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萍

裴多菲:讓愛的急流生生不息

李桂萍

在國外著名詩人中，裴多菲以一首詩歌奠定了他在全世界青年讀者心中不可磨滅的地位。學(xué)習(xí)裴多菲的詩歌，我們需要從生命、愛情、自由的角度來理解詩人是如何用生命來實踐他對民族深愛的諾言。

裴多菲;詩歌;愛情;自由;我愿意

一個人最寶貴的是什么?一個人最高的追求是什么?詩人裴多菲用“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詮釋了對生命對愛情對自由的追求。這首幾百年來在全世界廣為傳誦的詩篇，也讓它的作者——匈牙利詩人裴多菲為世界所熟悉。在匈牙利文學(xué)乃至其整個民族的發(fā)展史上，裴多菲奠定了匈牙利民族文學(xué)的基石，繼承和發(fā)展了啟蒙文學(xué)的戰(zhàn)斗傳統(tǒng)，被人譽為“是在被奴隸的鮮血浸透了的、肥沃的黑土里生長出來的‘一朵帶刺的玫瑰’”。一個多世紀(jì)以來，裴多菲成為爭取民族解放和文學(xué)革命的一面旗幟，他的一首首膾炙人口的詩篇，至今仍廣為傳誦。學(xué)習(xí)詩歌的意義，不僅是理解詩歌的情感，詩歌的形式，更需要去把握詩人蘊藏在詩歌中的情懷，把握詩歌真善美的意義在現(xiàn)實生活中的影響與創(chuàng)造。

一 生命短暫，光芒永恒

作為匈牙利愛國詩人，裴多菲·山陀爾，1823年1月1日生于屠戶家庭，少年時期過流浪生活，做過演員，當(dāng)過兵。1842年正式發(fā)表詩歌《酒徒》，開始寫作生涯。1849年7月31日，在瑟克什堡大血戰(zhàn)中同沙俄軍隊作戰(zhàn)時犧牲，年僅26歲。裴多菲的生命雖像流星劃過，但其帶來的光芒永遠(yuǎn)閃耀在匈牙利的文壇。

裴多菲一生寫了約800首抒情詩和8部敘事長詩。第一本《詩集》，《愛德爾卡墳上的柏葉》《愛情的珍珠》以及散文作品《旅行札記》奠定了他在匈牙利文學(xué)中的地位，并受到德國詩人海涅的高度評價。魯迅先生曾在《摩羅詩力說》中盛贊裴多菲是“偉大的抒情詩人，匈牙利的愛國者”，他還說:“我向來是很愛裴多菲·山陀爾的人和詩的?！睔W洲一些文藝評論家稱贊裴多菲是“馬扎爾的抒情詩王”。

裴多菲的主要貢獻是在詩歌創(chuàng)作方面，但在精神的引領(lǐng)方面，他的詩歌像一面旗幟，為自由而戰(zhàn)，為人民而戰(zhàn)。他認(rèn)為“只有人民的詩，才是真正的詩”。1846年底，他整理詩稿，準(zhǔn)備出版詩歌全集，并在自序中寫下著名箴言詩《自由與愛情》，成為詩人走向革命的標(biāo)志和誓言，也成為此后百年間一直激勵世界進步青年的動人詩句。因而他的詩也被譽為“匈牙利自由的第一個吼聲”。

二 為愛情而歌——詩歌因真愛而流芳

1846年9月，23歲的裴多菲在舞會上結(jié)識了伊爾諾茨伯爵的女兒森德萊·尤麗婭。森德萊·尤麗婭的美麗、清純和率真，年輕的詩人一見傾心。但伯爵卻不肯把女兒下嫁給裴多菲這樣的窮詩人。面對阻力，裴多菲對尤麗婭的愛情仍癡迷不減，在半年時間里寫出了一首首深情眷戀的詩歌，如《致尤麗婭》《我是一個懷有愛情的人》《你愛的是春天》《凄涼的秋風(fēng)在樹林中低語》《一下子給我二十個吻吧》等。

詩人對尤麗婭的深情不可遏止，為了表達尤麗婭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詩人在《這個世界是那么大》寫道:

這個世界是那么大，你卻那么小，我親愛的;可是，如果你屬于我了，就用世界來交換，我也不愿意!

你是太陽，我卻是黑夜，充滿了無邊的黑暗;可是，如果我們的心融合了，美麗的曙光就照耀在我上面!

1847年6月，其時，詩人和尤麗亞的婚戀峰回路轉(zhuǎn)、柳暗花明，詩人點燃起激情與真愛的火焰，發(fā)布了他愛的誓言，寫下了著名詩歌《我愿意是急流》:

我愿意是急流，山里的小河，在崎嶇的路上，巖石上經(jīng)過……只要我的愛人 /是一條小魚，在我的浪花中 /快樂地游來游去。

我愿意是荒林，在河流的兩岸，對一陣陣的狂風(fēng)，勇敢地作戰(zhàn)……只要我的愛人 /是一只小鳥，在我的稠密的 /樹枝間做巢，鳴叫。

我愿意是廢墟，在峻峭的山巖上，這靜默的毀滅 /并不使我懊喪……只要我的愛人/是青青的常春藤，沿著我荒涼的額，親密地攀援上升。

……

為了愛，詩人愿意奉獻所有，愿意為這份愛堅守一生?！拔以敢狻?，短短的三個字，包含了詩人無比厚重、深切的情感，更是詩人對相伴終生的承諾。“我愿意”作為全詩反復(fù)響起的主旋律外，詩人還運用了大量意象設(shè)想了愛情中雙方所處的位置，這些意象生動傳達出詩人對愛的深情。

這些燃燒著深情的詩歌，最終打動了尤麗婭的心，并與裴多菲走進了婚禮的殿堂。但詩人并沒有因愛情而忘記自己的使命。在《你在干什么?你在縫什么?》中，詩人讓愛人縫一面戰(zhàn)旗，以迎接革命的到來?！陡鎰e》則描寫了告別愛人時的眷戀心情，更表現(xiàn)了詩人為保衛(wèi)祖國而毅然奔赴疆場的決心。

三 為民族自由而歌——詩歌因民族而厚重

裴多菲的早期詩歌特點具有濃郁的民族風(fēng)格，其中五十多首詩已成為匈牙刊廣泛流傳的民歌。他向民歌學(xué)習(xí)，為人民而創(chuàng)作，作品題材多取自人民生活，農(nóng)民、漁夫、牧羊人、流浪漢等皆可入詩，語言質(zhì)樸、流暢、自然。他的作品遭到貴族文人的攻擊與非難，但卻贏得了廣大人民的喜愛和歡迎。

1.詩歌為祖國而歌。

作為愛國詩人，裴多菲詩歌的內(nèi)容之一就是熱愛祖國，反對異族壓迫，反對封建專制統(tǒng)治。《生與死》《愛國者之歌》等表達了詩人熱愛祖國的真摯感情和為祖國解放而獻身的決心;《貴族》《給在外國的匈牙利人》《反對國王》《匈牙利的貴人》等詩則無情地鞭撻飽食終日的貴族地主階級的丑惡罪行，表現(xiàn)了詩人對統(tǒng)治者的憎恨。在《我是匈牙利人》中，詩人唱著祖國的贊歌，同時期待著祖國的覺醒:別的地方已經(jīng)陽光普照，我們這里的黎明卻還沒有降臨。

2.詩歌為人民而歌。

詩人主張應(yīng)該以詩歌為武器，自覺為革命斗爭服務(wù)。他在1847年給另一位詩人阿蘭尼的信中闡明了他對詩歌的觀點:“不管人們怎么講，可是真正的詩歌是人民的詩歌……假如人民在詩歌當(dāng)中起著統(tǒng)治的作用，那么人民在政治方面取得統(tǒng)治的日子就也更加靠近了，而這正是這個世紀(jì)的任務(wù);實現(xiàn)這個任務(wù)，是每個具有崇高心靈的人的目標(biāo)，這樣的人再也不能冷眼旁觀:為了幾千人過舒服的日子和享福作樂，而千百萬人卻在受苦受難。讓人民——登天堂，讓貴族——入地獄!”

詩人在《詩歌》中宣稱，詩歌不是只有貴人才能涉足的“宮殿”，它對任何人都敞開著大門，“穿破皮鞋的甚至赤腳的，都可以進去”。在《致十九世紀(jì)的詩人》中，他唾棄那些脫離人民，只唱自己的歡樂和憂傷”的個人主義詩人，而強調(diào)指出，詩人必須作斗爭中的先鋒，“要同人民在水深火熱之中前進”。

裴多菲目睹人民遭受的侵略和奴役，大聲地疾呼:“難道我們要世代相傳做奴隸嗎?難道我們永遠(yuǎn)沒有自由和平等嗎?”作為鼓舞人們走向民族民主革命的號角。裴多菲寫下起義檄文《民族之歌》:起來，匈牙利人，祖國正在召喚!是時候了，現(xiàn)在干，還不算太晚!愿意做自由人呢，還是做奴隸?你們自己選擇吧，就是這個問題!向匈牙利的上帝宣誓，我們宣誓，我們宣誓，我們不再繼續(xù)作奴隸!詩人用詩歌吹響了革命的號角，它以強烈的戰(zhàn)斗力和扣人心弦的感召力，鼓舞和動員人民為祖國的自由解放而英勇奮斗。

3.詩歌為理想而歌。

對即將來臨的革命風(fēng)暴，詩人對勝利充滿信心，堅信“匈牙利這名字還會重新壯麗，讓它真正恢復(fù)古代的偉大榮譽”。詩人用詩歌描繪了它激動人心的壯麗景象，唱出了熱烈的頌歌?！段覊粢娏餮娜兆印?我夢見流血的日子，它將世界全部毀滅，在舊世界的廢墟上，建設(shè)起嶄新的世界?！兑粋€念頭在煩惱著我》:假如將來所有被奴役的民族，砍斷了鐵鏈，掙脫了枷鎖，紅紅的臉，紅紅的旗，旗幟上寫著這樣的口號:“全世界的自由!”

在《大海沸騰了》和《一八四八年》這兩篇詩歌中，詩人贊頌了1848年歐洲革命風(fēng)暴的磅礴氣勢和人民驚天動地的力量。在《大海沸騰了》里，詩人把人民喻做大海，指出:人民的大海，那可怕的威力掀起滔天巨浪，震動高天大地。你們見過這舞蹈?你們聽過這音樂?若是你們沒見過，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懂得:人民是多么歡樂!海在怒吼，咆哮……船兒不停地顛簸，它向地獄沉去了，拖著扯碎的帆，和折斷的桅桿。咆哮吧，大海!你深深的海底，騰起巨大的力量，把狂怒的浪花噴入云層中間。一條永恒的真理，由浪花寫在天上:船在水上航行，水在船下翻騰，可是水永遠(yuǎn)是主人翁。

《共和國》則抒發(fā)了詩人對共和國的熱烈向往之情，激發(fā)了人民的斗爭熱情，鼓舞人民前進。在民族危難時刻，裴多菲給最善戰(zhàn)的將軍貝姆去了一封信:“請讓我與您一起去戰(zhàn)場，當(dāng)然，我仍將竭力用我的筆為祖國服務(wù)……”他馳騁疆場，和敵人浴血奮戰(zhàn)。在戎馬倥傯之中，他寫下了很多戰(zhàn)斗詩篇，如《戰(zhàn)歌》《老旗手》《作戰(zhàn)》《投入神圣的戰(zhàn)爭》等，以昂揚的戰(zhàn)歌、烈火般的激情鼓舞戰(zhàn)士前進，與敵人決一死戰(zhàn)。

在《戰(zhàn)歌》中，詩人說:匈牙利人都是英雄，勇敢地向敵人沖鋒。前進!寧肯在戰(zhàn)斗中陣亡，我們決不屈膝投降。前進!

1849年夏，匈牙利革命軍在強敵壓迫下戰(zhàn)至最后時刻，詩人最后以英勇殉國實踐了他在《自由與愛情》一詩中所立下的誓言。

四 詩歌的作用:傳揚并創(chuàng)造真善美

詩歌的作用是傳揚并創(chuàng)造真善美。翻開中外經(jīng)典詩歌，無一不是詩人用全部的熱忱傳揚并創(chuàng)造真善美，來表達對國家、對民族、對人民、對生活的無限之愛。

在裴多菲許多詩歌中，詩人常用“我愿意”的排比句式直接抒情，酣暢淋漓的表達詩人火一樣的激情，熔鑄了詩人熾烈的愛國熱情，頑強的戰(zhàn)斗精神;熔鑄了詩人對理想對愛情的執(zhí)著追求，熔鑄了匈牙利民族革命發(fā)展的苦難而光輝的歷程。裴多菲的一生是短暫的，但卻是為自由而歌的一生，是為理想和信仰而戰(zhàn)斗的一生。他成就了詩歌，詩歌也記載著他的偉大，因為他的心里裝載著:“全世界的自由!”他的詩歌因此而光芒永恒，亙古流芳。

［1］魯迅.希望［A］.《魯迅全集》第1卷［C］.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81.

［2］裴多菲.給阿蘭尼的信［A］.古典文藝?yán)碚撟g叢［C］.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62.

［3］朱維之，趙澧.外國文學(xué)史［M］.南開大學(xué)出版社，1985.

Pet fi Sándor Who Made Love Survived Generation After Generation

Li Guiping

Among the famous foreign poets，Pet?fi Sándor established an indispensable role for young readers all over the world with his famous poems.Through studying the poems written by Pet?fi Sándor，we can understand the love the poet have indicated in his poems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life，love and freed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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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萍，碩士，副教授，徐州幼兒師范高等專科學(xué)校，江蘇·徐州。郵政編碼:22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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