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

許雅琳

今年暑假，我到鄉(xiāng)下二叔家住了幾個星期。每天下午，二叔都會牽著自家的牛兒去田邊吃草。二叔趕著牛兒，哼著歌，牛兒隨著歌聲“哞哞”地應著，叫得我心里癢癢的。

二叔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問：“雅琳，你是不是想放牛？”我點了點頭，又趕忙問：“二叔，這牛好放嗎？”“好放！這牛通人性，乖著呢。你只要看好它，別叫它把田里的秧苗啃了就行?！蔽衣犃诉@話，放心地接過牛繩，小心翼翼地拉著牛兒沿著村里的土路朝田邊走去。

牛兒仿佛知道我這個小放牛娃好欺負似的，半路上就撒開歡兒跑了起來，任我在后面又喊又拽又追都無濟于事。到了田埂邊，牛兒停了下來，邊走邊悠閑地吃草。好不容易追上來的我累得一屁股坐在田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再一抬頭，嘿，趁我沒注意，它竟吃起了田里的秧苗，我忙不迭地扯著牛繩把它拉離秧苗。我不敢再偷懶，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牛兒的一舉一動。吃了一會兒草，它又要偷吃秧苗，我眼疾手快，用力把牛繩往后一拽，誰知牛兒竟跟我較起勁兒來，“哎喲”我腳下一滑，跌了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跤。牛兒回頭看了我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把頭一扭，自顧自地吃草去了。

太陽漸漸西沉，牛兒也吃飽了，我牽著它往家走。這時，牛兒突然又興奮了，撒開四蹄狂奔起來。我一不留神被它掙脫了牛繩，只好眼睜睜看著牛兒向著池塘“絕塵而去”。牛兒腳還沒邁進池塘就一頭扎進水里，先兩側(cè)輪流橫躺，四蹄舉得高高的，一會兒又站起來甩甩尾巴，晃晃腦袋。它似乎還不過癮，又向池塘中央走去……

夕陽收起了幾縷余暉，我焦急地在池塘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大聲吆喝，招呼牛兒上岸?？墒牵挝以趺春魡?，它就是悠閑地在水里泡著，絲毫沒有上岸的意思。我急了，操起了打谷場上的一支長竹竿，揮著去趕它。它終于懶洋洋地站了起來，朝池塘邊慢騰騰地走來。

一路上，牛兒好像故意報復我，一邊甩著尾巴，還不時停下來抖抖身上的水，讓我躲也不是，閃也不是。好容易來到牛棚，二叔正等著我呢！我一把交過牛繩，長長地出了口氣。

這放牛的活兒，看似容易，其實還很有“技術含量”呢，只有親自動手一試，才能體會到其中的辛苦和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