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倩

價值顯影與偏頗隱喻
——兒童電影折射出的成人世界

劉 倩

并非所有的兒童電影都真正以兒童為視點拍攝,而是以兒童為載體從成人的視角來敘事,本文借以典型兒童電影中的電影要素為例,分析當代兒童電影的價值體現(xiàn)以及偏頗之處。

價值顯影;偏頗隱喻;兒童電影

現(xiàn)代社會發(fā)展的速度和時代的變遷已經(jīng)無法估量現(xiàn)代兒童的能力和潛力,兒童心理與行為發(fā)展的性質(zhì)、任務、內(nèi)容和結(jié)構(gòu)也發(fā)生了深刻的變化,這使得與兒童發(fā)展密切相關的重要事物成為研究者關注的對象。但“兒童雖然存在,可是人們卻視而不見。所謂視而不見,指不把他們當作兒童看待?！焙鲆暿且环N行為的疏忽或不作為,即父母或照護人缺少適當?shù)男袨槎鴮е聦和暮鲆?。反復、持續(xù)、長期地漠視、忽略孩子的身體和情感需求,放棄、淡化對兒童身心發(fā)育的關愛,必然對兒童造成嚴重而且不可逆轉(zhuǎn)的永久性傷害。

電影作為最能直接表現(xiàn)出兒童心態(tài)的影像產(chǎn)物,以最明顯的方式向每個人描述著兒童的內(nèi)心世界。通過研究發(fā)現(xiàn),越來越多的兒童電影并沒有真正從兒童的角度出發(fā),而是用成人的眼光借以兒童作為載體贏得票房號召力。大部分兒童電影以成人的絕對領導權(quán)控制了孩子們的思維,他們被充當了符號人物更被道具化。

一、兒童電影的敘事結(jié)構(gòu)分析

兒童雖然智力發(fā)育并沒有成人完善,可是他們對于美的追求和藝術的領悟已經(jīng)超乎成人的想象。有研究表明,兒童的思維和藝術模式往往更接近原始審美,他們對任何事物的理解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方式,事物反射到了大腦,經(jīng)過左半腦的指令和控制,發(fā)射到右半腦進行組織和領悟,因為兒童的大腦發(fā)育還不完善,所以最后反應到動作上時往往都是樸素的。

兒童和原始人一樣,內(nèi)心深處有著共同的原始意象,在共同的原始意象背后,又有著賴以產(chǎn)生的共同的心理土壤,正如精神病患者的夢揭示了他們個人童年的經(jīng)驗一樣?！?〕既然兒童的思維是簡單的,那么更接近于“通過現(xiàn)象而揭示本質(zhì)”,本質(zhì)的內(nèi)容往往沒有繁瑣的構(gòu)架,也沒有復雜的過程,只是一個單純的內(nèi)核。如果按照這個思維進行分析,不難看出,兒童世界中的一切事物都不能將其復雜化,而應該盡可能的精簡和單一化,達到一目了然的效果。

將這樣的精神貫徹到兒童電影中去,不難發(fā)現(xiàn),深受兒童歡迎的電影往往是以單線敘事為基準,簡單描寫一個故事,并且是按照事情發(fā)展的順序來進行敘述,人物的命運走向往往是按照從一而終或者是定向思維的模式進行的。實驗表明,兒童在一堆各種形狀的玩具中,最終大部分會挑選圓形的玩具,這也說明在兒童看來最簡單的形狀也是最好的,那么在電影中圓形人物也會得到孩子們的認可,命運得到回歸或重獲自由等等,同時敘事結(jié)構(gòu)更應該是以單條線索為宜。

電影中的敘事除了單線敘事外還有“群像電影”、“多線電影”以及“三段式敘事結(jié)構(gòu)”,但是這些敘事的模式往往會將兒童折磨得不知道電影所說,因為他們不具備成人對事物的理解,而導演沒有了解到兒童所想,拍攝出的電影具有多條線索敘述,并且有繁雜的人物關系,往往得到失敗的效果。如伊朗電影《小鞋子》極少使用蒙太奇段落,多數(shù)是運用長鏡頭敘述,利用兄妹倆穿一雙鞋子為敘述主線,簡單地描述了兄妹情,〔2〕而正是這樣的簡單才讓億萬觀眾為之感動。

以上可以看出,孩子的思維能力不及成人,導演不能按照成人對藝術的感悟而強加在兒童藝術上,應將自身處于兒童的位置思考。

二、兒童在電影中出現(xiàn)的人物數(shù)量以及所占時間長短分析

筆者根據(jù)兒童喜愛的幾部典型的電影進行一個表格分析,以此來判斷出兒童電影中兒童所占的比例大小,并說明優(yōu)秀兒童電影應該如何放置兒童角色。

從表1中很明顯地看出,在兒童電影中兒童所占有的比例是不容忽視的,主要人物往往是 1-2個,而且其出現(xiàn)的時間長短比例也是在 80%以上,成人在片中只起到了一個陪襯作用,關鍵還是兒童在電影中發(fā)揮了自我能動性,演繹出孩子們喜愛的故事。因為兒童有自我獨立的人格,也有獨特的思維能力,可以通過影片的開始去猜測結(jié)尾,電影人如站在尊重兒童的立場上制作出來的電影往往會是優(yōu)秀的,兒童也能在電影中得到自我滿足,價值觀也得到了很好的彰顯。

三、從兒童表演來看兒童電影

每個兒童都是天生的表演家,有充分的自我展示的心理存在,而且兒童的模仿力、記憶力以及反應力都比成人要強。歷史上有很多深受觀眾喜愛的童星們,比如秀蘭鄧波兒、丹尼爾·雷德克利弗、石小滿、金銘、蔣小涵、釋小龍等。

兒童表演的心理過程和成人表演的心理過程基本上是相同的,而且都有反應、內(nèi)心獨白、理解等心理特征。但二者的心理特征又有顯著不同。這就是兒童的表演中有童心的流露,富于兒童的情趣,并通過兒童特有的那種天真、淳樸、幽默、任性、淘氣、聰明活潑、愣頭愣腦等語言和形體動作表現(xiàn)出來?！?〕

在電影中兒童往往會根據(jù)導演的要求來完成角色的表演,但是兒童對劇本和角色的理解力往往沒有成人強,需要導演給孩子形象且生動地講述角色需要以及表演的方法。但是有時導演會按照成人的思維來掌控孩子,有些小演員在臨時演戲的過程中會對角色添加進自己的理解,自然地進行即興表演,觀眾看來極其自然可愛。在《出走的孩子》中喬伊扮演者瑞喬·安德魯斯科,這個長著滿臉雀斑的七歲小男孩對角色的把握十分精準,看完影片后可能對劇情有所淡忘,但每個人對小男孩的表演都記憶猶新。

下意識的隨機性表演雖然不是劇情所規(guī)定的,但又是符合規(guī)定情境的,符合人物特點的,因此完全是允許也是應該得到重視的。和成人演員的下意識表演一樣,兒童演員的下意識表演也是一種創(chuàng)造,一種帶有靈感和直覺成分的創(chuàng)造,而且后者的創(chuàng)造比前者創(chuàng)造顯得更自然而然,更富于生活,更具有真實感。因此,兒童的下意識表演往往是童心充分流露的表演,也是最為成功的表演,所以,兒童的下意識表演是值得研究和扶植的,任何抑制這種表演的行為和態(tài)度都是不對的,認為這種表演是神秘的和不可知的觀點,更是錯誤的。〔4〕兒童應有的天性和氣質(zhì)應該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而不是將藝術商業(yè)化,想著賺取票房或者想著如果不把孩子包裝成熟就沒有人來電影院看,這樣的想法會顧此失彼。

四、兒童電影的一般結(jié)局分析

兒童電影中的過程會讓小觀眾們的心情跌宕起伏,但一般說來兒童電影的結(jié)局都是盡量以美好封閉的結(jié)尾來滿足兒童天生的美好愿望的,孩子們的好奇心往往在電影的中段會得不到滿足,他們會一個勁地問:“到底他最后怎么樣了呢?”“他會不會死呢?”“他會不會成功呢?”主人公的命運被孩子們猜測著,也一直勾起他們的好奇心,但是如果結(jié)尾是以主人公失敗或死亡而告終,會使孩子們失望。心理學認為,幼年時的經(jīng)歷會給長大成人的孩子一直蒙上陰影,變得不自信。幼年時期的電影形象往往會給孩子們造成巨大的影響,那么結(jié)尾也不能就成人的心理去總結(jié),而是要考慮到兒童的情緒。

縱觀國內(nèi)外的兒童電影,大致可以分為奮發(fā)進取勵志圖強主題、農(nóng)村兒童主題、留守兒童主題、孤兒主題、成長主題、動畫神話科幻主題等。絕大部分都是以兒童找尋到自己夢想的東西,包括親情、真理、期待已久的事物等等結(jié)束影片的。

兒童是善于講故事的,自己也有塑造故事形象和結(jié)尾的能力,電影本身就是講述一個有意義的故事給兒童看,讓其能夠在電影中獲得知識和感悟,孩子們希望他們喜愛的角色最終能獲得勝利或者找到自己希望得到的東西。如果電影在結(jié)尾時可以給兒童一個明朗且充滿希望的結(jié)局會和兒童的夢想更接近,和孩子們想法一致的電影則是優(yōu)秀的兒童電影。

〔1〕姚全興.兒童文藝心理學 〔M〕.重慶出版社,1990.84.

〔2〕[英]魯?shù)婪颉ぶx弗.兒童心理學 〔M〕.王莉譯.電子工業(yè)出版社,2005.124.

〔3〕薛曉路.少年兒童電影劇作研究 〔A〕.北京電影學院碩士學位論文集 〔C〕.中國電影出版社,1998.87,165.

〔4〕張之路.中國少年兒童電影史論 〔M〕.中國電影出版社,2005.96.

(本文責任編輯 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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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0633(2011)02—160—02

本文為成都大學校基金項目《價值顯影與偏頗隱喻——兒童電影折射出的成人世界》(2010XJR29)

2010—12—07

劉倩,成都大學藝術學院。 四川成都 61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