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
大學畢業(yè)之后,我、男友大衛(wèi)還有他的好哥們江深三人合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大衛(wèi)和江深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哥們,江深在某些方面甚至比我還了解大衛(wèi),如果他是一個女人的話,我一定會嫉妒他的。每次在我與大衛(wèi)歡愛的時候,我都會興奮地喊出聲來;但大衛(wèi)不同,他努力地控制自己不發(fā)出聲音來,我猜想他是不想被江深聽到吧。
江深是個清新而瀟灑的男人,我不知道一個成年男人是如何紓解自己身體欲望的,但當我有一次不經意地發(fā)現(xiàn)了他用來自慰的安全套時,我的心兀然一沉,我開始有點擔心這個隱忍的男人了。晚上,江深拿回一張同志電影的碟片,他和大衛(wèi)看得津津有味。當兩個男主角的裸體糾纏在一起時,我分明見到了江深的喉嚨輕輕地隆起了,那是欲望在聳動。
我開始刻意注意起江深來,合租一年來,他從來都沒有帶女孩子回過家,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和誰談戀愛。我對江深的懷疑與日俱增,江深是喜歡男人的嗎?一天傍晚,我在陽臺上看到大衛(wèi)和江深從外面回來。江深很沮喪地一直低著頭,大衛(wèi)不時地摟過他的肩膀在安慰他。飯桌上,我問他們去做什么了,大衛(wèi)說他們去踢球了。他在說謊,我分明聞到他們身上有一股濃重的中藥味道。
女伴美仙在聽完我的敘述后建議我把江深趕走。趕走?一個和大衛(wèi)做了半輩子朋友的男人,要找什么理由把他趕走呢?我和女伴因此制定了一個周密的計劃。我告訴大衛(wèi)美仙失戀了,她要在我們家借住一段時間。當天晚上,我和大衛(wèi)分居了,我和女伴住一屋,大衛(wèi)和江深暫時住到了一起。閉上眼睛,我都不敢想象隔壁屋子里會發(fā)生怎樣的事情。
一天深夜,洗漱間忽然響起了女人的哭喊聲,我和大衛(wèi)沖了進去。江深赤身露體地站在蓮蓬頭下,美仙則衣衫凌亂地蜷縮在一角哀哀地抽泣著。江深非禮了我的女伴,這是不爭的事實??蓱z的江深,這個從未談過戀愛的男子,驚呆得甚至都忘記了遮住自己的私處。大衛(wèi)不確信地看著江深,直說這不可能,他還想說什么,可是江深不許他說。兩個男人彼此搖著頭交換眼神的樣子,我今生難忘。第二天,江深搬出了這個家。
事情終于塵埃落定,但江深的離去反而加深了我和大衛(wèi)之間的誤解。他一直追問我美仙為什么會突然跑進洗漱間,做賊心虛的我只能沉默以對。只有我才知道,在江深走進洗漱間之前,美仙就已經躲在里面了。當江深脫光了衣服后,美仙才走出來,她對江深說:惡心的男人,今天你輸了!江深眼睜睜地看著她扯開胸衣,把他的手拉過來摁在她的左乳上。美仙事后對我說:我發(fā)誓江深從來沒有見過女人的身體,他是如此緊張以致渾身顫抖,他很真誠。
大衛(wèi)在接到一個電話后,拉著我發(fā)瘋似的趕去了醫(yī)院。臉色慘白的江深死一樣地躺在病床上,大夫說,為了搶救落水者江深幾乎溺亡。在暈死前他喊出了一個名字,但是沒有人聽清,大衛(wèi)痛哭失聲。十六歲時,大衛(wèi)在江邊失足落水,是江深救起了他,但一根金棗棘扎進了江深的睪丸。那次事故讓江深喪失了性能力。不知道這回江深是如何鼓起勇氣再一次地跳下了水。你們有一天回來,說是去打球了,可你們不是。江深去看中醫(yī)了,中醫(yī)說暫時沒有好辦法,所以他很絕望,至于強奸,他是做不來的。原來大衛(wèi)早就知道是我們在設計江深,只是他沒有揭穿我們。
美仙從電視上看到了江深救人的畫面,抱著鮮花滿臉歉意地來到江深的病房。我輕輕叫她的名字示意她過來,這時醫(yī)生走過來問我,您剛才喊這位小姐什么?美仙。對了,病人在暈死前喊的就是這個名字。歉疚的淚水終于從我的眼里流出來,他不是同志,他根本不喜歡我的男友,他在失去知覺之前呼喊的,是自己生命里第一次見過的女人。我曾是多么可笑的錯怪你,對不起,江深。
一個“人造美女”的避孕隱情
個性簽名:鏡子里的女人確實很漂亮,但那是我嗎?
(口述)畢小晚女 27歲公司策劃
從小我就很丑,一直很自卑。大學一畢業(yè),我就去了北京一家著名的整形醫(yī)院做了手術。手術很成功,我脫胎換骨,終于從一只丑小鴨變成了白天鵝。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沒有人知道我整形的秘密。在上班的一個月后,上司韋翔就向我表達了愛慕之情。而我卻左右為難,不知是否應該接受。韋翔是個追求完美的男人,如果他知道我是整過容的,那他會怎么看我呢?
一年后,我和韋翔步入了婚姻的紅地毯。蜜月期間,我在一個婚育網站上看到一則報道:一個整過容的女人生下了一個極丑的孩子,于是老公懷疑她有外遇。做親子鑒定時,女人整容的秘密被揭發(fā)了,于是老公憤然提出了離婚。我十分忐忑,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也會遭遇那樣的厄運,所以我表面答應韋翔生孩子私下里卻繼續(xù)采取避孕。韋翔開始對我的“懷孕”能力起了疑心,日子久了,我擔心自己的“伎倆”露餡,只好去醫(yī)院做了檢查。望著一切正常的檢驗報告單,韋翔傻眼了。他意識到問題可能出在他身上,于是他也做了檢查。
取結果那天,韋翔臨時有事,就讓我代替他去醫(yī)院。我緊張地問醫(yī)生:醫(yī)生,他能生育嗎?醫(yī)生疑惑地問:好像你很希望老公不能生育?嗯,如果有誰能讓我如愿以償,我一定酬謝他。我無意識地說道。沒想到,醫(yī)生詭秘地笑笑:如果你真的想要這個結果,我可以幫你,我聽了喜出望外。韋翔下班回來時,我遲疑著把“先天性隱睪癥”的結果遞給他,這樣的診斷對他來說不啻是一聲炸雷。瞧著近乎絕望的韋翔,我五味雜陳,殘酷的結果很快就讓韋翔消瘦了一大圈,人也仿佛蒼老了許多。那些日子,我同樣也生活在深深的自責與愧疚之中。
春節(jié)過后,我們到醫(yī)院抱回一個棄嬰,取名安安。安安清秀靈透,很快,韋翔就喜歡上了她。歡聲笑語整天在家里環(huán)繞,我也逐漸淡忘了曾經良心上的不安。然而就在我對未來充滿美好憧憬的時候,一天我卻因為腹痛不已而被韋翔送到了醫(yī)院。經過診斷,醫(yī)生說我的腹痛是由于長期服用避孕藥引起的副作用。我和韋翔同時愣住了!回到家里,我自知紙已經包不住火,便一五一十地說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韋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他怒吼出兩個字:離婚!
這一切讓我欲哭無淚,盡管我不肯答應離婚、盡管我一再懺悔,但韋翔還是鐵了心:既然你不肯離婚,那我們就法庭上見。然而,極富戲劇性的是,大約過了半個月,從法庭那邊卻傳來消息說,韋翔確實患有“先天性隱睪癥”。我頓時愣住了,半天沒有緩過神兒。原來,由于韋翔沒有保存當初的檢驗結果單,他的律師便勸說他再去其他醫(yī)院做一次生殖檢查,以證實我的做假在先。孰料,讓所有人震驚的是,他仍然被診斷為先天性隱睪癥。
我找到那個曾經收取了我一萬塊錢好處費的醫(yī)生,惱羞成怒地質問他:韋翔明明患有“先天性隱睪癥”,為什么你卻欺騙我?但是他毫不慌張:你不是希望他患有不孕癥嗎?如果我不隱瞞檢查的真相,你還能給我好處費?況且我并沒有在檢驗結果上作假,一切都是真實的。我痛不欲生,后悔不已,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這么陰差陽錯。離婚后,韋翔收養(yǎng)了安安,偶爾我也會去看她,她依然叫韋翔爸爸,叫我媽媽。只是她的爸爸和媽媽永遠不再會是一對恩愛夫妻了。
(責任編輯 花掩月 xuxi2266@so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