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園的那段時光,總有許多青澀的回憶讓人難忘。那些年的青春懵懂,那些年不經(jīng)意的聽聞,如今綠貓回想起來,就如一幕幕不可思議的畫面,正因這充滿故事的校園日志,為綠貓往后的日子鋪墊了濃濃的情愫與包容。
通過一條小石路,就能從男生宿舍走到女生宿舍后門,那條小石路兩邊都是草叢,一不小心,白色帆布鞋就沾滿了泥巴。 一過午夜,男生來來往往,頻繁出入女生宿舍后門,綠貓的第二個戀人也在那里偷偷溜進(jìn)了3樓306,他叫加得里奧。 周末,我們總在一起涂油畫,聽Lampshade的《Because Trees Can Fly 》,或Rita Calypso的《Apocalypso》,午后的陽光透進(jìn)白色窗簾,我們就做愛,我不太記得我們?nèi)绾斡H吻愛撫上床,只記得他那灰色格子四角褲,還有,他常用煙頭灼燙我的大腿。他常常在半睡半醒時,會有一句沒一句地把生活瑣事告訴我,有一天,他說起了文迪,文迪是他的前女友。
Room 113
大叔的靜謐天堂
22歲的文迪在遇上加得里奧前,愛上了個35歲的已婚男人阿輝。阿輝是大企業(yè)的小文員,像Pink Floyd《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里千篇一律、面目模糊、如復(fù)制的城市人。每次他穿著西裝進(jìn)入女生宿舍,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沿路遇上穿粉紅睡裙的、用鯊魚夾夾住散發(fā)的、敷著面膜的女學(xué)生,在他身邊像慢鏡一一經(jīng)過,他從來目不斜視。
進(jìn)入文迪的113室,他也目不斜視,沒有留意房間里的昏黃色浪漫小燈球、空氣里的Chloe香水、還有床邊柚子味的按摩油。他目標(biāo)明確,一坐在書臺邊,把文迪拉進(jìn)懷里狠狠地親吻,一把抓胸,一把脫掉她的睡褲,看到她純情的身體穿著桃紅色的蕾絲內(nèi)褲,此時,七情六欲才回到他的眼中。
每個周末,宿舍幾乎人去樓空,他們就瘋狂做愛。有時,他會把她抱上書桌,冷冷地命令她跳舞,文迪從小跳中國舞,身段柔軟得不得了??此?,他的眼神冷漠,帶點疲累。有時,文迪只穿著排球T恤,背對著他光著屁股跪在書桌上,讓他把臉深深埋在臀部里,那是他喜歡的姿勢,是他唯一的靜土,供他喘息。
然后,10月的某一天,阿輝突然沒再出現(xiàn)。說到這里,加得里奧就睡著了,后來,他沒再肯說文迪和阿輝的故事。
Room 305
窗外的驚鴻一瞥
加得里奧有一次又溜到306過夜,半夜12點,我的同房魚魚突然帶了一堆朋友回來, 他只好爬出窗外躲著,在呆等的時刻,他看到了隔壁305室的一切。
305住了一個漂亮的女子Stephanie,那夜加得里奧看到的一幕是:阿梓口里正含著她的腳趾頭,她赤裸側(cè)身躺著,內(nèi)衣褲全被褪去,一腳被抬得高高。阿梓讀體育的,將來一定是做體育老師,架著眼鏡的他沉悶而老土,脫掉衣服,胸肌塊塊分明,小腹大腿結(jié)實有力,穿了衣服的他那么平庸,沒想到在床上變了另一個模樣,非常有魅力。
他追求了Stephanie四年了,把她當(dāng)成了女神,這時卻能牢牢地把她壓著,按住她的雙手,用腳分開她的大腿,沒有戴套子長驅(qū)而入,Stephanie嬌喘吁吁,看不出是愿意還是被迫。在窗外的加得利奧不敢再看,沿著水管爬走。后來,我們知道Stephanie和阿梓并沒有在一起,阿梓和另一個女孩戀愛了,他等了4年,彷佛只為得到Stephanie的身體,男人有時這么肉欲。
Room 306
室友魚魚
在306室,住了兩個女孩子,一個是還不懂化妝的綠貓,一個是喜歡Radio Head的Rock友魚魚。2012年的魚魚已是女主播,永遠(yuǎn)筆挺的西裝套裙,單眼皮上涂著粗粗的眼線,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Rock的影子,那中間的歲月如何溜走,沒人知道。
當(dāng)時,魚魚的另一半也是女孩子,她親昵地稱她為Bu Bu。Bu Bu是個美女,長得像超模Agyness Deyn,每次來306,她都穿得非常有型但帶著個靦腆的笑,然后她和魚魚會狠狠地抽煙彈吉它,幻想自己是Bob Dylan。魚魚有次說起她倆是怎樣開始的:“中五畢業(yè)旅行,我們5個女孩子去她家過夜,窩在床上看她老爸的AV,他足足有一柜子那么多,我們要用快進(jìn)去看。然后Bu Bu就抽著煙說:‘ Life is a movie without fast forward. That's why it's painful.’這句話讓我覺得女孩子的成熟真是男生沒法懂的世界?!?/p>
那夜Bu Bu和她睡在一張床上。半夜,Bu Bu的手伸進(jìn)她的睡裙穿過小內(nèi)褲,然后輕輕地在她耳邊說:“看完AV,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濕的?!闭f完摸完,她把手伸出來很滿足地睡了,她的皮膚很柔軟身體很香。
多年前早明言不能回頭
我們都很羨慕魚魚有一個英俊的另一半,在床上絕對是個完美情人,他們一樣愛得瘋狂滿足,只是后來變了樣。后來,Bu Bu愛上另一人,叫魚魚從此不要找她,一段感情如擱久了的巧克力變酸,從人間美味到不堪入口,中間相差的只是時間。
最近再見魚魚,她說:“我們都沒變?!蔽一卮穑骸坝洃浭呛芙苹?,騙了我們,看回照片,你知道我們變了很多很多,情懷老早不在?!蔽矣浀媚且荒?,我們在宿舍前的草地上星空下,魚魚問我:“畢業(yè)后,你要做什么?”我說:“還沒想,我想寫字。”她點點頭不置可否。然后,我說起了最擔(dān)心的事,流下了眼淚,彼時,我并不知道,更痛更殘酷的人生正在等待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