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白炳安
以礦工的名義致祖國(外二章)
白炳安,筆名黃亦,著有散文詩集《紫色的稔情》《人生意味》、詩文集《多樣的詠嘆調(diào)》、詩集《走過的日子》《陽光的禮贊》《日出對黑暗的審判》。
系中國散文詩學會會員、中外散文詩學會理事、中國電力作家協(xié)會會員、廣東作家協(xié)會會員、肇慶市作協(xié)副秘書長?,F(xiàn)供職于廣東肇慶供電局。
當一座煤礦以瓦斯的爆炸,喊出安全的漏洞。
祖國??!你該用怎樣的心情,收拾承擔的責任?
煤礦是用煤寫成的文章。
在礦工的日常寫作里,誰能夠在復(fù)雜的故事中,仔細看出隱蔽的錯別字;用一種懷疑不安的詰問,檢查由設(shè)備與煤層構(gòu)成的每一個詞組。趁一篇有問題的文章未發(fā)表之前,伸出認真的手,修改那些病句;用嚴格的審美標準衡量每一篇文章的好壞。
祖國??!我們不能以礦工的傷亡作為文字,構(gòu)成沉痛的悼文;我們不能僅僅以事故后的撫恤金,安撫家屬的悲淚,而放棄對責任者的追究。
祖國?。∫黄恼碌腻e誤墜落到煤礦的版面,就會使一個滾燙的名詞:煤——燃燒出極大的事端,用千噸后悔的淚水也難洗去內(nèi)心的痛。
祖國??!一遍遍問你,由一級級官員造成的錯別字,該由誰負責?
為什么月亮可以擦亮黑夜?而祖國?。∧銋s至今拿不出辦法擦亮地下的礦井;為什么礦工用一次次的死找到了隱患,而礦難的名字卻沒有在人民的閱讀中消失?
祖國??!該怎樣把礦工的命運扛在肩上?該怎樣面對礦工的痛哭和訴求,完成對煤礦的書寫與問責?
2010.1.10
2010年5月8日至10日,廣東省南雄市持續(xù)降大到暴雨,部分地區(qū)出現(xiàn)特大暴雨,獨具嶺南文化魅力的珠璣古巷一棵千年古榕樹在暴雨中被掀倒。
——題記
細雨潤無聲。日子里駐著點點滴滴的過客,輕寫兩幅書法:天與地
迷茫的洇濡細節(jié)被人忽略。
大雨騎著河流,踩痛鄉(xiāng)村與城市。
雨中的馬躍出欄桿的念頭,又被觀眾忽視。
暴雨打在嶺南。持續(xù)的暴力在南雄市上演,生活在珠璣巷千年的主角:古榕
被打倒在地。倒下的響亮!
讓見證的頭顱顫栗得立刻墜下思想的深淵:是根淺,沒有得到泥土深深擁護?
或是內(nèi)部的根系暗里腐爛?
有聲的警告,由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說出。
暴雨打濕的地方,寫滿險滑的內(nèi)容,需要穩(wěn)重的腳步注釋。
2010.5.11
向前的方向沒錯,行駛的路線沒變。
抓著方向盤就是握著滿車人的命運。
從坎坷走向平坦,無法忽略付出的所有血汗。
一條路成為高速,在高速行駛,快如閃電。
路醒著,司機醒著,乘客睡著了。車子像一股風興奮地向前飛跑。
車子從頭紅到尾,沒有誰對這種色澤提出異議。
從閱讀陽光到閱讀星光,到閱讀車與車之間的速度,我和乘客都在車廂里,閃過路邊無數(shù)后退的物體。臨近一個傳統(tǒng)的佳節(jié),把自己當作一封思親的快件,以最快的速度寄往家里。
在高速公路疾馳,減慢速度或停頓下來,意味隨時承受撞傷的烙印。
當下高速是執(zhí)著的方向,社會的發(fā)展成為速度的動詞,處處呈現(xiàn)著你追我趕的速度。
但一直的高速度,說不定那刻大霧籠罩,落得個車子相撞而頭破血流;說不定那時跑出一只動物,急剎車來了個人仰馬翻……
我必須向握著方向盤的人提出忠告:前進的速度太快會自毀!
201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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