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銘（《新華文摘》原總編輯，編審）

中國社科學術期刊的困境與出路

張耀銘（《新華文摘》原總編輯，編審）

根據新聞出版總署發(fā)布的《2009年全國新聞出版業(yè)基本情況》，全國共出版期刊9851種，平均期印數16457萬冊，總印數31.53億冊，總印張166.24億印張，定價總金額202.35億元。中國期刊業(yè)1985年的總印數就是25億冊，期間徘徊了22年，到2007年才突破30億冊，可謂舉步維艱。2008年的國際金融危機，不僅波及中國傳媒業(yè)的廣告收入和資本運營，更直接影響正處于結構化和市場化轉型過程中的中國期刊業(yè)。

一、中國期刊業(yè)的結構現狀

新聞出版總署把期刊分為七大類，從2009年的中國期刊結構看，期刊品種的比重是這樣的：第一位，自然科學、技術類4926種，占期刊總品種50.01%。與上年相比，種數增長2.75%，平均期印數下降5.66%。第二位，哲學、社會科學類2456種，占期刊總品種24.93%。與上年相比，種數增長5%，平均期印數增長2.19%。第三位，文化、教育類1204種，占期刊總品種12.22%。與上年相比，種數增長2.47%，平均期印數下降1.77%。第四位，文學、藝術類631種，占期刊總品種6.41%。與上年相比，種數增長2.94%，平均期印數下降9.03%。第五位，綜合類485種，占期刊總品種4.92%。與上年相比，種數增長1.25%，平均期印數下降2.19%。第六位，少兒讀物類98種，占期刊總品種0.99%。與上年相比，種數持平，平均期印數下降1.71%。第七位，畫刊類51種，占期刊總品種0.52%。與上年相比，種數持平，平均期印數持平。

綜合期刊發(fā)展現狀并結合數據分析，可以得出以下幾點結論：

一是2009年與上年相比，期刊總印數增長1.53%，總印張增長5.23%，定價總金額增長7.96%。雜志在保持出版數量上升的同時，其總印數、總印張數、定價總金額數的增長速度都比2008年下滑。

二是2006年～2007年中國期刊品種數量基本穩(wěn)定，但2008年品種增長了0.86%，2009年品種更增長了3.16%。中國期刊的平均期印數，2006年增長0.91%，2007年增長1.59%，2008年增長0.86%，可到了2009年卻下降了1.85%。在國際金融危機的沖擊下，中國的大多數期刊的發(fā)行量下降。

三是第七次全國國民閱讀調查結果顯示，2009年，18～70周歲的國民中，圖書閱讀率為50.1%，報紙閱讀率為58.3%，而期刊閱讀率為45.6%。期刊的閱讀率最低。

四是據《2010年中國傳媒產業(yè)發(fā)展報告》統(tǒng)計顯示，2009年中國傳媒廣告收入：電視廣告經營額536.2億元，同比增長7%；報紙廣告經營額為370.46億元，同比增長8%；廣播廣告經營額71.87億元，同比增長5%；期刊廣告經營額30.37億元，同比增長-2%。期刊廣告相對于上年度，經營額降低了兩個百分點。

五是中國目前9851種期刊，科技期刊占一半，四千九百多種，大學學報占一千五百多種，行業(yè)期刊有一千多種，也就是說有80%以上的期刊基本上不面向市場，真正在市場上打拼的消費類期刊不到一千種。而在美國，完全走市場的消費類期刊就有六千八百多種。因此，調整中國期刊業(yè)的結構勢在必行。

六是目前全國9851種期刊分散在五千多個單位，一個單位平均經營1.6～1.7種期刊，而發(fā)達國家80%以上的期刊市場份額控制在不超過20%的傳媒集團手中。體制上的“小、散、弱”的問題，以往“跑馬圈地”式的粗放型經營，嚴重制約了中國期刊業(yè)的集約化發(fā)展。

七是憂中帶喜，在滿足不同層次讀者不同需求的同時，一批優(yōu)秀期刊成為全國知名品牌。比如《科學通報》、《中國國家地理》、《物理學報》、《艦船知識》、《中草藥》、《中國社會科學》、《新華文摘》、《讀者》、《當代》、《收獲》、《考古》、《文史哲》、《三聯(lián)生活周刊》等。

八是市場意識增強，一批新銳期刊在競爭中迅速做強做大。比如國家旅游局主管、中國旅游協(xié)會主辦的《時尚》雜志，自1993年創(chuàng)刊以來，堅持“國際視野、本土意識”的辦刊方針，并以其高雅的品位、獨特的風格、風趣的文字、新穎的設計引導著潮流。主辦《時尚》、《時尚先生》、《時尚家居》、《時尚旅游》等16本刊物，已經成為時尚傳媒集團，業(yè)務涵蓋期刊編輯、圖書策劃、網絡傳媒、廣告、印刷、發(fā)行等，并在上海、廣州設立了分公司，年銷售收入已達10億元。再比如中國輕工業(yè)出版社主辦的《瑞麗》，1995年創(chuàng)辦了第一本期刊《瑞麗服飾美容》，其中70%的內容來自版權合作方日本Ray期刊，經過多年的經營，通過自營媒體和合作媒體，把內容資源轉換成適合期刊、網站、圖書、手機、廣播、電視、報紙、音像等媒介形式的時尚資訊產品，實現了“一次內容，八次銷售”，成為期刊多元化發(fā)展的典范。

總而言之，經過近三十多年的改革開放，今天的中國期刊業(yè)已經走到了十字路口，面臨著艱難選擇和重新洗牌，需要從戰(zhàn)略高度做深層次的思考。

二、中國社科學術期刊當前面臨的困境

毫無疑問，計劃經濟時代中國社科學術期刊的辦刊體制幾乎原封不動地延續(xù)了下來，盡管市場經濟的大潮對其產生了極大的沖擊，但許多結構性矛盾、實質性問題，并不是社科學術期刊自身能夠解決的。社科學術期刊，在新的歷史時期面臨諸多的困境，概括起來可歸納為以下四點：

1.經費短缺，發(fā)行量小

社科學術期刊，無論社科院、社聯(lián)還是大學主辦，存在的一個普遍問題是經費短缺，投入嚴重不足。一般來說，辦好一份比較有分量的社科學術期刊，雙月刊每年至少需要20萬元的投入，月刊至少需要40萬元。而現狀呢？不管雙月刊，還是月刊，一期投入平均達到2萬元的鳳毛麟角，大多數期刊還得主編去求爺爺告奶奶化緣。就這點錢，得解決特聘欄目主持、作者稿酬、編輯差旅費用、辦公費用、期刊的印制成本等，時常捉襟見肘。2003年11月教育部正式啟動了“名刊工程"，到現在評了三屆，共26家入選，對評上的期刊由部里和學校投入專項資金重點扶持，解決了部分學報的問題。但大多數期刊并沒有得到實惠。

與投入不足相伴的是發(fā)行量小。目前單純靠發(fā)行量能維持雜志成本運作的社科學術期刊，屈指可數。社科學術期刊，發(fā)行量比較大的是文摘類刊物，高者每期達到十二三萬，低者也有五六千冊。中國有一千五百多家社科學報，發(fā)行達到一千冊的不足50%，差的200～300本。不少期刊，變成了自言自語、自娛自樂、自產自銷，它只是發(fā)表的平臺，而失去了傳播和交流的功能，自然也就談不上影響力了。

2.結構不合理，“同質化”現象嚴重

中國期刊結構不合理人所共知，這是計劃經濟造成的嚴重弊端。比如醫(yī)學類期刊數量就達一千一百多種，占科技期刊的1／4。社科學術期刊，尤其是綜合性期刊，“同質化”現象也非常嚴重。中國高等院校文科學報大約有一千五百家，綜合類的期刊就占了相當比例。編輯方針的趨同，編輯模式的趨同，欄目設置的趨同，甚至探討的社會熱點問題也趨同。大家一味走“泛綜合化的路子”，文學、史學、哲學、經濟學、法學、社會學、教育學面面俱到，重復出版造成惡性競爭，資源浪費，嚴重影響社科學術期刊整體質量的提高，也使讀者失去了新鮮感和閱讀興趣。

3.數字化和雜志書的前后夾擊

數字化出版已經進入快速發(fā)展期，正在悄悄地改變著中國期刊的格局。2008年國內期刊網站達到580家，電子期刊總量已經達到9000千種，年產值達到7.6億元。①石峰.關于當前期刊業(yè)幾個熱點問題的思考［J］.編輯之友，2010，（12）.目前中國有三大期刊數據庫：中國知網、萬方數據、龍源期刊網。中國知網目前服務的讀者超過4000萬，在海外機構用戶已遍布美國、德國等三十多個國家和地區(qū)，包括哈佛大學、劍橋大學、美國國會圖書館等五百多家。C NK I旗下的中國期刊網，收錄約八千種期刊全文，是中國最大的期刊數據庫。萬方期刊集納了理、工、農、醫(yī)、人文五大類約六千種科技類期刊全文。這三大數字期刊庫，占據了全國電子期刊市場的90%以上的份額。在這些數據庫中，期刊正在扔掉紙質這沉重的外衣，而獨立以數字化形式存在；文章則試圖掙脫結構性的目錄，而獨立以數字化特征被檢索。中國傳統(tǒng)的學術期刊“走出去”的不多，但學術期刊數據庫遠銷世界幾十個國家和地區(qū)，而且需求量越來越大。

面對網絡“期刊矩陣”的“圈效應”（即借助互聯(lián)網技術平臺，打破刊與刊、期與期界限，以規(guī)?；嬖谛纬陕?lián)動和輻射，提高接觸率和閱讀量），期刊社很不滿意的是交給數據庫的內容是完整的，但進去之后卻被割裂的支離破碎、慘不忍睹?！赌暇┐髮W學報》主編朱劍就說：“任何一家期刊，在這些庫中都不再以獨立的形式存在，封面、目錄已與正文割裂而基本消失，剩下的就是一篇篇論文，而這些論文也已被拆散而分置于各個專題庫中，以最常見的方式檢索，如題名、作者名、關鍵詞，所得到的是來自各種期刊的一篇篇論文。因此，這樣的數據庫對讀者閱讀方式的改變，已不僅僅是介質上的——紙本的還是電子的，而且，更是實質上的——期刊不見了，因期刊而存在的刊物特色、編輯思想、編排風格、專欄結構、各專欄間的呼應對話統(tǒng)統(tǒng)不見了。社科期刊這一獨立存在的個體已迷失在網絡的海洋之中?！睂W術期刊淪為初級資源提供者的角色，編輯與主編的創(chuàng)造性勞動備徹底消解。

對于社科學術期刊來說，不僅前有堵截，而且后有追兵，這就是雜志書的威脅。雜志書又稱mook，是雜志（magazine）和圖書（book）的結合體。“雜志書”這個概念，20世紀90年代從日本被引入中國臺灣，隨后進入大陸。近兩年，青春文學、人文系列、心理和懸疑類作品的滲透，成為最新趨勢。有專家認為，雜志書正在成長為與圖書、雜志并列的第三大類出版。1996年底山東畫報出版社的系列叢刊《老照片》（馮克力主編）的出版，應該是國內雜志書出版的發(fā)端?！独险掌肥子?萬冊，很快加印，最多達到30萬冊。到今天，這個有14年歷史的雜志書已經出版七十多輯，并且開始出珍藏本，具有很強的生命力和競爭力。2000年山東人民出版社推出的《經濟學家茶座》，是國內第一本經濟學雜志書，發(fā)行2萬冊，受到了廣泛關注。此后，當《批評家茶座》、《法學家茶座》、《社會學家茶座》、《藝術家茶座》、《歷史學家茶座》全面鋪開時，“學者茶座”系列雜志書的品牌也牢牢豎立起來，而延續(xù)性的出版特性為這個品牌培養(yǎng)了一批長年忠實追隨的讀者。此外，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的《中國書評》（鄧正來主編）、《溫故》（劉瑞琳主編，陸續(xù)出版的歷史文化讀物），中信出版社的《比較》（吳敬璉主編，是為讀者提供的一個有關比較制度分析的學術性平臺），上海人民社的《今日先鋒》（蔣元倫主編，嚴肅的藝術批評叢刊）等都是某個學者做主編，憑借大量的學術資源，走專業(yè)化、小眾格局的路子，居然也辦的有聲有色，在專業(yè)圈內形成良好的品牌形象。2006年是“雜志書”發(fā)展比較生猛的一年：郭敬明主編、長江文藝出版社出版的《最小說》，以低價位走市，以青春小說主打，贏得龐大Fans群的追捧，單期最高銷量達到50萬冊。2008年，上?！蹲g文》雜志在出完第6期后，悄然?？?。業(yè)界認為《譯文》?？饕怯捎诩兾膶W市場狹小導致的長期虧損所致，并稱文學期刊已進入“寒冬”。但與《譯文》?？纬甚r明對比的是，《最小說》2008年全年總印數突破600萬份，總碼洋達6000萬元，創(chuàng)下近年同類雜志銷售新紀錄，成為名副其實的“中國青春文學第一刊”。張立憲主編、新星出版社出版的《讀庫》，占據“中篇讀本（5000字～50000字）”的出版空白點，舉凡人物、紀實、小說及關于閱讀、觀影、愛樂等各類文字都可入“庫”，選稿的標準是：要細節(jié)，要故事，要人物；不要觀點，不要結論，不要評判；追求：有趣、有料、有種（個性）。《讀庫》每期銷量穩(wěn)定在15000冊，令人刮目相看。

中國期刊實行的是“審批制”管理模式，期刊號便成為一種“行政性壟斷”資源。由于刊號不好審批，“雜志書”便受到有識之人的青睞，成為打“擦邊球”的連續(xù)出版物。經過近20年的打拼，變成了一種不可小覷的出版形式。這對社科學術期刊來說，無疑是前后夾擊，腹背受敵，處境更為艱難。

4.學術水平不高，影響力小

近年來，中國的學術論文、學術專著以驚人的速度增長，在世界上名列前茅。最新的媒體數據顯示，中國科技人員發(fā)表的期刊論文數量，已經超過美國，位于世界第一。然而，這些科研論文的平均引用率卻排在世界100名開外。①雷宇.中國論文數量世界第一，引用率排在100名開外［N］.中國青年報，2011-02-10.在內容上，真正能反映國內領先水平、國際前沿成果的論文鳳毛麟角。另外，科技論文“唯國外發(fā)表”的評價模式，導致國內學術期刊約不來高質量、高水平的文章?？蒲性u價體系“授柄于人”，危害有三：一是大量優(yōu)質稿件外流，導致中國學術期刊在整體上缺乏國際競爭力；二是學費昂貴，我們在國外期刊發(fā)表文章要交錢，我們國人閱讀那些文章還得再花錢；三是中國的科研跟著國外的指揮棒轉，不僅任人宰割，而且缺乏安全。②姜詠江.科研評價體系怎能“授柄于人”［N］.文匯報，2010-04-23.

當前，學者抄襲、剽竊、造假等不端行為嚴重，學術期刊收取版面費問題突出，學術評價標準政出多門，最后導致“學術是學術的墓志銘，造假是造假者的通行證”。權、學、錢之間的“三角貿易”，使學者喪失了人格，學術出現了虛假，期刊失去了公信。

三、中國社科學術期刊的出路

新聞出版總署2009年4月制定并出臺了《關于進一步推進新聞出版體制改革的指導意見》，明確了新聞出版改革的“路線圖”和“時間表”。截至2010年底，中央各部門各單位的148家出版社轉制工作全部按期完成。103家高校出版社中，除新疆大學出版社外，其他高校出版社已經完成轉企改制任務。

2009年以來，新聞出版總署對中國期刊業(yè)狀況也做了較大規(guī)模和范圍的摸底調研。在此基礎上，將分類改革與加快報刊結構調整結合起來，按照做強做大一批、整合重組一批、退出停辦一批的原則，推動報刊資源向優(yōu)質報刊出版單位流動。社科學術期刊參與改革是毫無疑問的，但究竟如何改革？眾說紛紜。這里談幾點不成熟看法，供相關部委管理層和期刊屆同行參考。

1.分類改革

期刊既有文化屬性，又有產業(yè)屬性，這就決定了中國期刊業(yè)必須分類改革。要區(qū)分出版單位的公益性、經營性兩種不同功能和不同性質，以功能定性質，以性質定體制，以體制定機制。對于公益性出版單位，比如《求是》、《中國統(tǒng)一戰(zhàn)線》、《中共黨史研究》等，重點要在強化內部管理機制、人事制度、分配制度等改革上下工夫，建立健全考核、激勵和約束機制，激發(fā)公益性期刊的自身活力，增強公共服務的能力和水平。對于面向市場的經營性期刊，比如《時尚》、《瑞麗》、《家庭》、《知音》、《財經》、《三聯(lián)生活周刊》等，有的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完成轉企，實行現代企業(yè)制度，完善法人治理結構，調整自我發(fā)展的內在機制，增強吸納資本和人才的功能，做成大刊名刊。

社科學術期刊比較復雜，近三千種期刊分布在四大板塊：一是社科院、社聯(lián)及其下屬單位主辦的期刊。這是中國社科學術期刊的重鎮(zhèn)，大多數期刊的內容扎實、質量上乘?！吨袊鐣茖W》、《考古》、《歷史研究》、《經濟研究》、《哲學研究》、《社會科學戰(zhàn)線》等刊，基本反映了國內社會科學研究的最高水平。二是高等院校及其科研機構主辦的學報和專業(yè)期刊。這是中國社科學術期刊的主力，每年刊載論文不少于18萬篇（薄潔平《告別“全、散、小、弱”》，2011年3月22日《光明日報》）。辦的比較好的是《文史哲》、《中國人民大學學報》、《北京師范大學學報》、《南京大學學報》、《清華大學學報》等刊，所刊載的論文能夠產生較大影響。北京大學主辦的《國際政治研究》、中國人民大學主辦的《教學與研究》、中國政法大學主辦的《政法論壇》等專業(yè)性期刊，也頗具特色。有相當數量的學報辦的差強人意，沒什么學術影響，以至于有“學報產生垃圾”的詬病。三是中央及地方黨政部門和專業(yè)研究機構主辦的期刊。這部分期刊分為三類：一是工作指導類。如國家保密局主管的《保密工作》、國家廣電總局主管的《中國廣電》、國家外國專家局主管的《國際人才交流》、教育部主管的《中國高等教育》、中共中央對外聯(lián)絡部主管的《當代世界》、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主管的《政治指導員》、北京市委主管的《前線》、貴州省委主管的《當代貴州》等。二是學術類。如《管理世界》、《中央黨校學報》、《宏觀經濟研究》、《故宮博物院院刊》、《中國藏學》、《黨的文獻》、《中國行政管理》、《西域研究》等。三是具有雙重性質的期刊。如《中國財政》、《中國金融》、《中國審計》、《學習與研究》、《宏觀經濟管理》、《中國宗教》等，既有工作指導性質，又有較強的學術性。四是中央新聞出版機構、出版集團主辦的期刊。這類期刊數量不大，但專業(yè)性強、影響大，有的已經是品牌期刊。如新華社主辦的《中國記者》，人民日報主辦的《人民論壇》，光明日報主辦的《博覽群書》，人民出版社主辦的《新華文摘》，文物出版社主辦的《文物》，上海辭書出版社主辦的《辭書研究》，中國出版集團主辦的《讀書》，山西出版集團主辦的《編輯之友》，中南出版?zhèn)髅郊瘓F主辦的《書屋》等。

由于管理單位體制不同、身份屬性不同、改革階段不同、工資待遇不同、服務群體不同，因此對這些期刊的改革不擬一刀切，而要充分調研，精心設計，分類改革。對社科學術期刊的改革，應分為三部分：一是事業(yè)單位主辦的帶有公益性質的學術期刊，包括一些基礎學科、前沿學科，繼續(xù)實行事業(yè)體制。二是企業(yè)法人主辦的公信力差、影響力小的綜合性、專業(yè)性期刊，要轉為企業(yè)，確立市場主體地位。三是政治上出了問題、學術質量極差、靠收取版面費生存的少部分期刊，要實行退出機制。

2.設立國家重點學術期刊建設工程

中國學術期刊的發(fā)展雖然取得了長足的進步，但從宏觀層面來看，存在“四個缺乏”：缺乏國家層面的系統(tǒng)的戰(zhàn)略規(guī)劃，缺乏擇優(yōu)扶持的長效機制，缺乏國家級重點項目的支持和引導，缺乏國家對學術期刊的財政專項經費支持。新聞出版總署正在研究設立國家重點學術期刊建設工程，以完善學術期刊的出版保障機制，加大對學術期刊出版扶持力度，提高學術期刊出版質量，優(yōu)化學術期刊發(fā)展環(huán)境和學術生態(tài)，提升中國學術期刊的總體競爭力?？傊?，不能把學術期刊再作為一個簡單的行政部門來管理，而是要把其放在“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大背景、大視野、大工程下給予高度的重視。

根據全國政協(xié)委員、新聞出版總署副署長李東東在全國政協(xié)十一屆四次會議召開期間提交的《關于設立國家重點學術期刊建設工程的提案》，其中有五點建議，應特別引起期刊屆的注意：

第一，建立“國家重點學術期刊”遴選與動態(tài)管理機制。通過政府主導，設立專門項目，建立“國家重點學術期刊”遴選標準和選拔機制，優(yōu)中選優(yōu)，集中力量扶持一批瞄準國際先進期刊陣列的“重點跨越”學術期刊，二十個左右，培育一批具備國際水平、有潛力快速發(fā)展的“重點培育”學術期刊，約二百個。

第二，推進建設重點學術期刊學術質量保障體系。支持重點學術期刊面向海內外選拔學術帶頭人擔任主編，進入編委會、編輯部隊伍；面向海內外組織高質量稿源，建立國際化的審稿人隊伍、作者隊伍，不斷提高稿件內容的學術質量水平；支持重點學術期刊遠程編審系統(tǒng)國際化，改造或使用國際通行的遠程采編系統(tǒng)，引進國內外學術不端行為檢測系統(tǒng)，保障同行評議的審稿質量和審稿效率。

第三，全面推進重點學術期刊傳播能力建設。支持重點學術期刊自建或參與重要的國內外出版發(fā)行渠道、發(fā)行平臺，擴大刊物在海內外科學界的直接影響力；支持重點學術期刊建立自主門戶網站或參與學科門戶、地區(qū)重大學術交流平臺的建設，提高重點學術期刊網絡發(fā)布能力，提高重點學術期刊國內外網絡影響力；支持重點學術期刊開展外語版本出版，支持中國特色研究代表性成果的外語出版。

第四，全面推進重點學術期刊出版效率建設。支持重點學術期刊不斷優(yōu)化出版流程、縮短刊期、縮短出版周期，提高發(fā)表效率的措施；支持重點學術期刊在紙本出版同時，加強網絡化、數字化出版工程建設，支持刊物數字出版的全面改造。

第五，全面提升重點學術期刊專業(yè)人才建設水平。支持開展重點學術期刊主編、編輯人才的國際化學術交流、學者互訪活動，推進編輯隊伍的國際化水平；支持學術期刊發(fā)展急需的市場經營人才、技術支撐人才、管理人才的遴選、使用和培養(yǎng)。

與國家重點學術期刊建設工程相銜接，新聞出版總署從今年8月份開始，通過兩年的全國百家重點科技學術期刊和全國百家重點社科學術期刊社長及總編輯培訓，初步形成中國重點學術期刊方陣，瞄準國際一流目標，轉變學術期刊社長及總編輯辦刊理念，了解掌握國際有影響的學術期刊運作方式，為在“十二五”期間培養(yǎng)20種國家一流學術期刊打下基礎，發(fā)揮榜樣示范作用，推動中國學術期刊整體質量和水平的提升。

3.建立國家學術論文數字化發(fā)布平臺

目前，絕大多數學術期刊，已經加入一個甚至多個數據庫，探索學術期刊數字化的途徑。然而分散的學術期刊無法形成集群效應，在合作過程中仍是弱勢群體，處于兩難境地。不參與會被邊緣化，跟不上時代潮流；參與合作也頗令人失望，不僅經濟上得不到多少好處，而且刊物的影響力也沒有明顯提升，好比一根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碍h(huán)顧國內期刊界，目前還沒有一家刊社真正找到了切實可行的數字化模式，也沒有哪家刊社能夠站出來說數字化收入已經成為主要經濟來源……關于期刊業(yè)的數字化，整個行業(yè)似乎都在等待一個契機，而這個契機的發(fā)生跟收入模式、版權、技術進步等均有關系?！雹贂匝?期刊數字化需要一個引爆點［N］.中國圖書商報，2010-10-19.學術期刊數字化缺乏一個引爆點，許多期刊社都強烈地希望能夠有一個具有較高社會公信力的機構，牽頭共同尋找一種替代的模式。

目前，新聞出版總署做出了積極的回應，正在主導調研、座談并制訂建立國家學術論文發(fā)布平臺的可行性報告。這個項目的目標，就是要建設成為服務于中國學術期刊業(yè)的公益性的、數字化的公共服務平臺。主要內容有：一是新創(chuàng)覆蓋全學科領域原發(fā)數字學術期刊。運用數字化出版技術優(yōu)勢和專家資源優(yōu)勢，建立論文發(fā)布平臺，實現學術論文網上發(fā)布，大幅提高中國學術期刊的論文發(fā)表規(guī)模，以縮短學術論文發(fā)表周期，解決論文發(fā)表與版面需求之間的矛盾。二是通過學術論文發(fā)布平臺建設，為學術期刊數字化編輯出版提供全方位的服務，透過平臺技術，將幫助眾多學術期刊完成數字化轉型，完成在線投稿，在線編輯，在線銷售，過刊資源的數字化及數據庫建設。三是將全國優(yōu)秀的學術論文資源及其他學術資源匯聚成國家學術文獻知識總庫，管理好信息資產，保障好中國學術安全，提高中國學術數據庫的學術服務能力和國家競爭力。僅此遠遠不夠，作為國家學術論文數字化發(fā)布平臺，還必須處理好商業(yè)化與公益性的問題、版權保護與產業(yè)發(fā)展協(xié)調的問題、學術評價的問題，期刊個性特色的問題等。

當然，這個報告還處在醞釀、調研、討論階段，還需要經過專家的多次論證，補充完善，才能公開招標，進行建設，這需要時間。但作為學術期刊來說，無疑看到了一絲曙光，看到了比較明確的方向。

4.轉企改制，重塑學術期刊的市場主體地位

繼去年全國經營性出版單位體制改革之后，黨中央又啟動了非時政類報刊轉企改制的改革，這也是今年新聞出版體制改革的一項重要任務。目前全國非時政類報刊大約有六千多家，主要包括中央和地方黨報黨刊所辦的子刊和都市報、晚報；所有企業(yè)法人辦的報刊，比如中國出版集團辦的《當代》、《三聯(lián)生活周刊》等44本期刊、深圳報業(yè)集團辦的《深圳少年報》、《汽車導報》、《深圳周刊》等；還有中石油、中石化、中航工業(yè)等大公司辦的《中國石油報》、《中國石化報》、《中國航空報》、《虛擬經濟研究》等行業(yè)報刊。今年首先對這三類報刊進行轉制。湖北68種非時政類報刊已開始實行整體轉企，重點推動文化藝術、生活、科普三類報刊。按照新聞出版總署披露的信息，目前已經改制了一千三百多家單位，其余還涉及五千多家單位。在非時政類報刊改革中，要設立報刊企業(yè)準入條件，非法人報刊出版單位必須擁有3種報刊以上才可以設立企業(yè)，單一的編輯部不能轉為報刊企業(yè)單位。

社科院、社聯(lián)、高等院校主辦的學術期刊，絕大多數是編輯部，不是法人實體。這些期刊存在的問題更多，改革的難度更大，今年不會被推到改革前沿，管理部門將“另行制訂改革方案”。但改革是大勢所趨，早改早主動，晚改就被動。目前中國學術期刊真正轉企改制的單位很少，但期刊界的不少有識之士也在積極探索改革之路。目前存在四種發(fā)展模式：

第一種模式是“中科期刊”集群，目標是打造大型學術類期刊集團。中國科學出版集團于2010年10月正式成立了北京中科期刊出版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科期刊”），匯聚了集團二百六十多種專業(yè)科技期刊，每年出版科技論文三萬余篇，形成了以地球科學、生命科學、技術科學等為主體的科技期刊學科集群，構成了中國科技期刊出版的第一方陣。這些期刊，有相當一部分是以加盟的形式進入中國科學出版集團期刊集群的。期刊公司的建立，創(chuàng)新了科技期刊合作出版模式，建立了三條新型出版紐帶關系。服務紐帶，即加強期刊出版服務，豐富期刊的服務內涵，提高期刊公司服務的競爭力和吸引力，吸引更多期刊加入“中科期刊”出版服務平臺；資產紐帶，即中國科學出版集團與期刊主辦單位共同投資設立期刊雜志社，與期刊建立資產關系，通過這樣一種資產紐帶，投資雙方可以長期共享期刊的內容；法律紐帶，即加強與期刊主辦單位合作，通過內容與經營分離，發(fā)揮各自優(yōu)勢，促進期刊發(fā)展，使中國科學出版集團成為期刊的第二主辦單位或出版單位，與期刊建立實質性的法律關系。從源頭開始實施全程管理，從而共同負責提升刊物學術水平。①晉雅芬.打造科技期刊向集約化進軍［N］.中國新聞出版報，2010-04-29.

第二種模式是中國社會科學雜志社，目標是打造大型綜合性報刊傳媒集團。這是中國社會科學院直屬的事業(yè)單位，編輯、翻譯出版《中國社會科學》、《中國社會科學》（英文版）、《歷史研究》、《中國社會科學文摘》、《國際社會科學雜志》、《中國社會科學內部文稿》和《中國社會科學報》。既有國內社科學術研究的權威性期刊，也有介紹國外社科學術研究最新成果的期刊；既有原創(chuàng)性的學術期刊，也有文摘性的學術期刊；既有公開發(fā)行的期刊，也有內部發(fā)行的期刊；既有學術期刊，還有學術理論報紙；既有中文版，也有英文版。中國社會科學雜志社已經形成多媒體、多層次、綜合性的報刊傳媒集團雛形，但未來究竟走向公益性、準公益性、企業(yè)還是未知數。

第三種模式是中國高校系列專業(yè)期刊，目標是打造專業(yè)性強的精品期刊集群。以南京大學、清華大學、復旦大學、山東大學等17家學報主編提出的“名刊工程”專業(yè)化發(fā)展方案，即“聯(lián)合創(chuàng)辦數字化專業(yè)期刊”的設想。具體做法是：成立聯(lián)合編輯部，對紙本綜合性學報擬發(fā)表的文章進行同步數字化、專業(yè)化重組，在主要一級學科聯(lián)合打造“中國高校系列專業(yè)期刊”，通過中國知網進行傳播。首批推出系列專業(yè)期刊10本：定名為《馬克思主義學報》、《文學學報》、《哲學學報》、《歷史學報》、《政治學報》、《經濟學報》、《法學學報》、《社會學報》、《教育學報》、《傳播學報》，統(tǒng)一封面和版式設計。本方案有三個特點：其一，變一校一刊、各自為政的綜合性期刊，為打破校域界限、集中名?？蒲袃?yōu)勢的系列專業(yè)期刊。實現專業(yè)化；其二，名刊綜合性學報與系列專業(yè)期刊相依共存、各展其長：在論文組合上，分別以綜合性與專業(yè)性見長；在出版載體上，分別以紙本和數字版為主；在出版時間上，完全同步或后者更早。實現集約化；其三，系列專業(yè)期刊通過中國知網進行傳播。中國知網將在技術層面全面配合，并在知網首頁設立專門入口，可進行仿紙本的全本閱讀和進行各種檢索，并向專家學者定點推送；還將為系列專業(yè)期刊建立專門網頁，開辟工作交流及編讀往來平臺，實現數字化。這無疑是一種全新的期刊樣式，也是高校學報探索改革的一種嘗試，目標是專業(yè)辦刊，圍繞品牌，放大優(yōu)勢，符合集約化、數字化、品牌化、規(guī)模化發(fā)展的方向。但這種模式屬于松散聯(lián)合體，缺乏實體，缺少核心，缺少資本紐帶，不利于實際操作和可持續(xù)發(fā)展。

第四種模式是將學報和學術期刊并入高校出版社一起轉制，目標是建立現代企業(yè)制度。高校學報有一千五百多家，占據了中國社科學術期刊的半壁江山，但高校學報卻沒有獨立法人資格，學報的辦刊經費、編制、辦公用房、人員多有學?；蛘哂蓪W校的二級機構科研處、高校出版社負責。隨著高校出版社轉企改制的推進，部分高校將校辦期刊資源整合成“期刊中心”，先達到設立報刊企業(yè)的準入條件，然后將其并入高校出版社一起轉企改制。轉企，第一要完成人員的身份轉變，將事業(yè)員工身份轉變?yōu)槠髽I(yè)員工，員工開始繳納醫(yī)療、退休、失業(yè)三項社保資金；第二要將原來的事業(yè)單位注銷，重新注冊為企業(yè)法人。國家工商部門對于企業(yè)注冊資本是有明確標準的，經過調研目前大多數期刊沒有資本，所以并入高校出版社以解決注冊資本。轉企只是第一步，之后就是改制，形成規(guī)范的公司治理結構。衡量一個真正的市場主體有兩點：第一，產權是否明晰。轉制首先要對事業(yè)資產進行全面清晰的評估核算，確定產權歸屬，明確投資主體，引入股份制，建立現代企業(yè)制度和獨立法人治理結構，原來的事業(yè)單位轉化為國有企業(yè)。第二，在人事上獨立，擁有獨立的決策權。其經營決策由董事會來決定。社科學術期刊并入高校出版社，即使完成改制，進行企業(yè)化運作，還會遇到以下主要難點：一是如何合理定位，創(chuàng)造規(guī)?；氖袌鲂枨?；二是如何吸引高水平稿件，打造優(yōu)勢期刊品牌；三是如何降低出版發(fā)行成本，提高贏利空間；四是如何拓展營銷渠道，擴大發(fā)行；五是如何延攬優(yōu)秀人才，提高辦刊能力和水平。

5.建立健全中國報刊業(yè)的退出機制

中國報刊業(yè)實行的是審批制，不是登記制?？栙Y源緊缺，總量控制多年，流動不暢，活力不足，弊端叢生。2009年上半年，新聞出版總署就報刊市場退出機制問題，在遼寧、河北兩地進行試點。遼寧省先后停辦12家報刊，河北省有3家報刊退出市場。2009年以來，全國有188種報刊以調整、兼并、重組、停辦等方式退出市場，其中不乏《中國足球報》、《市場報》、《中華新聞報》、《中外服裝》等當年頗有影響的報刊。2010年4月，新聞出版總署在沈陽召開“全國報刊退出機制工作交流會”，從此報刊退出市場將做到常態(tài)化。中國報刊業(yè)實行退出機制，將有利于報刊的結構調整，有利于報刊的優(yōu)勝劣汰，有利于報刊的有序管理，有利于提高報刊的創(chuàng)新能力。

報刊退出的根據有四：其一是休刊制度。有關報紙期刊《出版管理規(guī)定》中明確規(guī)定，報紙休刊超過180日仍不能正常出版，期刊休刊超過1年，要撤銷出版許可證。其二是報刊出版質量評估制度。根據2011年1月出臺的《報紙期刊質量綜合評估辦法》（試行），新聞出版總署將組織有關專家，對報刊的基礎建設、環(huán)境資源、出版能力、經營能力等進行全面評估。經評估，對出版能力不足、出版質量長期低下，報刊經營不善、資不抵債，不能維持正常出版活動的報紙期刊，予以退出。報刊退出的形式為：報刊調整定位（包括調整業(yè)務范圍等）；由有實力的傳媒集團或報刊企業(yè)兼并、重組或托管；報刊停辦。初步的方案是每3年評估一次，在一個評估周期中，各地退出的報刊比例一般不低于本區(qū)域報刊總數的3%。其三是年檢制度。未通過年度核驗的報刊出版單位，第二年起就停辦報刊。其四是行政處罰制度。依據《出版管理條例》、《報紙出版管理規(guī)定》、《期刊出版管理規(guī)定》等有關規(guī)定，三年內連續(xù)被予以停業(yè)整頓、警告、罰款等行政處罰的報紙期刊，無須經過評估，實行一票否決，實施退出。

6.加快建立與郵政發(fā)行并存的全國性期刊發(fā)行網絡

有學者認為，中國現行的報刊發(fā)行有五種模式：第一，物流模式。發(fā)行部門主要承擔報刊社的物流配送功能；第二，銷售模式。主要靠零售、征訂兩種傳統(tǒng)的發(fā)行基本方式開展報刊銷售服務工作；第三，營銷模式。發(fā)行部不僅承擔傳統(tǒng)的發(fā)行銷售，還要利用發(fā)行終端優(yōu)勢，根據報刊社的特性做好營銷推廣活動；第四，展示（直投）模式。就是將報刊這種特殊商品直接投送到展示場館，進行展示；第五，多功能組合模式。就是至少有以上2～3種以上發(fā)行功能模式的組合。①劉建學.報刊發(fā)行的多種功能模式［J］.今傳媒，2009，（1）.從發(fā)行模式、策略、手段、效果等方面綜合看，報紙、文化生活類期刊的發(fā)行做得較好，學術期刊的發(fā)行做得較差。

中國的學術期刊是小眾期刊、專業(yè)期刊，其發(fā)行主要依賴郵局的征訂。由于發(fā)行量小，經費缺乏，舍不得宣傳，舍不得公關，所以在郵局屬于“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角色，征訂工作很難取得成效。而零售市場（機場、超市、報刊亭），門檻比較高，費用比較大，也不適合學術期刊的銷售。所以我們呼吁政府相關部門，要尋求有經濟實力的社會資本和外國資本參與期刊發(fā)行，建立全國性的期刊物流配送體系，形成一個與郵政期刊發(fā)行并存的全國性期刊發(fā)行網絡。這個網絡，必須打破區(qū)域界限，打破零售市場壟斷，將網點延伸到新華書店、大學、社區(qū)，達到規(guī)模效應，探索一條學術期刊發(fā)行的新路子。

7.以內容質量為導向改革學術評價機制

學術期刊無論載體形式如何變化，但“內容為王”永遠是期刊的生命力。因此辦刊人必須苦練內功，加強策劃，全面提升內容質量。管理者必須要下大的決心，改革我們目前學術評價中的弊端，比如重數量不重質量，重名望不重實績，重論文不重工作水平，重短期成果不重長遠積累，重設施改善不重人才隊伍建設等問題。

如何構建和完善定性與定量相結合的、公正、公平、科學、合理的學術評價體制？專家們提出了許多建設性意見，主要有這么幾條：一是要強化問題意識，無論是基礎研究，還是應用研究，都必須著眼于解決問題。對于那些能夠發(fā)現問題、提出問題、回答問題、解決問題的社科研究成果，經過專家論證和后期實踐檢驗得到認可的，要給予適當獎勵并作為提職晉級的考評依據；反之，不管在什么刊物上發(fā)表或轉載，不管發(fā)表了多少篇，也不能作為提職晉級的依據。二是學術理論刊物，必須堅持質量標準，維護學術的科學性和嚴肅性，除商業(yè)廣告外，絕不應該收取文章的版面費，更不允許搞錢版交易。三是不能盲目抬高國外人文社科學術期刊的評價等級。有關中國問題的研究，權威應該是在中國，而不是在國外。中國哲學社會科學成果的評價未必一定要得到外國刊物的認可；外國所崇拜的研究成果其政治傾向和價值觀很多情況下同中國的核心利益相背離。四是要減輕和放寬高校人文社科研究成果的數量要求。沒有高質量的研究成果，就難有高質量的教學效果。但是，高校教師必須以教學為主，把教書育人放在第一位。②張國祚.提升中國文化軟實力的戰(zhàn)略思考［J］.紅旗文稿，2011，（8）.五是要實行代表作制度，從而抵消以數量取勝的量化方法的弊端。六是要摒棄年度考核科研成果的做法，以2～3年或更長的一段時間為周期考察科研成果，允許一些學者踏踏實實地坐“冷板凳”搞研究。七是要廢除研究生發(fā)表論文與畢業(yè)掛鉤的規(guī)定，給研究生營造認真學習、踏實研究的良好氛圍。八是要把學術評價體系與期刊分級制度脫鉤，讓學術評價回歸學術評價，讓期刊分級回歸傳播學術文化。①李林.中國法治發(fā)展報告No.9（2011）［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1.

8.加快培養(yǎng)重點人才和緊缺人才

學術期刊的核心競爭力，突出地表現在主編的靈魂作用和團隊的凝聚力、創(chuàng)新力。期刊要想在未來的改革中有所作為，做大做強，歸根結底要靠人才、靠隊伍。

一是要加強主編人才培養(yǎng)。主編是期刊的靈魂，主編的思想意識、專業(yè)背景、學術眼光、進取精神、胸懷氣度、操守格調、領導能力乃至個性特征，在很大程度上都會影響學術期刊的質量優(yōu)劣、水平高低，甚至刊物的特色、風格、情懷、境界。辦好刊物最重要的是主編。美國總統(tǒng)肯尼迪在《時代》雜志十周年的賀詞中講到：“偉大的雜志都是它主編身影的延長?！边@話，很值得我們思考?？晌覀兊默F實生活中，“官本位”思想嚴重，很多事情做得差強人意，令人扼腕三嘆：一嘆學術期刊變成了官場。不少官員被任用為主編，可他們僅掛名不干實事。二嘆學術期刊變成了名利場。有的領導利用手中的權力，安排關系稿、人情稿，進而拉關系、搞公關、謀升遷。三嘆學術期刊變成了行政部門。有的單位將主編混同于一般的行政干部，凡年滿55歲，不管你貢獻大小、能力強弱、身體好壞，實行“一刀切”退居二線，這是對人才的極大浪費。應該加快推進期刊主編專業(yè)化、職業(yè)化的進程。在加強后備主編人才培養(yǎng)的同時，更要珍惜、愛護現有的主編人才，要創(chuàng)造“事業(yè)留人，待遇留人”的良好環(huán)境。

二是要加強期刊經營管理人才培養(yǎng)。隨著期刊轉企之后市場化程度越來越高，應盡快培養(yǎng)一批期刊經營管理人才?！捌诳瞬排嘤柕闹c要放在為推動產業(yè)發(fā)展服務上，當前和今后一段時間，要重點培養(yǎng)熟悉國際期刊出版運作規(guī)律、熟悉市場規(guī)則、懂經營、善管理的經營管理人才，能夠從宏觀上把握國際、國內行業(yè)發(fā)展趨勢的戰(zhàn)略性人才，既懂期刊出版規(guī)律又擅長資本運作的復合型人才，既善于掌握市場又了解國際期刊出版慣例的外向型人才，既懂編輯策劃又懂市場運作的營銷策劃人才等?！雹趯O文科.期刊人才培訓工作15年［A］.張友元.中國期刊年鑒（2010年卷）［M］.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2011.（錄音整理 黃秋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