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

18歲的李杰和22歲的家教范曉婷開始了一場不倫之戀。原本這是一場青春的錯誤，他卻任性地用“愛情結(jié)晶”來證明愛情的堅定。傷透腦筋的單親父親只好曲線救國，將兒子送往澳大利亞，自己則留在國內(nèi)代替兒子“服役”。誰知，任性的兒子最終將父親推向了絕地……

兒子身陷不倫戀，執(zhí)意生子爹難當

2012年4月15日，李虎中接到兒子李杰高三班主任打來的電話：“李杰最近進步很大，加把勁，高考有望考取二本?！崩罨⒅新牭竭@個消息，想給家教范曉婷打電話表示感激，她卻沒接電話。當晚兒子回到家，說：“爸，有個事情告訴你，范老師懷孕了，孩子是我的，我要跟她結(jié)婚！”這當頭一棒的消息讓李虎中大腦一嗡，差點暈倒在地。

時年49歲的李虎中，十年前妻子袁少華因病離世，為養(yǎng)活孩子，他從機電廠下崗后從擺魚攤干起，如今在海門擁有11家海產(chǎn)品連鎖店。對這份生意李虎中一點都不敢松勁，每天忙到深夜，只想給兒子李杰提供好的生活，不受委屈。但對父親的這份付出，李杰并不是太理解，成天沉溺于游戲。他覺得生活完全沒必要跟父親說的一樣去逼著自己吃苦。李虎中多次苦口婆心勸教兒子，李杰都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吃什么喝什么都不重要，誰能陪我闖蕩誰能陪我流浪才重要！”2011年10月，無計可施的李虎中高薪聘請了從南京工業(yè)大學(xué)畢業(yè)的范曉婷做家教老師。可讓李虎中萬萬沒想到的是，李杰竟然和家教鬧出了這樣荒唐的事情。李杰告訴父親，剛開始自己一直沒有學(xué)習(xí)的興趣，范老師卻從來沒有放棄過他。每次都在補課之余關(guān)心自己，把他當?shù)艿芤粯尤フ疹櫋Ｒ淮伟硌a課，正好李虎中在外應(yīng)酬，結(jié)果家里停電。范曉婷親自摸黑下廚房，做了一碗蔥花雞蛋面給他吃。那碗面是李杰這么多年來吃到的最美味的食物。借著燭光，范曉婷跟李杰講了自己的經(jīng)歷。原來，范曉婷1989年出生于海門天星鎮(zhèn)，她從小喪母，跟著父親長大。10歲那年，父親再娶后就基本沒有管過她。相似的成長處境，讓李杰內(nèi)心產(chǎn)生了強烈的共鳴。雖然范曉婷比李杰大四歲，但此后兩人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完全感受不到年齡帶來的鴻溝。李杰覺得同樣失去了母親的范曉婷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此后，范曉婷說什么李杰都認真配合，學(xué)習(xí)也有了很大進步。為感謝老師，補課之余，李杰常找各種借口約范曉婷逛街看電影。終于有一天，兩人突破了防線。遮遮掩掩發(fā)展到一個月后，范曉婷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她把懷孕試紙拿給李杰看，李杰看著兩條紅杠，一時也想不到好的對策。正在這時，范曉婷的電話響了，一看是李虎中的來電，范曉婷不敢接電話，殷殷哭了起來。李杰心中涌起了英雄主義情結(jié)，他把試紙一扔，對范曉婷說：“別擔心了，我跟我爸攤牌，我們結(jié)婚！”

聽完李杰對這段感情的激情演說，李虎中肺都氣炸了。他當即撥通了范曉婷的電話?！拔一ㄥX是請你來當老師的，你當?shù)轿覂鹤哟采先チ?。你這是為人師表的樣子嗎？你被解聘了?！钡且煌恚罱軓匾刮礆w。直到第三天早晨，李虎中終于接到兒子發(fā)來的短信：“是范老師的出現(xiàn)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情，也是她讓我改變，決定積極地面對人生。如果你非要強行拆散我們，那我也將放棄現(xiàn)在的自己，回到從前的那個我，你到時候不要后悔！”李虎中明知是兒子的威脅，卻真不愿再看到兒子回到從前的樣子。為了穩(wěn)住兒子，他趕緊回復(fù)道：“你別激動，晚上先回家，我們好好談?wù)劊脝?？”發(fā)完短信，李虎中就打電話給自己的妹妹李林秀求助。李林秀勸哥哥：“現(xiàn)在的孩子動不動就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威脅大人，要不把他送到國外去讀書？我們有幾個同事的孩子都在澳大利亞留學(xué)?！边@個建議對李虎中來說簡直就是救命稻草。他立刻讓妹妹去打聽留學(xué)事宜。

當天晚上，李杰竟然帶著范曉婷一起回家。一進門，李虎中就看見兒子瘦了一圈，但臉上還是強擺出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范曉婷則在一旁低頭不語。李虎中一陣心疼，他故意克制住情緒：“經(jīng)過這幾天思考，我也覺得你們的感情是應(yīng)該被尊重的，但現(xiàn)在李杰還沒到合法結(jié)婚的年齡，我想送李杰先到澳大利亞去讀大學(xué)，將來學(xué)成歸來，繼承了家業(yè)，就讓李杰明媒正娶曉婷?！薄皩W(xué)業(yè)有成干嗎要出國？在中國讀大學(xué)就可以了！”李杰立刻跳起來反對。李虎中忙解釋說，你既然想這么早就承擔起婚姻的責任，當然要比別人更優(yōu)秀才行。既然你們對自己的感情很自信，又何必擔心幾年時間會改變你們的感情、放棄出國讀名校的機會呢？更何況，我也有意將來到國外去發(fā)展事業(yè)，你何不先替爸爸去打前站，以后還可以把范曉婷一起帶出國去生活。”這番精心準備的解釋讓李杰心有所動。但就在父親提出建議把孩子人流時，李杰堅決不依：“這是我們愛情的結(jié)晶，任何人都不能奪走！”兒子幼稚的愛情宣言讓李虎中暗暗叫苦不迭。而此時一直默不作聲的范曉婷也哭哭啼啼地表示，自己是真心愛李杰，沒有別的奢求，就是想讓肚子里的孩子有個完整的家庭，不再像自己和李杰一樣孤獨長大。三個人吵來吵去，范曉婷說：“算了，這樣的家咱們也不要呆了，我們私奔！”李杰也立即加碼：“我們干脆殉情拉倒，讓你沒有兒子也沒有孫子你就滿意了！”李虎中立即嚇得說：“老爸也不是這個意思，你們真心相愛，我不攔我不攔！”無計可施的李虎中只好答應(yīng)了兒子的要求。范曉婷也同意自己帶孩子等李杰長大成人再辦理結(jié)婚手續(xù)。

幾多愛憐幾多縱容，謊言難圓危機四伏

2012年6月，李虎中將兒子李杰送上從上海直飛澳洲昆士蘭布里斯班的飛機。他將先在昆士蘭大學(xué)預(yù)科班讀一個學(xué)期。對新環(huán)境的不適應(yīng)讓李杰每天如坐針氈，只能通過和范曉婷的情感熱線來傾訴，兩人常常一聊就是一兩個小時。眼看著范曉婷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李杰不忍心繼續(xù)讓她獨自住在出租屋里，于是要求父親為范曉婷安排一套大房子住。李虎中只好讓范曉婷搬進了自己位于和平路的一套兩室一廳的公寓。2012年12月初，范曉婷即將臨盆。李杰突然吵鬧著要回國照顧范曉婷。為了阻止兒子，他向李杰承諾，范曉婷生產(chǎn)后的一切開銷和生活，他都會全權(quán)負責，并且告訴兒子，已經(jīng)找關(guān)系聯(lián)系了醫(yī)院最好的產(chǎn)科醫(yī)生，定下了一間高干病房……李杰這才打消了回國的念頭。李虎中也總算松了一口氣。12月16日，范曉婷生下了一名男嬰，體重6斤7兩，取名李目。李杰體會著初為人父的興奮，同時不忘每天一個電話，以一個為人父的姿態(tài)反復(fù)叮囑父親一定要替他照顧好母子。他哪里想到，他的要求說出口容易，卻讓他父親備受折磨。范曉婷自從懷孕后就跟親戚斷了聯(lián)系，李虎中作為準公公去照顧范曉婷坐月子也難免尷尬，無奈下，他只好花6000元的價格，從家政公司請來了金牌月嫂。但是金牌月嫂除了管孩子，別的一切家務(wù)都不沾手。李虎中只好暫時放下生意，又當公公又當婆婆，每天堆成山的尿片，開車到鄉(xiāng)下去收土雞土雞蛋，照著食譜煲湯給范曉婷喝……李虎中身邊不明真相的鄰居都在背后指指點點，有的說他這么大年紀了還心思挺活泛，有的笑他老來得子，身體好。李虎中是有苦難言，無從解釋，只能硬著頭皮替兒子頂缸，只求兒子不為此荒廢了學(xué)業(yè)。小目目滿月后，金牌月嫂離開了李家，按照李杰的要求，李虎中又請來了一個保姆，照顧范曉婷的日常起居。而范曉婷則接手自己照顧孩子。由于小目目吵夜，一到晚上就開始各種哭鬧，范曉婷作為初產(chǎn)婦，沒有任何經(jīng)驗，常常被孩子折磨得整夜無法睡覺。看著別的女人身邊都有丈夫陪伴，而自己只有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公公，她心中積壓了很多負面情緒。endprint

遠在澳大利亞的李杰根本無從體會育兒的艱辛，此時的他已經(jīng)慢慢適應(yīng)了當?shù)氐牧魧W(xué)環(huán)境。通過了語言考試后，他慢慢結(jié)交了不少中國留學(xué)生朋友。

2013年5月，昆士蘭大學(xué)舉辦露營節(jié)。李杰和同學(xué)們結(jié)伴到周邊的黃金海岸和大堡礁旅游。回到酒店給范曉婷打例行電話。電話剛一接通，范曉婷就劈頭蓋臉地一頓責備，接著又歇斯底里地哭訴說自己得了乳腺炎，發(fā)燒39度，自己活不下去了，孩子也會餓死。李杰說趕緊要父親送她去醫(yī)院，她說她不去，就和孩子死在家里算了。就這樣，一直拉扯了兩個多小時，直到李虎中趕到，李杰才疲憊地睡去。此后，兩人間類似的爭吵時有發(fā)生，李杰越來越聽不懂范曉婷口中所說的“孩子出熱疹”、“因為感冒醫(yī)生不給打疫苗”這些生活細瑣，這和他的澳洲留學(xué)生活越來越遠。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這個爛攤子推給父親去處理。

這兩年，李虎中因為照顧母子倆，自己苦心經(jīng)營多年的11家連鎖店被迫關(guān)門了4家，李虎中心急如焚。在這個節(jié)骨眼，范曉婷又提出，自己打算重新出去找工作，把孩子交給李虎中全權(quán)代為照顧。無奈下，他只好又請了一個保姆幫忙帶孩子，可是，沒帶三天，孩子就因為保姆疏忽，感染了肺炎。范曉婷氣得給李杰打電話又是哭又是鬧。李杰看到范曉婷的電話就渾身緊張，他再次向父親求助。李虎中最后再度退步，跟范曉婷商量后決定每月按時支付一萬元的生活費給范曉婷，讓她安心在家?guī)Ш⒆?。有了穩(wěn)定收入的范曉婷心態(tài)也漸漸發(fā)生了變化，她成天不是在網(wǎng)上淘寶購物，就是跟鄰居們打牌消遣，孩子也丟給保姆，自己越來越懶散。她和李杰的共同話題越來越少。

2013年12月，昆士蘭大學(xué)進入了最緊張的考試周，李杰每天埋在圖書館緊張復(fù)習(xí)，最終竟然以全A的成績一次性通過了全部考試。這事點燃了李杰的學(xué)習(xí)熱情，他主修注冊會計的主科基礎(chǔ)上，又選修了精算和經(jīng)濟法，向全額獎學(xué)金的目標進軍。得知兒子的成績，李虎中萬分欣慰，他當年強烈反對兒子和范曉婷是覺得兒子的感情太兒戲，如今，孫子也已經(jīng)一歲，兒子也逐漸成熟擔當。李虎中從內(nèi)心來說，覺得兩人將來如果組建家庭，繼承家業(yè)也是順理成章可以接受。2014年1月31日是春節(jié)，李虎中主動提出讓李杰回國團聚，可萬沒想到的是李杰卻不想回國了！

原來一個月前，李杰在留學(xué)生BBS論壇上認識了崔凡凡。崔凡凡1990年出生于鄭州，15歲隨做超市連鎖生意的父母移民澳洲。第一次見面，崔凡凡就主動對李杰展開了追求。面對高挑漂亮、門當戶對的崔凡凡，李杰完全無法拒絕，兩人很快走到一起。崔凡凡是個率真的女孩，很快將自己的戀情告知了父母，并帶李杰上了門。崔凡凡的父母對李杰很滿意。直言不諱地提出，如果感情穩(wěn)定，可以盡快定下親事！崔凡凡也興致很高地提出，想和李杰一起回國見見父親。在愛情里忘乎所以的李杰這才猛然想起，自己并非自由之身，國內(nèi)的一對“妻兒”該如何安放？李杰這才意識到自己當初執(zhí)意要生下孩子的想法是多么荒誕。

李虎中得知兒子又找了女朋友，心里一沉，他質(zhì)問兒子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李杰卻硬著頭皮強辯道：“反正我沒和范曉婷拿結(jié)婚證，我有重新選擇的權(quán)利，我沒犯法！”李虎中氣得反問兒子說：“你是沒犯法，但你有孩子的事實是活生生的。崔家知道你的事，會同意這門婚事嗎？”一聽這話，心里其實早就明白的李杰立刻示弱地向父親求助道：“我現(xiàn)在可不敢惹范曉婷，她會吃了我的。爸，求你了，幫我想想辦法，你兒子的前途不能就這樣斷送?。　崩罨⒅杏謿庥譄o奈，只能別無選擇地在范曉婷面前幫兒子打著掩護。甚至范曉婷屢次提出想帶著孩子去澳大利亞看李杰，心急如焚的李虎中都聲稱李杰馬上就會放假回國探親，阻止范曉婷前往，或找各種借口搪塞過去。

替子清場無贏家，悲情老父替你養(yǎng)代你殺

2014年5月，李杰知道如果再不帶崔凡凡見父親，她家就會懷疑了。無奈之下，他跟父親商量，將崔凡凡偷偷帶回國商談婚事，然后以去上海旅游的名義，將女友帶走。李虎中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趕緊為李杰定了一間遠離市區(qū)的酒店，好讓李杰刻意避開范曉婷。5月21日晚上，李虎中在悅來酒店宴請了崔凡凡，席間看著崔凡凡跟兒子李杰親熱的撒嬌，他心里陣陣發(fā)涼。晚上，李虎中一聲嘆息，他最擔心的這一天終于還是到來了！此時真的想撒手不再管，讓李杰自己收拾這個爛攤子。但是看著終于長大成人走上人生正軌的兒子，他哪里又狠得下心讓兒子吃這個苦頭呢？他搖搖頭對兒子說：“我看還是跟范曉婷攤牌吧，這事只怕是瞞不了多久了?！崩罱艽丝桃哺械綁毫薮螅俅伟寻伣o了父親：“爸，求你出面跟她談?wù)劙??！薄澳阕屛蚁胂朐撛趺崔k吧！”當晚，李虎中徹夜未眠。就在他琢磨著該如何跟范曉婷開口之際，范曉婷竟然意外得知了李杰回國的消息。原來范曉婷跟李杰打電話關(guān)機，于是撥通了李杰在澳洲寢室的電話，不想同租的同學(xué)告訴范曉婷，李杰回國了！

范曉婷第二天一早便趕到了李虎中家中?！袄罱芑貒鵀槭裁床桓嬖V我，他人呢？”李虎中支支吾吾了半天，范曉婷質(zhì)問道：“去澳大利亞兩年了，一次都不回國，是不是他有意躲著我，他是不是有了二心？”李虎中一看也瞞不住了，干脆順勢默認道：“曉婷，你冷靜一點，李杰以前年輕沖動，這幾年確實讓你一個人吃了不少苦。我也不想瞞你，他現(xiàn)在在澳洲談了個朋友。你現(xiàn)在還年輕，何不也開始新的生活呢？你想要什么補償都可以提，以后孩子也可以由我來養(yǎng)?！币宦犂罨⒅心J了自己的猜想，范曉婷如五雷轟頂。她歇斯底里地撂下一句：“想分手沒那么容易。”說完摔門而出。

回到家，范曉婷越想越委屈忍不住給好友兼老鄉(xiāng)、在海門喜樂家裝公司工作的孫茜打電話哭訴了這兩年來自己的經(jīng)歷，孫茜非常驚訝。怕她想不開，當天晚上趕到她家里來陪她。據(jù)孫茜回憶，那天晚上9點左右，范曉婷就收到李虎中發(fā)來的短信，短信中提到愿意付50萬賠償給她，從此兩不相欠?？赐甓绦?，范曉婷就一直站在鏡子面前，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兩眼無神，頭發(fā)蓬亂。“我的體重也從生孩子前的90斤，變成了如今的120斤。我和孩子就只值50萬嗎？”說完她沖著孫茜癡癡地又哭又笑起來。此時，范曉婷內(nèi)心的自憐情緒無限放大。孫茜開導(dǎo)她，要她別自己鉆進死胡同，本來當初都是兒戲般的感情，既然對方都放手了，不如盡早結(jié)束放自己一條生路。范曉婷聽完自言自語道：“就算放手，我也不想讓他好過。”說完回復(fù)了一條短信給李虎中：“同意分手！明天早上10點，讓李杰親自來跟我談！”

李虎中知道，李杰身邊還有個崔凡凡，根本沒有辦法處理好這件事。左思右想后，李虎中決定還是自己替兒子再出征。5月23日早上10點，范曉婷再次帶著孩子來到位于解放北路城東花園的李虎中家。發(fā)現(xiàn)李杰不在，她情緒立刻激動起來，嚷嚷著要把李杰交出來，否則今天就不走了。李虎中連忙拿出一張銀行卡交給范曉婷：“這里面有50萬，我替我兒子跟你道歉，是我沒有教育好他。”說完，他給范曉婷深深鞠了一躬?？煞稌枣靡呀?jīng)失去了理智，她把卡往地上一扔：“你們父子就是一對人渣，騙我為你們生孩子，現(xiàn)在又想當垃圾一樣拋棄，想花錢擺平，好啊！每年付100萬給我，直到孩子18歲為止，否則誰都別想過好日子。我要到公安局去舉報你們！”李虎中覺得她瘋了，兩人隨即爭吵起來，范曉婷情緒越吵越激動，小目目嚇得大哭起來。范曉婷伸手就給了孩子一巴掌，不讓孩子再哭，結(jié)果孩子越哭越厲害。李虎中心疼孩子，想把孩子抱過來安撫，沒想到這個動作刺激了范曉婷：“既然你還在意這個孫子，我就讓你們斷子絕孫?！闭f完，她竟然把孩子抱到陽臺上，懸于陽臺之外，說如果不同意，就把孩子扔下去。李虎中不顧一切地一把搶過孩子，一掌將范曉婷推下了陽臺，范曉婷從18樓直接落地。周圍的鄰居看見有人跳樓立刻報警，海門市110接警后，迅速趕到現(xiàn)場，范曉婷顱骨骨折，已經(jīng)當場死亡。接著民警又趕到18樓1804房間，只見李虎中抱著孩子癱坐在陽臺上，嘴巴里喃喃自語：“是我殺了人，是我殺了人?！本诫S即將李虎中帶到派出所審訊，他如實交代了自己的犯罪經(jīng)過。李杰得知父親殺了范曉婷，自責難當，后悔自己揮霍青春，叛逆任性將父親推向了絕境。可一切都為時晚矣。崔凡凡知道真相后，也備受打擊，果斷和李杰分手，一個人飛回了澳大利亞。目前李虎中已經(jīng)被海門市公安局刑拘，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犯罪嫌疑人為實名）

編輯/沈永新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