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ris Catchpole
SIGUR R?S
他們挽歌一般的音樂可能給人一種愁眉不展、苦大仇深的印象。但當(dāng)來自冰島的實驗音樂家們開始回答樂迷的問題時,我們才驚喜地發(fā)現(xiàn),其實他們相當(dāng)悶騷,十分逗趣。接下來,請你和Q一起了解Sigur Rós的點點滴滴,從斯諾克臺球,再到狂野的性愛,甚至還有關(guān)于樂隊“群毆”的狗血事件。
說起冰島最被世人熟知的三樣?xùn)|西,那么一定是豐富又活躍的火山,險峻又陡峭的海岸線,以及乖僻又富有才華的音樂人。然而現(xiàn)如今冰島人正在竭盡全力將這種公式化的印象一舉顛覆。漫步在冰島首都雷克雅未克的街頭,在通向市中心路上,我見識了這個島國對于高排量、大功率的摩托車的包容性。僅僅20分鐘時間,從哈雷到杜卡迪,無一不用它們怒吼般的轟鳴撕裂著這個北歐國家本應(yīng)有的寧靜。這些鋼鐵怪獸橫沖直撞地穿過鵝卵石鋪就的小路,最終匯集在街口的空地,融入了5月節(jié)日慶?;顒又?。摩托車匯集的廣場的對街,Sigur Rós的兩位成員(鼓手Orri Páll D?rason因病缺席此次訪問)懷著困惑又期待的心情等待著我們。我們跟隨二位,在一處有著明顯的北歐設(shè)計師時髦風(fēng)格的酒吧兼青年旅舍開始了訪問。樂隊隊長Jón Thor “Jónsi” Birgisson和貝斯手Georg Hólm一落座就向我們表示他們對斯諾克臺球的熱愛,他們說自己絕對是冰島最癡迷斯諾克的兩名粉絲。這似乎和樂迷對他們的猜測毫不符合,難道他們不應(yīng)該是全身心奉獻(xiàn)給音樂事業(yè),致力于創(chuàng)作出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作品的藝術(shù)家嗎?
“你覺得Ronnie O'Sullivian(羅尼·奧沙利文)真的會退役嗎?”Jónsi十分急切地發(fā)問,自此打開了話題,“我得邀請他來看我們的現(xiàn)場,我也特別想去看斯諾克世錦賽,想看世界冠軍們的現(xiàn)場表演?!本o接著話題轉(zhuǎn)移到足球,因為這家酒吧的投資人是挪威的一些頂尖球員。后來又聊到政治、摩托車手等等,似乎覆蓋了一切,唯獨缺了最關(guān)鍵的一個—樂隊的最新專輯《Kveikur》,這也是樂隊第一次以三人陣容出版專輯,樂隊鍵盤手Kjartan Sveinsson于年初退出。好吧,現(xiàn)在是時候聊聊正經(jīng)事兒了。
你們一直都給人感覺有一種嚴(yán)肅藝術(shù)家的氣質(zhì),那么誰最愛開玩笑呢?
—來自利物浦的Conor Jones提問
Jón Thor “Jónsi” Birgisson:我們其實都是蠢貨。
Georg Hólm:我們從不開玩笑,我們就是嚴(yán)肅的人?。ù笮Γ┪以鲆娺^不少人,他們完全誤解我們了。我真心相信有一些人認(rèn)為我們是和精靈一起攀爬山峰,然后在山頂寫出仙樂般的曲目。哈哈哈哈!但我想說的是,我們其實也是酒鬼,威士忌就很不錯啊……
你們的歌曲“Hoppípolla”現(xiàn)在成了幾個電視節(jié)目必選的背景音樂,不管是自然紀(jì)錄片還是選秀節(jié)目,你們對此怎么看,厭倦了嗎?
—Bobby Marshall,通過Q郵件提問
GH:如果我沒記錯,BBC其實沒有征得我們同意,就擅自將音樂使用在節(jié)目中了,我們只知道在《Planet Earth》這個節(jié)目里使用過。后來他們每次使用都會先和我們打個招呼。
JTB:如果是人在英國,可能會真的有些煩,不過我們在冰島,從來也沒看過,也談不上厭倦。
你們以前曾允許電影導(dǎo)演Cameron Crowe在他的電影《香草天空》中使用你們的音樂,但后來他又刪減了那一部分。然后他又請Jónsi為他的電影《我家買了動物園》制作了一些歌曲,這次他會不會最終使用這些音樂呢?
—來自哈特爾普爾的Mike Swan提問
(二人都笑起來)JTB:不,我認(rèn)為已經(jīng)是無法改變的事兒了,而且已經(jīng)過去了很長時間啊。我覺得我們雙方還是有些誤解的,我們想看看那些畫面,但沒法兒從電影中得到,所以稍微有些挫敗感。但我們主要還是對我們自己的經(jīng)紀(jì)人生氣?。ㄐΓ段壹屹I了動物園》還挺難搞的。Cameron特別酷,他對音樂的熱愛不亞于我們,他十分喜歡我們的音樂,這有利于順利合作。
GH:他其實想要我們來制作整個電影的原聲,但是我們沒那么多時間,希望未來能夠合作完成一部完整的電影。
你們有沒有在演現(xiàn)場的時候這樣想過:“天哪,這首歌還有10分鐘啊?”
—來自切姆司福德的Matt Olley提問
(二人大笑)JTB:對,這事兒還真的發(fā)生過。
GH:有一回我病了,兩首歌中間的休息時間,我不斷跑到廁所去吐。我就一直在想:“天哪,得趕緊結(jié)束,這歌兒也太長了吧?!?/p>
JTB:我記得那次。有一個歌是特別安靜的氛圍開始,然后幾乎在場所有的人都聽見Georg在后面對著一個垃圾桶狂吐。簡直是太美妙了,各種聲音混在一起,哈哈!有一次我在巴西也遇到了差不多的事兒,當(dāng)時我中暑了,就覺得演出怎么進(jìn)行得那么慢。
GH:有時又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不知不覺就演完了,還不停問:“怎么這么快就該這首了啊?”
JTB:會不會厭倦完全取決于當(dāng)天喝了多少!
你們有沒有看過Jónsi的個人演出?
—來自林德尼的Martin Foster提問
GH:當(dāng)然了,至于演出?呃,糟透了。
JTB:(撒嬌式不開心的語氣)我討厭你。
GH:其實特別棒。說老實話,在觀眾席中看演出還挺怪的。因為通常我是在舞臺上和他并肩戰(zhàn)斗,看他在臺上,還挺不尋常的,但是又很有意思,好似靈魂出竅。終于有機(jī)會看到他在演奏時的表情了。我們也沒刻意去思考或者討論他發(fā)表個人專輯的可能性,一切都挺自然的。我們當(dāng)時也算是休息放假,忙里偷閑也很好的。
你們上一次見到Bj?rk是什么時候?
—來自薩頓的Emma Fisk提問
GH:Bad Taste(冰島一家唱片公司)組織的圣誕派對上,她也去了。
JTB:對,就那回。有沒有一起去玩兒什么?嗯,我們國家很小,只要你出去參加活動啊,派對啊什么的,就能互相碰到,真的特別小。
Jónsi,你曾在一次電視訪問中說,在十幾歲的時候,你曾經(jīng)寫過一首叫做“Metal Manic”的死亡金屬風(fēng)格的曲子,那么你有沒有打算在Sigur Rós的作品中嘗試這種風(fēng)格呢?
—來自沃靈頓的Jonathan Taylor提問
JTB:可能吧。我還記得我那首歌兒呢,歌詞特別的血腥殘忍……(停頓)不,我不打算唱給你們聽。太血腥了!我13歲時組過一個金屬樂隊,當(dāng)時我特別喜歡Iron Maiden和Metallica的音樂。謝天謝地,那個時候沒有YouTube!
在你們自己創(chuàng)造的語言“Hopelandic”里有沒有任何邏輯、結(jié)構(gòu)或者語法存在?還是只是單純的胡言亂語?
—Karoline Mattsson,通過Twitter提問
JTB:非常復(fù)雜……沒有語法,全都是瞎說的。當(dāng)然還是有結(jié)構(gòu)的,我通常會重復(fù)吟唱相同的詞語,但沒有語法。只要我用 Hopelandic演唱,那么我基本上唱的都是重復(fù)的詞,相同的發(fā)音。相比冰島語,更接近英語一些,語言律動比較相近,但是沒有辦法翻譯,因為沒有實際意義,也沒有語法規(guī)則。
如果你們有特別值得分享的,難道不應(yīng)該用一種大家都懂的語言來演唱嗎?
—來自斯德哥爾魔的Peter,通過QtheMusic.com提問
JTB:沒錯,確實是。(笑)
GH:可我們也沒什么特別值得分享的東西?。?/p>
JTB:我們的音樂以無歌詞的形式傳播,我一直覺得這點特別好。而且就我個人而言,我很少關(guān)注歌詞,除非是特別打動人心的。
你們自己搭過木屋嗎?
—Adam Brooke,通過Q郵件提問
JTB:當(dāng)然了,在冰島這是基本生存技能,我們在中學(xué)有專門課程教授此項技能。
GH:嗯,對,這是冰島人在學(xué)生時代暑假必須做的一個作業(yè)。學(xué)校的后院里堆滿了各種木材,孩子們自己動手搭起小木屋,然后運(yùn)回家。
JTB:特別有意思,我小時候特別喜歡做這個?,F(xiàn)在我的木屋還在呢,里面放著我的自行車。
如果可以和你們唱片中的一張做愛,你會選擇哪一張?
—來自斯德哥爾摩的Peter提問
JTB:當(dāng)然是最新的一張,并且要瘋狂做愛,特別粗野那種。(笑)
GH:嗯,不好說。我聽別人講過他們有過此類經(jīng)歷,但是我從來都沒試過,也不太想嘗試。
谷歌翻譯以前將Sigur Rós的英語意思標(biāo)成Foo Fighters,這是為什么呢,難道是你們之間的秘密?
—Ruth Kelly,通過Qthemusic.com提問
GH:真的就是,我以前還試過,太奇怪了,我也想知道為什么。
JTB:說不定是Dave Grohl自己改的吧。
GH:我們似乎都從來沒有一起同臺演出過吧,我覺得好像沒有。我們都沒見過他們啊。曾經(jīng)也安排過見面,但總是很多原因沒能成行……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樣??赡蹹ave Grohl就是我們的鼓手吧。(笑)
你們覺得自己的樂隊更像貓還是更像狗?
—Dawn Moonan,通過Qthemusic.com提問
兩人同時說:狗!
JTB:貓是失敗者的選擇。
維基百科說世上有超過一百種玫瑰,你們認(rèn)為哪一種才是“玫瑰戰(zhàn)爭”的獲勝者?
—Samuel Draper,通過Twitter提問
JTB:可能是一種冰島原生的玫瑰吧。一個花匠培育出一個品種叫做作Sigur Rós,紫色的玫瑰花,這種花肯定能獲勝,它是維京海盜之花。
說一個對你們影響最大,但卻沒人能想到的樂隊或者名人?
—Lukas Mayo,通過Facebook提問
JTB:大多數(shù)人都會想到Spiritualized,確實是這樣。我們剛開始做音樂的時候,聽了很多他們的作品。如果要說你們想不到的,Ronnie O'Sullivan?。?/p>
眾所周知,冰島的電話黃頁里收錄了全國人民的電話,你們的電話都還在冊嗎?
—來自利物浦的Stuart Rogers提問
GH:是啊,要是來冰島,你還是可以打電話給我。我是不是不該這么說……
JTB:我沒有座機(jī),所以我沒有登記。當(dāng)然。我們很少受到民眾騷擾,除非他們真的喝得爛醉,要么就是外國游客。冰島民風(fēng)很純樸的。
GH:對,大家也都不是特別在乎你是誰。在冰島根本沒有必要雇保鏢什么的。事實上,我太太這幾天在街上溜達(dá),她覺得她看見了一個熟人,然后就揮手致意。后來她意識到,對方是Ted Dansan(好萊塢著名電影電視明星,老戲骨)(笑),對方也就很善意地?fù)]揮手。
你想用什么顏色來描述你們的音樂?
—Nele Helsen,通過Twitter提問
JTB:黑色吧,新專輯還挺陰暗的。當(dāng)然也還是有其他顏色。
GH:每首歌都有不同的顏色。有時我們設(shè)計現(xiàn)場布局時,就會坐下來討論每首歌的風(fēng)格和顏色。大多數(shù)時候,我們會要求在演奏不同樂曲的時候請燈光師給出不同的色調(diào)。有時他會理解錯誤,我們在臺上就會想:“不對,這個顏色錯了!”
你們曾為去年Bestival音樂節(jié)上的那場演出道歉,真的那么糟嗎?
—Dan Bull,通過Twitter提問
JTB:不,不,其實還好。
GH:那只是技術(shù)故障,確實像一場噩夢,尤其是對我來說。我都震驚了。
JTB:那都得怪Stevie Wonder!我們本來想要在黑暗的環(huán)境演奏他的部分。(Sigur Rós被提前到白天,盡管對組織者強(qiáng)調(diào)了他們需要夜晚效果。)當(dāng)時有些失望,那是我們那次巡演第一場在英國亮相,我們特別想要做到完美無缺。我還會去聽“I Just Called To Say I Love You”嗎?不會的,不過我從中確實獲得了美好記憶,我還是小孩兒的時候就有一個卡帶機(jī),我和小伙伴們一起騎車在街上閑逛,我就把卡帶機(jī)扛在肩上,放這首老歌,(唱了句)“I just called to say……”
為什么蜘蛛有8條腿?
—來自克雷頓的Gordon Harding提問
JTB:這個問題還真難。(長時間的停頓)嗯,這是為了能爬到你的屁股上,然后產(chǎn)卵。
834部電影(看完需要整整4天)中到底包含多少錄像短片最終被制作成《Valtari》的實驗電影?(樂隊曾邀請樂迷和電影制作人一起來制作音樂錄影帶)你們到底看過多少?
—Ian Nick,通過Twitter提問
JTB: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行的,我確實沒有全都看過。
GH:官方發(fā)行的,我差兩個沒看過。我大概看過20部非官方的,太多了,我就放棄了。但不得不說其中有一些真的不錯。
JTB:這是個很有意思的事兒,你能從中得知人們的反饋。
GH:我們做一首歌,然后任何人都可以發(fā)揮想象來做一個短片,這種互動很有意思。我們想知道人們對于音樂的理解,他們是如何詮釋他們所聽到、所感受到的,當(dāng)然也有不少驚悚的。
Kjartan離開樂隊對樂隊音樂創(chuàng)作的動態(tài)性是否有影響?
—Dave Allerton,通過Twitter提問
JTB:其實提升了很多呢。(笑)一切都不一樣了吧。當(dāng)只剩我們?nèi)齻€人的時候,我們就得回歸基本。我們現(xiàn)在租了一個比較小的工作室,排練時的律動也不一樣了,應(yīng)該說更加實驗了。
GH:嗯,更多實驗,也更多討論了。我們一邊做音樂一邊商量。我們都試圖從自己擅長的領(lǐng)域跳脫出來,試著做不同的東西,這很有意思。
JTB: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開樂隊,也有自己的發(fā)展。一個階段已經(jīng)過去,就翻篇兒吧,總得接受改變。當(dāng)時是不是和平分手?哦,當(dāng)然不是,我們打了好多架呢……
GH:對,真刀真槍的,抄家伙干架啊。
JTB:其實挺好的。他也考慮了很久。樂隊啊,音樂產(chǎn)業(yè)啊,什么的,讓他覺得有些疲倦了。他還是想完成自己的夢想,這個混蛋?。ㄐΓ?/p>
你們都和自己的發(fā)型師說些什么?
—Angela Morgan,通過Qthemusic.com提問
JTB:我就和我自己說話唄,我都已經(jīng)給自己理了10年頭發(fā)了。我總覺得去理發(fā)店不太自在。所以我就自己打理頭發(fā),這樣更快,因為只有一種發(fā)型可以選擇。
在你們的專輯《Me? su? í eyrum vi? spilum endalaust》封面上,是你們自己全裸出鏡嗎?
—來自謝菲爾德的Audrey Lemon提問
GH:對,是我們。
JTB:對,沒錯,多棒的身材啊。當(dāng)然如果你們覺得是紐約的超模的話,我們也會很開心的。我們只是想做一些不一樣的事兒,我們喜歡這種能量,多漂亮的屁股啊!
GH:我們想要記錄那種全裸著,在草地上狂奔的自由。當(dāng)然,一部分還是很愉快的,和想象的一樣,另一半就不盡如人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