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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春芽

      2013-04-29 00:44:03七兩
      飛星動 2013年6期
      關(guān)鍵詞:紫衣春芽相公

      七兩

      【故事簡介】:春芽有著最疼她的相公,但她依然懷疑他和那個金小姐之間有什么秘密,他們說她得了一種病,但她從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死在他的手上……

      1

      八月金秋,秋高氣爽,即便已是入夜,小鎮(zhèn)上依舊喧鬧非常,夜市里人潮涌動,賞菊看燈的人仿佛不知疲憊地從長街這頭走到那頭。

      瘦西湖的水被月光照得明亮如鏡,岸邊花船蠢蠢欲動,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包了哪家的花魁,琴聲繚繞間給喧鬧的夜平添了一些曖昧。

      “啊啊??!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

      一道尖銳的喊叫聲劃破喧囂,一名身著艷麗的女子跌跌撞撞地從長街盡頭撞入人群,而她身后,是一名穿著粗布麻衣的小婦人,婦人面色蒼白,眉清目秀,看年歲也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

      她手中拿著的分明是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一邊追逐著前面的女子,一邊口中爆出一聲聲咒罵。

      眾人似乎對這般景象見怪不怪了,原是這里每天都要上演的一樁戲碼,至于原由,眾人忍不住往長街盡頭看去,果然,一名穿著素白長衫的男子款款走來,俊美的宛如謫仙的面容上帶著一絲無奈的笑。

      他緊走幾步,走到小婦人身前,素白修長的大手輕輕覆在小婦人的手上,輕而易舉地卸下她手里的菜刀。

      “春芽,消消氣,對身體不好。”白鳳飛輕輕拍了拍小婦人的背,滿眼的心疼。

      春芽深深吸了一口氣,直到目送那梁媒婆已經(jīng)消失在人潮里才猛地轉(zhuǎn)身,滿眼怒火地瞪著自家相公,指尖狠狠點著他的胸口:“你哦,還不都是你惹的禍?!?/p>

      白鳳飛一愣,旁若無人地攬住她單薄的肩,將她擁入自己懷里,嘴角輕輕扯出一抹笑。

      他這小妻子哪里都好,就是愛吃醋,吃起醋來那是十里街坊都能聞到濃濃的醋味。

      春芽最討厭他這副無辜的表情,一把揪住他的袖子將他拽到街邊:“還不是你上個月給王家小姐看診,治了她夢魘的毛病,這不,竟然托梁媒婆來保媒,要做你的二姨太了?!笔里L日下,連大家小姐也要做出這不知羞的事。

      春芽氣得小臉緋紅,一個勁地喘氣,整個人搖搖晃晃癱軟在他懷中,仰起頭哀哀戚戚地看著他:“你說,你是不是嫌棄我身子不好,都成親兩年了也沒能為你生個一男半女?”她眼淚含在眼眶,心中隱隱不安,他本就是天人一般的人,若不是那日她從崖底撿回負傷失憶的他,他怎么會成了她的夫?

      她從沒那么愛過一個人,愛到滿心,滿眼都是他,愛到情愿守著一輩子的秘密也要留他在身邊。

      回家的路上,她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踩著他細長的影子,一步一步,仿佛踩在她心尖,每一步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搖搖欲墜。

      破舊的四合院坐落在西郊,月光灑在院子里,給小院罩了一層薄紗,素衣的女子已經(jīng)在門外等了許久,見小道盡頭一前一后走來的男女,忍不住迎了上來。

      是金府的小姐差人遞了帖子,邀白鳳飛明天過府去會診。

      春芽是知道那金府小姐的,聽聞早些年身體孱弱,許了三次人家均被退婚,這幾年病情更是嚴重到連出門都是奢望。

      “相公,真的要去嗎?聽聞那金小姐的身體,恐怕是無力回天了。”春芽翻身臥在白鳳飛懷里,床頭的燭火搖曳,打在他臉上卻顯出幾分妖嬈,她不受蠱惑地輕輕伸手沿著他臉上的曲線游走,感覺他清淺的呼吸噴在掌心,濕濕的,癢癢的。

      白鳳飛抓住她作亂的小手,放到唇邊輕輕吻了吻:“總歸是要去看看的?!闭f完,抬頭看了眼屋頂,無奈地嘆息,“這房子該修整了,眼看著雨季就要到了,總要賺些銀子好好兒整修一下,在旁邊蓋個耳房,堆放用不了的雜物、谷子?!彼曇艉茌p,只道是閑話家常,卻聽得她聚精會神,仿佛從那薄薄殷紅的唇瓣里吐出來的便是天籟。

      這一夜,她們相擁而眠,耳邊是彼此清淺的呼吸聲和窗外嗡嗡的蟬鳴。

      2

      次日,白鳳飛應邀去了金府,春芽獨自一人修整了院子里的藥圃,從日出等到日落,卻不見白鳳飛歸來。

      心中隱約有些惴惴不安,她放下手里的活計坐在門前的藤椅上昏昏欲睡。

      也不知是等了多久,小道盡頭晃晃悠悠駛來一輛馬車,昨日的素衣女子從車上跳下來,見到春芽的時候鳳眸微微閃了閃,傳了白鳳飛的口信便走了。

      白鳳飛的意思是金家小姐身體病危,他要留下來照顧,晚上不能回來了。

      這是白鳳飛第一次徹夜未歸,春芽惴惴不安,一整夜想了無數(shù)種可能。

      也許金家小姐生地美貌極了,白鳳飛動心了,所以決定留在金家做了女婿。也許金家小姐的病太棘手,他被金家給扣壓了。也許他治壞了金家小姐,被抓進官府。

      腦中混亂成一團,一整夜都未合眼,次日天一亮,她便決定去金府。

      金府的門前掛滿了層層疊疊的白綾,前來吊喪的人將金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春芽站在大門外,只覺得心底一陣惡寒,她連忙沖進人群里,一把揪住門房的管事:“這個小哥,這,這到底是怎么了?”

      管事的扭頭看了她一眼,輕嘆一口氣,哀傷道:“昨天夜里,小姐歸天了?!?/p>

      歸天?

      春芽一愣,抓住他的手一松,不可置信地看著頭頂?shù)陌拙c:“那白大夫呢?”

      管事一愣:“白大夫?昨夜來給小姐看診的是回春堂的劉大夫,并不是白大夫?那等鄉(xiāng)野流醫(yī)怎么可能進得了金府?!?/p>

      管事的話如一記驚雷,春芽連連退了三步險些栽倒,一股深深的恐懼感瞬間籠罩在心頭,她跌跌撞撞地跑回家中,白鳳飛的衣物都還在,唯獨這個人如來時一樣,平白地不見了。

      春芽呆滯地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等著日落,等著星子占滿整片天空,直到一陣細碎的馬蹄聲從小道盡頭傳來,那日接走白鳳飛的素衣女子趕車而來。

      她連忙沖過去,一把拉住女子的手:“我相公呢?金家的小姐死了,相公昨夜沒有去金府,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素衣女子淡淡地瞄了她一眼,輕輕推開她的手:“白大夫確實在金府,金家小姐也沒有死,白大夫還要留在金府一些時日,便請我來接夫人?!彼匾屡诱f道。

      春芽心底是不信她的話的,可一顆心因白鳳飛的離去而混亂驚恐,哪怕是龍?zhí)痘⒀ㄋ惨サ?,她只想找回白鳳飛,找回自己的相公,其他的并沒辦法看進眼中。

      馬車的的確確是駛到了金府門前,只是和白日的光景大相徑庭,門前的白綾不知何時卸去,管事的慵慵懶懶地坐在門前的小椅上,見了素衣女子時迎了一聲“梅姑”,卻連看也未看春芽一眼。

      “走吧,白大夫正在大廳等著夫人呢?!泵饭幂p輕推了她一下,兩人下了臺階,遠遠地,便見白鳳飛一襲素白的錦緞正坐在大廳里,身旁坐著一名紫衣少女,兩人的目光同時朝她看來,白鳳飛的臉上帶著暖暖的笑意,那少女臉上明顯帶著不悅。

      春芽隱約聞到些不尋常的味道,她緊走兩步來到白鳳飛身前,一把捧起他的臉,指尖在他臉上游移,直到確認他的體溫,確認他真的是躺在自己身邊兩年的男人。

      “相公,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天我來金府,管事的說金小姐歸天了,昨夜里看病的大夫是回春堂的劉大夫?”她狐疑地問,目光看向旁邊的紫衣女子,見她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忍不住又往白鳳飛懷里靠了靠。

      白鳳飛濃密的劍眉挑了挑,臉色凝重了幾分,他一把執(zhí)起她的手,兩指搭在她腕間,眉頭越皺越深。

      “相公,你怎么了?”春芽訥訥地問。

      白鳳飛松開她的手,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扭頭看向一旁臉色難看的女子,說道:“春芽,你的病又嚴重了,開始出現(xiàn)妄想了嗎?這位就是金家的小姐,紫衣姑娘。”

      什么?春芽不可置信地看著對面臉色有些蒼白的少女,腳步一個踉蹌跌進白鳳飛的懷里,她一臉驚恐地仰起頭,顫抖的手死死地抓著白鳳飛的手:“相公,怎么會這樣?我白日里明明,明明來了金府,那管事,管事認得我的?!?/p>

      金紫衣果真喚來了那個管事,管事見到春芽的時候還是面無表情的,白鳳飛將她拉到管事面前:“先生可曾見過我家娘子?”

      那管事一愣,扭頭細細看著春芽,好一會兒才道:“沒見過,這金家往來人口不多,倒是沒這印象。”

      春芽的心“咯噔”一聲沉進谷底,她扭頭看著一臉擔憂的白鳳飛,心中涌出無限的哀傷,她死死地,如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一樣緊緊地抓著白鳳飛的手,指尖刺進他白皙的皮膚里,留下一道道清淺的紅痕。

      3

      夜里,躺在金家為他們準備的客房里,春芽小小的身子臥在白鳳飛懷里,手臂穿過他的腋下抱著他精瘦的腰。

      她說:“相公,我們明日就回去吧!我不想待在這里,家里的藥圃得有人打理呀!”

      白鳳飛輕輕吻了吻她的唇,說道:“春芽,我們恐怕還得多待些時候,你的身體……”他突然噤聲,眉頭緊鎖。

      春芽從他懷里抬起頭:“相公,你到底怎么了?我的身體很好啊!”

      “可你出現(xiàn)了妄想?!卑坐P飛緊緊握住她的手,“還記得梁媒婆嗎?”

      春芽點頭,那個妄想給她相公說媒的臭女人。

      白鳳飛嘆息一聲,又道:“她其實不是來給我說媒的,只是要我給她開兩服安神的藥,你就以為她是說媒的,而且你說的那位王家小姐早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王家十幾口一夜間都死光了,又如何要梁媒婆做媒,我也自然沒有給她看過診,這些都是你的妄想?!?/p>

      白鳳飛的話如同兩道驚雷,春芽僵硬著身體,頭疼欲裂地看著眼前的丈夫越來越模糊。

      “相公,相公?!彼荒芫o緊地抱著他的腰,感覺他平穩(wěn)的心跳,驚恐地喊,“怎么會這樣呢?相公,我真的病了嗎?”她像只受了驚嚇的小獸,一個勁往他懷里鉆,企圖尋求他的慰藉。

      她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何時得了這頭疼的惡疾,只是每到情緒激動時,頭就仿佛要爆炸一樣地疼,疼得仿佛一萬把刀在剜。

      “別怕,別怕,春芽,我會治好你的,我們就留在金府,治好你再回去,金府的藥材比家里的全,對你身體有好處。”他輕撫著她的額頭,愛語般在她耳邊輕輕呢喃,右手的食指輕輕的按著她耳后的穴位舒緩她緊繃的神經(jīng)。

      春芽漸漸地失去意識,一股睡意襲來,她慵懶地往他懷里靠了靠:“相公,其實春芽好想生個你的孩子,好想,好想?!?/p>

      醒來時,陽光已經(jīng)從洞開的窗欞射進來,春芽瑟縮了一下身子,身旁的被褥已涼,她連忙坐起來四周尋找。

      “相公?”

      “嘎吱——”房門被推開,白鳳飛端著藥碗進來?!按貉?,醒了,喝藥吧!”他把藥碗塞進她手中,從懷里的帕子里取出一顆蓮花糖塞進她嘴里,“先含一顆糖,吃藥就不苦了?!?/p>

      藥的苦味被糖中和了,春芽愣愣地看著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昨夜里他說的話如同一根刺扎在她心里,時不時會疼上那么一下。

      “白公子,不好了,衙門的人闖進來,說是要捉拿白夫人。”梅姑突然推門闖進來,白鳳飛還來不及尋問,捕快便沖進來,對著床上的春芽道:“前天夜里西街的梁媒婆被人殺死在巷子里,頭被砍下了,死狀凄慘,有人說白日里看見白夫人拿著菜刀追殺梁媒婆,請你回衙門一趟?!闭f完,二話不說便將床上的春芽綁了。

      “相公救我?!贝貉勘еT框不走,眼淚掛在眼眶搖搖欲墜。

      “二位官差,你們搞錯了,我妻子心地善良,怎么可能會殺人呢?”白鳳飛一把抓住那衙役的手,臉色很難看。

      官差一把揮開白鳳飛,他一個踉蹌向后跌去,身子撞在一旁的屏風上,屏風倒塌砸碎了一旁的花瓶,飛濺的花瓶碎片四濺到他臉上,在那張白皙如玉的俊臉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紅痕。

      滿眼的鮮血,心口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死死地掐著,連喘息都是那么困難。

      “相公!”春芽眼中只看得見白鳳飛的臉,她瘋狂地扭動著身體想掙脫開衙役的鉗制,隨手抄起一旁桌面上的紙鎮(zhèn)狠狠地砸向一名衙役的頭。

      砰的一聲巨響,衙役的額頭被砸出一道碗口大的口子,鮮血汩汩地往外冒。

      “這女人瘋了。”另一名衙役驚呼一聲,單手成掌狠狠敲向春芽的脖子。

      一陣劇烈的眩暈襲來,她只來得及看到白鳳飛飛奔過來的身子,和他臉上的傷。

      “相公?!?/p>

      該死,他們傷了相公,該死,他們都該死。

      4

      昏暗的地牢里,春芽瑟縮著身子蜷縮在草垛上,蟑螂和老鼠大搖大擺地從她腳邊爬過,爬進她面前的飯碗里,大口大口地啃噬著已經(jīng)餿掉的飯菜。

      一天了,已經(jīng)整整一天了,她腦中想的只是白鳳飛臉上的傷。

      那樣風華絕代的一張臉,不應毀了的。

      憤怒沖擊著她的理智,她猛地站起身撲到牢房門前大聲地嘶吼。

      一陣陣腳步聲由遠而近,昏黃的燈光下,白鳳飛一臉焦急地跟在一名衙役身后走了進來。

      “相公?相公?”她看著白鳳飛已經(jīng)結(jié)疤的臉,心疼地伸出手,卻被鐵牢阻止了她投進他懷里的動作。

      白鳳飛從懷里掏出兩錠銀子塞給衙役,衙役叮囑他兩聲便打開牢門離開了。

      “相公,相公?!崩伍T打開的一瞬間,春芽像一只蝴蝶一樣撲進白鳳飛懷里,“相公,你來了,你的傷?”她顫抖著手輕撫著他的臉,他連忙拉下她的手,死死地握在手里,輕聲對她說:“春芽,我知道你是無辜的,可是那天晚上確實沒人能證明你在哪里,若是一會兒縣太爺問及你在何處,你一定要說,和我一起在金家,金小姐會為我們作證的?!?/p>

      春芽愣愣地看著他:“金小姐為什么會給我作證?”

      白鳳飛臉色有瞬間的慘白,他死死地抓住她的手:“春芽,不管怎樣,我以后會跟你解釋的。”

      開堂的時候,金家小姐果然為她做了證詞,白鳳飛跪在大堂里,頭垂得低低的。

      回到金家的路上,他們坐在馬車里,馬車碾過剛下過雨的街道,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春芽坐在馬車里,對面是金家小姐,白鳳飛坐在她身旁,一雙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臉色有些難看。

      “你也不用謝我,這世上本就沒有白吃的午餐?!苯鹱弦碌氐?,目光若有似無地瞄著一旁的白鳳飛。

      春芽心微微一震,防備地看著她,心里涌起層層疊疊的醋浪。

      “金小姐的大恩大德春芽沒齒難忘?!彼а揽粗鹱弦?,腦中隱隱抽疼,握住白鳳飛的手死死陷進他掌心。

      金紫衣淡淡地瞄了她一眼,沒說話,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白鳳飛連忙掏出手帕遞給她,一攤殷紅的血染紅了素白的繡帕。

      車廂里一陣靜謐,春芽只覺得身體里的血液瞬間沸騰,她死死地看著白鳳飛抱著金紫衣的手,強迫自己不去在意,可心,還是隱隱不安。

      馬車很快駛進金家,白鳳飛將金紫衣抱下馬車,扭頭擔憂地看了春芽一眼:“春芽,我給金小姐診脈,你先回房?!?/p>

      春芽想跟去,猶豫間他已經(jīng)抱著金紫衣沒入回廊的盡頭。

      看著他的背影,她突然有種即將失去他的感覺。

      夜里,春芽翻來覆去睡不著,時間已過三更,白鳳飛還沒回房,她惴惴不安地下床,披了件外衣奔出門外。

      夜里的風很涼!整個金府一片靜謐,偌大的宅子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人氣。

      她尋著記憶里的方向找到金紫衣的房間。

      房間里一燈如豆,兩道人影晃動,隱隱約約聽到呢喃呻吟聲。

      那聲音太過熟悉,過去兩年的時間里總是在她耳畔響起。她強迫自己鎮(zhèn)定心神,靠到床邊,食指蘸著唾液點開窗紙。

      “嗯,先生,你慢點?!?/p>

      “紫衣,我愛你,一生一世都愛你,我要你生下我的孩子?!?/p>

      一句句誓言像一把刀,狠狠地凌遲了她的心,那個熟悉的背影此時擁著的是別的女人。

      他果然還是介意她沒能為他生個孩子嗎?

      眼淚含在眼眶,耳邊是他和金紫衣的呢喃愛語,一團團妒火燒毀了她的理智,終是忍無可忍地沖到門前一把推開門:“你們這對奸夫淫婦,不要臉,可恥?!彼龥_到床前一把揪住男子的衣襟將他拽下床,“相公,你?”

      那是一張全然陌生的臉,沒有表情,冷冷的視線死死地看著她:“你是誰?”

      不是相公?

      春芽重重地松了一口氣,低頭瞄了一眼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金紫衣,她正慢條斯理地整理凌亂的衣物。

      “白夫人莫不是懷疑我與白大夫有什么不倫的關(guān)系?”金紫衣反問,春芽臉一熱,低頭不語。

      是她的錯!

      她只是太在意白鳳飛了。

      “春芽,你怎么在這里?”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春芽猛地回頭,白鳳飛一襲干凈的白衣站在門外。

      一股委屈瞬間攝住她,她猛地撲進他懷里,高高懸起的心終于落下:“相公,你去哪里了?”

      白鳳飛緊緊摟著她,安撫地拍拍她的頭:“我只是回家里一趟,把藥圃打理一下。你呢?你為什么會在這里?發(fā)生什么事了?”

      春芽臉色一白,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將剛剛發(fā)生的事說出來。

      白鳳飛的臉色有些難看,雙手死死掐住她的肩:“春芽,你就這么不信任我?還是你又出現(xiàn)幻覺了?”

      “不,不,相公,我,我沒有不信任你,只是,只是,太像了,太像了?!彼剜粗鴮γ娴哪凶樱茨菑埬?,完全和白鳳飛不像?。?/p>

      她狼狽地看向白鳳飛:“相公,我頭疼?!彼嘀夹?,覺得頭疼得幾欲爆炸!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

      白鳳飛牢牢地將她抱在懷里,朝金紫衣點了點頭,將她帶回房間。

      5

      這一夜,春芽睡得極其不安穩(wěn),白鳳飛的食指輕輕地撫平她眉心的褶皺。

      “相公?!彼挠男褋恚话炎プ∷氖?,“相公,我們回家吧!回家好不好?”她好害怕,這偌大的金府讓她害怕。

      白鳳飛輕輕吻了吻她的唇,一臉的為難:“春芽,再等等,我們要給金小姐醫(yī)治好了病才能離開。我們不能忘恩負義。”

      春芽不語,仰頭看著他,輕輕嘆息一聲:“相公,我想要給你生個孩子!”她主動去吻他的唇。

      熾熱的清火在靜謐的夜里燃燒得異常熱烈,仿佛即將失去彼此的戀人,他們拼命地,抵死地纏綿。

      次日,一件事轟動了欒城。

      三年前死的王家小姐的墳墓被人挖開了,劈開的棺槨里竟然沒有尸骨。

      有人說是被盜墓賊焚毀了,有人說,根本就沒死,而是跟情人私奔了。

      又聽說,挖開王家小姐墳墓的是他幾年前就訂下婚約的未婚夫。

      春芽臉色慘白地聽著府里下人的八卦,回廊盡頭,白鳳飛端著藥碗朝她走來。

      “春芽,吃藥了?!?/p>

      春芽眉頭皺了一下,接過藥碗和他掌心的蓮花糖。

      糖的甜味中和了藥的苦味。

      “春芽,再等等,只要三天,我們就可以回家了。”他傾身將她攬在懷里,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藥香。

      春芽的頭有些昏昏然,她倚靠在他懷里:“相公,你說,我肚子里現(xiàn)在會不會有小寶寶?”她仰起頭看著他。

      白鳳飛笑著吻著她的臉頰:“會的,會的。”

      一陣清風吹過,吹起她臉頰的發(fā)絲,眼角的余光瞄見白鳳飛身后不遠處,金紫衣正慘白著一張臉死死地看著他們,那混濁的眼里帶著憤怒,恨意和濃郁的忌妒。

      她下意識地抱緊白鳳飛,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抓牢他,到死也不能放開這個男人的手。

      傍晚,白鳳飛去給金紫衣到城西取藥材,她獨自一人用完晚飯在園子里散步,一陣細碎的話語聲從假山后傳出來。

      “你知道嗎?聽說,三天后小姐就要成親了。”

      “是聽說了,可是,白大夫是有妻子的人,小姐能甘愿做小嗎?”

      “這,不好說,不過那白大夫也不是什么正派人物,聽說他就是那個王家小姐的未婚夫,王家小姐尸骨未寒,他還不是沒到三年就娶了現(xiàn)在的白夫人,聽說白夫人有病,又不能生育,我看,這次是要休妻吧!”

      休妻?

      王家小姐的未婚夫?

      春芽只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自己的世界瞬間崩塌。

      她緊緊地抱著自己,將頭埋在膝間,眼淚順著眼眶滾落。

      為什么?為什么?她不能自抑地哽咽著,只覺得身體在一點點變得寒冷,連有人從自己身邊走過都不知道。

      那一雙雙悲憫的眼神也無法傷害她,她困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想醒來。

      “春芽!春芽!”

      也不知道蹲在那里多久了,雙腿已經(jīng)失去知覺,當一雙手臂緊緊地將她抱在懷里的時候,她緩緩地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白鳳飛那張擔憂的臉。

      “春芽,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相公!相公!相公!”她訥訥地喚,每一聲都是那么撕心裂肺,“相公,我們離開,我們離開好不好?”慘白的小手死死地抓住他的大手,怎么辦?她好害怕,好害怕他會離開她。

      她是那么愛他!愛到眼里心里都是他。

      他的陪伴,他的愛憐,他的體溫。

      “春芽!”白鳳飛擔憂地扶住她發(fā)抖的肩,“春芽,你怎么了?”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相公,相公,我才是王家大小姐!你不要娶金紫衣,你不要娶她,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彼_始語無倫次,她好怕,好怕失去他。

      “春芽!你冷靜點,我沒有要娶金小姐,那都是下人的傳言,不是真的,你相信我?!彼麚Ьo她發(fā)抖的身體,薄唇輕輕吻著她的臉頰,一遍一遍地安撫她躁動的心。

      “相公,你真的不會離開我?”她仰起頭,擔心地看著他,眼中帶著瘋狂的愛戀。

      白鳳飛輕輕捧起她的臉,一雙眸子深深地看著她:“不會,永遠也不會?!?/p>

      這一生一世的誓言到底有多少真假她不知道,只知道此時他還在她身邊,而她,即便是死也不會讓他從她身邊離開。

      “相公,我好愛你,好愛,好愛。”她枕著他的胸口,一遍一遍地訴說愛語,仿佛已到世界盡頭,再不說,怕是來不及了。

      6

      夜里,白鳳飛感覺身旁的人輕輕地起身,一股淡淡的香氣沁入鼻端,身體軟得沒有一絲力氣。

      是軟骨香?他愣愣地睜開眼,黑暗中,春芽那雙冰涼的小手輕輕地撫著他的臉,如蓮的氣息輕輕噴灑在他臉上。

      “春芽?”

      “相公,我們離開這里好不好?離開這里吧!”春芽訥訥地道,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綁住他的手腳,連拖帶拉地將他拖出金府。

      門前停著一輛破敗的馬車,她吃力地將他挪到馬車上,然后自己再爬上馬車。

      “春芽,你怎么了?我們不能就這樣走?金小姐的病!”

      “閉嘴!”春芽打斷他的話,“相公,我不要你娶金紫衣,我們離開,只要離開就好了?!?/p>

      春芽神情黯然,整個人有些癲狂地駕著馬車,白鳳飛躺在顛簸的馬車里,眉頭深深地皺起。

      “春芽,你發(fā)病了嗎?現(xiàn)在停車,你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卑坐P飛擔心地道。

      “相公,我很好,我沒事,相公,你聽著,我就是王家的大小姐,我們要走了,有人發(fā)現(xiàn)我沒死,是他們回來了,他們挖了我的墳墓,他們要殺我,所以,我們要走?!彼龜鄶嗬m(xù)續(xù)地說著,深深的恐懼纏住她,她的心告訴她她必須逃,逃到任何人也找不到的地方。

      “春芽,你到底說什么?”白鳳飛狐疑地看著她。

      春芽一邊駕車一邊道:“對不起,相公,我騙了你,我不叫春芽,我本名是王真琴,三年前我家遭遇橫禍,一伙盜賊覬覦我家的傳家寶琉璃燈而殺了我們?nèi)?,唯獨我逃了出來,那時我險些死掉,直到遇見你,我以為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你忘了你的記憶,我也丟開那些恐怖的回憶,我們單純地生活,可是他們回來了,他們知道我沒死,我們要離開這里。”

      馬車碾過青石板發(fā)出嘎吱的聲響,白鳳飛心里百轉(zhuǎn)千回,久久不語。

      “相公,對不起,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就會給你松綁,忘了金家小姐吧!我知道你覺得虧欠她,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娶她。不能。”她聲嘶力竭地道,手中的馬鞭揚得高高的,直到馬車緩緩駛出城,她緊繃的情緒才緩和下來。

      “春芽,你又產(chǎn)生幻覺了嗎?這些,都是你自己的妄想,別再錯下去了?!卑坐P飛苦口婆心地道。

      幻覺?妄想嗎?

      春芽停下馬車,扭頭看車廂里的白鳳飛,頭開始隱隱抽疼:“相公,這是真的??!”

      白鳳飛苦笑道:“春芽,你真的病了,若你說的是真的,你又怎么會以為我跟王家大小姐有關(guān)系?還給她治???這些都是你心中的夢魘,你是真的病了?!?/p>

      “我,我病了?”春芽愣愣地看著他,只覺得頭更加疼了。

      “不,不,我沒病,我沒病,相公,我沒病??!”她呢喃著,痛苦地抱著頭。

      這時,身后的城門打開,一輛馬車追了出來,駕車的正是梅姑。

      馬車停在他們的馬車面前,梅姑跳下馬車,車簾被撩起,金紫衣臉色難看地看著春芽和車里的白鳳飛。

      “你們來干什么?滾開,滾開!”春芽瘋狂地朝著金紫衣大喊,她抽出馬車里的菜刀,警戒地看著對面的金紫衣。

      金紫衣輕輕地跳下馬車,一臉寒霜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道:“春芽,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我為什么要記得你?”春芽愣愣地望著金紫衣。

      金紫衣冷笑,一揚手,素白的手指在臉頰處一劃,撕掉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被火燒毀的臉。

      “是你?”春芽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張臉,記憶里混亂的畫面開始瘋狂地流竄。

      “是你,是你?是你?”她不可置信地一推再推,“你是王真琴?你是小姐?你,你不是死了嗎?”

      金紫衣冷笑:“我沒死啊!我大仇未報,我怎么可以死?”她一步步朝她逼近,“春芽,你好狠,我們王家哪里對不起你,雖然你是一個丫鬟,可我爹娘對你不薄,你竟然勾結(jié)山賊殺了我全家?”

      “你別過來,別過來?!彼B連后退,目光卻是死死地看著白鳳飛,看著他變得那么難看的臉色,看著他赤紅的眼,看著他眼中突然迸發(fā)出來的恨意。

      金紫衣步步緊逼,手里多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你為了得到鳳飛,為了他,你勾結(jié)山賊謀害我全家,然后再讓山賊將他打落山崖,以一副救世主的姿態(tài)救活他,并給他吃了失憶的藥,可你怎么忘了他本就是大夫?他早就恢復記憶了。你編造了一個又一個謊言欺騙他,你這個狠毒的女人,現(xiàn)在還要假扮我繼續(xù)騙他嗎?你只不過是我王真琴的丫鬟而已,他怎么會愛你呢?況且你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

      當年若不是金家的老夫人無意中救了我,待我親如生女,我恐怕早死了。金小姐死后,金家老夫人怕她百年以后我這個撿來的孤女會被趕出去金家,所以便要我戴著人皮面具頂替紫衣活著,若非如此,此時,我恐怕都不能為爹娘報仇?!闭f著,眼淚含在眼眶搖搖欲墜。

      “不,不!相公,你相信我,這不是真的,不是的?!贝貉颗ゎ^看著白鳳飛,梅姑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跳上馬車,解開了他身上的繩索。

      白鳳飛一臉痛心地看著她,眼中帶著哀傷:“我也不想相信是真的,可這些都是事實,我早就恢復記憶了,所有的一切我都記得,是你,你自私地拆散了我和真琴,我們是那么相愛,就因為你自私的所謂的愛而分開。”

      “不,不,你們不是相愛的,你是愛我的,你是愛我的,你忘了我們在一起的時光了嗎?”她瘋狂地嘶吼,整個人像瘋了一樣狂亂地揮舞著四肢。

      “不,我愛的是真琴,我從來都不愛你,跟你在一起,只是為了報仇。我曾偷偷回過王家,并沒有找到真琴的尸體,我知她并沒有死,便繼續(xù)假裝失憶留在你身邊,等她來報仇,等著與她重逢,我守著你,只為了等真琴回來親自報仇?!彼淅涞卣f,那雙眼已經(jīng)不再為她編制那些虛假的溫柔。

      這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她瘋狂地去拉他的手卻被他躲開:“相公,我都是為了你,我愛你呀!”她瘋狂地咆哮,突然從懷里抽出一把匕首朝王真琴撲了過去,“你死,你為什么不死,你死了,他就會愛我了?!?/p>

      “噗!”

      是利刃沒入肉體發(fā)出的聲音。

      “春芽!”

      春芽緩緩地回過頭,看見白鳳飛明媚的臉,看見他手中穿透她胸腔的長劍。

      “相公?”

      白鳳飛淡淡地看著她,表情是她兩年來不曾見過的陌生。

      他說:“春芽,記得,我從沒愛過你,你知道你這幾年一直沒有孩子是為什么?因為我給你的藥里一直都放著麝香,所以你才不能懷孕。”他猛地抽出劍,春芽只覺得心臟劇烈地疼痛,傻傻地看著他,眼中的愛意還是那么濃。

      這個她好愛好愛的男人,她終歸是看不懂的。

      她是那么那么愛他,知道他偷偷在她的藥里下毒,知道他給她下至幻覺的藥,知道他根本沒有失憶,知道他跟她在一起只是要給金紫衣報仇,知道梁媒婆是金紫衣殺死的,只因為梁媒婆無意中知道了金紫衣其實不是真正的金紫衣的秘密,一切的一切她都知道,可她還是那么那么愛他。

      她以為他早晚會被她感動,愛上她,可她此時真的沒時間了。

      她癡癡地看著他,就像十五歲那年他第一次見到來王家做客的時候,她只一眼便愛上了這個溫潤如水,溫柔如斯的男子。

      她是那樣愛著他,可他眼中從來沒有她,他的滿心滿眼都是真琴小姐。

      她忌妒,發(fā)狂地忌妒,她一生不如人,為何連真心愛著的人也不能愛她?

      她瘋魔一樣,用盡千辛萬苦勾結(jié)了山賊毀了王家,毀了真琴小姐,同樣也毀了他,以為這樣他就可以永遠在她身邊,可是終歸是沒能辦到。

      王真琴回來了,她來奪走屬于她的一切,包括他。

      他們之前從一開始就充滿算計,從一開始就是互相欺騙。

      她已經(jīng)不知道到底金紫衣說的是真相,還是她自己記憶里的是真相,身體漸漸失去溫度,她朦朧地眼看著白鳳飛,這個她傾盡一生愛著的男人,最終也沒能愛上她。

      眼前又開始出現(xiàn)那些似真似假的幻覺,她不知道金家一開始辦喪事,是不是也是他和金紫衣的計謀,她更不知道那個和金紫衣一起的男人會和白鳳飛那么相像是不是他們刻意安排的,總之,她已經(jīng)瘋了,至少所有人都以為她瘋了。

      而她也是真的瘋了,她從愛上他開始就已經(jīng)瘋了。

      她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為什么,為什么一切會發(fā)生在兩年后。

      白鳳飛看著她眼中的疑惑,終于在她離世的最后一刻告訴她她心中的疑慮:“一切都是刻意安排的,至于為什么是兩年后,因為紫衣的身子最近才恢復,因為她要親自報仇?!?/p>

      呵呵!

      原來,她是貪得了兩年的幸福。

      她癡傻地看著白鳳飛,想問問他是否愛過她,可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問出口。

      后記

      前天夜里,金家的大宅里突然生了一場大火,金家一家三十幾口人一夜之間全部失蹤了。

      半個月后,有人在城外的一處林子里發(fā)現(xiàn)一具女尸,有人認出那是白大夫家的瘋妻子,看樣子是被山賊害死了。

      官府把春芽的尸體收放在義莊,第二天夜里尸體卻不知所終,而城西的郊區(qū)卻多了一座孤墳。

      后來有人在江浙一帶看見過白鳳飛,那時他已經(jīng)是富甲一方的豪商,至于如何發(fā)的家就無人得知了,只知道他娶了一個毀了容的女子。

      此后的很多年,每年都有人來給西郊的孤墳上墳,擺上一束茶花和一個果盤。

      或許在與春芽一起的日子里白鳳飛是愛過她的,只是最終沒能接受這樣一個女子,從而選擇了王真琴。

      他們都不是坦白的人,都是被一個情字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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