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楊
盡我所能,以優(yōu)雅的姿態(tài),在歲月間游走。輕步如蓮,紅塵滄桑里所有曼妙的路過,都是前世山水云橋深種的情根。春花秋月細數(shù),一時煙花易冷,一時暗香盈袖。依然被擦肩而過的嫻靜打動,依然為亂如青絲的暗傷駐留,依然相信天荒地老的初逢。不覺綠苔蔓上流年的西窗,是非因緣各自轉身。當日子慢慢變得簡單,化一簇素蓮,躲在須臾深處偷歡。又期待一個青澀如水的少年,溫柔捧起。
時間久了,會覺得行程像一幅拼圖,大大小小的遺憾拼湊起來,永遠少了那最完美的一塊。從來不會提及“最想去哪”的話題。秘密有些可以分享,有些卻只供收藏。喜歡守口如瓶——在對的時間開啟,酒才最香醇。年少時看三毛,看《哭泣的駱駝》和《背影》,便憧憬著那個地方,最藍的海洋最白的房子最燦爛的陽光,所有美好的事情都只能在那里發(fā)生。船出直布羅陀海峽,沿非洲海岸航行到達西撒哈拉沿海,遠望天水相連處,隱隱現(xiàn)出座座泊在大西洋中的島嶼。其中峭拔多山的,就是拉戈梅拉。這里是哥倫布橫渡大西洋航向美洲新大陸的最后補給站。每天都晴空萬里,滿眼怒放的九重葛,把一片藍天燃燒成賞心悅目的火紅。中央史前死火山的高度正好擋住了大西洋的信風,阻滯的海上霧氣使島的上部終年霧靄繚繞云氣升騰,形成垂直雨奇景。暖濕的云霧形成了巨大溫室,讓島上四千公頃的亞熱帶密林在第四紀冰川的暴虐下安然無恙。在與云海等高的部分更是遍布月桂林奇觀。這些在第三紀時覆蓋了整個歐洲南部和非洲北部的大森林,在別處早只剩下點點化石遺跡。
但光陰之美,并非都封存于記憶的城堡里。
據(jù)說看到北極光,如同看到上帝的眼睛。風夾雜雪片低語著拂過窗檐,木屋里,在‘嗶剝作響的壁爐邊傾聽一個與愛有關的故事?;孟胫黄諘绲钠降厣?,仰望天空,繁星爍動。夜深,極光一點點出現(xiàn),綠色一點一點蔓延。先是幻影,忽爾變成一幅光簾,像從宇宙深處傾斜過來。時而靜止不動,時而盤旋飛舞,斑斕處,藍、白、紅、綠不同顏色一起在漆黑的天幕上跳躍。依偎著,急向漫天搖曳的奇光異彩,許下亙古永恒的愿望。一生所有換取一刻溫柔,其實,瞬間才更不該被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