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權(quán)
于情于理
在哪兒?
廣場上!
你撒謊!
至于嗎?
那我怎么看不見你?
說明你眼里沒我唄!
林文正就把眼晴睛睜開了看,還是沒看見陳小麗,林文正就對著手機說,我眼里都裝下整個廣場了,唯獨會裝不下你?于情于理都不可能??!
嗤!身后傳來一聲嬌笑,陳小麗式的嬌笑,嗤完了陳小麗說出一句很有哲理的話來,看來,人真的很容易忽視身后的事物?。?/p>
身后,延伸一下,也可以說是過去時了,陳小麗是個喜歡延伸自己思想的人,這么一延伸吧,陳小麗就有點悶悶不樂了,女人嗎,一直希望在男人眼里是現(xiàn)在進行時的。
林文正可沒想把她放在身后,他是想把陳小麗放在身前的,只是目前他身體條件不允許,他得把自己健健康康交給陳小麗。
哪能讓陳小麗為自己做端茶遞水送飯喂藥這樣的粗活呢?
是的,還有一個星期,林文正就要躺上手術(shù)臺了,一個小時手術(shù)而已,腎上長了顆結(jié)石。
林文正就回轉(zhuǎn)身一把抱住陳小麗,說我住院了你曉得不?
住院?陳小麗嚇一跳,住院你還跑出來,你家那位不盯你梢啊?完了,一臉緊張地四處巡視了一遍。
放心,她沒閑情逛廣場的!林文正胸有成竹地拍拍陳小麗的肩說,她這會兒正四處籌醫(yī)藥費呢!
她那么好心為你籌醫(yī)藥費?陳小麗撇撇嘴說,她不是口口聲聲說你死了她會大笑三天三夜的嗎?
林文正就笑著一擰陳小麗的紅唇調(diào)侃說,那你為我籌醫(yī)藥費啊,不給她大笑三天三夜的機會!
陳小麗怔了一下,撒嬌說,給你籌醫(yī)藥費,當你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錢似的!
林文正本來以為陳小麗會順著他的話哄他一句的,沒想到陳小麗會有這么一說,林文正就怔在那兒了,他是沒在她身上花多少錢,可她那服裝店花了林文正一半心血啊,那本來是林文正的旺鋪??!
兩人張口結(jié)舌站在那兒,冷場了!
好在,林文正的手機及時響了起來,是他老婆蘇寧的,醫(yī)藥費籌著了?林文正問。
還差一點點!蘇寧在那邊小聲說。
一點點是多少?林文正皺了一下眉,這一皺不要緊,感覺腎上疼又加重了。
就五千元左右吧!蘇寧在那邊盤算了一下說。
五千元,對林文正這個家不是一點點的問題了,他父親剛患肝硬化去世,已經(jīng)把積蓄掏空了,還扯了蘇寧娘家一筆帳。
林文正就怏怏掛了手機,望著陳小麗,他曉得陳小麗手中不缺這一點點的錢。之所以他不張口,是他覺得吧,于情于理陳小麗都會主動為他添上這筆錢的,為他有個健健康康的身體投點資是值得的,畢竟這身體以后歸她陳小麗使用?。?/p>
陳小麗卻不望林文正,在心里盤算著,說得好聽,五千元也叫一點點錢?你林文正在我身上要是花過這一點點的十分之一,我也二話不說幫你添了。再說,誰知道你是不是借病為由套我的錢呢?到時候,你挺著健健康康的身體一家三口卿卿我我去了,我比那竇娥只怕還冤,找誰說理去?。?/p>
見陳小麗不發(fā)話,林文正想了想,說我先回醫(yī)院想辦法吧,再聯(lián)絡!
回了醫(yī)院,辦法卻沒想出來。
醫(yī)院下催繳通知說,明天,如果手術(shù)費繳不到帳,林文正的手術(shù)就得延期!
這可是塞了紅包才排上的手術(shù)日期呢!林文正見蘇寧實在沒轍了,心一橫,沖蘇寧說,我找陳小麗借借看!
蘇寧眼淚在眶里轉(zhuǎn)了一下,都什么時候了,他居然還惦記那個狐貍精,行啊,借就借,她陳小麗借過林文正那么多回身體使喚,算是還一次息吧!誰不知道她的服裝店有林文正一半的心血??!
電話通了,林文正只說了一句,小麗你能借我點錢嗎?那邊啪一聲就掛了。
陳小麗掛電話是覺得吧,這男人也太張得開嘴了,昨天自己意思已表達得再明白不過,真要借他還用他張口嗎,張口只能說明一點,林文正想借病為由把花在她身上的錢弄回去。
行??!我陳小麗不是絕情之人,掛了電話陳小麗二話沒說買了一籃鮮花一籃水果就上了醫(yī)院。
礙著蘇寧在場,林文正只好拿眼神和她交流,陳小麗卻沒交流的意思,丟下一個信封說我還有事,匆匆就走了。
林文正一臉欣喜地拆開了紅包,居然,只有五百元!五百元加一籃水果和一籃鮮花,林文正臉上的欣喜凝固了。
一旁的蘇寧見林文正那迫不及待的樣子變成了惱羞成怒,立馬意識到是怎么回事了,意識到怎么回事的蘇寧忽然沒來由地就大笑起來。
她笑得很動容,眼淚都飛得四濺開來,瞧她那陣勢,打算笑個三天三夜都不想停止似的。
同病室的病友糊涂了,這女人,男人就要上手術(shù)臺了,錢還沒籌夠,于情于理她都應該欲哭無淚才對的??!
惡搞
汪春麗拿起電話前還是猶豫了一下,就一下,她就開始撥號了,撥號前她又左張右望了一番,確定沿人在暗處監(jiān)視后,就開始按數(shù)字了。
手指按下去時,她心里居然有了點小小的得意。
不談戀愛的汪春麗這點小得意是從心頭生起的,生得不明不白的!
反正,這年頭不明不白的東西多了去!為什么不能允許汪春麗不明不白一回呢。
怎么說呢,汪春麗一直是個端莊的女人,端莊得很多不雅的段子都要繞著她走,更別說有點流氓習氣的男人了,這么一來,汪春麗的生活有那么點小小的枯燥也在情理之中了。
因為枯燥,汪春麗就非常迷戀書本,這一迷戀吧,問題出現(xiàn)了,這年月的書干凈的不多。就算是那些標榜是嚴肅文字的,吸引人眼球的東西也無處不在,剛翻個幾面吧,男女主人公上床了,而且是在野外上的;汪春麗這會就通常一撇嘴,很不屑地跳過去,這一跳不打緊,跳到同性戀那一章節(jié)了,足足寫了十面;一目十行掃過去,這下好,不扯男女關(guān)系了,卻死人了,哪能沒點暴力呢;咬咬牙,倒過頭總看行吧,居然看見了倒過頭的事兒,母女亂倫!
汪春麗就有點迷茫了,書上說揭示人性,在她看來就揭示出了性,至于人,沒揭示出來幾個像樣點的。
最起碼,跟自己的幾個朋友比,有距離!
汪春麗朋友不多,男性朋友更少,可以用瘳瘳無幾來形容,汪春麗這會兒忽發(fā)奇想,這瘳瘳之中究竟有幾個在性之列,有幾個在人之列呢?
要知道答案,必須得考驗一下,配合別人驗證一下!
汪春麗想起了眼下很流行的一個詞,惡搞!
端莊的人,偶爾惡搞一回,應該是可以劃歸在道德范疇內(nèi)的,這么一想,汪春麗的惡搞有點獻身的意義了。
揭示性也好,揭示人也好,自然就離不開引誘!
要端莊的汪春麗引誘男人,不猶豫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可以把她的猶豫旁白成她內(nèi)心經(jīng)過了激烈的思想斗爭,或者叫掙扎也不為過。
眼下,小得意占了上風,因為,答案馬上就要揭曉了!
第一個撥出去的號碼,是大魏的,大魏這人,有點哲學家的味道,當別人紛紛背后議論汪春麗的不談戀愛時,大魏挺身而出說,汪春麗沒有摘到的,只是春天里的一朵花,整個春天,還是人家汪春麗的!瞧瞧,多深刻的男人。
所以,就是引誘,也得把這份美麗的引誘獻給大魏。
電話撥通了,大魏問,誰???
我,春麗??!汪春麗第一次嬌滴滴地去掉了自己的姓跟大魏說話。
大魏在那邊愣了一下,春麗,哪個春麗?汪春麗嗎?
汪春麗似乎看見大魏抬起了頭,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嗯!汪春麗就這樣繼續(xù)嬌滴滴的撒起了嬌,人家這會兒想要在春天里摘一朵花,你愿意過來一下嗎?
大魏一定是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擊中了頭腦而一片空白,不然那邊不會好一陣沒有聲音,汪春麗正這么浮想聯(lián)翩時,那邊有了喘息聲,兩個有力的字砸了過來,神經(jīng)!
啪!電話里出現(xiàn)了盲音。
我怎么神經(jīng)了?汪春麗莫名其妙的,她得意勁還沒緩過來呢!
還擁有整個春天的汪春麗想都沒想撥通了第二個電話,不就是摘一朵花嗎,馬上就讓你大魏知道什么叫生活是公平的,一個在白天沉思的人,只能換來夜晚的沉睡,一個在白天做夢的人,整晚都會漫步在天堂中!她撥的這個人,就是個喜歡白天做夢的人,她要給他一個天堂。
這人是大李,大李好色,自詡是人體美學藝術(shù)家,他是這么詮釋的,男人嗎,色心稍強一點的叫色狼,再強一點叫色鬼,好色到了極致,就是人體美學藝術(shù)家了!
但他這個人體美學藝術(shù)家屬于那種囊中羞澀的人,一年到頭也藝術(shù)不到什么層面上去。
汪春麗一直認為,自己就是很有層面的女人,這個電話打得,有點賭氣的傾向了。
大李接的電話。
當我是春麗四個字嬌滴滴的聲音響起時,汪春麗明明白白聽見那邊蹬蹬蹬倒退的腳步聲,一定是喜不自禁了!呵呵。
汪春麗繼續(xù)嬌滴滴的,大李啊,有沒有興趣對我的人體做一番藝術(shù)欣賞?
你,人體,藝術(shù)欣賞?大李喘著粗氣吐出這么幾個字后試探著問了一句,春麗你沒受刺激吧?
好端端獻身人體藝術(shù)竟被誤會受了刺激,汪春麗自尊心受到打擊,啪一聲,這回是她掛了電話。
那聲音啪有點振聾發(fā)聵,汪春麗一下子清醒過來,自己是在惡搞別人呢,怎么差點被人惡搞了?
進入角色了這是!汪春麗嘆口氣,搖搖頭,收拾一下自己,出門,惡搞讓她有那么點身心疲憊了,她決定到外面走一走放松一下自己。
然而,她的放松,遭遇到了惡搞。
黑暗中,一把刀頂上她的后腰,動一動,捅死你!
強奸!汪春麗心里一緊,緊完也就釋然了,不就是摘一朵春天的花兒嗎,摘吧!她轉(zhuǎn)過身子,嫵媚地一笑說,想怎么捅就怎么捅,我配合,絕對的配合!
那人沒配合,丟下刀子,目瞪口呆轉(zhuǎn)過身去,一群人從暗處走了出來,其中一人還扛著攝像機,是電視臺的直播節(jié)目,很多人在節(jié)目上看見汪春麗的衣服主動褪了一半,完完全全做出了配合犯罪分子的舉動。
嘉賓主持人在直播畫面播出后分析說,犯罪分子之所以性侵犯時能屢屢得成的原因,就眾多女性在受到威脅時過于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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