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達佩斯的早市

林鳴

所有市場里，早市是最有生命力的。在北京生活的我，這些年養(yǎng)成了逛早市的習(xí)慣。因而即使出差、出國，每到一市一鎮(zhèn)，我也習(xí)慣性地清晨起床就去早市上閑逛——企圖把當(dāng)?shù)睾贸缘?、好玩的一網(wǎng)打盡。最讓人神清氣爽的是，旭日初上，熙熙攘攘的市場，到處是新鮮的蔬果和新鮮的面孔，連心情都是水靈靈的。抵達匈牙利首都布達佩斯翌日，就聽說旅館附近有早市，這是習(xí)慣遛早的老年團友告知的，他本人就是一位優(yōu)秀的“家庭煮夫”。

在一條支線馬路的邊上，匈牙利式的早市呈現(xiàn)眼前。鮮花、水果、蔬菜、肉食以及小百貨應(yīng)有盡有，很多商品都叫不出名兒。和國內(nèi)相比，這里的早市靜悄悄。顧客和小販的交易，都是在輕聲交談中完成的。再說，所有的農(nóng)副產(chǎn)品都明碼標(biāo)價。我有點兒不明白了：又不是出席音樂會，大伙兒干嗎要裝紳士？要是咱們那兒的早市，吆喝叫賣、討價還價，跟打架似的，那該多熱鬧！原來，是人家的素質(zhì)起作用了。

布達佩斯的早市給人突出印象的是干凈——攤上的蔬果體面光鮮，小販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在陽光的照耀下，地面既沒有污水橫流，也見不到菜葉、果皮、塑料袋等垃圾。最讓人稱奇的是，集市上看不到一個管理員、城管之類的人物。見此情景，我向?qū)в螁柫艘粋€“中國式”問題：如果顧客買到注水肉或農(nóng)藥含量超標(biāo)的蔬菜，該怎么辦？這個問題把他給問愣了。這位在東歐生活了20年的男士想了想之后回答說：好像從沒聽說過“毒牛奶”“注水肉”之類的“壞”商品，這么多年，大家都憑良心做買賣。團里一位北京爺們兒非要買人家的大香腸。剛拿到手就迫不及待地啃上了，還一個勁兒地贊嘆“香！真香！”全然忘記了他剛在旅館吃過豐盛的早餐。

市場上一派祥和氣氛，所有人都沉浸在低聲的討價還價之中，根本不在乎鏡頭。這對愛照相的中國游客來說，簡直是天賜良機。咔嚓咔嚓的快門聲，給早市更添了幾分生氣。

對了，匈牙利的貨幣叫“福林”，大約1元人民幣可兌換30多福林。只可惜我們是游客，用不著做飯，所以沒買菜。我用300福林買了一個仿古的小盤子，挺漂亮的，折合人民幣不到10元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