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 客

國慶節(jié)的前半個月我接到小青給我打來的電話，她說她打算在國慶節(jié)的假期里一個人到我居住的駝城來看沙漠，問我歡不歡迎她。我說當(dāng)然歡迎，我這里吃住都很方便，離沙漠非常的近，還可以免費給你當(dāng)向?qū)ё髋?，也算一舉多得。電話那頭我聽見小青爽快地說那好，說定了，你可要做好準備。我說你盡管來，沒問題！

剛說完沒問題掛斷小青來自北京的長途電話后郭華便走進了房子。郭華一進門第一句話便問什么沒問題啊？我說是二飛打來的電話，讓我和他一起出去喝酒？我說沒問題。然后我又問郭華怎么了？郭華說她們公司國慶節(jié)組織出去游玩……沒等郭華把話說完我便脫口而出地說那就去，剛好也放松一下。郭華盯著我說，人家都是成雙成對的出去，你這次一定要陪我去玩一次，這次公司還是全包開銷。我說你是知道我有不愛外出游玩的習(xí)慣，國慶節(jié)的時候我還有一篇稿子要改，人家編輯都催了好多次，假期里我必須完成。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對郭華撒謊且沒有絲毫的猶豫。

事實上，接到小青電話的那一刻，我已經(jīng)做好了等待和歡迎小青的準備，所以我就不會答應(yīng)與郭華一起外出的要求?，F(xiàn)在，我不妨告訴大家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小青是我大學(xué)的同學(xué)，也是我大學(xué)時的女朋友。郭華是我現(xiàn)在的女朋友。我和郭華同居三年了，她打過二次胎并提出過至少二十次想結(jié)婚的要求，當(dāng)然現(xiàn)在我們還沒有結(jié)婚，依然過著你來我往同居關(guān)系的日子。不是我不想和郭華結(jié)婚，實在是為結(jié)婚找不到任何哪怕是最簡單的一個可以說服我的理由。我生活懶散不好好上班，把一份在別人看起來非常清閑的工作也辭掉了。對于一個三十歲的男人來說還算瀟灑自在，但是對于一個即將到達三十歲的女人來說，她最想擁有的恰恰是一紙婚書，而這些我目前都給不了郭華。有時候，我想也確實是有點對不住郭華了，可這個念頭就像一個轉(zhuǎn)瞬即逝劃過的流星一樣，在腦子里一閃就過去了。

國慶節(jié)很快來臨了，在小青登上飛機前的一刻我收到“兩個小時后抵達駝城”的短信，那時，我和郭華正在做分別得儀式——做愛，從床上下來之后，我便把她送到了旅途即將開始的火車上。臨別的時候，郭華抓住我的手有點依依不舍，在火車啟動的那一刻，郭華的眼里滾出來幾滴淚并打在我的手背上，說了一句等她回來的話！送走郭華，我朝著機場的方向出發(fā)。按照時間來推算，再過半小時小青就要抵達機場，腳踩到駝城這塊干旱的土地上了。

在機場接站口，我遠遠地就看見了小青，甚至在她的身上找不到一點變化的痕跡，她拉著一個行李箱，看起來依然是六年前青春靚麗的小青。當(dāng)初，六年前如果我不選擇回老家駝城和小青一道在北京發(fā)展下去，現(xiàn)在我和小青肯定仍然在一起或早就結(jié)婚了！當(dāng)然，如果我不回駝城，小青也不會來看沙漠。小青還沒有到達出口的時候，我這樣想著。我總是一個充滿奇思異想的人，在這一點上我很清楚自己。我甚至還想小青在出站口見到我的第一刻會不會像六年前分別時一樣地擁抱然后是熱吻？沒有。在機場的出站口，小青見到我的第一刻是和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并說這次來訪給你添麻煩了。

之前我和小青在電話里溝通好了，這次來不住賓館，也就是說這幾天活動安排除回不來的時候其它時間都在我的住所。吃飯的話小青說除了本地特色小吃以外也就打算聽我的安排了，這一點小青非常信任我，她知道我能做一手好的川菜。我怕來自南方的小青吃不慣北方駝城的飯菜，所以在小青來之前我在冰箱里添置了大量她喜好的菜和調(diào)味，畢竟小青的飲食喜好我是熟悉的。

從機場到達我的住所以后，小青第一句話便是房子看起來比以前整潔多了，看來家里那位賢內(nèi)助很不錯。我說，你肯定累了，先洗個澡休息一會，吃飯后我們好好計劃下這幾天的行程安排。飯后，小青再一次說這住所真不錯，燒的川菜也越來越正宗了，總之比她來之前想象的要好多了。前一句話的意思是現(xiàn)在生活比以前有了一定的規(guī)律并暗示地提到了外出旅行的郭華，后一句說的是沒有想到我還記得她喜好的口味。我說郭華隨她們單位集體出去旅游了。接下來，我打開從報刊亭買來的駝城地圖給小青看，我說駝城并不大，城里也沒有可去之處，沙漠就在駝城的邊上，當(dāng)然這里已經(jīng)是沙漠的邊緣地帶了，要去看真正的沙漠必須要進入到沙漠的腹地才能領(lǐng)略到真正的大漠風(fēng)光。憑我對小青的了解，這次她來看沙漠肯定要看到真正的沙漠，也就是說她一定會進入沙漠的腹地，否則不但不能盡興反而還留有遺憾。小青說，今天休息，明天一大早向沙漠腹地進軍。我的判斷正確，說明我對小青還是有一定的了解，也說明這些年小青沒有多大的改變。

晚上，我們在客廳幾乎沒有說幾句話一個勁地看無聊的肥皂泡沫劇，中間夾雜著沒完沒了的豐乳和補腎的廣告，我知道我和小青誰都沒有在認真的看電視。二十二點的時候，小青犯著困打著哈欠，我說你累了就先休息，我找出干凈的床單和被罩給小青換上。之后，小青說那她先睡了，然后叫我也早點休息。我和小青各睡一間房間，小青睡臥室的大床，我睡書房的小床。我向小青說完晚安之后的很長時間我并沒有很快入睡。我這人有認床的習(xí)慣，就算是在自己家里也一樣，從大床挪到小床從臥室挪到書房便不能很快入睡。大概在二十三點多鐘的時候，客廳里的電話響了，我走到客廳的時候看見小青睡的臥室門虛掩著并亮著小燈。電話是郭華打來得，郭華告訴我她在火車的臥鋪上睡不著想我了。我對郭華說慢慢就會睡著，還告訴郭華要好好地休息，外出游玩很累要注意好休息，多喝礦泉水少喝火車上那種沒有燒開的溫水，小心水土不服鬧病。安頓好郭華以后我去衛(wèi)生間小便了一次，在穿過客廳回房子的時候，我聽見小青也在打電話，聲音放的很低，電話里小青好像埋怨地說忙什么怎么一整天不給她打個電話，之后又聽見小青說她現(xiàn)在很好，住在朋友的家里，明天就去看沙漠了。之后，小青就掛斷了電話，把亮著的燈滅了，門依舊虛掩著。

第二天一大早在小青沒有起床的時候，我已經(jīng)買回了早點。吃過早點后，我們收拾好了行囊背起足夠在野外生活兩天的用品出發(fā)了。這里我需要說明一下，駝城的北面西面和沙漠接壤，所以我們就按計劃一直向北。一路的大漠風(fēng)光對自小生長在南方的小青來說顯的格外地驚奇。車行三個小時我們到達了第一站目的地，開始步行向沙漠前行，這條道路是被當(dāng)?shù)厝碎_發(fā)出來的，所以一路上陸陸續(xù)續(xù)看到不少外來的游客。這些游客大多是像郭華說的一樣成雙成對的，偶爾也能看見一個背著大大的登山包獨自前行的人。前行的途中小青很興奮，沙漠的廣袤、荒涼和寧靜讓小青一路應(yīng)接不暇耳目一新。走走停停一會呼喊一會拍照，一會躺在炙熱的沙上一會奔跑著前進。這一次我們真正的目的地并不是這漫無邊際的沙漠，當(dāng)然我沒有告訴小青我們在太陽落下之前會趕到一個叫海子湖的地方。

中午，我們吃掉了一些帶來的食物之后又開始了行走。下午不知是氣溫高還是疲勞的緣故，小青沒有了上午的興致。路上我盡量和小青說說笑笑地前進。但是，后來一陣小青明顯的有點失落，她不停地拿出手機看看，我說在這地方早就沒有信號了，說完以后，小青臉上明顯地閃過了一絲的失望，然后又若無其事地裝作拿出手機拍照，當(dāng)然我知道小青拿出手機的目的并非為了真正的拍照，隨著每次的失望小青的情緒也越來越差，有幾次我明顯地感覺到小青對我的問話不知所云。后來，我告訴小青前面有一塊好去處，不到那里就等于沒有來到沙漠，當(dāng)然如果覺得無聊我們可以再返回原路。小青猶豫了一下之后最后還是選擇了繼續(xù)前行，她說既然來了，不看多少會有點不能盡興。之后，我發(fā)現(xiàn)小青再沒有把手機拿出，而是強打起了興致。

還好，在太陽落下之前我們還是趕到了那個叫海子湖的地方。海子湖是沙漠中一個很大的咸水湖，三面環(huán)沙，周圍環(huán)境優(yōu)美，防沙林如綠色長城蜿蜒起伏，當(dāng)?shù)厝朔Q“翠攏吞沙”。太陽快要落下的時候，余暉照在湖面，有一些游客已經(jīng)在湖邊搭起了烤魚烤羊的架子。傍晚的沙漠沒有一點風(fēng)，顯的格外的寧靜。升起的炊煙直指天空，真是一幅大漠孤煙直的景象。大概是終于抵達目的地或是換了新的景色，小青看起來比下午的狀態(tài)好多了，忙著拿相機抓拍太陽即將落下湖水彤紅的動人的景致。在這中間，我租借到了一條船和魚桿，來這里的游客大多要體驗下“海子垂釣”的感覺。小青是南方人不怕水也會劃船，到是我這個北方旱鴨子顯的有點不知所措，唯唯諾諾地上了船之后很笨拙地拿著槳劃船，期間引來小青不少的笑聲，看來小青的情緒已經(jīng)完全轉(zhuǎn)移過來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們釣到了兩尾一大一小的鯉魚。隨后我們就上岸，搭架子生火，小青忙著把帶來的其它食品一一鋪排在地上的桌布上?？梢哉f，下來的時刻我和小青都是很愉快的。我一邊忙著烤魚，小青一邊把打開的啤酒送到我的嘴邊。后來，在我們準備食用烤好魚的時候，旁邊一伙青年男女在他們烤好的全羊身上分享給我們一條羊大腿。喝著啤酒，就著烤魚和羊腿，不遠處有人燃起了篝火開始了跳舞和歌唱。

夜晚來臨的時候，沙漠有陣陣的涼風(fēng)吹來。小青先是圍著篝火跳了起來，我去租借夜晚睡覺的帳篷。由于游客多，小帳篷不夠多最后只租借到一個大的帳篷，原本一個人小帳篷，看來現(xiàn)在只能一起用一個大帳篷了。我拿著大帳篷說，只有這大帳篷了，看來晚上我們只有一起將就了。小青笑著說，要我老實一點，不準亂來。我說，不會的，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也不會跑這么遠來看沙漠吧。

十月的沙漠夜晚已經(jīng)很涼了，我們把所帶的衣物全加在身上，然后，我們合衣而躺像兩條平行互不侵犯的線一樣保持著不變的睡姿。躺在帳篷里，我給小青講了有關(guān)海子湖的傳說。傳說這里原叫小東村，當(dāng)年蒙軍血洗小東村時，有匹棗紅馬沖踏蒙軍，救了一羌民，之后跳入海子湖蕩中再未浮起。后來，據(jù)說在海子湖邊的三更天時，能聽見湖里“嗶啦嗶啦”的響聲。小青笑著看我有點不信，我說小青，人家考古學(xué)家考證過，明代時海子湖邊還有金馬駒的塑像，后來被湖水淹沒。半夜的時候，我們沒有聽見湖里“嗶啦嗶啦”的響聲，開始刮起了風(fēng)氣溫也下降了好多，寒氣侵襲我和小青都被凍醒不能入睡。后來，小青哆嗦著一個勁地說冷，冷使我和小青改變了不變的睡姿，接著我和小青相擁著沒有任何的言語，身體漸漸地暖和起來，之后我們在冰涼而厚實的沙漠之上開始不停地接吻。那晚我們一直沒能很好地入睡。黎明前的時候，不知是太冷還是身體抵抗寒冷的能力逐漸幾近喪失的緣故，小青又一次開始了和我接吻，這次在接吻的時候我和小青相互褪去了我們所有用來抵御寒冷的衣物，我們在早晨即將來臨而充滿無限寒冷的沙漠上開始了六年后的第一次做愛。小青下面潮濕的就像沙漠中的海子湖一樣，兩人皮膚緊貼在一起，在整個做愛過程中身體逐漸溫和了起來，小青甚至在最后的一刻臉上泛起了紅暈，身體連續(xù)著直向上拱著并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呻吟聲咬著我的肩膀說快不要停下，那一刻，我和小青兩具身體在這寒冷寧靜著的空氣中一起發(fā)燙并融為一體。

早晨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射到了整個沙漠上，沒有風(fēng)，氣溫開始逐漸回升。小青在我懷里不停地哆嗦著，我摸了摸小青的頭額，小青已經(jīng)開始發(fā)燒了。我把小青叫醒，從沙漠的另一條路下去，很快坐上了返回駝城的汽車。一路上小青就像六年前一樣小鳥依人般地偎依在我的懷里并時不時地看看我。我清楚地記得六年前的那次，我抱著小青跑到醫(yī)院并在小青的床邊守侯了一天一夜。

車到駝城以后小青堅持不去醫(yī)院，說只是一點小感冒，吃點藥就好了。把小青送到住所以后，我出去為小青買回了藥，看著小青把藥吃下后我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感傷。大概是藥物的作用，小青乖巧的像一只疲倦的小貓一樣慢慢地睡著了。之后，我去廚房開始煲排骨玉米湯，我知道小青最喜歡我煲的排骨玉米湯了。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后，我聽見小青的電話響了，隱約聽見小青說昨天去沙漠玩了，手機沒有信號，現(xiàn)在剛回來，大概兩三天以后就能回去。

大概是藥物和吃飯作用，到晚上的時候小青氣色好多了，燒也基本退了下去。吃完飯后，郭華也打來了電話，問我昨天晚上怎么一晚上不在家，我說去和朋友喝酒了，喝多了就沒有回來，現(xiàn)在剛到家。然后，郭華告訴我她現(xiàn)在在海邊給我打電話，一切都好叫我放心。掛了郭華的電話以后，小青告訴我說，其實郭華并不知道她來，這次來真添了不少麻煩。我說沒有告訴郭華是因為怕她誤會，小青你能來我已經(jīng)很高興了。

晚上，臨近睡覺之前小青叫我晚上陪她一起在臥室睡覺，她說她想和我說話。以前這張床上一直是我和郭華睡在一起，小青像郭華一樣枕在我的手臂上給我談起了她的一些事情。小青說，你大概也能猜得到，這幾天和她打電話的人是她現(xiàn)在的男朋友，她們認識五年了。就在我選擇回駝城離開北京以后的第二年她們才認識的。小青說剛開始，她一直在埋怨我，甚至有段時間恨我為什么離開她拋棄她。后來，慢慢地認識了現(xiàn)在的男朋友感覺他人不錯，很多地方和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小青看了看我又說，這幾年他向她求過幾次婚但她一直沒有答應(yīng)。小青問我知道她為什么沒有答應(yīng)嗎？我沒有言語。小青說，希望有一天我能回到她的身邊和她結(jié)婚。接著小青說，可是一年又一年的過去了，我總是無動于衷。接著小青又說，其實這次，她并不是來看沙漠的，她是想見了我之后打算回去結(jié)婚。小青說到這里的時候眼睛有點濕潤。我說小青，當(dāng)初我選擇離開你是因為我不是一個能負起責(zé)任的男人，包括現(xiàn)在我都不能給誰幸福，包括對郭華。

在小青離開的前兩天，小青哪里也沒有去，只在房間里和我默默呆了兩天。在這兩天的時間里，小青像一個一個真正的家庭主婦一樣給我收拾房子洗衣服。小青說，不能讓郭華回來聞到到她的氣味而引起誤會。我除了給小青做幾個可口的菜之外似乎也做不了別的什么事情。兩天內(nèi)，我下過兩次樓，一次是出去到附近的超市購回了大量的食品，一次是給小青定好了回北京的機票。除了外出，其它時間我和小青都一直窩在房子里，小青兩天來一次都沒有出去。

是的，駝城最好的去處就是沙漠，看沙漠里的海子，看沙漠的落日以及遺留在沙漠里的殘垣斷壁了的烽火臺。我和小青從沙漠歸來以后就意味著城駝已沒有什么意義了，使小青留下的原因是因為我，因為我的存在小青才從北京到駝城，也因為我是小青在這里唯一熟悉的人。如果，沒有我在這里，小青也許永遠也不會來駝城，永遠不會來駝城看沙漠。

我和小青在最后的兩天依然各睡一間房間，小青睡臥室的大床，我睡書房的小床。這中間我接到過郭華的幾次電話，她告訴我三天以后將回到駝城。小青也給她遠在北京的男朋友打過幾次電話，小青說，兩天以后就回到北京。

就在臨別的前一天晚上，我和小青坐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看完中央臺一套七點半的天氣預(yù)報后，我和小青情不自主地開始了接吻。小青就要離開駝城了，回去之后小青就和另一個男人結(jié)婚并且天天睡到一起。想到這些的時候，我開始有點傷感，和小青接吻的動作開始緩慢了起來，最后我和小青一邊接吻一邊淚流滿面。那天晚上，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我一直行不起來，盡管小青想了很多的方式和辦法最后還是不行。后來，在小青提議下我們回到了臥室，到臥室后慢慢開始好起來，而小青在她回到臥室以后干旱的像沙漠一樣興趣全無。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的，在你很想完成的時候不具備條件，等完全具備一些條件以后，已經(jīng)不想去完成或是另一些條件又發(fā)生了變化，那天我和小青就是這樣的。后來，我和小青抱在一起，我說小青你早點休息吧，明天你還要上路。之后，我回到了書房的小床上。

在小青離開的第二天早晨，我先是接到了郭華的電話，她告訴我一個小時以后就到達城駝車站了，她叫我來接站。就在我準備出發(fā)的時候，我又接到了小青從北京打來的電話，她說她現(xiàn)在還睡床上，她告訴我回去以后和男朋友做的比任何時候都很順暢……我說歡迎明年帶著你的老公一起來，那時候我和郭華也結(jié)婚了，我們一起去看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