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奇
我是一個“90后”男孩,有一個當(dāng)醫(yī)生的爸爸和一個做老師的媽媽。
老爸是一名內(nèi)科醫(yī)生。業(yè)務(wù)精湛,對家庭卻不怎么關(guān)心。只要單位一打電話,他就立刻從家里“逃之夭夭”。他還是一個棋迷,經(jīng)常為下棋廢寢忘食。媽媽讓他早點回家,他總是忘記,害得我們午飯吃到下午兩點,晚飯變成夜宵,還時時吃剩飯。
由于老爸經(jīng)常不在家,我就成了家中的頂粱柱,成了媽媽可以依靠的男人。雙休日。媽媽總愛做我喜歡吃的菜,我就給媽媽打下手,在不知不覺中學(xué)會了炒雞蛋、蒸米飯,還學(xué)會了包餃子、做麻花。打掃衛(wèi)生時,我?guī)蛬寢屚系夭链皯?,媽媽總是說:“真勤快,比你爸做得都好?!眿寢寪圩x書,我也愛讀書。我們有時靠在沙發(fā)上,有時趴在書桌前,討論著,摘錄著,多么美妙的世界。
我們家頂棚上的燈,經(jīng)常出毛病(這也怪老爸不愛維修),媽媽站在茶幾上,用木棍捅捅,能亮些時候。那次,燈又不亮了,我學(xué)著媽媽的樣子,用力舉起木棍,剛碰到它,燈一下子亮了?!鞍?,燈亮了,你修好的?”媽媽驚訝地上上下下打量著我,欣慰地笑了。
一天夜里,我和媽媽在家看熱播劇《潛伏》,突然停電了,屋里黑糊糊的。媽媽牽著我的手,摸索到門外。咦?鄰居家燈火通明,原來是我們家的電閘壞了。媽媽趕緊給爸爸打電話,可手機中傳來的是“無人接聽”的提示音,氣得媽媽在院子里走來走去?!皨專瑒e急?!蔽夷脕硇∈蛛?,對著電閘照了照,好像是跳閘7。媽媽搬來凳子,卻不知怎么修?!白屛以囋?”我拿來一根木棍,站在凳子上,把閘往上一頂,燈亮了。電閘經(jīng)常落下,有時還冒火星,很嚇人,以后我要學(xué)會修它,讓這樣的活兒變成我這個小男人可以勝任的工作。
那個周日,我去姑姑家玩。天晚了,姑姑要留我住宿,我搖搖頭說:“媽媽一個人在家,我要回家?!蔽掖蜷_門。正在讀書的媽媽吃了一驚:“怎么回來了?不在姑姑家住了?”我沒有回答,只問了一聲:“我爸還沒有回來吧?”我打開電視,給媽媽講企鵝。我愛看《動物世界》,知道的比當(dāng)語文老師的媽媽還多。我學(xué)笨拙的企鵝走路。媽媽大笑起來。家里沒有了孤獨,充滿了溫馨。
今年我13歲了,個子猛長,比媽媽還高半頭,趕上了爸爸,力氣也大了許多,家里很多事,我輕而易舉就能完成。記得一年前,我還是躺在媽媽懷里撒嬌的小學(xué)生,今天,我悄悄走到媽媽身后,輕輕拔去她鬢角上那根刺目的白發(fā),我好想把媽媽抱在懷里,撫平媽媽臉上的皺紋。
媽媽,我已經(jīng)長大。我是你永遠可以依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