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建強,孫榮榮
(1.河池職業(yè)學院 社科部,廣西 河池 547000;2.上海大學 外國語學院,上海 寶山 200444)
東漢時期小農生活狀況之研究
——以生活飲食及家庭副業(yè)為例
尹建強1,孫榮榮2
(1.河池職業(yè)學院 社科部,廣西 河池 547000;2.上海大學 外國語學院,上海 寶山 200444)
東漢時期,小農的基本生活如何?本文從小農家庭的生活消費入手,以養(yǎng)生與送死作為切入點,對東漢小農家庭的常規(guī)生活消費進行測算。此外,又對東漢小農的飲食衣服及家庭副業(yè)進行一番勾勒,認為東漢小農除了辛勤的勞作獲得土地的出產之外,也兼營織布、飼養(yǎng)家禽等副業(yè),作為生活的補充,維持基本的生活。東漢前期小農的基本生活要好于后期。
東漢時期;小農;生活飲食;家庭副業(yè)
春秋戰(zhàn)國時期,小農便逐漸形成和涌現(xiàn)。戰(zhàn)國秦漢之際是中國古代大地域中央集權國家權力形成和確立的時期,伴隨中央集權國家的形成,個體小農階層也大量涌現(xiàn)。但是東漢有別于西漢的一點在于豪族地主的長期存在。東漢時期,政府雖不斷將公田賦予農民,有意扶植自耕小農隊伍,但是由于豪族兼并活動不止,農民小土地所有制很難維持,使得東漢一代小農的生活更加困苦。這里主要把東漢的小農作為一個整體,對其生活中的養(yǎng)生與送死、飲食及家庭副業(yè)作一淺析。
由于小農家庭的生活水平受到多種因素的制約,諸如各地消費觀念的差異、文化背景的不同、自然災害的影響以及地區(qū)間物價水平的高低等,所以,在對東漢小農家庭“養(yǎng)生”所需要的最低限度的消費進行估算的時候,我們只能以一種通常的意義進行推算。
漢代小農家庭的飲食生活整體上處于一個低水平的狀態(tài),他們的基本食物是粗劣的。陳平高大體胖,“人或謂平:‘貧何食而肥若是?’其嫂……曰:‘亦食糟糠耳’”。[1]可見,糟糠對百姓來說也是經常的食物。正常的年景都要食糟糠,在最饑餓的時候,則只能食人了。以致在兇年,食人肉成為一種經常見到的現(xiàn)象。如安帝永初三年(公元一零九年),“京師大饑,民相食?!龆荽箴?,人相食”。[2]桓帝時期,司隸、冀州發(fā)生饑荒,人相食。獻帝時候也有人人相食的景象發(fā)生。
但是一般來講,自耕小農通常的飲食不可能經常是糟糠,而是“餅餌麥飯甘豆羹”,“園菜果蓏助米糧”。[3]對于小農來說,糧食與菜蔬都是自己耕作的收獲物,所以在估算他們家庭最低生活消費的時候,可以不考慮菜蔬,只計算人們生存最必需的糧食與食鹽的消費。
漢代口糧的一般標準,從文獻記載和考古資料中大致可以了解?!尔}鐵論·散不足》中記載:“十五斗粟,當丁男半月之食。”崔寔《政論》中也記有“長吏及其奴從二人每月食粟六斛”。這些記載說明漢代成年勞動力每月的口糧大致是谷三石。
至此,大體上可以推算出漢代一個普通農民家庭為了維持全家生活所必需的糧食月消費量和年消費量。從《后漢書·郡國志》注引伏無忌及《晉書·地理志》可推知東漢小農家庭規(guī)?;旧鲜恰拔蹇凇保赃@里以父母妻子型的五口之家為例。漢代人民年齡十五以上至五十六歲稱大男大女,七歲至十四歲稱使男使女,兩歲至七歲稱未使男未使女。“如果有兩個大男,兩個大女,一個使男,其糧食月消費量為(2×3)+(2×2.16)+2.16=12.48石,年消費量為149.76石;如果有三個大男,兩個大女,其糧食月消費量為(3×3)+(2×2.16)=13.32(石),年消費量為 159.84 石。 ”[4]
除了糧食之外,食鹽也是人們維持生存所必需的生活資料。關于每人每月的用鹽量如何?趙充國為屯田上書漢宣帝,談到其部下有萬二百八十一人,鹽(月)三百八斛,每人每月平均食鹽為二點九九升,約為三升。據(jù)此計算,五口之家每月用鹽十五升,全年用鹽一百八十升。
漢代一般物價的高下,很難詳知,但是與小農生活最為切要的粟價卻記載詳細。
粟價:“粟一石,直百一十?!保?]即粟價為一石一百一十錢。物價本來就是上下浮動的,各時各地價格差異極大。東漢時期,粟價比較低的時候,只有二十、三十錢。如明帝永平十年(公元六十七年),天下安平,歲比登稔,百姓殷富,粟一斛三十錢。而與之相反,粟價也有達到萬錢、千錢的時候。如王莽末,政治黑暗,水、旱、蝗等特別嚴重的天災頻繁襲來。而且王莽還無端挑起外患,加重人民的負擔,對當時的社會經濟造成了嚴重的破壞。所以到光武帝初年,便出現(xiàn)了“洛陽斗粟萬錢,人死者相枕”[6]的情況。順帝時,第五訪遷為張掖太守,歲饑,粟石數(shù)千,訪乃開倉賑給,由是一郡得全。粟價到千錢的時候,百姓已經不能應付,地方就需要開倉救濟。粟價達到萬錢,百姓就只能“死者相枕”了。粟價賤、貴之時,懸殊如此,可知小農生活狀況的惡劣。在此,取一個比較適中的值,也就是粟價一石一百一十錢。
鹽價:[王莽]地皇三年(公元二十二年)《勞邊使者過界中費》冊:……鹽、豉各一斗,直卅。即鹽一斗為三十錢。東漢安帝時,虞詡為武都太守,初到時,谷石千,鹽石八千,戶口萬三千。三年后,米石八十,鹽石四百,流人還歸,郡戶數(shù)萬,人足家給。東漢之鹽價在家給人足的時候,也就是物價比較低的時候,一石也要四百錢,高于王莽地皇三年(公元二十二年)時的一石三百錢。
根據(jù)以上的簡單分析,假定鹽價每石四百錢,粟價每石一百一十錢,則五口之家全年用鹽折糧為六點五石。
衣服費用的計算問題,根據(jù)李悝估算戰(zhàn)國時代農民家庭的全年衣食費用的比例,約為1∶1.8,照此比例折算,東漢五口之家全年的衣服費用約為八十三點二石 (有兩個大男的五口之家)和八十八點八石(有三個大男的五口之家)。
綜上所述,東漢普通農民家庭所需最低限度的生活消費:有兩個大男的五口之家全年需口糧一百四十九點七六石,食鹽折糧六點五石,衣服費用折糧八十三點二石,共約為二百四十石;有三個大男的五口之家全年需口糧一百五十九點八四石,食鹽折糧六點五石,衣服費用折糧八十八點八石,共約為二百五十六石。
以上僅是“養(yǎng)生”的消費需要,那么,作為對“養(yǎng)生”延伸的“送死”的情況又如何呢?
西漢時期,風俗的奢靡已十分嚴重。關于“送死”的描寫,有“生不養(yǎng),死厚送。葬死殫家,遣女滿車。富者欲過,貧者欲及。富者空減,貧者稱貸”。[7]奢靡之風延伸到東漢也不改。東漢的皇帝,多次在詔令中指出世以厚葬為德,薄終為鄙,至于富者奢僭,貧者殫財,百姓送終之制,競為奢靡。官府雖然屢禁,效果甚微。此外,四川牧馬山灌溉渠一帶發(fā)掘了十座東漢巖墓,隨葬品更為豐富,以陶器為最多,有陶罐、陶耳杯、陶燈、谷倉罐、陶井、陶池田、陶房、陶俑、舞俑、侍從俑、持鍘刀俑、撫琴俑、雞、鴨、豬、狗、鐮刀、斧、錢幣等。[8]墓葬中隨葬品種類如此豐富,可見墓主人生前的奢華。對于中等富裕的自耕小農家庭來講,送葬的奢侈也很嚴重。東漢名士范滂的父親范叔矩,“造母憂,即葬之后饘粥不贍”。[9]
可見,厚葬并不是所有家庭都能承擔的。對于貧苦的農民來說,他們生有終身之勤,死有暴骨之憂,厚葬相對與他們來說比較遠。
東漢“送死”的最低費用,可以從正史的記載中看到一些線索。如:光武帝建武二十二年(公元46年)南陽郡發(fā)生地震,政府賜郡中居人壓死者棺錢,人三千;安帝元初元年 (公元114年),十五個郡國發(fā)生地震,二年(公元115年)二月,給貧無以葬者,賜錢人五千。官府對貧無以葬者賜錢三千到五千錢,這可以算作當時“送死”最低限度的費用。這里以三千錢作為“送死”的最低限度,折糧為三十石。
依據(jù)梁方仲的《中國歷代戶口、田地、田賦統(tǒng)計》,在和帝、安帝、順帝、沖帝、質帝五帝時期取平均畝數(shù)的平均值,東漢小農家庭每戶的土地占有畝數(shù)約為七十二畝?!逗鬂h書》卷四九記有仲長統(tǒng)言“統(tǒng)肥饒之率,計稼穡之入,畝收三斛”。據(jù)此可推出這對于平均擁有七十二畝土地的自耕農來說,一家的畝產二百一十六石左右。以有兩個大男的五口之家為例,除掉全家最低限度的生活消費二百四十石,尚缺糧二十四石,如果把棺錢的費用折糧計算在內的話,尚缺糧五十四石。以有三個大男的五口之家為例,除掉全家最低限度的生活消費二百五十六石,尚缺糧四十石,如果把棺錢的費用折糧計算在內的話,尚缺糧七十石。此外,還有國家的賦斂,也要農民拿出一部分糧食。在這種狀況下,農民為了生計,不是節(jié)衣縮食,降低生活的成本,就是增加副業(yè)生產的收入,或者在農閑季節(jié)外出從事雇傭勞動。
小農階層自身生活的困苦和易受外部權勢的支配也影響到他們的飲食狀況,使得小農階層的飲食生活具有低水平、不穩(wěn)定兩個顯著特點。低水平是指他們的基本食物是粗劣的。如安帝永初三年(公元109年)下詔令民種宿麥蔬食,即麥和蔬食一起種植。蔬食,即麤食。凡草菜可食者,通稱為蔬。蔬食也就是草菜之食。而且蔬不熟,也是當時人判斷饑饉與否的一個因素。此外,就官吏而言,東漢明帝時期像郎官藥崧那樣經常以糟糠為食,祿不足以供養(yǎng)的情形在當時屢見不鮮。任防身為司隸校尉,也是“嘗食干飯,十日一炊”;[10]京兆朱寵位居太尉,也食脫粟飯。有俸有祿的官吏尚且如此,更何況一般的農民呢?所以曹丕曾感慨到“局世一何不同”,“富人食稻與粱”,而“貧子食糟與糠”。[11]對于普通百姓來說,食肉是很不尋常的事情。大多數(shù)的農民只有在節(jié)日或婚喪宴席上才能吃到較好的食物。
此外,災荒之年對他們的飲食生活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東漢一百九十五年間,一百一十五年有災,相較西漢而言,東漢的災害更為頻繁,對農民的影響也更為嚴重。大批人口因饑餓而死亡,更有甚者出現(xiàn)民相食的悲慘現(xiàn)象?;傅垩屿渚拍辏ü?66年),豫州饑死者什四五,甚至有絕戶者?!段倪x》卷二十三王粲《七哀詩》描述的“白骨蔽原野,路有饑婦人,抱子棄草間,顧聞號泣聲”,正是此種狀況的真實寫照。東漢末年,“自遭荒亂,率乏糧谷”,“民人相食”。[12]
貧民衣服的材料多用麻布、毛織物。衣之類有羊皮裘、褐衣。裳之類有绔、布裙。著巾,漢末張角領導的農民起義,就以著黃色頭巾為標志。幘,《后漢書·輿服志》說“上下群臣貴賤者皆服之”。《漢舊儀》說:“耕,青幘”。綠幘則是幘中最為低賤者。太官湯官奴婢均著綠幘。履之類有麻履、草履。襪之類有布襪。普通百姓大都著麻布制成的襪子。
在夏季,蚊蠅多時,普通百姓若想要睡個安穩(wěn)覺,也要頗費一番勞作。黃昌因為無法忍受多蚊之擾,因貧無幬,便傭債為幬。在冬季,富貴之家普遍使用手套。對于普通百姓來說,手套則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在寒冷的日子,他們“自惜袖短,內知手寒”,[13]手為錯是常見的現(xiàn)象。
秦漢時期佩帶刀劍之風盛行。普通百姓也多攜帶刀劍。樂山東漢崖墓出土執(zhí)鍤農夫石俑,右手執(zhí)鍤,左手執(zhí)箕,胸前佩連穗劍。[14]
當時,百姓服裝普遍質料粗糙,色彩單一。漢代文獻中有“白衣”之謂,便是指沒有裝飾的衣服?!稘h書·龔勝傳》顏師古注曰:“白衣是‘給官府趨走賤人’的服裝”,實際上白衣也是下層民眾日常生活中常見的服色。《漢書·五行志中之上》記載,漢成帝與期門郎和奴客微服私行,為了不引起人們的注意,遂穿著百姓“白衣”?!度龂尽の簳す軐巶鳌酚涊d,漢末名士管寧常作普通百姓裝束,“著皁帽、布襦绔、布裙,隨時單復”。洛陽西漢彩繪陶奩上的青年男女均著白衣,老年男女著黑衣,[15]應視為當時普通百姓日常穿著的形象寫照。除了白色和黑色外,青色和綠色也是平民衣服常見的服色。成帝時下詔,務崇儉約,禁斷綺縠、女樂,嫁娶葬埋過制,唯青綠人所常服不禁。
普通百姓服色單調,禮制的限制是一個因素。《春秋繁露·服制》指出“散民不敢服雜彩”,晉代“庶人不得衣紫絳”的規(guī)定,此種規(guī)定對小農百姓們來說可有可無,但是對賈人來說就是制度上的嚴重束縛 (雖然實際上的效力也不是十分顯著),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但更為重要的原因還是他們經濟購置力的嚴重不足。下層百姓服裝的典型特征就是短衣窄袖。文獻在描寫貧苦人的衣著狀況時常使用“裋褐”一詞。如州郡發(fā)生災旱時,百姓窮荒,望行部,道見饑者,裸行草食,五百余人,愍然哀之,因以便宜出所在布粟,給其稟糧,為作褐衣。褐是粗布或者粗布衣服。這里雖然沒有“裋”字,但是對于貧苦農民來說,為了節(jié)省開支,衣也就制作短了??梢?,褐衣是下層百姓中最具代表性的服裝。下層婦女的衣裙也較短。根據(jù)彭衛(wèi)、楊振紅著《中國風俗通史·秦漢卷》所述,《居延新簡》E.P.T51:66和727,有夾絮的褲子為“復绔”;《居延新簡》E.P.T52:141 記錄有羊皮绔,這兩種褲子為秋冬服裝。由于漢代人的上衣和外衣都長至膝蓋,所以即使不著绔也可以遮羞,因此生活窮苦的人常常省了這筆開支?!逗鬂h書·吳良列傳》注引《東觀漢記》載吳良語:“……盜賊未盡,人庶困乏,今良曹掾尚無绔?!薄侗碧脮肪硪欢乓稏|觀記》:黃香“躬親勤苦,盡心供養(yǎng),冬無绔、被,而親極滋味”。四川新津出土的持箕帚和鍘刀男俑著平頂幘,短衣,草履。[16]
家庭副業(yè)對小農來說也是很重要的,是耕作之外的重要補充。
對處于社會最基層的小農而言,主食和副食之間的界限往往很模糊,低水平的生產使得他們朝不保夕,尤其是在青黃不接和發(fā)生災荒的年份里,他們只要能有裹腹之物便屬十分幸運,因此采集業(yè)在農民的生產生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榆莢、桑葚通常是農民接續(xù)冬食的主要食物。《四民月令》把收榆莢作為一項重要的農事活動。漢代一些循吏也鼓勵農民在庭院周圍種植榆莢、桑樹。《后漢書·循吏列傳》中記載種植桑麻、養(yǎng)蠶織績是當時農民家庭副業(yè)中不可或缺的內容?!端拿裨铝睢啡聴l將“治蠶室”、“乃同婦子,以懃其事”視為一個家庭每年三月的重要工作。
紡織業(yè)也是小農家庭的重要副業(yè),而且從紡織上所獲得的收益絲毫不亞于耕作。從紡織的生產率來看,東漢要遠遠高于西漢?!拔鳚h婦女平均每人每天能織五尺普通布匹,而在東漢則能每天織40/3尺”,[17]每年的織布產量應該是40匹。如果除掉家庭成員自己內部消費的布料外,其余的布料拿到市場上出售,最好的情形下,這項收入可達到一點五萬錢到二點四萬錢,即相當于七十畝土地的收入。
此外,飼養(yǎng)家畜也能給農戶帶來不菲的收入。如王渙為河南溫縣令,土俗豪強。渙到,舉賢誅猾,民開門,皆放牛于野。
可見,東漢時代普通農戶大多也是養(yǎng)牛羊的。關于牛價,一頭牛價值一萬五千錢。關于羊價,一只羊可以賣二百五十錢到五百錢之間。牛是農業(yè)社會最重要的生產工具,也是農業(yè)生產的保證。所以牛一般是作為農業(yè)勞動力來對待的,政府對耕牛的保護措施也極為嚴格。如光武帝建武四年(公元28年)下詔毋得屠殺馬牛。養(yǎng)豬也是小農家庭的重要副業(yè)。豬的價格一般在三百錢到九百錢之間。高鳳出身于小農家庭,養(yǎng)雞就是他家的一個重要副業(yè)。市場上的雞價一般在二十三錢到七十錢之間。與豬、羊相比,雞的價格要少得多。但是一般來講,一個小農家庭不會只養(yǎng)一種家畜,往往是豬、羊、雞多種家畜同時蓄養(yǎng)。所以,家畜的飼養(yǎng)對小農來說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翱棥迸c飼養(yǎng)家畜都是對小農耕作之外的重要補充。
對于東漢小農而言,僅僅有土地的出產是不足以維持五口之家的生計的,除了辛勞的耕作之外,農戶大多都有家庭副業(yè)作為重要的補充,諸如采桑、織布、飼養(yǎng)豬羊雞等家禽。既有土地的出產又有家庭副業(yè)的補充,小農生活的溫飽是基本能解決的。如《后漢書·逸民·高鳳》說高鳳家,除其妻外,還有寡嫂、孤兄子,似四口之家,既有農畝耕作,又有養(yǎng)雞作為家庭副業(yè),生活基本無憂??傮w而言,擁有土地的自耕農要好于半自耕農,半自耕農好于佃農。東漢前期小農的生活狀況好于后期。統(tǒng)計《后漢書》各帝紀中賑濟災民的次數(shù),光武帝、明帝、章帝總計為十九次,而和帝時期就達二十次。和帝之后,災害頻發(fā),賑濟災民的次數(shù)陡增。土地的出產受到嚴重沖擊,小農便開始流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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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234
A
1671-2862(2010)02-0062-03
2009-10-17
尹建強,男,山西平遙人,碩士,河池職業(yè)學院講師,研究方向:歷史學;孫榮榮,女,山東煙臺人,碩士,上海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