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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冠軍

      2013-04-29 01:44:45荼白
      飛星動 2013年8期
      關(guān)鍵詞:更衣室

      荼白

      內(nèi)容介紹:她和祁鎮(zhèn)東就像是一對冤家,她怎么看他都看不順眼,意外一次走錯了換衣間他無賴地把她的身體看光就算了,還處處和她作對,可為什么她卻對他越來越心動呢?

      第一章

      偌大的羽毛球訓練中心,只稀稀拉拉站著七八個女孩,都穿著背心與短裙,露在外面的胳膊與大腿,全是健碩結(jié)實的肌肉。

      她們都是剛從各省市選拔到國家隊的羽毛球運動員,為即將到來的亞錦賽羽毛球男女混雙做人才儲備。

      本來是三點開會分組,但女孩子們性急,才兩點半便到齊了。

      閑得無聊,她們便三三兩兩地成堆聊天。

      只有楚玉嬈悶不作聲地提著羽毛球拍站在遠處,垂頭盯著地板發(fā)呆。

      “玉嬈。”與她同省的伍月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知道嗎?祁鎮(zhèn)東也被選上了?!?/p>

      言語間,是掩也掩不住的歡喜。

      楚玉嬈跟他倆是高中同學,又都是羽毛球隊的,多多少少有些交集,聽到這個消息,也不好表現(xiàn)得太過淡漠。

      “是嗎?”她有些敷衍地應了一聲,顯然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低著頭研究地板上的倒影。

      果真,等人員都到齊,楚玉嬈便在一眾男選手中瞥見了祁鎮(zhèn)東。

      算起來該有五六年沒見面了,青澀褪盡,祁鎮(zhèn)東現(xiàn)在已是堂堂男子漢,大概是訓練得太刻苦,所有人里就數(shù)他最黑。

      即便是黑,也黑得十分好看,倒更襯出他立體的五官,有幾分似中東混血兒。

      高中時,他就是靠著這副好皮相,三年來從來沒自己買過早餐,美色果然是第一生產(chǎn)力。

      祁鎮(zhèn)東自然也是看見了她,沖她微笑著點頭,算是打招呼。

      玉嬈轉(zhuǎn)過臉去,裝作跟旁邊的人說話,將他眼神里傳遞過來的友好,原封不動地退了回去。

      可她越不想搭理他,他卻越是陰魂不散。

      程教練讓大家先自由混打,看看各自的水平如何,以便分組。

      玉嬈做完熱身,剛拿上羽毛球拍,就看見球網(wǎng)對面站著的是祁鎮(zhèn)東與伍月。

      呵,他還真是自找虐,不可活。

      玉嬈本覺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找他麻煩來著,可現(xiàn)今他主動找上門,不給他點顏色看看,倒顯得玉嬈怕他似的。

      于是第一個球過來,她就狠狠地扣了過去。

      這么多年的羽毛球可不是白練的,每一個球都扣得穩(wěn)準狠,伍月球技平平,根本救不了球。

      祁鎮(zhèn)東只得滿場跑,短短十五分鐘,別的運動員打得跟玩兒似的,唯獨他大汗淋漓,一副狼狽相。

      自由混打結(jié)束,玉嬈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神清氣爽地收了拍子。

      將他打得片甲不留,玉嬈身心愉悅,可接下來的分組,卻立馬讓她的心情由晴轉(zhuǎn)陰。

      程教練思量再三,念一組名字,便出列一組。

      念完祁鎮(zhèn)東的名字讓他出列之后,程教練稍頓了一下,若有似無地瞟了一眼玉嬈:“楚玉嬈,你跟他一組。”

      玉嬈就跟沒聽見似的,仍舊站在隊伍里,巋然不動。

      “楚玉嬈?!背探叹毮椭宰佑纸辛艘槐椋骸俺隽??!?/p>

      祁鎮(zhèn)東就站在她的對面,目光炯炯地望著她。

      而玉嬈視他為無物,目光輕飄飄地繞過祁鎮(zhèn)東,最后凜然與教練對視。

      “我跟他有點私人恩怨,放在一組會影響訓練?!庇駤普f。

      第二章

      楚玉嬈和祁鎮(zhèn)東的那點私人恩怨,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擱現(xiàn)在那不過是走錯了更衣室看了具裸體,可要擱古代,那就非得三媒六聘定終身。

      他們就讀的是同一所高中,那時候的祁鎮(zhèn)東,可謂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人生就跟開了掛似的,不但是羽毛球特長生,學習成績也好得一塌糊涂,再加上他那張極具蠱惑性的俊美長相,在學校聲名鶴起,一時風頭無兩。

      那會兒楚玉嬈還年幼無知,也曾偷偷從學校公告欄把他的照片扒拉下來,小心翼翼地夾進日記本,也曾為了跟他在訓練時排到一組,軟磨硬泡地跟人調(diào)位置。

      當然,這都發(fā)生在更衣室事件之前。

      那是一個周末,因為要備戰(zhàn)市運會,玉嬈一大早就去了學校的羽毛球館練扣球,直練到天黑。

      她實在疲累得慌,只想盡快洗澡換衣服回家。

      玉嬈面朝著更衣室的柜子,三下五除二,將衣服脫得一干二凈,正拿著毛巾沐浴露要進浴室,卻迎面撞上一座肉山。

      她揉著發(fā)疼的腦袋,正想要發(fā)作,一抬頭,卻恨不能立馬休克過去。

      站在她面前,正用毛巾擦頭發(fā)的,分明就是祁鎮(zhèn)東。

      他赤裸著上半身,腰間圍著塊浴巾,見了玉嬈,非但不躲,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很鎮(zhèn)靜地問道:“你來這干嘛?”

      玉嬈又羞又急,手上的那塊毛巾太小,遮了上面遮不住下面,她趕緊調(diào)轉(zhuǎn)頭去找衣服,又擔心這色狼將她整個背臀看遍:“你有沒有禮貌?。烤筒恢擂D(zhuǎn)過身去?”

      沒想到祁鎮(zhèn)東的臉皮實在厚得沒了邊,他非但沒轉(zhuǎn)身,反而有些不屑地答道:“有什么好看?你那胸部長得跟胸肌似的?!?/p>

      胸,肌。

      她每天都有吃木瓜豐胸的好不好?

      玉嬈慌里慌張地將衣服套上,氣得全身都發(fā)抖,要知道,侮辱她的身材比侮辱她的智商更嚴重。

      “你個流氓,竟然敢擅闖女浴室,信不信我讓保衛(wèi)科的人過來抓你?”

      楚玉嬈還從沒見過像他這么淡定的色狼。

      保衛(wèi)科?那幾個大叔加起來也未必能打得過他,祁鎮(zhèn)東懶得跟她理論,將玉嬈一把拉到更衣室門口,指著門上的標識:“看清楚了,這是男更衣室?!?/p>

      玉嬈羞憤交加,被這個臭流氓看了個遍,現(xiàn)在沒道理的反而是她,一腔怨氣沒處發(fā)作,她只能趕緊收拾自己的東西開溜。

      經(jīng)過他身畔時,還是忍不住小聲抱怨:“走錯了就走錯了,有什么大不了,干嘛跟死了爹似的?!?/p>

      “你再說一遍?!?/p>

      玉嬈身后響起他咬牙切齒的聲音來,方才還好好地,祁鎮(zhèn)東卻忽然光火。

      他的臉因激憤而有些扭曲變形,玉嬈已經(jīng)虛了三分,可輸人不輸陣,她怯怯地又說了一遍:“跟死了爹...”

      她還沒說完,祁鎮(zhèn)東的巴掌就已經(jīng)舉了起來。

      好歹玉嬈也是體育特長生,打架就跟吃飯似的,方才祁鎮(zhèn)東一副要跟她同歸于盡的表情,將她嚇得夠嗆,現(xiàn)在亮出巴掌來,她反而是不怕了。

      “你打啊!”玉嬈反而將臉湊過去幾分。

      巴掌到底還是沒有落下來,可從此祁鎮(zhèn)東只要多看她一眼,玉嬈便覺得自己全身上下赤裸裸的,別扭得慌。

      這梁子,結(jié)得比中國結(jié)還牢。

      第三章

      她的執(zhí)拗到底還是取得了勝利,最后以伍月主動要求跟祁鎮(zhèn)東一組收場。

      伍月是鐵了心要征服祁鎮(zhèn)東,恨不能跟岳飛他娘似的,在祁鎮(zhèn)東的背上刺上“伍月專屬,生人勿近”八個大字。

      不像隊友,倒像是保姆,渴了送水,出汗遞毛巾,休息的間隔還能變魔法似的端出水果便當來。

      可祁鎮(zhèn)東絲毫不領(lǐng)情,伍月殷勤地將水果便當捧到他面前去,他連瞧都不瞧一眼,順手接過來,竟然巴巴地遞到玉嬈的面前來。

      玉嬈不用回頭,也感受得到伍月投射過來的目光里,那炙熱的怒意。

      事實上,在來這集訓之前,玉嬈便知道會再次與祁鎮(zhèn)東相見,這些年她總是很留心有關(guān)他的消息。

      一開始她還能自欺欺人,他們是仇家,探聽好敵人的近況,才能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可最后玉嬈連自己也說服不了自己,誰那么無聊,能因為年少時的那點恩怨情仇,就非纏著人家不放呢?

      隱藏在恨底下的,分明是動心。

      此刻玉嬈盯著他遞過來的那盒便當發(fā)呆,訓練場所有的目光如聚光燈似地打在她身上,都知道他倆不和,正等著看好戲。

      玉嬈如芒在背,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多吃點水果,對皮膚好。”祁鎮(zhèn)東有些囁囁喏喏,完全不是他平時的冷酷作風。

      其實他早就臉紅到了脖子根,不過是太黑看不出來罷了。

      接吧,是打伍月的臉,不接吧,是不給祁鎮(zhèn)東面子。

      實在左右為難,楚玉嬈將眼光從那便當盒移到他的臉上去:“祁鎮(zhèn)東,你這唱的是哪出?”

      一共就這么十來個人,即便她從不留心八卦,也隱隱約約聽到不少閑話,聽說祁鎮(zhèn)東與伍月訓練結(jié)束后總是一起走,甚至還有人看見他們進了同一個小區(qū)。

      跟伍月同居,卻又明目張膽地向她示好?難道在他眼里,她就那么隨便的一個人么?

      “訓練了這么大半天,你總得吃點東西?!逼铈?zhèn)東竟一臉無辜。

      簡直是雞同鴨講,他就像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么一般。

      這幾天,伍月逮著機會就在她面前秀恩愛,玉嬈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現(xiàn)在他這副假惺惺的模樣,更是令她說不出來的厭惡。

      玉嬈陰著一張臉站起來:“祁鎮(zhèn)東,你玩夠了沒?耍我很好玩嗎?”

      她轉(zhuǎn)身欲走,祁鎮(zhèn)東伸手去拉,拿便當盒的手重心不穩(wěn),水果嘩啦啦地滾了一地,汁水四濺。

      等著看熱鬧的眾人,總算是看到了這出戲的高潮,飽了眼福,又滿足了八卦欲望,最后自然要幫助收場,紛紛過來假意勸和。

      玉嬈心煩意亂,實在懶得理會,卯足了力氣排開眾人。

      “幫我跟程教練請個假,就說我不太舒服?!?/p>

      她扔下這句一走了之,完全不管驚詫的眾人,以及站在遠處紅了眼眶的伍月。

      多年前被祁鎮(zhèn)東狠狠耍了一遭,那不過因為她年幼無知。

      今天的玉嬈,可不想再重復昨天的故事。

      第四章

      說出來連玉嬈自己都不敢相信,高中的時候她曾經(jīng)收到過祁鎮(zhèn)東的情書。

      更衣室事件后,對祁鎮(zhèn)東她是能避則避。

      久而久之,學校羽毛球隊的人也察覺出了不對勁,原先一直跟她換位置的胡海陵常打趣她:“怎么?追求不成,反目成仇啦?”

      玉嬈的臉色由白轉(zhuǎn)紅,難看到了極點:“誰追過他了,他就是個不要臉的臭流氓?!?/p>

      就是這么一句話,一傳十,十傳白,傳到最后竟傳成了祁鎮(zhèn)東和楚玉嬈曾經(jīng)有過一腿。

      流言甚囂塵上,甚至還有人說周末的時候曾看見楚玉嬈從男更衣室跑出來,衣衫不整,而過了沒多久,祁鎮(zhèn)東就從里面走出來了。

      傳得像模像樣的,越說越曖昧,仿佛那天在更衣室,他們真做過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祁鎮(zhèn)東倒還好,他獨來獨往慣了,又練得一身肌肉,誰也沒膽在他面前放肆。

      苦的是玉嬈,一向人緣還不錯的她,被視作洪水猛獸,往往一堆女生嘰嘰喳喳,見她走過來,便迅速地散開。

      即便玉嬈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卻也知道她被孤立了。

      現(xiàn)在的她常常會想,如果不是那段被大家刻意孤立的歲月,或許她不會變得如此離群索居。

      就是在這種腹背受敵的時刻,玉嬈收到了祁鎮(zhèn)東的情書。

      他的情書寫得跟作文似的,用詞華麗優(yōu)美,文化課差到極點的玉嬈,查著字典才讀完了全篇。

      祁鎮(zhèn)東鄭重其事地向她道了歉,又說他其實早就注意到了玉嬈,覺得她很特別,約她這周六到體育館后面的那條小路見面。

      那晚玉嬈整晚沒睡,怕父母發(fā)現(xiàn),舉著手電筒,將之前氣急時撕毀的照片全都粘回原狀。

      她看著滿是裂痕的祁鎮(zhèn)東,花了好幾個小時,才憋出了一封不到五百字的回信,這對作文從來沒及過格的玉嬈來說,簡直難于上青天。

      第二天她特意翻出壓箱底的碎花裙來,天還沒亮就騎著自行車,悄悄拐到了祁鎮(zhèn)東家的樓下,小心翼翼將信投進郵筒,這才心滿意足地去了學校。

      整個上午,楚玉嬈都沒心思聽課。

      一分一秒都漫長極了,從此刻到周六,似乎比一個世紀還要久。

      可下午訓練回來,她便從云巔跌回了地面,玉嬈看見學校布告欄里,公然貼著她昨晚的嘔心瀝血之作。

      圍觀的人里三層外三層,玉嬈渾身發(fā)抖,沖進去將那張紙撕得粉碎。

      玉嬈從來沒有這么難堪過,她仿佛一絲不掛地站在眾人面前,任人嬉笑凌辱。

      能怪誰呢?還不是自己太蠢,這明顯是祁鎮(zhèn)東報復她的惡作劇,可笑的是,她居然會信以為真。

      那天之后,玉嬈稱病請了半個月的假,期末考試以后,就哭鬧著讓父母幫自己轉(zhuǎn)了學。

      而如今,同樣的戲碼,她又怎么會輕易上當?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她楚玉嬈的智商也在隨著體重增長,早不是當年的蠢丫頭了。

      想耍她,連窗都沒有。

      第五章

      玉嬈到訓練場的時候,伍月早就等在那里。

      看來她跟祁鎮(zhèn)東倒真是般配,連約人的方式都這么鬼鬼祟祟,趁休息時,悄悄遞一張條子過來。

      換作是玉嬈,肯定直截了當?shù)嘏^問個清楚。

      “你找我什么事?”玉嬈省去了寒暄,目光鑿鑿地看向伍月。

      伍月回過頭來,臉色暗沉沉地,看樣子她這些天睡眠都不太好,她頓了許久,大概是一直在組織詞匯,最后才說道:“我希望你跟祁鎮(zhèn)東保持距離?!?/p>

      將她看做她們愛情路上的絆腳石,這實在是太看得起她楚玉嬈了。

      玉嬈沒忍住就哈哈大笑起來:“你不會不知道吧?我跟祁鎮(zhèn)東一向是水火不容?!?/p>

      她覺著好笑,伍月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他們水火不容,是個人就能看得出來,可中國有句古話說得好,不是冤家不聚頭。

      “無論如何,我不想再看到你們在一起?!蔽樵潞藓薜叵陆Y(jié)論。

      說她心胸狹隘也好,總之,只要看到他們稍微走得近一點,就如同有一把刀插在她心間。

      玉嬈雖覺得她不可理喻,但也沒時間跟她再費唇舌,她胡亂應承下來:“好吧,我答應你?!?/p>

      高強度的訓練,早就讓她疲累不堪,玉嬈說完這句,沒等伍月回答,就急匆匆地繞到訓練室后方去,想抄近道回宿舍。

      她腳步匆忙,一直走到樓梯口才覺出不對勁,地板似乎是新打過蠟,踩在地上一滑,玉嬈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從向下傾斜,再然后,連翻帶滾地從二樓摔了下去。

      混亂之際,玉嬈仿佛看見祁鎮(zhèn)東趕過來,他伸手要抓她,一把沒抓住,卻跟著她一起跌了下去。

      在玉嬈意識尚算清醒之際,似乎聽見他在跟她說話,大概是一見面就吵架,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祁鎮(zhèn)東的聲音如此溫柔好聽,即便是在著急的情況下:“玉嬈,忍著點,我們很快就到醫(yī)院了?!?/p>

      疼痛從腳一直蔓延至全身,玉嬈動彈不得,一直到救護車趕來之前,她都緊緊地抱著祁鎮(zhèn)東。

      其實單單摔下樓梯也就罷了,那樓梯轉(zhuǎn)角處,還堆著之前裝修剩下來的鋼筋,一根鋼筋剛好刺破了她的大腿,到現(xiàn)在仍舊流血不止。

      再加上,在翻滾的時候,始終是玉嬈以身體在護住祁鎮(zhèn)東,傷勢便更加重了一層。

      去醫(yī)院的路上,同樣受了傷的祁鎮(zhèn)東,一直寸步不離地守著她,他一向嘴拙,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不斷地在玉嬈的耳邊喊:“玉嬈,你睜開眼睛看著我,不要睡覺,不要睡覺...”

      玉嬈痛得幾乎完全失去意識,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傷勢,可在她身邊的祁鎮(zhèn)東卻心驚肉跳,都怪他不好,應該早點過來的。

      他看見伍月和玉嬈在訓練結(jié)束后又先后返回訓練室,就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尾隨過去,剛好看見玉嬈摔下樓梯,是他無能,沒有保護好她。

      祁鎮(zhèn)東自責不已,恨不得現(xiàn)在躺在擔架上的是自己。

      第六章

      玉嬈一睜眼,便看見坐在床沿的祁鎮(zhèn)東,他雙眼布滿血絲,憔悴不堪。

      “我的腿...”痛感隨著意識一起清醒,玉嬈努力想要抬起身子來看看自己的腿。

      祁鎮(zhèn)東一把將她按住,雙眼里帶著祈求:“玉嬈,沒事兒,過幾天就好了?!?/p>

      那捆綁得不成形的雙腿,又怎是一時半會兒能好得了的?

      事實上,玉嬈雙腿腿筋斷裂,當時還失血過多,根本無法治愈。

      這對一個運動員來講,是最殘忍不過的事,這意味著她將永遠沒有機會站在賽場上。

      玉嬈自然是不信他的話,情緒激動地掙扎著要坐起來,要查看自己的傷勢。

      “玉嬈?!逼铈?zhèn)東用盡全身的力量將她抱?。骸澳懵犖艺f,傷勢是很嚴重,但是沒關(guān)系,你還有我呢,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仍舊滿嘴謊言,玉嬈掙扎不過他,只能哭著控訴:“你一次又一次地捉弄我,現(xiàn)在又何苦來說這些,是同情我殘廢了嗎?”

      他們之間是怎么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呢?祁鎮(zhèn)東看著幾近失控的玉嬈,神思恍惚。

      至今都還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情形,整個羽毛球隊,就她一個人傻乎乎地,真是應了那句“精神病人思維廣,弱智兒童歡樂多?!?/p>

      她曾經(jīng)是一個根本不懂得掩飾自己心思的蠢丫頭,喜歡他喜歡得明目張膽,全組無人不知,就她自己還以為這是暗戀。

      祁鎮(zhèn)東分明也喜歡她,可她死皮賴臉磨人換位置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他還想多看幾次,就忍住沒有告訴她。

      再然后,生活里發(fā)生了許多的變故,那天他在男更衣室見著玉嬈,絲毫沒有意外,也只有她才干得出來這么烏龍的事情,反正將來是自己的媳婦兒,不看白不看了。

      她那句死了爹之所以激怒他,是因為他是真的剛死了爹。

      他父親在前一天車禍去世,經(jīng)搶救無效宣布死亡,祁鎮(zhèn)東無處發(fā)泄心中的悲痛,便一個人圍著操場跑,直跑到精疲力竭,因此,才會在男更衣室巧遇玉嬈。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他父親的世交伍正林資助了他。

      所以,即便他并不喜歡伍月的任性妄為,可她到底也是伍正林唯一的女兒,祁鎮(zhèn)東念著這份恩情,總不至于對她太過分。

      是伍月翻出了玉嬈給他寫的情書,并張貼到學校的布告欄上,昨天的事情,她自然也脫不了干系。

      可這中間的曲折,他又怎么能跟玉嬈說。

      “玉嬈,請你相信我,從高中到現(xiàn)在,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你。”祁鎮(zhèn)東緊緊地抱著她,每個女運動員都身強體健,可此刻她的無助卻讓他心里抽痛。

      之前不還你捅我一刀,我還你一劍嗎?怎么這么突然,他居然說,他是真的喜歡她。

      玉嬈向來反應慢,根本就消化不了。

      “算了,別玩了。”玉嬈懶得再掙扎,也已經(jīng)沒有力氣與他爭論。

      好像愛與恨,忽然都變得不重要的,無論如何,她失去了雙腿,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她的冷漠并沒有讓祁鎮(zhèn)東放棄,他將嘴唇貼近玉嬈的耳畔,一字一句地承諾:“玉嬈,等我。等我從世錦賽回來。”

      他歷來偏執(zhí),說道必然坐到,玉嬈知道再說什么都沒用。

      說歸說,可她等不等,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玉嬈沉默著將頭偏了過去。

      第七章

      玉嬈回了高中任教,雙腿雖然殘了,但嘴卻沒有殘,教教高中生總還是可以的。

      鬼使神差地,有一天她自己推著輪椅在操場散步,不知道為什么就去了訓練場后面的那條小路。

      那時候已是接近黃昏,玉嬈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條小道上看夕陽。

      算起來,她今年也不過二十五,可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人生已經(jīng)遲暮。

      一幕幕往事從腦海里閃過,玉嬈甚至有些疑幻疑真,那些愛啊恨啊,她也不知道是否全都真實地發(fā)生過。

      慢慢地,她也開始接受雙腿摔斷無法復原這個事實。

      一開始也不過是不習慣罷了,大家都在訓練,唯有她躺在床上無所事事,祁鎮(zhèn)東雖然一有時間就過來陪她,可世錦賽之前的密集訓練開始以后,他也過來得少了。

      后來漸漸習慣了,反而覺得輕松。

      拿冠軍,還真算不上是玉嬈的夢想,真要拿,也不想拿羽毛球冠軍,選美比賽的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從小就被當體育老師的爸爸嚴格要求,她早就疲累不堪,卻又不能放棄。

      放棄這兩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相當難。

      就像她終于決定放棄祁鎮(zhèn)東一樣。

      那個她從少女時代就開始暗戀的人,他有古銅色的皮膚,笑起來臉頰有淺淺的酒窩,都說運動員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以前不服氣,現(xiàn)在想來還真是。

      就拿自己來說,一直是直線思維,愛就是愛,恨就是恨。

      當初喜歡祁鎮(zhèn)東,沒頭沒腦就扎了進去,糾纏到最后,她還是轉(zhuǎn)不過腦子來,覺得前一秒還恨他恨得牙癢癢,后一秒就撲進他的懷里,這樣的逆轉(zhuǎn),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她需要時間,可祁鎮(zhèn)東卻越逼越緊,世錦賽之前他急匆匆地買了個戒指,連尺寸都不合適,就跪在地上跟玉嬈求了婚。

      玉嬈收了戒指,不過是希望他安心比賽罷了,他一上飛機,玉嬈就馬上定了回家的機票。

      也許是她腦子笨,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過去,她怎么也理不清楚,于是就干脆當了逃兵。

      夕陽漸漸西下,昏黃的光靜靜籠罩天幕,玉嬈本就穿得單薄,風一吹,冷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該回家了。

      她將輪椅調(diào)轉(zhuǎn)頭,慢慢地轉(zhuǎn)動著車輪往回走。

      多年前的那個周六黃昏,她也曾這樣一個人慢慢地往回走。

      現(xiàn)在想起來,玉嬈仍舊笑自己當初單純得接近愚蠢,即便是情書被張貼在布告欄里,她還是決定去赴祁鎮(zhèn)東的約會。

      那天她還特意抹了媽媽的口紅,對著鏡子照了又照,生怕自己有哪里打扮得不妥當,可出門前卻仍舊覺得忐忑。

      可當她看見立在夕陽下在等她的祁鎮(zhèn)東,卻又忽然失去了上前的勇氣。

      從來沒有人喜歡過像男孩子一樣的她,玉嬈忽然害怕,他會不會只是在捉弄她,想看她的笑話。

      她的自卑,像一根繩索,將她生生地綁在了原地。

      玉嬈看著他,知道幸福或許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可是那一步,她卻怎么也跨不出去。

      她悄悄躲在廢墻的墻根,看著祁鎮(zhèn)東急躁地來回踱步,直到夕陽西下,他確認玉嬈不會赴約,這才垂頭喪氣地走了。

      多么想叫他停下,可玉嬈的嗓子卻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發(fā)不出聲響來。

      等他走了,玉嬈獨自在這里待了許久,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像迷路的孩子。

      是她的怯懦,致使她最終錯過了祁鎮(zhèn)東。

      即便是多年后的今天,她也仍舊缺乏跟他在一起的勇氣。

      玉嬈忽然落淚,過了這么些年,當初誰先喜歡誰,誰喜歡誰更多一點,以及后來能不能在一起,早就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知道那一天他來過,這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尾聲

      世錦賽期間,整個羽毛球隊都圍坐在電視機前看比賽。

      情緒最激動的當數(shù)玉嬈,可當開幕式上的國歌奏起,主持人宣布中國代表團進場的時候,她瞪大了眼睛,也沒有在里面找到祁鎮(zhèn)東。

      玉嬈以為是人太多了,誰擋住了他也不一定。

      直到羽毛球男女混雙開賽,玉嬈仍舊沒有在參賽選手里看到祁鎮(zhèn)東,他明明上了飛機去參賽,卻跟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玉嬈完全沒心思看比賽,沒了祁鎮(zhèn)東,誰輸誰贏她都不再關(guān)心。

      學生們看得熱血沸騰,只要中國隊隊員扣球成功,便雷鳴似的鼓掌。

      而玉嬈混在中間,那些熱鬧卻完全與她無關(guān)了,她呆呆地盯著電視屏幕,仿佛失聰了一般。

      直到一只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那么熟悉的觸感,玉嬈滿臉是淚地轉(zhuǎn)過頭來,看見穿著隊服的祁鎮(zhèn)東,正沖著她微微笑。

      “你不去參賽,來這里干嘛?”玉嬈反應過來,立刻提高了嗓門大聲喝問道。

      她暴躁起來的樣子異??蓯?,祁鎮(zhèn)東眼里的笑意卻是更深了:“老婆都跑了,我還參加什么比賽啊?”

      玉嬈氣急,他真是膽大包天,就這么溜了回來,被處分還是輕的,搞不好就被開除了。

      “你能不能少讓我操點心?!庇駤戚p聲地責罵。

      祁鎮(zhèn)東沒有接她的話,只是俯下身來,緊緊地將她抱在懷里。

      他抱得那么緊,生怕一松手,玉嬈又悄無聲息地溜走了。

      祁鎮(zhèn)東抱著她,即便此生不能再拿冠軍,可他仍舊覺得,這已經(jīng)是最成功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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