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 米
小小孩
畫了二十年漫畫的朱德庸,以前有兩種題材從來不碰:動物和小孩。前者是因?yàn)橄矚g,后者則是因?yàn)橛憛?。朱德庸的太太懷孕期間,他不僅沒有任何感覺,還老有一種怪物要出來的恐慌。兒子出生后,朱德庸甚至躲進(jìn)書房三天沒有說話,直氣得太太嘆氣道:“這孩子我還是自己養(yǎng)吧!”好在,沒過多久他就克服了這種恐慌,給孩子起名朱重威,君子厚重有威的意思,很是一本正經(jīng)。但孩子的小名馬上顯出他這個父親的“不正經(jīng)”,叫“動動”。朱德庸很正式地要求兒子不要把他當(dāng)成爸爸,要把他當(dāng)成弟弟。朱老弟言出必行,在陪孩子玩的時候從來沒想到要讓他,以至于常常把兒子弄哭;他還會趁著兒子上廁所的空當(dāng),趕快跑過去在兒子畫的“威武的東西”頭上“插”上一把刀。無奈的太太只好告訴兒子:“別看你爸爸個子比你大,其實(shí)他身體里住了一個比你還小的小孩?!庇谑牵倥獕膬鹤拥臇|西時,兒子會嘆一口氣說:“算了,你身體里有一個比我還小的小孩?!?/p>
“賤”好男人
在家里,朱德庸是個模范丈夫,一家人的三餐由他包攬,不管味道如何,總能讓太太孩子吃得心滿意足,為此他還當(dāng)選了臺灣省“十大新好男人”。有記者問他:“你當(dāng)選‘新好男人,感覺怎么樣?”朱德庸一聽笑著說:“事實(shí)上,我覺得‘新好男人還達(dá)不到一個比較高的標(biāo)準(zhǔn),我還要往更高的層次走,就是當(dāng)一個‘賤好男人?!潞媚腥?,新會舊,但‘賤永遠(yuǎn)賤,所以我要做一個‘賤好男人?!彼@觀點(diǎn)一出,聽的人都樂了,連忙追問他,“賤”好男人跟“新好男人”差別在哪兒?朱德庸一本正經(jīng)地答道:“‘新好男人就是老婆跟他說你去洗衣服,老公就說好,我去洗衣服。‘賤好男人的老婆跟他說你去洗衣服,老公還會說,除了衣服,還有沒有別的要洗呀?”
偷窺狂
朱德庸是出了名的“偷窺狂”,平常很喜歡偷看人,可以說,他的一切靈感都是偷偷摸摸得來的。走在街上,他會隨時注意從他身邊經(jīng)過的人,盡量地觀察生活中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連他們想什么、穿什么、做什么都要列入記錄,甚至于為了好好觀察每位被偷窺的對象,朱德庸還采購一系列配備相當(dāng)齊全的望遠(yuǎn)鏡器材。沒事他就走到窗邊,從12樓往下看,雖然他聽不到他們講話的聲音,但是他可以看見他們說話的模樣和肢體語言。所以朱德庸常常一邊看,一邊想,看上癮的時候,甚至還在上面幫人家配音。在他畫《澀女郎》時,朱德庸把自己的一位當(dāng)主持人的朋友列為了“偷窺對象”,開始對這個人進(jìn)行監(jiān)視。直到《澀女郎》誕生時,朱德庸才告訴這位朋友也把他列入偷窺名單中,《澀女郎》中有他的生活寫照。沒想到這番大膽告白,把他的這位朋友嚇壞了,每次見到朱德庸都要小心翼翼的,看他有沒有偷窺自己。
幽默是萬能的解藥
朱德庸的漫畫有一個最大的特點(diǎn),那就是幽默,因?yàn)樗J(rèn)為,幽默不只是讓人輕松一樂,更是一服萬能的解藥。
面對心理壓力,朱德庸說只有幽默才是唯一的解藥。時代的發(fā)展讓人在面對改變時不得不生吞活剝地咽下很多壓力,這就很容易患上心理疾病,但又逃脫不了,就像是轉(zhuǎn)輪上的老鼠,永遠(yuǎn)都停不下來,而且不光是自己,所有的“老鼠”都在跑。而幽默就是可以選擇用自己的方式吞下,而不必用別人的方式。
面對人生的困境,朱德庸也開出了這服解藥。對困境也許你不可以解決它,但你可以平心靜氣地接受,幽默產(chǎn)生智慧,但是你不可能沒有幽默就有智慧的。人的天性并沒有所謂智慧,但人的天性是有幽默的,你看所有的動物只有人懂得幽默,你沒有見過一只貓在笑,一只狗在笑,只有人會笑,人是唯一在困境里生活自如的高級動物。人生很荒謬,所以更需要用幽默態(tài)度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