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老人與紅狐的故事

江可達

讓我就這樣守在你身旁，一輩子也不忘。

很久以前，一片茂盛的原始森林里有一間木屋，木屋里住著一位護林老人，還有一條健壯的黑犬，名叫黑妞。

一天，森林老人正帶著黑妞巡山，一陣獵犬的狂吠打破了森林的幽靜，森林老人帶著黑妞向吼聲處奔去。轉過一道山梁，看見不遠處一只紅狐一瘸一拐玩命似的奔跑著，一條獵犬緊隨其后。一看就是盜獵的，“轟”，森林老人趕忙放了一槍，霰彈從獵犬的身邊掠過，獵犬嚇得飛快逃走了。老人把紅狐帶回了木屋，又給它上了藥。養(yǎng)傷的這幾天，紅狐與黑妞成了好伙伴。

過了一段時間，森林老人把紅狐抱出木屋，紅狐似乎明白了老人的意思，它繞著老人轉了幾圈，低低地叫了幾聲便離開了。

冬天來了，一天，森林老人感染了風寒，咳嗽不止，當晚就發(fā)起了高燒。黑妞似乎明白了主人的處境，焦急地在木屋里走來走去。午夜，黑妞忽然向木屋外奔去……

第二天近黎明時，迷迷糊糊的森林老人忽然感覺到有一股溫熱的甘泉涌入嘴中。他咂了咂嘴，怎么變得有些腥咸呢?慢慢地，老人的意識有些清醒了，他睜開眼一看，一雙閃著紅光的眼睛正盯著自己。原來剛才喝的是紅狐咬破了股上的血脈放出的血。看老人醒了過來，紅狐顯然很高興，在老人床上跳過來跳過去，帶紅狐回來的黑妞也高興地嗚咽著。說也奇怪，自從森林老人喝過紅狐的血之后，身體很快就康復了。

又一個冬季來臨了，一次巡山的時候，黑妞踏中了盜獵者巧妙設置的一個陷阱，黑妞的喉嚨被鋒利的尖竹刺穿了。森林老人悲痛極了，他明白，如果不是黑妞跑在前邊，落入陷阱的就會是自己，是黑妞救了他一命。

森林老人埋葬了黑妞并在黑妞的墓旁也為自己挖了一個墓穴，他知道，自己的生命不長了，他不想離開這個生活了一輩子的大山，更不想離開這個木屋。

沒多久，孤獨加傷痛讓森林老人再一次臥床不起。幸運的是，森林保護協(xié)會的人來了，他們陪森林老人度過了最后一段時光。森林老人死后，人們按照老人的遺愿把他葬在了黑妞的墓旁。

沒過多久，新的護林人進駐了木屋，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怪現(xiàn)象：木屋外面老是有一只紅狐在徘徊低鳴。這位護林人馬上想到了森林老人臨終前提過的紅狐，可是，他不知該如何撫慰它，他幾次試圖接近紅狐都沒有成功。就這樣，過了幾個星期，這位護林人忽然發(fā)覺不知從何時起紅狐哀戚的叫聲停止了。更讓護林人感到驚訝和感動的是，一只紅色的狐貍靜靜地臥在森林老人的墓旁，如同睡著了一般，已經(jīng)死去了……

聶勇摘自《金色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