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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弟,為師被妖精抓走了

      2013-05-14 09:54乘鯉
      桃之夭夭A 2013年11期
      關(guān)鍵詞:徒弟師父蘿卜

      乘鯉

      簡介:她堂堂一只蘿卜仙,今生何其有幸,竟收了一只白兔子做徒弟。最后的最后,她果真被那兔子給吃了……

      1.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蘿卜山上云煙繚繞,仙氣茫茫,蘿卜洞內(nèi)千溝萬壑,九曲回腸。

      仙山上住仙姑,仙姑卻愛種蘿卜。

      一棵兩棵三四棵,粉嫩嫩的小蘿卜冰雕玉琢般,被看護得甚好。阿蘿皺了皺眉,將油紙傘遮在柔弱的蘿卜之上。

      “昴日星官忒盡職了,一大早就把日頭打得這般毒,可別曬傷了我的娃娃?!?/p>

      遠處兩個仙官騰云而來,落在那撐傘的緋衣女子跟前,見坑里形態(tài)各異的蘿卜精一個個眨巴著眼睛打量他們,心里頓時一暖,又朝那女子恭敬作禮:“姑姑好興致。”

      阿蘿抬頭,見是天界來的仙僚,也甚是客氣。

      一番寒暄下來,才知那妖界的主子突然性情大變,原本溫和細膩的妖王,突然變得暴虐乖張,在六界處處生事,禍亂蒼生。細問下去,才知原是那妖王本就有斷袖之癖,最近新得一美人,自然寵愛有加。只是紅顏禍水,那美人時時慫恿妖王為非作歹,天帝看不過眼,下了天令,號令群仙將妖王及其斷袖繩之以法。

      阿蘿會意,原是要她幫忙抓妖啊,頓時心潮澎湃,難以自持起來。

      仙官笑笑,從袖里掏出個畫像,遞給她看:“陛下請眾仙于后日在鳳凰山圍堵妖王,請姑姑一定到場。這是妖王那新寵的畫像,若妖王難擒,也定要拿下他的枕邊人?!?/p>

      阿蘿接過來,那畫中小妖輕紗拂面,只露一對長眸,七八分的描摹已盡其妖嬈,只是眉目覺得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到了緝拿妖王的日子,阿蘿騎著蒼狼趕到鳳凰山時,才知甕中捉鱉的消息走漏,妖王早有準備。鳳凰山妖民成嶺,眾仙雖高強,卻也寡不敵眾,敗下陣來。

      阿蘿遙望,鳳凰頂之上,妖王身邊站著一位曼妙的白衣男子,遮面的白紗時不時隨風揚起,頃刻間顛倒眾生。阿蘿咽了下口水,想必這便是妖王斷袖的對象。從此角度望去便覺這美男更是眼熟,隔著千軍萬馬,那尤物仿佛也朝她這邊看來,眼神交匯下,阿蘿甚至喘起粗氣來。

      見妖王大笑,對著妖兵們做出撤退的手勢,翻身而去。那尤物倒不急著走,依舊站在山巔笑望眾生。阿蘿大覺不妙,擒賊先擒王,擒不到王便擒王的男人。阿蘿拍了拍狼屁股,蒼狼載著她一躍而上,見那尤物轉(zhuǎn)身要走,急忙腳一蹬,朝他一撲而上。

      眾仙登時目瞪口呆,只見阿蘿抱著那尤物順著山間滾了下去,頗有同歸于盡之勢。

      相抱而滾時,那尤物不忘憐香惜玉,時時將她護在懷里,幸而撞到石壁之上,滾落的二人才終于停了下來。

      阿蘿騎在他身上:“落到我手里了吧……”伸手去揭他面紗,“讓本姑姑好好看看你長什么樣子?!?/p>

      面紗被除去,那絕美的人兒一臉促狹,得意地笑望著她,對阿蘿的滿臉震驚頗為滿意的樣子。

      阿蘿捂著嘴不敢相信,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軾雪……”

      那男子把胳膊背在腦后枕著,怡然自得地對她說:“師父大人,好久不見。”

      2.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阿蘿萬萬沒想到,妖王將美人留在山頭實是調(diào)虎離山的誘餌,妖界的目標竟是阿蘿!

      等妖王率軍將阿蘿和她身下男子圍得里三圈外三圈時,眾仙想要施以援手已是回天乏術(shù),眼睜睜地看著阿蘿被抓回妖界。

      妖王斷袖,自然對她沒什么興趣。阿蘿仔細盤算,想必打她主意的人,是她的好徒兒——軾雪。

      阿蘿被關(guān)押在軾雪的內(nèi)殿之中,靈力被封,由專人輪番看守,整日如坐針氈。

      軾雪翩翩而入,吩咐幾句,妖仆應(yīng)聲而退,只留他們師徒二人,氣氛頓時有些古怪。

      阿蘿透過串串珠簾打量著眼前的男子,這當真是她曾悉心教導多年的徒弟嗎?

      臉還是那張臉,怎的氣質(zhì)會變這么多?原先他多乖巧啊,如今變得邪魅狂狷了,倒叫她不大敢認。

      當年他糊里糊涂闖到她的蘿卜山時,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

      她這蘿卜山上鮮有人至,周身一圈結(jié)界罩著,除了花果鳥獸,再無別的什么。這山原本不叫蘿卜山,只因山上出了她這么個蘿卜仙,從此蘿卜勢力遍布山野。

      果蔬修仙本就不易,她因著幾分靈性,加上勤勉,一萬多個日日夜夜過去,終于修成個小小散仙,果蔬系族也總算因她而揚眉吐氣。雖本形不算體面,只因年歲不小,眾仙們對她倒是敬重,見面也總姑姑、姑姑地喚。

      她猶記得那日,灼華山的清一道長說要送個小徒弟給她,她早早地便起床,跑到蘿卜洞外曬太陽,一時舒坦,便放肆地現(xiàn)了原形。

      日光下瞇眼小憩著,突然就覺得腦門生疼,睜眼一瞧,竟是只紅眼白兔正露著兩顆大白門牙肆無忌憚地啃著她。

      反了反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看我怎么收拾你!

      阿蘿急忙鉆入蘿卜坑里,幸虧她平日閑來無事就喜歡挖個坑啥的,又特地將每個坑底部打通,坑坑相連,方便逃竄。

      那白兔見蘿卜鉆入坑里,不一會兒又從另一個坑鉆出來,急忙去撲。蘿卜又鉆入洞中,復又從另一個坑鉆出,搖身一沖,在白兔腦門上來了個結(jié)實的栗暴,緊接著又鉆入坑中。

      兔子瞬時便急紅了眼,整整一日就在千坑萬洞之間往返。最后清一道長找來時,就見那兔子四仰八叉一副讓我死吧的表情,絕望地躺在蘿卜坑間。

      待清一道長將他抱起安撫,阿蘿才知這弱弱的白兔精便是道長送給她的小徒,頓時便傻了眼。這老道竟送一只兔子來給她這棵蘿卜當徒弟?這究竟安的什么心……如今好端端的徒弟,就讓自己仗著輩分高欺負了一整日,這師父他自然是不肯再認了。

      清一道長也尷尬起來,奈何這徒弟送都送來了,哪有再帶回去的道理,于是寒暄幾句,便揮揮衣袖走人了。

      日頭西落,二人都恢復了人形。白兔少年憤憤坐在山頭,白衣飄飄揚揚。阿蘿覺得對不住,拿來一籮筐的蘿卜,在他眼前晃呀晃:“軾雪乖,不生氣,師父喂你吃蘿卜!”

      軾雪斜著眼瞧她,嘴里吐出幾個字:“我要吃師父?!?/p>

      阿蘿嚇了一跳,以為是童言無忌,便呵呵一笑:“軾雪可不要亂說哦!”

      誰知軾雪一把摟上她,在她嘴上飛快啄了一口:“我哪有亂說,我就是要吃師父?!?/p>

      大逆不道啊!欺師滅祖啊!

      阿蘿不可思議地退后幾步,大喊一聲:“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陛Y雪得意壞笑。

      日子長了,師徒倆也漸漸熟稔起來,阿蘿教他仙道術(shù)法,教他舞劍頌詩,眼看著他出落得越發(fā)英氣翩翩。

      一日狂風大作,雷電交加,阿蘿剛收了蘿卜,準備回她的蘿卜洞歇息,就見軾雪褪了外衣,興高采烈地闖入,掀開她的被衾便跳了進來。

      阿蘿大驚:“軾雪你不睡自己的床,跑到為師床上來做什么?!”

      軾雪做可憐狀:“外面風雨大作的,師父……我怕!日后若度不了雷劫,軾雪就要跟師父分開了?!闭f著便往她身上蹭。

      阿蘿苦笑,雖他也修了一千多年,可跟萬把歲數(shù)的她比,到底是個孩子,于是摸摸他的腦袋示意他別怕,有師父在。

      寵愛歸寵愛,倫理卻不可廢,于是次日她便在洞口修上了鐵門,加上厚厚的銅鎖,防止他再在夜里闖進來。沒想到,那天入夜軾雪依舊張牙舞爪地進了她被窩。

      原來這小子身上藏有開天匙,能開世間千萬鎖。阿蘿詫異,問他哪里得來的這神物他卻不說,氣得她咬牙切齒,果斷沒收,趁他不在,將開天匙封在一棵胡蘿卜里頭,插在蘿卜坑中,無人知曉。

      那夜過后,軾雪來纏她,她卻也沒再趕他走?;蛟S是長夜漫漫,難免寂寥吧,從出生便自己一個人守著這座仙山,孤苦伶仃……幾萬年間,她第一次感覺到,心里頭是暖暖的。

      3.愛那么綿,那么黏

      除了夜里會找她睡覺,白日里軾雪甚乖巧,琴棋書畫、佛道書業(yè)都學得很快,阿蘿覺得甚是欣慰。后來,他又開始潛心鉆研廚藝,成功地征服了她的胃后,順理成章照顧起她的日常起居。

      每次拾掇完碗筷,阿蘿都會摸摸肚皮,寬慰地說:“軾雪做得甚好,為師都沒什么可以教你的了?!?/p>

      軾雪便低笑:“師父可以教教我房中之術(shù)?!?/p>

      阿蘿撫額,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她越來越不像個師父了,他也越來越?jīng)]徒弟的德行,這樣下去怕是早晚會出事。

      果不其然,軾雪沒能順利度過雷劫,被劈了個魂飛魄散。

      頭幾天夜里,阿蘿一睡下,常常有只白兔子入夢啼哭,嚷著說甚思念師父。阿蘿深夜驚醒,心口便隱隱作痛,再難入睡。思索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于是她騎著蒼狼坐騎,一日千里跑到漠北去尋那傳說中的招魂獸。

      那獸對著天咬牙切齒了一陣,就見空中幾縷煙塵飛入仙瓶中,那仙瓶頓時亂晃起來,不得平復,過了好一陣才又靜了下來。就見招魂獸喜出望外地告訴她:“你徒弟三魂七魄都叫我給抓回來了!”

      謝天謝地,總算他福大命大,雖仍要在仙瓶中養(yǎng)個把月才能恢復人形,但只一息尚存便是好的。

      “仙姑回去拾掇拾掇,便嫁過來吧?!闭谢戢F色瞇瞇地道。

      上古神獸怎會輕易幫一個小仙招魂,雖然種族有別,可看她容顏倒是俏麗,來漠北陪他雙修,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為了把軾雪救回來,阿蘿自然是答應(yīng)的,想著日后他修成正果,總有再相見的機會,于是含著淚養(yǎng)著瓶中軾雪的三魂七魄,七七四十九日,落入瓶中的眼淚都溢了出來。

      還有一日軾雪便會成形而出,她留蒼狼守著,收拾好包袱便往漠北趕,想著若見著他,或許她會不忍心離開。

      大婚當日,軾雪踹門而入,阿蘿見他望著自己目光灼灼,仿佛在說:“師父是我的!”恍惚間,被他一把拉起就往外走。

      招魂獸火冒三丈,自然是不依的,于是兩人便在洞房里大打出手。魂歸后的軾雪除了颯爽依舊,法力也高了許多,一把斬妖劍,竟生生將招魂獸的腦袋砍了下來,完事還瞪著神獸尸體補上一句:“搶我?guī)煾?,憑你也配?”

      神獸被殺之事傳到天界,上頭很快派人來問罪。這招魂獸原是重華真人座下的一頭靈獸,后來重華歷天劫而隕,靈獸便被派去鎮(zhèn)守漠北大陸。

      軾雪才剛恢復元神,怎能再去受罰,阿蘿遂念了個咒,把他變回兔子,塞在兜里,只說那獸是自己失手殺的。天界的人敬她年長,自然也不好說什么,往誅仙柱上象征性地綁了半日便給放了。

      雖說是走形式,但誅仙繩加身還是讓她有種骨頭被拆了個支離破碎的感覺,才出南天門,便踉蹌起來。軾雪守在門外,見她出來急忙上前,將她橫抱而起,嘴里直喊疼啊疼。

      阿蘿強笑:“我受罪,你疼什么?”

      軾雪睜著淚眼望她,柔情似水。他不敢抱得太緊,生怕弄疼她:“師父受罰,徒兒心好疼。”

      雖知是逗她開心,阿蘿聽了卻心升暖霧,咯咯直笑。

      4.對你的思念,怎能用千言萬語說得盡

      師徒二人回了蘿卜山,休養(yǎng)生息了個把月,阿蘿開始盤算往后的日子。

      仙妖殊途,軾雪第一次歷雷劫居然被打得鼻青臉腫,險些魂飛魄散,她知這不是偶然,長此以往,只怕下次歷劫會徹底香消玉殞,只有讓他潛下心修仙才是長久之計。

      正當她一籌莫展之時,天界的嫦小娥廣張黃榜,于六界內(nèi)選拔玉兔一只,于廣寒宮司搗藥之職。阿蘿靈光一閃,覺得這是個難得的機會,軾雪出落得標致,自然能過關(guān)斬將,拿下玉兔一職。

      于是連哄帶騙拉他去報名。向來清冷的廣寒宮一時間成了兔的海洋,好在不出她所料,嫦小娥于萬綠叢中一眼相中了軾雪,命他隔日就上天界就職。

      阿蘿雖也暗暗難過,可想著是為他好,自然面上掛笑。軾雪哪里肯依:“我不去,我要跟師父永遠待在蘿卜山。”

      阿蘿便安慰他:“妖的壽命很短的,唯有仙道恒昌。你要跟為師永遠在一起,就必須修仙。為師只是一個小小蘿卜仙,能教你的畢竟有限,廣寒宮的嫦娥仙子能助你更快飛升。只要你成了仙,還怕沒有與師父團圓的一天嗎?”

      “軾雪,你別怪師父……”

      軾雪見她眼中帶淚,面有絕望之色,一瞬便覺不對,仰面一看,只見天兵天將成群而來,一副將之緝拿歸案的架勢?;厣碛习⑻}的眼,他自嘲地笑起來。

      阿蘿無言以對。一日為師,便不能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走上萬劫不復的道路,所以那日在妖界,無意得到了嫦小娥給她傳的消息,妖宮難闖,希望她能引軾雪回蘿卜山,眾仙聯(lián)手將他伏法。

      于是她便設(shè)了計引他回來,伙同天界布下天羅地網(wǎng),親手為他戴上鐐銬。

      天庭之上,仙官仙僚同臺會審,天帝也至,嫦小娥用腹語會意阿蘿無須擔心,阿蘿這才松了口氣。早知嫦小娥跟天帝有奸情,如今她宮里的人犯事,雖罪惡滔天,卻也不好太不給顏面。何況又是阿蘿的徒弟,自然不會下狠手,只將他捆在誅仙柱上,施以一百鞭刑,小懲大誡。

      阿蘿見那小仙揚起烈焰鞭,上前一把搶過,對著眾人道:“在下不才,教出如斯逆徒,當親手懲他,給大家一個交代?!?/p>

      不等眾人回應(yīng),她轉(zhuǎn)身問軾雪:“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軾雪凄然一笑:“你口口聲聲要我修仙,我修仙修得連師父都沒了,有時我覺得自己竟連你身邊的蒼狼都不如(蒼狼:關(guān)俺屁事……),至少它能時時陪在你身側(cè)。如果修仙的代價是失去你,那我寧愿生生世世只做個妖孽?!?/p>

      阿蘿嘆了口氣,二話不說便揚起長鞭往軾雪身上抽打起來。

      眾人見天帝不發(fā)一言,遂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一聲接著一聲,烈焰鞭被毫不留情地打在軾雪身上,頃刻間便皮開肉綻,眾人看得心驚肉跳。這做師父的如何下得了如此狠心。那噬心的火焰隨著鞭子澆在身上,混著血水,直叫人不忍直視。

      一旁的嫦小娥看不下去,上前阻攔,被阿蘿一把推開。一百鞭刑,她揮舞得一氣呵成,令人嘆為觀止。誅仙柱上的軾雪未哼一聲,只冷冷望著她。

      等行刑完畢,軾雪早已暈厥過去,被人拖著押送至天牢,一地血水觸目驚心。

      “姑姑心真夠狠?!被靥}卜山的路上,蒼狼發(fā)出一陣陣嘶吼,對姑姑的決絕甚為不滿。

      阿蘿苦笑,既然是天帝網(wǎng)開一面,自然要做得真切些,死罪已免,面上工作卻不能不做,萬不能再讓旁人說閑話。她的徒弟,自然是她出面管教,方才說得過去。

      一時失神,她突然從蒼狼背上滾落。

      蒼狼回身,這才發(fā)現(xiàn)姑姑身上隱隱滲出殷紅的血,雪白的雙手不斷有血淌下,鞋襪也被血染紅,急忙化了人形扶她。

      阿蘿示意他沒關(guān)系,強撐到現(xiàn)在,總算沒在眾人面前露出破綻。方才在誅仙柱前,她暗暗念了個咒,所有施在軾雪身上的鞭傷,也同樣會反噬在自己身上。既然不能代他受罰,那就讓她與他一同承受吧。

      她只慶幸,自己穿了一身緋色衣裳。

      7. 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幾日過去,軾雪仍被關(guān)在天牢之中。

      蒼狼帶著一籃子蘿卜,走了關(guān)系,入天牢探望他。

      牢房中,軾雪往日一塵不染的白衣早被血染成一片,他背對牢門,安靜坐在角落。

      “軾雪,姑姑命我?guī)砹颂}卜,你吃一口吧?!?/p>

      軾雪不為所動。

      “這蘿卜是姑姑用心頭血養(yǎng)著的,一共才這么幾棵,全在這兒了,吃了可以很快恢復靈力。姑姑也是為你好,你就別慪氣了?!?/p>

      見他仍無絲毫反應(yīng),蒼狼只好把蘿卜放在地上,轉(zhuǎn)身要走。

      “等等?!陛Y雪叫住他。

      蒼狼應(yīng)聲回頭,心想這小子終于服軟,卻見軾雪緩緩起身,遞給他一塊布,布上全是橫橫豎豎的血跡。

      “替我交給她?!闭f罷,復又背對著牢門而坐,雙眸微合,不再作聲。

      回了蘿卜山,阿蘿傷勢仍重,側(cè)身躺在榻上。蒼狼把前后經(jīng)過與她說完,將那塊血腥的布遞給她,便匆匆退了下去。

      阿蘿徐徐將那血布展開,才知這是軾雪用衣料做的血書,上面赫然八個血字:錦水湯湯,與君長訣。

      每個字仿佛用盡最后一口氣去寫完,那血書都要被寫透。他是真的要決然而去了嗎?這冠冕堂皇的師徒情,到如今終是走到了盡頭。

      阿蘿苦笑,一切到頭來皆是塵歸塵,土歸土。

      仿佛從未相伴過,如此便可兩不相欠。

      夜里傷口復發(fā),烈焰鞭抽打出的血痕中如有千萬只螞蟻在爬,令阿蘿輾轉(zhuǎn)難眠。她艱難坐起身,卻見軾雪一襲白衣,含笑站在她面前。

      “軾雪……”

      只道眼前人兒是幻境,伸手去抓他,他上前,也伸出手,扶著她坐在床沿。

      “軾雪,你可怪我?”她潸然淚下,嗓中全是沙啞。

      軾雪把她抱在懷中:“徒兒怎會怪師父,徒兒最愛師父了?!?/p>

      見他的唇一寸寸接近,阿蘿無聲地閉上眼睛,在那唇將要貼上的一瞬,她倏地推開他。

      不對……這氣息不是軾雪的,那個曾與她共枕而眠的男子,絕不是眼前的人。

      “你不是軾雪,你是誰?”

      那人搖身一變,顯出原本的樣子,阿蘿定眼一看,竟是妖王。

      “真掃興,差一點就得逞了,這樣就不好玩了?!毖趼冻鍪?/p>

      阿蘿往床里靠,知道此人不善,警惕地看他。

      “你如此狠決,以為你徒弟還會原諒你?”

      妖王一把將她抓過來,給了她一記手刀,她便昏厥過去。

      再次醒來,發(fā)覺自己置身于一個巨大的鍋爐之中,妖王幸災(zāi)樂禍地立在鍋爐跟前,身邊還站著個女子,有些眼熟,仔細一瞧,竟是嫦小娥。沒想到她會與妖王勾結(jié)在一起。

      她一臉陰險地走上前:“你究竟要牽絆軾雪到何時?我原以為,玉笛毀,天人隔,你二人便能從此了斷。沒想到他竟連仙官也不肯做,甘愿為你墮落成妖,我更不能再留你了。來人,把這棵蘿卜給我煮熟了!”

      說罷,鍋爐中的湯水冒起蟹眼小泡,溫度不斷攀升,最后沸水滾滾,便是萬年修行的阿蘿,也抵不住這陣陣蝕骨熱浪,只余下一口氣,伏在鍋壁前,眼神渙散。

      袖中的血書浮出,“錦水湯湯,與君長訣”八個歪歪扭扭的血字被沸水泡得漸漸模糊。一池翻滾的血水間,阿蘿默默閉上了眼睛。

      這樣也好,至少最后能死在你的血骨里。

      8.今生緣,來世再續(xù)

      從軾雪的懷中醒來,阿蘿以為自己不是還在夢里,便是已做了孤魂野鬼。

      一定是夢,不然她又怎會再見到他……

      摸著他凝脂般的臉龐,卻又如此真實,他的氣息也如往日般,溫和、柔軟。

      他口中聲聲喚著她師父,一字一句,印刻在她心口,疼痛卻深刻。

      “一切都過去了?!彼谒险f。

      阿蘿回憶起事情經(jīng)過,自己不是被妖王和嫦小娥聯(lián)手陷害,放在鍋爐里蒸煮嗎?怎么再次醒來,會在自己的蘿卜洞里?而軾雪不是應(yīng)該還被關(guān)在天牢里嗎,怎會將她救出?

      軾雪低笑,從袖中遞出一物給她看,她一瞧,竟是先前她從他那里沒收走的開天匙。

      “多虧你的蘿卜,差點把我的兔子牙磕掉了?!?/p>

      原來那日阿蘿派蒼狼去天牢看他,送的那一籃子用心頭血澆灌的蘿卜,有一棵竟是她當年封藏開天匙的那棵。

      軾雪臉上一抹紅暈:“我原本不想再吃你送的蘿卜,可后來想起我去廣寒宮那年,你給我?guī)Я艘宦榇奶}卜,說若我想念你,就吃一棵,便情不自禁吃了。沒想到你竟在蘿卜里藏兇器!”話語帶著打趣的意味,假作嗔怒。

      阿蘿尷尬低頭。那時只擔心他去了廣寒宮吃不習慣,便把麻袋塞得滿滿的,生怕他會餓著,現(xiàn)在想想,真如村人進城一般癡傻。

      “可是……”阿蘿轉(zhuǎn)念一想,疑惑起來,“你怎知我有難?”

      軾雪從袖中掏出他寫給她的血書:“多虧你把它帶在身上。這是用我的心血和靈力寫成,這樣你在哪里,你有任何危險,我都能感覺到?!?/p>

      阿蘿情動,想起曾經(jīng)兩人已走到?jīng)Q絕的一步,想解釋什么,卻不知從何說起。

      軾雪卻早已看透她的心思,握住她的手,輕輕道:“笨師父,徒兒都知道?!?/p>

      軾雪私越天牢,打傷數(shù)名天兵,卻因擊殺妖王有功。加上救護同僚,揭發(fā)嫦小娥與天帝奸情,得到天后娘娘的嘉許,特赦免其罪。另感念他們師徒情深,成全二人,將他們打入人間道,入永世輪回。

      十五年后,承州郊外。

      干涸的農(nóng)田間坐著一位華衣錦服的翩翩公子,公子身前跪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農(nóng)。

      “交不起租嗎?”華衣公子信手捻起田間一株野花,“這可不好辦,我爹派我來下面歷練,今日若收不到租,我定會被責備。你說這如何是好呢?”

      那佃農(nóng)看公子身后立著十幾個兇神惡煞的打手,哪里敢再含糊,急忙從身后推出個小丫頭:“這是我的小女兒,若公子不嫌棄,就收了她吧……”

      華衣公子不以為意,瞥了一眼跟前立著的黃毛丫頭,雖稚氣未脫,生在地頭,卻偏偏粉嫩嬌氣,倒也難得。只是……

      “我府里多的是下人?!?/p>

      那丫頭聞言突然就朝公子跪下,抓著他華麗的衣袖道:“求公子收了丫丫吧……求公子收了丫丫吧……”

      華衣公子淺笑:“收了你?你倒說說,你何德何能,值我五十兩銀子?”

      “我……我……” 丫丫被那公子的灼灼目光看得越發(fā)嬌羞起來,支支吾吾半天,終于視死如歸地大喊:“我會種蘿卜!”

      華衣公子忍俊不禁,被她逗樂,伸出手,示意她把手給他:“來,跟我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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