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坐在我家的床上,勉強(qiáng)擠出一個(gè)虛弱的笑容。臉色泛黃,面容憔悴,身體瘦弱,頭發(fā)、眉毛和胡子全白了,這是姥爺剛從醫(yī)院接受完治療后回到我家的照片。
國慶節(jié),媽媽突然接到大姨的電話,說姥爺病了,在醫(yī)院躺著呢。于是我們一家火速趕回千里迢迢的老家,去醫(yī)院看望姥爺。姥爺全身無力,癱瘓般地躺在病床上,手上插著針管,正在輸液。媽媽傷心地握著姥爺?shù)氖?,說:“爸,這幾天您瘦了不少,我拿回了好多東西,多吃點(diǎn)吧?!边@時(shí),我分明看到,姥爺?shù)纳眢w不再像之前那樣強(qiáng)壯了,變得很消瘦,胳膊只比我的稍粗一點(diǎn),臉上的皺紋又多了幾道,笑容也消失了,眼神中流露出孩童般無助的目光。我清楚地感覺到,姥爺已不是以前的姥爺了,姥爺以前說話鏗鏘有力,走路大步流星,而現(xiàn)在卻變得弱不禁風(fēng),需要我們保護(hù)他, 照顧他,安慰他。
此時(shí),時(shí)光在我眼前開始緩緩倒流……
在我家樓下的空地上,姥爺和我各拿一把羽毛球拍,躍躍欲試,我扔起羽毛球,喊:“姥爺,看球!”只聽“嘣”的一聲,羽毛球朝姥爺飛了過去,姥爺舉起球拍輕盈地一跳,把拍子向前扣去,接住了球,一使勁,球又朝我飛回來了,我沒接住,姥爺笑了……
姥爺在舊房子外,舉起錘子,向腳下的黑煤炭砸去,“咚咚咚”的聲音響起,那塊兩個(gè)紙巾盒大的煤塊被搗碎了,姥爺一口氣都沒喘,把煤裝進(jìn)簸箕里,端回家,準(zhǔn)備生火做飯……
我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聽見有人喊:“田田,起床了,飯都熟了,太陽都照屁股上了?!蔽逸p輕睜開眼,原來是姥姥在叫我,旁邊姥爺正叉腰笑我,“看,姥爺都晨練完了,待會(huì)兒要去買菜了?!薄拔乙踩ィ乙踩?。”我急忙穿好衣服,姥爺騎著老自行車,載著我,我們一起去買菜……
望著照片上虛弱的姥爺,我的內(nèi)心一陣陣泛酸,希望姥爺身體恢復(fù)后,能再像以前那樣,開朗地笑,燦爛地笑,大聲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