞋子今天也是太臟了,需要有人擦擦?！泵琅矊傩∽佣∥柠愓０脱劬?。

“擦鞋!擦鞋!”女生都亮著嗓子起哄。

“看誰跟誰擦鞋。”阿吹還是歪著腦袋。

亂哄哄的教室,文老師竟然一言不發(fā),像個陰蚊子,躲在一旁。

比賽開始,美女妖妖往講臺上一站,回頭對大伙嫣然一笑,然后雙手平舉,腿一抬就過了頭。

哇!女生全體一邊鼓掌,一邊叫:“阿吹擦鞋!阿吹擦鞋!”

“鹿死誰手還不清楚,不要高興得太早!”胡虎永遠站在阿吹一邊。

“誰笑到最后,誰才是最好的?！卑嚅L張小鳴也站起來,維護哥們。

該阿吹上場了。他從座位上站起來,像個將軍,雙手前后擺動著擴胸,然后對哥們咧嘴,用手擺了V型。說時遲那時快,阿吹把腿向前一踢,也踢過頭。

真是將遇良才,敵逢對手。誰踢得真正的高,分不清。于是教室里像炸了鍋似的,嘰里哇啦熱鬧非凡。男生PK女生,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這時假小子丁文麗拿出一個雞毛毽子,掛在教室前面的吊扇上。

“誰踢到毽子,誰就是贏者?！奔傩∽佣∥柠愓f。

“我先來?！?/p>

“我先來?！?/p>

美女妖妖和阿吹同時站到雞毛毽子下面。

“女士優(yōu)先。”阿吹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后又學(xué)跛子的樣子,一拐一拐地讓開。

美女妖妖站在毽子下比畫一陣,然后挺胸、展臂、踢腿。美女妖妖的腳在毽子下劃過,毽子巋然不動。

噓!全班發(fā)出一片遺憾的噓噓聲。

阿吹還是裝著跛子,一拐一拐地走到毽子下,轉(zhuǎn)身來了個旋子飛,把毽子踢得在空中搖搖晃晃。

耶!哥們都雀躍起來,沖上前把阿吹舉起來。

“等等!”阿吹從哥們肩膀上下來,走到美女妖妖面前,“言必行,行必果。來吧!”阿吹把腳翹起來。

美女妖妖望著阿吹腳上的一雙臭鞋,哭喪著臉:“我在家里都不擦鞋的?！?/p>

“那就從我的這雙鞋開始吧!”阿吹得意地把腳翹到美女妖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