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雷，周紹飛，邱海龍，劉文斌

（1．黑河水文局，黑龍江 黑河 164300；2．黑河市氣象局，黑龍江 黑河 164300；3．黑龍江省水文局，哈爾濱 150001）

2013年汛期降雨異常偏多。7月中旬～8月中旬，黑龍江干流上中游連續(xù)降4場暴雨，暴雨形成的洪水向下游傳播，加上支流洪水的匯入和水庫泄洪，洪水量級逐漸加大。本文對造成此次暴雨洪水的降雨過程、暴雨成因以及洪水過程、來源及組成、水體監(jiān)測狀況、洪水成因及稀遇程度等進行分析，給出了中俄雙方關于災情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文后提出了幾點認識和建議。

1 流域概況

黑龍江是一條重要的國際界河，它穿越中國、俄羅斯、蒙古3個國家，地處115°31′E～135°10′E，41°04′N～53°43′N，流域東西長約2 000km，南北寬約1 500km。流域面積為184．3×104km2，在中國境內的面積為88．3×104km2，占總流域面積的48%，在黑龍江省的面積為44．7×104km2，占中國境內面積的50．6%。黑龍江流經(jīng)黑龍江省的漠河、塔河、呼瑪、黑河、孫吳、遜克、嘉蔭、蘿北、綏濱、同江和撫遠等10縣1市。

黑龍江北源為石勒喀河，其上游為源于蒙古人民共和國東北部的肯特山東麓的鄂嫩河，全長1 660km。南源額爾古納河，其上源為源于中國大興安嶺西側的海拉爾河，全長1 542km。兩河于黑龍江省的漠河縣西的洛古河村 （對岸為俄羅斯的波克洛夫卡）附近匯合后，始稱黑龍江。全長4 363km（以海拉爾河為源），干流全長2 821km，在黑龍江省境內長約1 850km。烏蘇里江注入后黑龍江向東北方向流出中國，在俄羅斯的廟街 （尼古拉耶夫斯克）附近注入鄂霍茨克海的韃靼海峽。

黑龍江沿途匯集了大小支流950多條。其中在中國一側流域面積＞50km2的有668條。主要一級支流有額木爾河、呼瑪河、遜別拉河、松花江、烏蘇里江等，其中以松花江為最大；俄羅斯境內匯入黑龍江干流主要有結雅河、布列亞河等。

按河谷性質和水文動態(tài)通常將黑龍江干流分為上、中、下游3段。由洛古河村至黑河市 （結雅河河口）稱為上游，全長905km；黑河市至哈巴羅夫斯克 （伯力，烏蘇里江匯合口）為中游，長約982km；烏蘇里江口以下至入?？诜Q為下游，長約934km［1］。黑龍江流域水系示意圖見圖1。

圖1 黑龍江流域水系示意圖Fig．1 Sketch map of Heilongjiang basin

2 雨 情

2．1 降雨發(fā)生時間及過程

2013年汛期主要降雨過程有：

7月15～18日降雨分布在右岸流域 （中國一側）及俄羅斯結雅河，降雨主要集中在額木爾河，綠林林場、阿木爾林業(yè)局、潮滿林場、壯林林場、金溝林場、二十八站林場，降雨均超過50mm；俄羅斯切爾尼亞沃站17日降雨54mm，小沙贊卡站49mm。其它各站均有降雨，降雨范圍分布較廣。最大降雨為金溝林場77．4mm。

7月23～31日自上而下有一次明顯的降雨過程，降雨分布較廣。暴雨中心在根河、額木爾河及結雅河流域。最大降雨為根河市，4日累計降雨量184mm，在根河市歷史上尚屬首次。切爾尼亞沃站累計降雨91mm、庫赫帖林盧格站累計降雨127mm、小沙贊卡站累計降雨89mm。

8月2～5日暴雨中心在遜畢拉河及科洛河上游，后 鐘 山 196mm， 興 安 鄉(xiāng) 177．5mm， 小 興 安162．4mm，沾北139．2mm，庫爾濱水文站98．2mm。

8月10日～8月16日降雨分布較廣，黑龍江干流上中游、嫩江流域、松花江流域、烏蘇里江流域均在降雨范圍內，黑龍江上游歐浦站累計降雨119．2mm，興安鎮(zhèn)85．8mm，黑河站52．2mm，嫩江臨江鄉(xiāng)107．2mm，切爾尼亞沃站96mm，庫赫帖林盧格站105mm，諾爾斯克站74mm，烏蘇里江支流霍爾河霍爾站78mm。

結雅河上游自7月27日至8月5日呈現(xiàn)連續(xù)降雨狀態(tài)，平均累計降雨130mm；根據(jù)8月7日俄羅斯水文氣象統(tǒng)計委員會對中國水利部咨詢黑龍江流域洪水嚴重相關信息的答復：截至2013年8月7日，俄氣象臺發(fā)布阿穆爾州多地降雨已接近或超出全年平均降水量。例如：斯瓦博特內降雨574mm （全年平均降水574mm）；布拉戈維申斯克市降雨592mm （全年平均降水564mm）。

2．2 雨區(qū)范圍

降雨呈初夏降雨少、盛夏降雨多的形勢，6月降雨最少，7月最多，8月居中。整個夏季黑龍江省平均降雨量為447．3mm，比歷年和去年同期偏多3成，為1961年以來歷史第1位［3］。從空間分布特征來看 （圖2），夏季降雨不存在明顯的經(jīng)向或緯向規(guī)律，嫩江流域、松花江干流區(qū)、黑龍江干流區(qū)、烏蘇里江流域降雨量均在400mm以上。

圖2 2013年黑龍江省夏季降雨量等值線圖 （圖中數(shù)字單位為mm）Fig．2 Summer precipitation isoline map of Heilongjiang Province in 2013

2013年夏季降雨之多歷史少見，這也是造成2013年各江河流域水位上漲、水情嚴峻的原因之一。

2．3 降雨強度

7～8月降雨強度大，強雨次數(shù)多且多為大到暴雨。2013年黑龍江上游兩月累計雨量平均為348．9mm，黑河站兩月累計雨量平均為413．7mm，公別拉河西溝站兩月累計雨量653．5 mm，俄羅斯切爾尼亞沃站兩月累計雨量437mm，小沙贊卡站兩月累計雨量387mm，庫赫帖林盧格站兩月累計雨量371mm。辰清河興安鄉(xiāng)站8月4日雨量129mm。

2．4 暴雨成因

大氣環(huán)流異常是造成連續(xù)暴雨的最直接原因。夏季以來，大氣環(huán)流表現(xiàn)為，500hPa亞洲中高緯地區(qū)以經(jīng)向為主，呈兩脊一槽形式，槽區(qū)在貝加爾湖地區(qū)，由于西太平洋副熱帶高壓6～7月持續(xù)偏北，副高外圍西側為水汽輸送通道，源源不斷地將西南暖濕氣流輸送到我國，且東亞夏季風較常年同期偏強，偏強的季風水汽與副熱帶高壓西側的西南氣流匯合后，向我國東北地區(qū)輸入了異常偏多的暖濕水汽，冷空氣與暖濕氣流交匯，造成東北地區(qū)降雨持續(xù)偏多。

其次，貝加爾湖地區(qū)冷空氣活躍，東北冷渦活動頻繁，6～8月東北地區(qū)共出現(xiàn)9次冷渦［2］。冷渦底部不斷有冷空氣向南向西滲透，伴隨冷空氣與副熱帶高壓外圍水汽相結合，造成黑龍江流域強降雨天氣的出現(xiàn)。黑龍江省降雨量達到歷史同期最多。參見圖3。另外，鄂霍茨克海存在一個阻塞高壓，影響了 西風帶東移，也是強降雨不斷的原因之一。

圖3 2013年7月、8月500hPa高空形勢與夏季東北冷渦活動Fig．3 500hPa upper situation and the northeast cold vortex activity in 2013July，August

3 水 情

3．1 洪水發(fā)生時間及過程

受降雨影響南源額爾古納河水位一直上漲，奧洛奇站7月25日最高水位3．60m；北源石勒喀河斯列堅斯克站7月17日起漲，起漲水位1．38m，21日最高水位2．51m。加上7月15～16日降雨影響，黑龍江干流7月16～27日水位全面上漲。洛古河～黑河站有3次洪水過程；長發(fā)屯～嘉蔭站由于結雅河洪水匯入疊加成2次過程；蘿北～撫遠站基本疊加為單峰洪水。參見圖4。

圖4 2013年6～9月黑龍江干流主要控制站水位過程線圖Fig．4 Heilongjiang river main streams control station water level hydrograph from June to September of 2013

干流洛古河站7月16日水位開始上漲，8月7日出現(xiàn)最高洪峰；呼瑪站8月14日出現(xiàn)最高洪峰；黑河站8月16日出現(xiàn)最高洪峰。在洪水向下游傳播過程中，伴隨著俄羅斯一側結雅河、布列亞河洪水的匯入，黑龍江干流水位進一步抬高，奇克站8月18日出現(xiàn)最高洪峰，烏云站8月20日出現(xiàn)最高洪峰，嘉蔭站8月23日出現(xiàn)最高洪峰，蘿北站8月25日出現(xiàn)洪峰，勤得利站8月28日23時出現(xiàn)洪峰，撫遠站9月1日出現(xiàn)最高洪峰。各站洪峰水位和歷史最高水位等比較見表1。

表1 2013年黑龍江干流各站洪峰及歷史最高水位等比較表Table 1 Heilongjiang streams flood occurrence time and process table in 2013

3．2 洪峰流量

黑龍江干流中國一側有洛古河、上馬廠、卡倫山3個水文站，3站實測洪峰流量見表2。

表2 黑龍江干流中國一側3個水文站洪峰流量表Table 2 Three hydrological stations of Heilongjiang River in Chinese peak flow meter

3．3 洪水來源及組成

2013年黑龍江及其主要支流結雅河、布列亞河，嫩江、松花江及其主要支流第二松花江、拉林河、呼蘭河同時發(fā)生洪水。中國尼爾基、豐滿、蓮花及俄羅斯的結雅、布列亞等大型水庫進行調洪削峰，形成了黑龍江流域歷史上最復雜的一場洪水。

黑龍江上游洪水主要來自石勒喀河 （斯列堅斯克站以下）和額爾古納河 （奧洛奇站以下）。在漲水過程中與額木爾河、盤古河、呼瑪河、結雅河等支流洪峰相遇，加大了干流洪峰流量。本次洪水干流洛古河站洪峰流量為5 070m3／s，上馬廠站8月16日18時洪峰流量為12 000m3／s，洛古河站至上馬廠站之間流量增加了6 930m3／s，占上馬廠站洪峰流量的57．8%，這部分流量來自額木爾河、盤古河、呼瑪河和區(qū)間匯流。上馬廠站與卡倫山站之間有支流結雅河匯入，結雅河小沙贊卡8月16日8時流量13 600m3／s。結雅河匯入后，卡倫山站8月16日洪峰流量25 700m3／s，結雅河洪峰流量占干流洪峰流量的54．1%。8月18日洪水演進到奇克站洪峰流量約為26 000m3／s。奇克站與烏云站之間有布列亞河匯入。布列亞河卡緬卡站8月20日洪峰流量3 740m3／s。布列亞河洪峰匯入黑龍江后，8月20日烏云站出現(xiàn)洪峰，洪峰流量約為29 500m3／s?？ň捒ㄕ竞榉辶髁空紴踉普竞榉辶髁康?2．7%。8月23日洪水演進到嘉蔭站洪峰流量約為30 000m3／s。蘿北站8月25日洪峰流量約為30 000m3／s。蘿北站與三江口勤得利站之間有松花江及俄比占河匯入，松花江佳木斯站8月30日洪峰流量13 420m3／s。占干流三江口勤得利站洪峰流量 （約為41 000m3／s）的33%。9月1日撫遠站洪峰流量約為41 000m3／s。各站洪峰流量見表3。

3．4 水體情況

氣象部門利用FY3A／MERSI衛(wèi)星資料持續(xù)對黑龍江省水體情況進行監(jiān)測，并對黑龍江流域睛空處的部分江段進行了水體面積估算，參見表4。由表4、圖5可見，洪水發(fā)生后 （8月21日）比洪水發(fā)生前 （7月15日）水體面積明顯增大［3］。

表3 2013年黑龍江主要控制站洪峰流量表Table 3 Heilongjiang main control station peak flow meter in 2013

表4 2013年黑龍江流域水體面積統(tǒng)計對比分析Table 4 Analysis of Heilongjiang river area of statistical comparison table

對比2013年8月與1998年8月黑龍江流域水體面積 （包括黑龍江、結雅河、布列亞河、松花江下游及烏蘇里江，1984年以前無氣象衛(wèi)星遙感資料），見表5、圖6。由表5、圖6可見，2013年洪水黑龍江流域水體增大明顯，增大的水體面積約13 800km2［4］。

表5 2013年8月與1998年8月黑龍江流域水體面積對比表Table 5 The Comparison of Heilongjiang river area between 1998August and 2013August

3．5 洪水成因

3．5．1 前期土壤偏澇，河流底水偏高

黑龍江流域2012年秋季以來降水持續(xù)偏多，秋季降水量為歷史第2位，冬季降雪量為歷史第1位；春季降水偏多13%，其中5月偏多35%，導致土壤處于偏澇狀態(tài)。夏季以前各江河底水及水庫水位普遍偏高，黑龍江干流前期水位與1984年大洪水前期相當。

3．5．2 大氣環(huán)流易于形成降雨

從大氣環(huán)流看，西太平洋副熱帶高壓6～7月持續(xù)偏西偏北，西南暖濕氣流偏強，鄂霍茨克海地區(qū)形成阻塞形勢，加之東北冷渦活躍，是2013年黑龍江省降雨異常的主要原因。同時，6月華北地區(qū)降雨異常偏多，也為黑龍江省7、8月降雨天氣過程輸送了較多的陸面水汽，有利于黑龍江流域產生較大降雨。

圖5 2013年7月15日與8月21日黑龍江省流域水體變化監(jiān)測圖Fig．5 Heilongjiang province water change thematic map between July 15th and August 21st，2013

圖6 1998年8月與2013年8月黑龍江流域水體變化監(jiān)測圖Fig．6 Heilongjiang river basin water change monitoring chart between 1998August and 2013August

3．5．3 支流洪水匯入疊加

由于降雨區(qū)域廣，在黑龍江干流洪水向下演進的同時，俄羅斯一側的結雅河、布列亞河同時發(fā)生了大洪水，隨著兩河洪水的匯入，干流洪水量級不斷增大。

與此同時嫩江上游發(fā)生了超50年一遇大洪水，經(jīng)尼爾基水庫調蓄后，中下游洪水重現(xiàn)期約為10至20年一遇。嫩江洪水向下游傳播，與第二松花江來水組合，形成了松花江干流的洪水過程，重現(xiàn)期在10至20年一遇。佳木斯水文站8月5日起漲，8月30日23時出現(xiàn)洪峰，水位79．85m，超警戒水位0．85m，相應流量13 400m3／s，為建站以來第6位洪水，洪水量級約10年一遇，占干流三江口站勤得利站洪峰流量的1／3。松花江洪水的匯入，使同江至撫遠段發(fā)生了超100年一遇的洪水。

烏蘇里江流域8月11日～8月21日連續(xù)降雨，致使烏蘇里江發(fā)生了有水文記載以來的最大洪水，烏蘇里江海青站9月2日洪峰水位101．77m。烏蘇里江洪水的匯入，導致黑龍江下游洪水進一步增大［5］。

3．5．4 水庫泄流

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黑龍江流域有大型水庫27座，總庫容1 200億m3。黑龍江省及俄羅斯遠東地區(qū)年初以來降水異常偏多，黑龍江支流來水量大，沿線中、小型水庫泄洪，是黑龍江干流部分江段發(fā)生超歷史洪水的又一原因。

3．6 洪水稀遇程度

這次黑龍江干流洪水量級從上游至下游持續(xù)增大，上游三道卡站以上為一般洪水，黑河站為12年一遇洪水；中游卡倫山至蘿北江段為20至50年一遇洪水；同江至撫遠江段為100年一遇特大洪水。

從黑龍江干流有水文記載以來的歷史洪水對比分析，黑河站2013年洪水水位低于1958年、1984年、1959年，高于1972年，為第4位洪水。奇克站2013年洪水水位低于1958年、1984年，高于1959年、1972年，為第3位洪水。烏云站2013年洪水水位低于1984年，高于1972年、1958年、1959年，為第2位洪水。嘉蔭站、蘿北站、同江站、撫遠站均高于歷年洪水為第1位洪水。

1872年、1897年、1928年黑龍江干流曾發(fā)生大洪水。2013年嘉蔭站以下江段水位高于1897年、1928年歷史調查洪水。

從俄方水文信息分析，黑龍江干流同江以下列寧斯克耶站8月24日8時水位10．19m，是該站1896年建站120年來的最大洪水。哈巴羅夫斯克站2013年最高洪水位8．08m，超過1897年歷史洪水位6．42m達1．66m。

黑龍江干流各站歷史調查與實測洪水水位比較見表6。

表6 黑龍江干流站歷史調查與實測洪水水位比較Table 6 Contrast Heilongjiang main station measured flood with its history

4 俄方大型水庫蓄洪削峰

7月下旬以來，俄羅斯境內的結雅河與布列亞河流域發(fā)生持續(xù)性強降雨導致兩條河流水位暴漲。與此同時，中國松花江流域發(fā)生較大洪水。

為減輕黑龍江干流防洪壓力，俄羅斯兩座特大型水庫充分發(fā)揮了蓄洪減災的作用。結雅水庫位于結雅河上游，水庫總庫容684×108m3；布列亞水庫位于布列雅河中游，水庫總庫容209．4×108m3。在7月27日至8月20日高洪期間，結雅水庫上游來水量為170．6×108m3，發(fā)電和溢洪道泄洪總下泄洪量69．3×108m3，蓄洪量為101．3×108m3，蓄洪量占水庫上游總來水量的59．4%；布列亞水庫上游來水量為73．6×108m3，發(fā)電和溢洪道泄洪總下泄洪量28．7×108m3，蓄洪量為44．9×108m3，蓄洪量占水庫上游總來水量的61%。結雅水庫8月2日最大入庫流量11 700m3／s，出庫流量一直控制在3 500m3／s，最大削峰率70%；8月17日結雅水庫庫水位突破設計水位，為確保大壩安全，在入庫流量7 500m3／s的情況下，將出庫流量增加至4 500m3／s。布列亞水庫8月16日最大入庫流量5 050m3／s，一直將出庫流量控制在1 000m3／s左右，最大削峰率74%；8月17日，庫水位接近設計水位，在入庫流量4 860m3／s的情況下，將出庫流量增加至3 090m3／s。

在結雅河、布列亞河發(fā)生大洪水的情況下，運用水庫攔洪削峰錯峰，有效降低了黑龍江干流中下游洪水水位和上漲速度，大大減輕了干流防洪壓力。由圖7、圖8可見水庫對洪峰的調節(jié)作用。

圖7 2013年7～9月結雅水庫入庫與出庫流量過程線圖Fig．7 Zeya reservoir inflow and outflow hydrograph of July to September 2013

圖8 2013年7～9月布列亞水庫入庫與出庫流量過程線圖Fig．8 Bleya reservoir inflow and outflow hydrograph of July to September 2013

5 災 情

據(jù)統(tǒng)計，此次洪水給黑河市造成直接經(jīng)濟損失33．04億元，包括農林牧副漁業(yè)17．6億元，工業(yè)交通運輸業(yè)3．9億元，水利設施5．2億元，各地城區(qū)損失4．4億元，家庭財產損失1．9億元。受災鄉(xiāng)鎮(zhèn)60個，人口32．9萬人；農房倒塌365戶909間，損壞房屋6 135間，倒塌房屋1 020間，農作物受災面積35．4×104hm2，轉移人口28 198人［6］。

俄方災情統(tǒng)計：阿穆爾州、猶太自治州、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qū)和濱海邊疆區(qū)幾十萬公頃農田被淹，農作物、草場幾乎全部泡水，通訊設施、道路、橋梁和電線多處毀壞；12 643棟住宅、19 880處房屋附近園地和400多處社會設施受災；受災170 442人，其中32 649人被撤離轉移；洪災造成經(jīng)濟損失1 000億盧布 （約合30億美元）。

這次洪水，黑龍江省共有126個縣 （市、區(qū)）、農場分局、林業(yè)局，916個鄉(xiāng) （鎮(zhèn)、場）受災，受災541．59萬人，轉移37．69萬人；損毀房屋7．39萬間；農作物受災面積265．4×104hm2、成災面積185×104hm2、絕收面積81．5×104hm2。洪災還造成畜牧、林業(yè)、水產和道路、電力、通訊設備等方面較大損失。洪災造成直接經(jīng)濟損失327．47億元，其中水利工程因水毀直接經(jīng)濟損失30．73億元［7］。（注：這個統(tǒng)計應包括黑龍江干流上中游災情。）

6 幾點認識和建議

6．1 水文預報為抗洪斗爭爭取了主動權

據(jù)報道，“截至9月18日，黑龍江省水文局共發(fā)布水情專報36期1 500多份，水情簡報116期4 800多份，水情預報114期4 600多份，為各級領導和專家提供水情態(tài)勢圖35期1 100多張，發(fā)送水情短消息35．4萬多條，接收和轉發(fā)雨情水情信息330萬多條，充分發(fā)揮了防汛 ‘耳目’和 ‘尖兵’的作用?！保?］8月10日省水文局根據(jù)黑龍江上游水情、雨情發(fā)布了 《黑龍江黑河至撫遠江段水情趨勢分析》，給出黑龍江勤得利至撫遠段有可能出現(xiàn)100年一遇洪水的水文預報，提前20d預報撫遠最高洪水位出現(xiàn)時間，并根據(jù)水情雨情的發(fā)展隨時做出修正預報。超長的預見期為各級領導的抗洪搶險決策指揮提供了科學依據(jù)，最大限度地爭取了主動?？梢哉f，沒有準確的水文及氣象預報，不可能取得此次抗洪斗爭的勝利。

6．2 跨國合作抗御自然災害的成功典范

俄羅斯自8月13日起每日向中方發(fā)送俄方結雅、布列亞水庫泄洪信息，為雙方準確研判水情趨勢奠定了基礎。俄方積極合作，控制兩大水庫下泄流量，大大減輕了黑龍江干流防洪壓力。文獻 ［9］評論說，在此次與水患對抗中，中俄雙方通力合作，積極回應彼此訴求，成為跨國合作抗御自然災害的成功典范。今后在抗御黑龍江和烏蘇里江洪水方面，中俄雙方有很大的合作空間。

6．3 工程防洪措施發(fā)揮重大作用

堤防、水庫等工程防洪措施，在抗御此次洪水中發(fā)揮了重大作用。但黑龍江干流堤防工程沒有經(jīng)過系統(tǒng)規(guī)劃治理，中小河流堤防大多只有5年一遇至10年一遇的防洪標準；黑龍江中方一側支流，大多數(shù)未修建防洪控制工程。需要予以足夠的重視。

6．4 科學總結防汛抗洪斗爭

建議組織水文、氣象和水利等方面的技術力量，總結2013年黑龍江干流暴雨洪水成因和狀況，科學調度抗洪實踐等，為今后本流域和其他流域防汛抗洪斗爭提供借鑒和指導作用。

本文作者為水文、氣象技術人員，囿于專業(yè)限制，對2013年黑龍江干流洪水的認識是初步的，可能存在片面性，謹供有關領導和科技人員參考。

［1］羅鳳蓮．黑龍江流域水文概論 ［M］．北京：學苑出版社，1996．

［2］孫 力，安 剛，廉 毅，等．夏季東北冷渦持續(xù)性活動及其大氣環(huán)流異常特征的分析 ［J］．氣象學報，2000，58 （6）：704－714．

［3］姜麗霞．黑龍江省2013年9月19日業(yè)務專報 ［R］．黑龍江省氣象局，2013．

［4］楊衛(wèi)東．2013年第55期重大氣象信息專報 ［R］．黑龍江省氣象局，2013．

［5］黑龍江省水文局．2013年暴雨洪水情況總結 ［R］．黑龍江省水文局，2013．

［6］文心今．遜克縣黑龍江畔25日——省水利廳防汛工作組側記 ［J］．水利天地，2013，（10）：16－19．

［7］侯百君．社會責任與抗御洪災——關于2013年黑龍江省防汛抗洪工作的思考 ［J］．水利天地，2014， （1）：1－7．

［8］楊偉英．迅速行動晝夜堅守精準測報把脈江河——省水文局決戰(zhàn)嫩江、松花江、黑龍江特大洪水紀實 ［J］．水利天地，2013，（10）：28－31．

［9］水昕軒．洪水之上，生命至上 ［J］．水利天地，2013，（12）：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