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認識她之前,他已經(jīng)成婚,并有三個兒子以及兩個女兒。他與妻子青梅竹馬,相互廝守。而她則是一個父母雙亡、在修道院里長大、生下一個私生女、窮困潦倒默默無聞的演員。
1832年,他30歲,她26歲,因為她演他作品中的一個角色,兩人第一次相遇。他贊她驚為天人。他寫道:她多么漂亮,多么嫵媚,多窈窕的身段,多優(yōu)美的肩膀,多迷人的側(cè)面,多么楚楚動人!
確實,她美若天仙。然而他們的第一次,也許并不單純是因為她的漂亮。當時他的妻子移情別戀,他極需要感情上的安慰。那一夜,他們纏綿不休。第二天,他便離去。這一夜,對他而言只是與一個陌生女人在一起的一晚,而對于她,卻是愛的開始。
從此,她開始給他寫信,一寫就是50年。許多年以后,人家發(fā)現(xiàn),她寫給他的情書高達一萬八千封。這大概是歷史上一個女人寫給同一個男人最多的情書了。
她寫道:“很難看得出你是明白我的,明白我只是為了愛你和得到你的愛而活著。”她還寫過:“我并不希望有法蘭西學院、劇院、書店;我希望世上只有一條條大路、一輛輛驛車、一家家旅店,只有一個朱朱一個多多彼此相愛。”
是的,他們在信中親昵地稱呼對方,她是朱朱,而他是多多。
自從愛上了他,她漸漸斷了社交,除下華衣,只在屋子里給他謄寫手稿,以及等待他的到來。與他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天氣,他們一起外出散步、聊天、旅游,后來兩人一起冒險、流亡。這樣無怨無悔的付出,不知不覺之中,她就占據(jù)了他的內(nèi)心,激起了他無窮的創(chuàng)作靈感。雨果1833年以后的很多詩,都是因為朱麗葉的激發(fā)而寫就的。
她陪他在英國流亡19年,為了不讓他受人非議。她只能與他各租一棟樓居住。每天清晨,朱麗葉起床后,走上陽臺,望著不遠處的雨果從3樓(頂樓)走出,脫下睡衣,洗澡,運動,然后兩人交換飛吻。朱麗葉在她的屋旁喂雞、種花、種果、種菜。她叫人把雞蛋、水果、蔬菜送到雨果家;然后為雨果抄寫她才辨認得清楚的手稿。飯后,雨果來到朱麗葉身邊,兩人散著步,靜靜地走著,走向心靈深處。而他,除了寫作之外,也滿懷深情地給她寫情書。
71歲的時候,他迷上了一個女演員。她傷心透頂,離家出走。
他在日記里寫:她走了,災難,這是一場災難。他四處發(fā)電報,給所有人寫信,他感覺到絕望,因為他的靈魂離開了他。后來,他終于找到了她,并向她保證再也不去找別的女人了。
她死后,他說:“50年的愛情,是世上最美的婚姻?!钡鋵?,她一直沒有名份,她只是他的情人。只是愛情從不講究名不名份,他們的愛情名垂青史,而她也名傳千古。
(于林娜摘自《花樣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