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巴嫩首都貝魯特南部的夏蒂拉為敘利亞人和巴勒斯坦人所設(shè)立的難民營中,我(Chandra Kellison)認識了一位12歲的難民,名叫瑪利亞姆,她那張臉一定會讓阿德瑞娜·利瑪(著名模特)竭盡全力跑開。她的皮膚散發(fā)出深金黃色,她那淡淡的橄欖色眼睛勾起了人們對1985年國家地理雜志那個標志性封面的阿富汗女孩的回憶。她從難民營大街走過的時候,會不安地躲閃那些可怕的媚眼秋波。鎮(zhèn)上的老男人色迷迷地盯著她看,她那驚人的標致身材,在沒有多少衣服的遮掩下,為她贏得了大量關(guān)注。
瑪利亞姆是難民的孩子,她母親是巴勒斯坦人,父親是敘利亞人。她無根無國,沒有任何權(quán)利也沒有任何保護使其免受剝削。她沒有利瑪那樣的財富和運氣,生活在悲慘的環(huán)境下,她的美貌給她帶來的關(guān)注只會讓她更加悲慘。
婦女和女孩逃脫了戰(zhàn)爭的打擊,卻進入了性惡意雷區(qū)。流離失所的女孩更是要面對戰(zhàn)爭、家庭暴力和周圍男性襲擊這三重危險。從大馬士革到了貝魯特的途中,戰(zhàn)爭的直接威脅在減少。她們的新常態(tài)是與各種有資源的男性玩生存游戲。
戰(zhàn)爭爆發(fā)后,性暴力是敘利亞婦女和女孩普遍面臨的暴力形式。像瑪利亞姆這種引人注目的人更是機會主義者、強奸犯和剝削者的目標。她很幸運,父母都在,能夠支持、引導和保護她,但許多流離失所的兒童卻沒有如此幸運了。
在貝卡谷地,我認識了蒙麗雅。13歲的她從頭到腳都裹在白色和粉紅色的服飾中。她那燦爛的帶著酒窩的笑容被她那彎腰駝背扭曲的姿勢所出賣了??吹剿谡绲年柟庀掠譄嵊逐I的表情,我問她為什么要將發(fā)給她做午餐的雞肉、面包和飲料藏起來。她平靜地說:“我把它們留給家里的媽媽和最小的妹妹?!?/p>
當天我還認識的一位女孩叫莎雅,18歲,是一位助教,協(xié)助與我們合作的非政府組織管理那些年紀太小不能正式參加講習班的兒童。她皮膚淺白,高挑苗條,有一雙熱情的黑眼睛,她來找我練習英語。她悲傷地對我說:“在大馬士革,我已經(jīng)是大學二年級學生,學的是美國文學。我與家人一起來到貝卡。我在這里無書可讀,所以我就給難民營的兒童教英語?!鄙湃狈逃吐殬I(yè)的選擇權(quán)增加了她從事生存性性交易的可能性,她甚至會被迫加入賣淫的行列。?笪摘自《青年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