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聯邦債務相關因素上分析美國經濟復蘇前景

2014-11-20 05:29李佳倫

價值工程 2014年32期

李佳倫

摘要：隨著次貸危機后美國經濟走向第六個年頭，有關美國經濟是否在后次貸危機時代走向復蘇成為一個值得討論的熱點話題。文章從聯邦債務相關的因素入手，以不同的債務相關因素與處理債務問題的手段為切入點分析近兩三年來美國主要經濟數據的變化，進而分析經濟復蘇的態(tài)勢與情況，著重觀察不同處理債務的政策對于美國實體經濟復蘇所帶來的影響，進而得出美國經濟復蘇的短期預測。

Abstract： The U.S. economy is entering the sixth year after the subprime crisis， and whether it can recover or not after the post-subprime era becomes a hot topic that worth discussing. Based on the related factors of federal debt， from the different related factors of the debt and the means of dealing with debt， this article analyses the change of the U.S. major economic data in recent two or three years， analyses the conformation and situation of the economic recovery， observes the influence of different policy of processing debt on the real economic recovery of the U.S.， and then concludes the short-term prediction of economic recovery in the U.S.

關鍵詞：聯邦債務；實體經濟；政府開支

Key words： federal debt；real economy；government spending

中圖分類號：F830.9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4311（2014）32-0001-04

0 引言

本文將主要分析與評價美國政府在次貸危機之后針對聯邦債務問題所作出的削減債務總量與增速的各種應對手段，以此為依據判斷美國經濟復蘇的態(tài)勢。除了評價一些傳統(tǒng)的，在過去多次危機中出現的手段在本次危機中的作用之外，本段也將分析美國近年來新的一些間接影響美國債務問題的經濟政策，會關注美國在本次債務危機中轉嫁債務問題的手段與意義。

1 聯邦政府處理債務問題的手段及其對經濟的影響

1.1 提高債務上限與量化寬松（QE）

美國提高債務上限，其本質即為增加美元的貨幣供應量，通過提高美元貨幣供應量彌補債務缺口和利息的方法來延緩債務問題，同時通過寬松貨幣政策刺激國內經濟，市場與私人投資達到稀釋債務在總體經濟中過高的水平比率，更可以通過美元這種世界貨幣地位收取國際鑄幣稅，達到控制債務規(guī)模的總目的。

1.1.1 提高債務上限

提高債務上限應該是美國傳統(tǒng)的延緩債務問題的方式，但是不同于70到80年代高頻率低幅度的債務上限提高的是，次貸危機之后美國債務上限的提高是以低頻率而高幅度存在的。2007到2008財年期間，美國債務上限共提高五次，債務上限從年前的10萬億債務上限提高到了12萬億，兩年提高了20%，之后09財年為金融危機后第一年，債務上限直接一次性提高到了14.1萬億美元，之后在2011年提高到了16萬億美元，2008年之后是以2萬美元為一個臺階。

1.1.2 量化寬松政策（QE）

與大幅度提高債務上限相伴的，自然是美國的量化寬松政策。量化寬松（QE：Quantitative Easing）主要是指中央銀行在實行零利率或近似零利率政策后，通過購買國債等中長期債券，增加基礎貨幣供給，向市場注入大量流動性資金的干預方式。

自2008年11月25日QE1開始以來到今天為止，美國一共進行了四次大規(guī)模量化寬松計劃，QE1美聯儲共購買了1.725萬億美元的資產，但主要并不是國債而是政府支持企業(yè)（GSE）與房地產有關的直接債務。自QE2之后美國的量化寬松的主要目標便是購買美國中長期國債，QE2和QE3共計有1萬億美元的美國國債被美聯儲購買[1]，而美聯儲轉手的很多中長期國債又變現給外國政府形成新一輪債務問題的準備金。

1.1.3 兩者對于美國經濟并沒有產生預期效果

提高債務上限同時擴大貨幣供應量根本上說是應對美國在2008年金融危機中貨幣乘數嚴重下降，恢復市場信心的一劑猛藥。美國政府在這段期間既是大規(guī)模債務的受害者，也是大規(guī)模債務的主導者，但是這種政策并沒有完全收到預期的效果。

QE帶來的大量流動性以及歷史上較低的十年期國債收益率的結果是美國股市逆美國經濟指標的上行與黃金價格的大漲。我們可以觀察在2010年到2011年左右QE2與QE3期間的數據，2009年到2012年7月，美國勞工部數據顯示，美國的失業(yè)率在8%以上，其中有一年以上的時間超過了9%，2010年前后美國的CPI指數在1.1左右低位徘徊，而2010年到2011年每盎司黃金的價格從1366美元左右一路上升到了1900美元[2]。股市逆美國經濟走勢的情況也非常明顯，2009年到2011年，道瓊斯指數一路上揚，從不足8000點的位置一路上升到了12800左右，增幅超過了50%。代表美國工業(yè)風向標的標準普爾500指數從2008年的不足800點的位置到今天已經位于1850點的歷史最高水平，增幅超過了一倍。endprint

令人失望的是制造業(yè)數據，美國的工業(yè)規(guī)模到今天都尚未恢復到金融危機前水平，居民用電與工業(yè)用電量持續(xù)下降，2014年折年CPI不足1.2%。雖然近年來美國國內基本經濟數據（除GDP外）向好，失業(yè)率收斂到6%左右的水平[3]，但是我們要看到的事實是，這種增長事實上是由全球經濟周期拉動的，而與QE帶來的收益關系并不密切。在QE2與QE3生效后的6至12個月，股市與黃金價格的增長最為明顯，而失業(yè)率與勞工指數非常糟糕，反而是在美國放出退出QE的預期之后美元的大幅度回流促進了美國短期內貨幣升值與良好的市場預期。而更應該看到的是，這種向好本身依舊與08年以前的經濟情況有很大的差距，美國政府債務總規(guī)模也并沒有任何縮減，債務上限屢次突破新高。而更應該關注的則是QE帶來的美元地位的損害。國際評級機構標普將美國長期主權信用評級由“AAA”降至“AA+”，評級展望負面，這一事件本身代表著美國自身的評級機構在自我掌控的數據下對美國的主權債務問題信心不足。

1.2 削減政府開支

削減政府開支對于如今的美國政府來說確實勢在必行，一方面美國已經從2006年開始維持高幅度政府赤字長達8年之久，其中更是經歷了09年巨額財政赤字，另一方面對于美國這樣一種一直以來有著輕政府重私人的社會思維來說，削減政府開支的執(zhí)行難度遠小于增稅，所以如同其他面臨著巨額債務問題的國家一樣，美國也使用了削減政府開支的方法控制赤字規(guī)模減少債務增速。

1.2.1 削減國防開支

據美國國防部消息，2014年3月4日，美國國防部公布了4956億美元的2015財年國防預算申請，比2014財年4960億美元的撥款額略有減少，更是比2014財年5266億美元的申請額減少了5.89%[4]。美國2012與2013年國防預算分別是6620億美元與6004億美元，連續(xù)四年的國防開支削減大幅減少了美國的財政赤字，2013年美國的財政赤字近年來第一次跌破了1萬億美元，僅只有6420億美元[5]，赤字的大幅收窄確實也有年初新財政計劃增加稅收與經濟周期的影響，但是不可否定的事實是國防開支的削減大幅度緩解了財政赤字膨脹的情況。

雖然美國的國防開支總量減少了，但是事實上在美國聯邦政府的可支配自由開支里依舊占據50%左右的水平。美國聯邦政府2014會計年度可自由支配開支，由先前的9670億美元上限，提高至1.012萬億美元。其中包含了國防支出的5205億美元，及內政支出4918億美元。2015年度，可自由支配開支再小幅提高至1.014萬億美元，而當年國防預算估計為4956億美元[6]。美國一直堅持聯邦可支配預算中國防開支占據半數的情況在世界范圍內都比較少見，究其原因還是與美國所處的世界地位有很大關系，不改變美國的國家戰(zhàn)略，美國斷不可能真正意義上通過削減國防開支減小債務問題。

1.2.2 削減非國防開支

與國防開支削減相伴的便是余下的所有非國防開支的削減，聯邦政府主要用于非國防開支的部分是教育與醫(yī)療社會保障開支。削減非國防開支在美國往往會變成一個嚴肅的政治問題，這與國防開支雖然占了大規(guī)模開支份額但是往往可以獲得一致不同，兩黨之間不管是眾議院還是在選舉上都會根據自己的情況打出教育牌和醫(yī)療牌，而最為著名的就是奧巴馬的醫(yī)改方案。而在經濟層面上，削減非國防開支，尤其是教育與醫(yī)療開支是削減社會福利，降低政府轉移支付職能的做法，其最終會損害經濟發(fā)展。美國政府的中期策略仍是通過新能源，基礎設施及教育的投資刺激美國經濟增長潛力構成，所以削減以教育為主的非國防開支是無助于長期解決美國的經濟與赤字困局的。

1.2.3 國債利息有潛在提升風險

比起國防開支與公共事業(yè)開支來說，美國的國債利息并不是一個嚴重的問題。受益于美國的世界經濟地位與QE的影響，目前美國國債的利息處于兩個世紀以來最低的水平，QE3結束之后美國十年期國債利息只有1.5%，國債利息占美國財政開支不足6%[7]，相對于同樣國內債務纏身的日本政府每年財政開支過半用于償付利息來說，美國的國債利息支付并不足以損害政府事業(yè)。

但是受到美聯儲退出QE的影響，國債收益率并不會永遠保持在2%這樣一個水平上。2013年高盛預計，由于美聯儲實施的QE，目前美國十年期國債收益率要比“應該有的正常水平”低120-240個基點，并預計2016或2017年這一收益率會漲到4%。由于美國國債的基數過于龐大，利率的變化會極大地影響聯邦政府借債的償付能力，國會預算辦公室估計，按照現有的預計數字，到2030年美國國債的償付利息將超過美國國防軍費，成為美國聯邦政府開支最大的一部分開銷。

1.3 增稅

增稅在解決美國債務問題的時候，往往是作為最后一項進行考慮的，即使是在80年代大規(guī)模債務問題的條件下，美國政府也在權衡增稅帶來的經濟問題與財政收入的利弊從而最后放棄了增稅。大規(guī)模修改稅務內容從而扭轉債務問題僅僅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出現過一次，而當時的國際環(huán)境決定了美國有權力與意愿吸引戰(zhàn)后的西方資本，無論需不需要增稅。然而在本次次貸危機之后，在2011與2012年宏觀經濟數據并不樂觀的情況下，美國政府在權衡了數年之后終于還是在2013年年初進行了增稅，絕大多數美國人都將面臨至少二十年以來的首次稅負提升，結束這個一度被認為是美國經濟定義長期稅務下降時期。

1.3.1 本次增稅情況介紹

本次美國增稅主要從兩個方面入手，一是增加薪酬稅，薪酬稅與所得稅不同是一種固定稅率，美國所有勞動力人口基本上都覆蓋在本稅種之中，增加2%的薪酬稅將是美國絕大多數勞動人口感受最為明顯的增稅。而另外一方面是針對富有階層，也就是年收入在15萬美元以上的美國居民的所得稅稅率提升，至此之后，年收入15萬美元以上的家庭將會被征收超過35%的所得稅稅率，其中某些州比如加州地區(qū)的富人稅率將超過50%[9]。其結果是2013年美國GDP增速因為增稅受到了較大的影響，在勞工數據與CPI企穩(wěn)回升的情況下，美國2013年的GDP增速只有1.9%，而且這一數據還是在美國推行新的SNA2008核算方式的基礎上獲得的。endprint

盡管增稅對經濟的弊端有如此多的方式可以解釋，同時共和黨也強烈反對對富人階層增稅，但是通過增稅提升的財政收入立刻降低了當年的美國的財政赤字，從而短時期緩解了債務問題。通過2013年的增稅，10月份美國財政收入已經創(chuàng)了單月歷史最高水平，且10月預算赤字較去年同期大幅收窄，在截至9月30日的2013財年中，美國政府創(chuàng)下了5年來最低赤字水平，赤字從1萬億美元水平線上銳減至6000億美元[10]。

1.3.2 稅收結構阻礙了美國債務削減情況

美國的稅收結構存在一個典型特點就是重個人而輕企業(yè)，2011財年美國聯邦政府稅收總額約23000億美元，其中個稅占47%，社保占36%，公司稅只占8%，其他稅占6%，消費稅占3%[11]?？梢钥吹焦径悆H僅只貢獻了1080億美元，而所得稅占據了半壁江山，大約11000億美元，這也就是為什么2013年美國主要提高所得稅之后能如此迅速地降低財政赤字的原因。

因為美國常年對公司稅采取低稅率措施吸引經濟發(fā)展以及政治原因，公司稅的提升難度甚至比降低國防開支還要困難，在次貸危機之后的年份，也就是經濟不景氣的狀態(tài)下，更是毫無提升公司稅的希望可言。美國大量的跨國企業(yè)，尤其是美國跨國第三產業(yè)大企業(yè)獲得的巨量收益很難轉化為稅收來減小財政赤字來促進美國本土的經濟復蘇。

1.4 實體經濟對債務的反作用

歷史上美國多次走出債務問題困局，其不管有多少金融因素，政府調控在其中，歸根結底都是依靠強有力的實體經濟能力尤其是美國的強大制造業(yè)與出口競爭力達到降低債務比率的結果。而自新世紀以來，尤其是次貸危機之后，由于現實環(huán)境的變化，美國難以像過去一樣保持快速經濟復蘇的態(tài)勢；另一方面，結構性的稅收矛盾又限制了美國通過實體經濟復蘇來獲取財政收入的能力。

1.4.1 收入：制造業(yè)與出口

次貸危機之后，美國逐漸認識到復蘇出口與制造業(yè)的迫切性，在2010年3月份，奧巴馬政府宣布“國家出口倡議”，提出在五年內使美國出口翻一番，并在美國國內創(chuàng)造200萬個就業(yè)崗位的目標。奧巴馬還設立總統(tǒng)出口委員會，推動美國出口和就業(yè)。這便是著名的看起來只會在中國才會有的指令性美國出口倍增計劃。到2014年，美國商務部數據顯示，美國商品與服務出口總數由2010年9月30日18445億美元增長到22714億美元，增長了123%，單列商品出口，美國2010年9月30日出口總量為12888億美元，2013年為15897億美元，也是增長了123%。[12]從這個增長幅度看，美國完全不可能在2014財年達到出口翻番的目標。

而美國商務部統(tǒng)計的制造業(yè)數據更為明顯，從2008年2月到2013年2月這五年時間，美國的工業(yè)生產甚至沒有恢復到之前的水平，增長率是-1.3%，而這五年間中國的工業(yè)增長率達到了76.1%。如果中國并不能作為一個正常的參考指標的話，如下圖所示，歐盟與美國的出口貿易表現形式自2000年到2013年基本保持一致，這足以說明兩者的貿易是由全球增長周期拉動，并沒有出現任何結構性復蘇的情況。

從圖4可以顯著發(fā)現美國和歐洲的出口增長比例有著顯著的趨同性，美國在次貸危機之后的出口增長外在性大于內在性[13]。

1.4.2 出口結構中工業(yè)制成品比例出現縮減

2001年的美國總出口額為7290億美元，其中機電產品出口占據了40%的總出口值，運輸產品占據15%出口，化工制品，醫(yī)療器械各占據10%以上的出口比率。而2011年美國的出口則有著明顯的變化，機電產品化工與運輸機械總共占據50%的出口，而初級產品的比例大幅度增加，石油，大豆，小麥，黃金為代表的各種初級產品的出口總量增加非常明顯，其中石油出口占據了美國總出口量的6%，超過了集成電路與汽車出口之和[14]。

美國2007年到2011年出口增速年均在4.46%，而從5年期出口年均增速比率看，集成電路年均下降3.16%，汽車年均增長5%，飛機等航天器年均下降7.69%，燃氣輪機年均增長2.55%，基本上除了化工制品這種美國占據絕對世界市場優(yōu)勢的行業(yè)之外，美國的主要工業(yè)深加工產品基本都沒有超過其年均總出口增速，其中多數還處于常年萎縮狀態(tài)。另一方面，石油出口年均增速高達32.75%，大豆，小麥，黃金出口五年期年均增速超過20%[14]，事實上我們就可以得出一個假設，美國在次貸危機后的出口產品增加基本上是依靠農產品和化石能源出口獲得的。作為世界上號稱最為強大的工業(yè)國家，其多數工業(yè)制成品出口比率不斷下滑確實值得關注。

1.5 主動轉嫁債務問題

主權債務危機的國際傳導，是指當一個國家（通常是資本母國）發(fā)生金融危機導致其市場上流動性不足，迫使其金融機構清算并收回其他國家金融市場上的金融資產，從而通過直接投資，銀行貸款或者資本市場渠道導致另一個或者幾個與其密切相關的金融市場流動性不足，造成大規(guī)模的資本出逃。

美國次貸危機爆發(fā)后，大量撤出相關國家的投資，引發(fā)了數個相關國家的主權債務問題，同時美國自身的外債規(guī)模自08年之后也逐漸膨脹，這本身是在90年代之后經濟全球化資本世界市場聯系緊密之后的結果，具有較強的現實意義與時代特征。

美國債務危機不同于世界上任何國家的債務危機，其本身特殊性在于美國的世界地位，通過雅爾塔體系清算了納粹國家，整合了世界絕大多數的政治力量與資本市場，美國如今所處的世界地位是地球歷史上任何一個國家或者王朝所不曾享有的。而通過美國絕對的政治與軍事以及經濟三重實力，美國占有這個世界的信用評級機制以及世界貨幣的所有權，美元可以購買世界上任意國家的商品與勞務。美國的美元發(fā)行機制本身就是債務提升機制，美國政府不能發(fā)行美元，政府融資是通過發(fā)行美國國債實現的，而美聯儲也不能任意發(fā)行美元，美聯儲必須以購買國債的數量決定發(fā)行美元的數量，因此，從這個意義上講，美元本位制早已演變?yōu)槊纻疚恢芠15]：美國用印刷的美元購買全球的勞動、商品、資源，而全球用換取的美元購買美國國債和金融資產為美國債務進行融資，這樣美國就通過美元和美債把全球經濟牢牢地捆綁在一起，完全地納入到美國的債務循環(huán)之中。endprint

2 總結

美國雖然有著上述所說的一系列經濟權衡問題與經濟復蘇難題，但是相對于世界許多經濟體來說美國依舊是無法匹敵的超級大國。今年三月左右美國釋放了退出QE的信號直接引發(fā)了新興市場貨幣危機，以阿根廷為首的數個新興市場國家出現貨幣大幅度貶值，美元又成為了這些國家避險的有力資產，QE釋放的大量基礎貨幣帶來的結果是除了兌少數貨幣如人民幣之外，美元竟然小幅度升值?？梢哉f只要美元在這個世界上的地位與信用沒有受到致命的損害，或者是沒有新興更為強大的貨幣（歐元，或者人民幣）所代表的經濟體超越美元代表的美國經濟實力的話，美國債務問題將永遠存在一個玻璃天花板，由美元帶來的世界性鑄幣稅與美國債券和美國在外國資產的比值決定了美國債務問題并不會給美國實體經濟帶來多大的現實損害。當然以上也是美國在21世紀頭年打壓歐元經濟體，到如今的遏制中國戰(zhàn)略的原始因素。

然而在另一個方面，美國第一次遇到了自2000年以來經濟占世界比例頂峰之后最大的經濟競爭對手，中國的經濟擴張速度超出了任何經濟觀察者的想象。哪怕是在蘇聯最為強大的70年代，蘇聯工業(yè)也沒有超過美國40%，而今天中國對美國的工業(yè)比是1.5：1[16]，而且這個差距每年都在雙向拉大。美國如果不能通過主導下一次科技革命或者是找到拉動自身巨大進步的新興增長點，恐怕美元的世界貨幣地位將最終只能通過軍事實力與冷戰(zhàn)紅利的支撐而變得愈發(fā)空洞，而債務問題將會隨著利率的不斷提升成為美國實體經濟復蘇的真正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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