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人生會演變成如今這樣的局面,婚姻沒了,事業(yè)陷入低谷,曾經(jīng)在我生命中留下深刻印記的3個女人也在那一年同時離我而去。
每個男人都有過曾經(jīng)輝煌的瞬間,我也一樣。記得1993年我來海南時,正趕上海南房地產(chǎn)開發(fā)熱,連路邊的清潔工談起房地產(chǎn)都眼睛發(fā)亮。我是個有些經(jīng)濟頭腦的男人,所以,趕上了那趟末班車,幾年折騰下來,我有了自己的公司,在海南安了家,成了別人眼里所謂的成功人士。
妻子是我大學同學。女兒5歲時,妻子因為工作需要被公司派往三亞工作。即便她不走,我的生活同樣是不單純的,這是身份和地位所決定的。作為一個中年男人,我知道什么重要,什么可有可無。找一個心儀的女人做情人,只不過是想為自己平淡的生活增添一些生動的內(nèi)容,但并不想改變生活本身。
我和羅藍是在一家咖啡廳邂逅的,當時,她和一個女孩坐在我的鄰桌??吹剿囊凰查g,我的內(nèi)心是驚喜的,她那烏黑的劉海下不斷閃爍的大眼睛很讓我心動。在和朋友聊天的間隙,我一直在盯著她看,直到她離開,我也沒有想出接近和認識她的理由。
但巧合的是,有一天在朋友的飯局上,我竟意外地又碰上了她。這次我沒有錯過機會,要了她的聯(lián)系電話。接下來,我請她吃了兩次飯,對她有了一些了解,一個26歲的貴州女孩,做國際貿(mào)易,收入不低且非常注重生活情調(diào)。
對女人,我一直很有自信。特別是像羅藍這樣的女孩,心還是透明的。我投其所好地請她看了幾場電影,是幾部國外的大片,她很喜歡。那天,在昏暗的放映廳里,我吻她的時候,她忽然睜開眼睛,問:“你沒有娶我的可能了嗎?”我愣了一下,然后點頭。她的眼睛里有些失望,但很快,她又一字一句地對我說,那就做情人好了,我愿意。“愿意”那兩個字,咬得很重。
接下來,順理成章,我?guī)ゾ频觊_了房,那是我和她第一次在一起。讓我意外的是,她嬌小的身體很懂得迎合,一種自然而又本性的迎合。對她這種恣意付出,我有一種憐惜的心痛。我低下頭,吻她的眼睛,她卻用手擋住我的唇,說:“我要看著你,記住你愛我的樣子?!?/p>
羅藍在銀谷苑有一套按揭的二手房,房間不大,但布置得卻很精致。每次,她都會留我在她那過夜,卻不愿意隨我去國貿(mào)那間海景房。我問她為什么,她說,我不想在你那兒看到另一個女人生活過的痕跡。
我依了她,把那間小房子當成了自己的家。羅藍給我買了日常用品,我每次換下的衣服她都拿去干洗后掛在柜子里,連我的襪子、內(nèi)衣她都疊放得整整齊齊。她所做的一切,讓我有些愧疚,而我卻不知該為她做些什么。過去的生活經(jīng)歷,讓我還是習慣用錢來平衡這樣的一種關系。
我決定每月給羅藍一筆零花錢。我把卡拿到她面前的時候,她有些發(fā)呆,而后,她的眼圈就紅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她哭,她說,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你以為情人的眼里只有錢嗎?你看到?jīng)]有,我住的吃的,我不缺錢。
我知道,羅藍是個追求完美的女人,她也是那么多年中對我最好的一個女人,她對這場游戲規(guī)則遵守得近乎完美,可我不會為了她的執(zhí)著而動搖我的婚姻、我的事業(yè),也無法為她改變那種朝三暮四的生活習慣。
在和羅藍交往半年多后,當羅藍那小巧的身體對我不再有神秘感,我和朋友在一家酒吧里認識了璇子。她是那間酒吧里的陪酒女,吸引我的首先是她那黑色吊帶裙下修長而白皙的雙腿。
和羅藍不同,我第二次去那家酒吧的晚上,就和璇子去酒店開了房。璇子是個很懂得歡愛的女人,她的身體總讓我有釋放不盡的激情。那段時間,我開始頻繁帶璇子回去,像著了魔一樣,漸漸有體力透支的感覺。對羅藍,我開始有了愧疚,不斷給她打電話、發(fā)短信,找些借口。好在,羅藍每次并不追問什么,也沒有強調(diào)我回她的住處。我想,畢竟是情人,她一定也有自己的朋友圈子,我和她,誰有權利要求對方是彼此的唯一呢?
和璇子來往一個多月后,有天晚上,我又一次將璇子帶回了家。一小時后,璇子穿好衣服便離開了。我和她每次都是如此,幾乎沒有多余的話便直奔主題,然后,我躺在床上看著她穿衣、離開,這是最簡單的游戲規(guī)則,我們彼此都很輕松。
可那天晚上,我還沒來得及穿上衣服,門鈴就響了。我想一定是璇子忘了什么東西回來取。我裹著睡衣打開門,門前站著的卻是羅藍。
自從和璇子交往,我想像過這個小女人得知后可能會有的憤怒,但事實遠比我想像的嚴重得多。她沖進屋,那雙大眼睛里燃燒的火焰讓我恐懼,她將可能摔得動的東西都摔了,我眼睜睜地看著,我的手機在她手下化為幾塊散亂的部件。接下來,是玻璃茶幾,等那聲巨響聲停止,我看見她站在一地碎玻璃中,滿手的鮮血。
那一刻,我真的很悔恨當初招惹了她。我走過去,拉她。我說,去醫(yī)院吧。她一動不動,臉上淚水縱橫。我嘆了口氣說,我們只是情人關系,你又何必當真?你也可以有其他男人,只要你幸福,我會祝福你。
羅藍冷笑了一下,說,我不需要你的祝福,我真是看錯了你。你這樣的男人,還活在世上做什么?我會一直詛咒你,詛咒到你死為止!說完,她便轉(zhuǎn)身離去,像一個幽靈,消失在我的視野里。
這一場鬧劇,讓我的心情一時間變得很沉重。直到一周后,我才提起精神新買了手機。一開機,就有3條短信蹦出來,是羅藍對我的詛咒。她說:你不會有好報。
隔了幾天,我又收到羅藍的短信,還是那幾個字:你不會有好報。我只能苦笑。
漸漸地,淡了那種悔恨的感覺,我依舊和璇子糾纏在一起。直到半年后有一天,我在酒吧外遇到璇子和一個中年男人親密地走在一起,璇子明明看見了我,卻還是若無其事,當著我的面,上了那個男人的寶馬車。那時我才明白,這場游戲到了該終止的時候。
說不清楚為什么,羅藍和璇子的前后離場讓我忽然有一種受傷的感覺。我一直以為自己在每一場游戲里都可以收放自如,可最后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有疲憊的時候。我決定結束這樣的生活方式,將公司業(yè)務發(fā)展到三亞,回到妻子女兒身邊。
可當我打電話告訴妻子我的決定時,妻子卻長久的沉默了。而后,她似乎像下了很大的決心,對我說:“我們還是離婚吧,這些年,對你的事我一直睜只眼閉只眼,可現(xiàn)在我不能了,我也有了自己喜歡的男人。我們離婚吧!”
我傻傻地握著電話,半天沒反應過來。許久之后,我聽見妻子說:“對不起?!?/p>
一個月后,我和妻子離了婚,在金錢和物質(zhì)上,我適當做了讓步。我知道,如果說背叛,是我在先,假如我還是個男人,有什么臉面再去和自己的妻女據(jù)理力爭?
我最終成了孤家寡人,這些年,事業(yè)也一路滑坡。一切果真應了羅藍的詛咒,我沒有得到好報。事實上,我早就該想到,一個游戲人生,將真情和責任置之度外的男人,終會被人生游戲。只是讓我痛悔的是,當我明白這一切時,已為時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