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志鵬

（上海中醫(yī)藥大學，上海201203）

現(xiàn)代社會，心理精神疾患急劇上升，又以“精分”診斷的擴大化為害尤甚，致使精分患者大量激增，更顯得嚴重。上海市精神病的發(fā)病率已從20世紀70年代后期的0.32%上升到現(xiàn)在的1.55%，發(fā)病率20多年中翻了近5倍[1]。教育部關工委提供的資料顯示，目前我國17歲以下的青少年兒童中，至少有3000萬人受到各種情緒和行為問題的困擾[2]，中小學生心理障礙患病率高達21.6%～32.0%，16%～25.4%的大學生有心理障礙。從患者的年齡結構看，20歲左右的青少年約占75%，獨生子女的發(fā)病率大幅上升。另據(jù)世界衛(wèi)生組織估計，到2020年，全球青少年精神障礙將增長50%，成為人類最主要的5個致病、致死及致殘原因。

寧德晚報[3]稱，在醫(yī)院住院治療患者中，青少年（20歲以下）已大約占到10%。而且，近年來就診的青少年患者逐年增多，并呈現(xiàn)發(fā)病低齡化趨勢。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目前青少年兒童心理障礙和疾病已發(fā)現(xiàn)有30多種。從患者的癥狀來看，主要以患“精神分裂癥”和“心境障礙癥”居多?！熬穹至寻Y”主要表現(xiàn)為思維、情感、行為等多方面的功能失調。往往伴有妄想、幻聽、幻視，自我感覺周圍的人都在議論自己，有的甚至覺得有人要傷害自己。

深圳市精神疾病流行病學調查項目組向社會公布了2005年深圳市精神疾病流行病學的初步調查報告。該份報告顯示，深圳市民精神疾病總患病率為21.9%，每5個市民中就有一個有精神疾病。這個數(shù)字是1996年調查結果的4.48倍。深圳18歲以上的居民精神疾病總患病率超過兩成，是1996年調查結果的4.48倍。

廣州衛(wèi)生局提供數(shù)字顯示，廣州在冊精神病患者達43803人。“人群中12%～18%患抑郁癥?！睆V州市腦科醫(yī)院院長趙振環(huán)說，1982年，全國精神病抽樣調查幾個省級行政區(qū)，以分裂癥為代表，1982年，城市患病率為4.2‰，農村是3.98‰；1993年，城市患病率達6.03‰，農村5.78‰；2005年，以上海和深圳為主，廣東的重度精神病患病率上升到12.34‰，漲了3倍多。“不僅患病人群增多，發(fā)病明顯有所提前?！壁w振環(huán)說，10年前，精神病平均發(fā)病年齡為18～30歲，目前已經提前到了16～25歲，提早了5歲。

以上材料中值得注意的是，發(fā)病年齡提前，精分患者增多，精分的主要表現(xiàn)為“思維、情感、行為等多方面的功能失調，往往伴有妄想、幻聽、幻視，自我感覺周圍的人都在議論自己，有的甚至覺得有人要傷害自己”。由此引起了本人對此類問題的關注和進行探討。

某些突發(fā)的幻聽、幻覺、幻想患者，一到精神病院診治，最終常被診斷為“精分”；從而也就被按照精分治療原則和方法措施進行治療。這種觀念和隨之而來的治療方法，不僅對患者帶來曠日時久反復發(fā)作等無效的治療，并且會帶來更多無窮的災難、有害的后果。

其實很多這類所謂的幻聽、幻想、幻覺，并不伴有其他思維、行為障礙，只不過是一時性的聯(lián)想紊亂、思維感知覺錯位和認知歧誤。很多這一類病患，經過適當?shù)恼J知治療、心理疏導，均能得到良好的效果和預后。

筆者對此類患者已經治愈和積累了多例的詳細資料和經驗體會心得，并將它命名為：“知覺錯位癥”，予以總結并進行分析和討論。

1 病案資料

案例1[4]，女，19歲，中專生。精神中心診斷：精分；最后診斷：感知覺錯位。發(fā)病簡史：同學關系不和，從而懷疑同學在老師面前打小報告坑害自己，進而突發(fā)幻聽，并堅持認為自己有種本事，能遠距離聽到他人說話；某日半夜突然感到有同學要來迫害自己，急打110報警而發(fā)病。被某精神中心診斷為精分進行藥物治療，效果不好，轉而加用心理治療（服藥維持），歷時兩個月，效果良好幻聽消失而復學。

案例2[5]，女，20歲，大一學生，精神病院診斷：精分；最后診斷：感知覺錯位。發(fā)病簡史：發(fā)病二個月，由于男女戀情關系，猜想不斷，產生幻聽，進而幻想，不斷聽到耳邊有人在罵自己，感到自己的行動常被他人監(jiān)視；進行藥物治療，效果不好；轉而加入心理治療（服藥維持），歷時三個多月，在心理和藥物雙重治療下使幻聽全部消失。

案例3[6]，女，18歲，高三畢業(yè)班學生，精神病科醫(yī)生診斷，遷延性心因反應，環(huán)境不適應；最后診斷：感知覺錯位。發(fā)病簡史：求學期被同學嬉戲作弄，摻和男女之情，情緒受到刺激，以至發(fā)生幻聽，終日聽到同學戲虐之言聲，感到背后總有人議論、譏笑她；而且懷疑背后有同學在跟蹤、監(jiān)視她。有時候還聽到有人在罵她，但具體卻講不出是誰在罵。由于心理壓力太大，有時在家大哭一場，全家都為她感到難過、擔憂。據(jù)她本人講，她有時在家講過的話，第二天在學校她同樣能聽到。這樣的情況，斷斷續(xù)續(xù)。她索性連書也不想去讀了，此時請求心理醫(yī)生進行心理治療，經多次心理疏導后，逐漸康復（現(xiàn)早已大學畢業(yè)工作）。

案例4，女，現(xiàn)年27周歲，未婚，職員，大學文化。發(fā)病簡史：某日因戀愛問題與家人發(fā)生激烈沖突，漸后先憂郁，后在與朋友聚會時突然發(fā)生幻聽，往后幻聽內容越來越多，進而幻想，曾經數(shù)次自殺。說房間里已經裝了竊聽器。經去當?shù)蒯t(yī)院進行治療，口服益美隆2片3d不見效，又分別請了精神康復醫(yī)生被診斷為“分裂樣”（？）?？诜S思通6片，1個月，每天昏睡，情緒穩(wěn)定，但幻聽感覺未減輕，由于藥物的副作用，體重增加20kg，本人對藥物副作用產生恐懼感，醫(yī)生詢問病情時，害怕加藥而謊稱已經無幻聽。2003年春節(jié)買了安定片一次吞服100片，6h后經醫(yī)院搶救回家修養(yǎng)。歷時數(shù)年（患病2002年9月～2007年，5年）反復發(fā)作，效果不好，最后請心理醫(yī)生加用心理治療，取得療效，逐漸走出幻聽幻想陰影。近期家屬來函稱（2008年6月）：我是你去年的一個患者的家屬小胡，在您去年的幫助下，患者現(xiàn)在好了很多，現(xiàn)在藥量幾乎都減沒了，還能夠保持很不錯的狀態(tài)，癥狀消失了挺長時間，我和她前段時間已經結婚……

以上例1是門診治療，例2、例3是出診治療，例4是網(wǎng)上治療。此外還有1例的情況如下：

案例5，男，醫(yī)專醫(yī)士班學生，某天突發(fā)“竭斯底里”大叫大吵，在寢室門口大量焚燒紙張，勸阻無效，被送入精神病院強制治療；歷時兩個月后情緒恢復出院，診斷為精分；被送回家中休養(yǎng)。下學期開學時，本人為該校領導之一，考慮該生的學籍問題，如果確診為精分，那么就無法恢復學籍；如果不診斷為精分，換一個心理問題（實際該生是因為家庭強制的婚戀問題與家庭反目引起情緒反常發(fā)病）那么情緒地已穩(wěn)定，恢復學業(yè)順理成章、無可非議。因此，去除了精分診斷，讓其復學。此后該生順利畢業(yè)參加工作。

以上5例都沾上了精分的帽子，但都又摘除了帽子?？祻褪抢硐氲摹Ｈ绻徽弊?，那么都將面臨另一種令人遺憾的后果。

案例小結：①案例特征：發(fā)病均有明顯的誘發(fā)因素，情緒遭受到深刻的刺激，個性存在明顯的弱點。誘因存在時間有長有短；發(fā)作均為突然。②發(fā)病機制：在外界強烈刺激因子作用下，心理情緒遭受到嚴重的挫折，突然引發(fā)心理功能嚴重紊亂，導致聽覺器官和聽覺中樞信息處理和傳導錯位，中樞分析器判斷失誤而產生幻聽、幻覺，進一步引起聯(lián)想性的幻想，導致情緒緊張、恐懼、焦慮，進一步促使心理功能紊亂，形成惡性循環(huán)，癥狀加劇。③治療原理：針對發(fā)病機制，首先是安定情緒，減少恐慌，說明幻聽幻覺的機制，增進其醫(yī)學心理學知識，調動其主觀能動性，積極參與治療，發(fā)揮其內在的潛力，減少恐懼，克服改善個性上的缺點缺陷，增強其與疾病作斗爭的意志毅力。從而最后戰(zhàn)勝疾病，脫離幻聽幻想陰影。④治療結果：良好。

2 討論

2.1 幻覺的發(fā)病機制與治療

研究幻覺的發(fā)生機制必須先從熟悉了解正常的感覺發(fā)生機制著手。

以聽覺為例：外周感覺器官－耳朵、傳入通路－聽神經、聽覺中樞，聽覺信息－物體振動，信息儲存－中樞分析歸納，產生聽覺思維、聽覺記憶。由此可見：正常的通路，正常的信息渠道，正常的分析器產生正常的聽覺思維和聽覺記憶。凡任何一步異常都會引起聽覺的紊亂和聽覺思維的異常?；糜X者的異常來自中樞分析器的紊亂和記憶錯位。聲音的產生是外界物體的振動——聲源——聲波傳入；這個聲源信息被中樞儲存起來就是聲音記憶，記憶的回憶就是內源性的聲波信息的回憶再現(xiàn)，所以聽到的聲音可以來自外界，也可以來自內部，只是強度不同、持續(xù)時間不同以及組合方式不同而已。外界的聲源發(fā)生時同時存在環(huán)境、形象（視覺）等感受信息伴隨；內部聲源發(fā)生（記憶回憶）時，后者的條件都發(fā)生了明顯的差異。但是心理功能發(fā)生異常時這些條件也隨之異常。

幻覺發(fā)生的機制：

幻聽是一種歪曲的或奇特的聽覺，這種聽覺并沒有相應的外部聲源刺激作用于聽覺器官?；颊咚牭降穆曇艉脱栽~，在現(xiàn)實的外部聲場中并不存在。所以這種幻聽，也可以說是一種幻覺、是一種幻想。

幻聽幻覺也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確實通過感覺器官——耳朵，產生的聲音，但是在中樞被歪曲了，幻想成為另一種意義的聲音；一種是根本沒有聲音，而只是聽覺信息的回憶。前者的機制是聽覺中樞出現(xiàn)障礙、錯亂，因此是種聽覺變態(tài)；這種幻聽的性質相對比較嚴重。后者則是大腦功能發(fā)生紊亂，錯誤地從記憶中提取聲音信息，并放大而導致幻聽，這種改變相對較輕，其主要原因是心理因素，如過度精神緊張和恐懼等等。前者的幻聽是身體某種疾?。喝缏犛X中樞障礙或者是精神疾患，這種幻聽幻覺應該歸入器質性疾?。换蛘呤撬幬镒饔?，如吸食或注射過量麻醉品、吸食大麻及錯食致幻物質，藥物過敏等等。這些不在本文討論之內。本文著重討論后者。

由心理社會因素所引起發(fā)生的幻想、幻聽、幻覺的心理患者，簡稱之為幻想型心理癥。

人的感情如果長期處于壓抑狀態(tài)，或者是突然地遭到一次激烈沉重的刺激、打擊，都將會引起心理功能嚴重紊亂，此時感知覺也會異變，敏感性增加，對光線、噪音和背景等等信息，就會一咕腦兒、亂七八糟混入腦內，致使大腦接收信息量過多，辨別力下降，無法對信息進行整理；這時就會造成感知覺信息判斷的錯誤、錯亂，也就會聽到、看到、嘗到、觸到或聞到他人沒有體驗到的、變異了的東西，這就是幻覺。同時，大腦儲存信息也會錯亂和不準確，當新信息接收到以后，大腦將與此無關的記憶連接儲存起來，從而就會作出不適當?shù)?、不正確的判斷，以致出現(xiàn)、產生失常的情緒、情感反應，甚至行為反應；例如將客觀不存在的幻覺當真，而采取防御行為（如打110報警）等等。還有的患者是由于發(fā)病前剛剛遭受過某種聲音（主要是語言聲音）刺激和挫折，這種語言對其刺激強度是十分的強烈，造成了極大的傷害，以致成為殘留很深的客觀存在的刺激，這種刺激不斷地反復地再現(xiàn)、再度反映出來，而且可以非常清晰；所以實際上的這種清晰的語言聲音，確實來自實際生活中的客觀存在，這種存在是在對大腦神經中樞神經細胞刺激后所留下的信息，因此這種幻聽到的聲音，并不完全是空穴來風。

對于正常心理功能的人，這種聲音信息只是作為思維時進行再加工的素材，所以是內在的轉位后的信息，而已經不再是聽覺信息，因此不會再引起對聽覺中樞產生刺激而引起聽的感覺?？墒菍σ恍┬睦硎艿竭^嚴重刺激、挫折的人，心理功能發(fā)生了紊亂，思維意識發(fā)生了錯位，聽覺中樞同樣發(fā)生了紊亂錯位，這就會引起聽覺的幻覺、聽覺的虛構。這是另一種幻覺（包括聽幻覺、視幻覺、想象幻覺……等等幻覺）的由來。一旦心理功能通過心理治療理順、康復以后，大腦接受信息功能和處理功能完全恢復常態(tài)，所有的幻覺也就會煙消云散。所以這種幻聽不是精分的妄想幻聽，而是一時性的聯(lián)想紊亂、感知覺錯位。

幻聽、幻覺發(fā)生的另一個機制——幻聽、幻覺是患者的潛意識投射。

一個幻想癥的患者在咨詢治療過程中，逐漸開始認識到自己的幻聽、幻想是一種病態(tài)所引起；但與此同時，又對所聽到的對方的聲音確實是感到存在而疑惑不解，因此提出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困惑，詢問這聲音究竟是怎么發(fā)生的疑問。

其實，幻聽、幻覺發(fā)生的另一個機制——患者潛意識的投射。

正常聲音之所以發(fā)生，是由于外界存在物體的震動的聲源，而幻聽時并不存在物體震動的聲源。

所以幻聽者的聽到的聲音，不是來自外界，而來自自己身體內?；寐牭降穆曇魞热蓦m然每次都有區(qū)別，但患者幻聽到的聲音內容，都有一個特征：其所聽到的總的內容都是圍繞著一個中心：這個中心就是造成患者致病的有關因素的刺激。例如，某患者是因為與有關青年男女相處、相愛的男女私情問題的刺激而發(fā)病，所以所發(fā)生的幻聽主要內容都圍繞著這個主題。由此可見，這種幻聽實際是一種患者潛意識的投射。因此這些幻聽的內容都是患者本身潛意識中所存在的矛盾焦點。這些矛盾焦點的無處泄放，從而就予以投射?；寐牼褪且环N投射的手段。

粗看患者幻聽到的具體語言、言詞，好像是幻想中的某某的口中所出；而實際卻是患者自身潛意識中存在的沒有能很好、正確得到解決和釋放的心理矛盾、心理中的癥結；這種矛盾、癥結就借虛幻人物的口予以宣泄；并與之對話，釋放自己的情懷、愿望和希望；甚至是報復回擊。例如人們所觀看的戲劇表演或者小說描寫中的人物對話人、物性格表現(xiàn)和一切場景布置內容以及故事的結局，初看是這些人物的心態(tài)、心情表現(xiàn)，進一步分析，實際他們均來自作者或來自導演的觀點、理念和設想設計，是作者和導演的這些觀點、理念和設想、設計，假借劇中人物之口說出而已。所以這里的幻聽幻想中的內容實際也就是幻想劇的作者——患者自身——患者的潛意識的表達投射。由于這是潛意識，所以這種潛意識埋藏得很深，患者就一時難以理解這就是自己的潛意識中的內容的反射而已。

理解這些機制對治療是非常重要的。對患者予以引導，引導其理解認識這些機制，患者就能慢慢地、深入地、積極地去挖掘、發(fā)掘自己的潛意識。去思索去尋找過去直至童年、幼年所有歷史進程上所受到過的任何有關的這方面內容的故事、教育、發(fā)生過的種種事件的熏染、渲染、感染；從而回憶到、找到埋藏得很深的潛意識。一旦找到了、聯(lián)系上了，就不難理解為什么會有這些奇奇怪怪的幻聽、幻想的所以然了，也不難理解它們的出處和原因了。從而從幻覺中走出來，用現(xiàn)實的眼光去對待自己的潛意識，去處理、解決潛意識中的矛盾，予以消化、予以認識、予以消解，直至把矛盾全部化解；這時幻聽、幻覺、幻想自然也就無根了，自然也就不再出現(xiàn)！

一旦環(huán)境改善了，認知理順了，錯誤的、歧誤的認知得到糾正，心理素質有了提高，那時就會水到渠成，用不著再與患者談論什么幻聽幻覺了；因為實際上，患者的幻覺幻聽已經自然地消失。

幻聽發(fā)生機制中還有一個機制叫做“卷入”。卷入原是新聞學中的概念，這里是借用，意思是之所以發(fā)生幻聽幻覺，是由于患者本身潛意識中存在某種缺陷，從而被某種誘發(fā)因素卷入了幻聽、幻覺的漩渦，因而使自己的聽覺系統(tǒng)發(fā)生了障礙，產生了幻聽幻覺；而這種由于卷入機制的幻聽幻覺，同樣可以用新聞學上的另一個名詞叫做“抽離”的方法進行治療；就是設法從這個漩渦中抽身脫離出來；只有抽離出來，才能最后清退幻聽幻覺。

2.2 幻覺的鑒別診斷及其重要意義

真正弄清楚幻覺的發(fā)病機制，那么聯(lián)想紊亂、感知覺錯位的幻覺是能夠治愈的，后果也極其良好。問題是，很多這一類患者常常被卷入精分的行列；這時境況就會復雜起來，甚至后果不堪設想，表現(xiàn)在：精分本人常被社會當作異類，遭受巨大壓力；家屬陷入了沉重負擔；社區(qū)周圍人群也產生了恐懼心理；從而嚴重地影響到社會和諧。本文例1例2中的母親就是如此。她們所發(fā)生沉重的憂患心理情緒的傷害甚至可以說遠遠大于患者本人?；颊吣赣H向筆者反映，當她聽到患者被診斷為精分時，幾乎是心理徹底崩塌了，同時全家人也深深陷入驚慌之中，全家人全都為患者的治病而焦慮、而四處奔走，竭盡全力。同時還處處設防，向周圍人群隱瞞患者的醫(yī)院診斷，處處設防限制患者的行為舉動，因為害怕患者既然是個精神患者，就怕患者出格、殺人、跳樓、服毒；終日提心吊膽，心驚膽戰(zhàn)……簡直就是患上了精分恐懼癥。

“精分”的病名簡直是“洪水猛獸”，禍莫大矣！對確診是精分患者，確實是要加強監(jiān)管、加強護理；但更要加強社會的關心、社會的同情心、社會的共同防治，而不是消極對待！而對于不是精分的患者，錯誤地誤診為精分，或者任意加以精分的病名，這是醫(yī)生極大的失責、極大的醫(yī)療事故。這類事件必須引起醫(yī)務界的高度警惕、高度重視，切莫等閑視之！一正一反真有天壤之別。

為什么幻覺與精分有如此多的糾葛，詳見另文：“論精分的歷史變遷與當前精分的現(xiàn)狀”[7]。

2.3 治療

治療分以下幾個階段：①明確診斷是正確治療的重要條件，所以積極尋找發(fā)病原因是治療成功的重要前提；②三導治療：疏導、引導、指導；安定患者（包括家屬）情緒，糾正錯誤和岐誤的認知，引導、輔導患者心理學知識和講解幻覺發(fā)生的機制，以調動其主觀能動性，恢復失常的心理功能；幫助、協(xié)助其克服個性上的弱點、缺陷，加強其對挫折的承受能力，清除挫折殘留的陰影；③藥物輔助治療消除由于情緒波動遭致的大腦生化物質平衡失控，恢復大腦的神經遞質的正常平衡。上述5例基本上都順利完成治療步驟，取得了良好的療效。

3 小結

區(qū)分幻覺屬于精分還是心理癥有重要意義。本文從治愈的幻覺案例中，探討了幻覺的發(fā)病機制，從而否定其精分診斷，消除了患者的恐懼心理，并按照心理癥的規(guī)律，運用心理治療手段，提高患者認知能力，糾正其認知上的岐誤，指導、引導患者充分調動患者的主觀能動性，積極主動參與治療，從而使其自動地清除了幻覺的陰影，達到康復。

[1]“統(tǒng)計顯示：上海精神病發(fā)病率二十年翻了五倍”：http://news.xinhuanet.com/health/2006-10/10/content_5183567.htm

[2]“我國約3000萬兒童受到各種情緒障礙和行為問題困擾”：http://www.china.com.cn/chinese/health/768265.htm

[3]“成長路上的心靈“魔障”——我市青少年精神衛(wèi)生狀況調查”：http://www.352200.com/center/readnews.asp?newsid=3026

[4]“幻想型心理癥的探討”：http://xzp111.icpcn.com/huanxiang.htm

[5]“一個女大學生一時性聽知覺失衡的康復歷程”：http://xzp111.icpcn.com/anli080720.htm

[6]“《走出心理困境》第二部分 心理癥的診治與討論（上）”：http://xzp111.icpcn.com/zouchukunjing2.htm

[7]“論精分的歷史變遷與當前精分的現(xiàn)狀”：http://xzp111.icpcn.com/lunjingfen.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