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回顧] 慕筱白與喬兆森的關(guān)系漸入佳境,喬子冠和賴雅雅卻開始有了爭執(zhí),而原因居然是早已經(jīng)被她們“三”了的慕筱白?!
第十三章
梧桐鎮(zhèn)上的粽子特別聞名,路過一個粽子鋪的時候,慕筱白問站在她身邊的喬兆森:“喜歡吃粽子嗎,我請客……”
喬兆森笑著搖搖頭:“口感黏黏的,我并不是很喜歡?!?/p>
慕筱白輕聲應(yīng)了一句,然后從粽子鋪走開。
喬兆森問她:“你不吃粽子了么?”
慕筱白笑了兩聲:“結(jié)婚不是要穿婚紗嗎,我現(xiàn)在開始要減肥,頂著個肚腩穿婚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們奉子成婚呢?!?/p>
喬兆森唇角微微揚了揚,然后問她:“直到昨天,我還以為你會是哭著進喬家的,不過現(xiàn)在覺得你心態(tài)很好,看樣子,這婚事應(yīng)該黃不了了?!?/p>
她低頭笑開了:“剛開始我是不想嫁進喬家,不過現(xiàn)在覺得無所謂多了,老天要掉一塊餡餅給我,我如果再扭扭捏捏、欲拒還迎的話,就太不知趣了?!?/p>
喬兆森臉上的笑容有些晦暗不明,然后慢慢消散在唇邊,頓了頓,他跟她說:“去那邊走走吧?!?/p>
越過長了些青苔的石拱橋,對面是種滿油菜花的田地,現(xiàn)在這個時候,正是油菜花盛開的時節(jié),黃燦燦的小花朵一朵緊挨著一朵綻放著,燦爛得很,感覺像是要開到天際那邊去一樣。
不過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站在這片油菜花田地上,那種感覺簡直是“太油菜花了”。
田埂上鋪滿了細碎的小石頭,并不是泥濘的黃泥路,所以小徑并不難走,即使她穿著人字拖。不過,如果現(xiàn)在她是穿著長褲過來,就更好了。她今天穿著一條牛仔七分褲,可以露出白皙修長的小腿,不過當路邊的雜草劃到小腿裸露出來的肌膚時,感覺就不那么愜意了。
喬兆森走在前面,他身形修長,開在路邊的油菜花剛剛到他的腿上,他走過的時候,一些黃色小花被帶落下來,掉在他的黑色皮鞋上面。
慕筱白突然覺得眼前這幅畫面很好看,像極了某部MTV里面的一個鏡頭,有些青春的文藝色彩。
喬兆森話很少,而且他開口講的話也都是客套話,但是話少的男人身上往往會存在一股強大的吸引力,也就是所謂的神秘色彩。
蘇蔡說過,女人都是一個冒險家,對于那些男人,她們存在強烈的開發(fā)意念,不過結(jié)果大都是“飛蛾撲火”般的慘烈。
慕筱白想了下,希望她不是一只傻飛蛾。
喬兆森轉(zhuǎn)過身來,看了眼她露在外面的小腿:“回去吧,這些野草會劃傷皮膚。”雖然說的是關(guān)心的話,不過里面真正關(guān)心的成分卻很少。
換句話來說,喬兆森的這種“體貼”只是一種形式。
她扯了個笑:“好?!?/p>
突然,她感覺腳背上有股冰涼涼的觸覺,低頭一看,一只綠油油的青蛙蹲在她的腳背上。
反應(yīng)了兩秒,她本能地用力甩腳:“天殺的——”
喬兆森輕喊一聲:“小心?!?/p>
不過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一個趔趄,一只腳插到了路邊的水田里。
慕筱白眼淚汪汪地看了眼喬兆森,然后從水田里拔出陷進去的腳:“喬兆森,惡心死我了?!鳖D了頓,苦惱地說道,“我的人字拖也陷到里面去了……”
喬兆森臉上浮現(xiàn)一絲隱忍的笑意,他扶住她,扯動一下嘴角:“……我?guī)阗I鞋去?!?/p>
如果在這個時候,戀愛的情侶遇到這樣的問題,男方一定會爭取表現(xiàn)一下的,即使不是公主抱,也會蹲下身子背女方回去。
不過——
她看了眼喬兆森走在面前的身影,想起剛剛他對她說的那句“你可以自己走嗎?”
果然對于她,喬兆森并不想急于表現(xiàn)。
他有潔癖,介意她的腳會有可能弄臟他的白襯衫。
田埂的盡頭有個水泵,喬兆森走過去,搖了搖水泵桿,抬頭對她說:“先洗一下腳吧?!?/p>
她應(yīng)聲走過去,蹲下身子清洗這只滿是泥水的腳。
水泵抽上來的水比一般的自來水要清涼些,冰冰涼地灑在腳上,很舒服,她耐著性子一個個地清洗腳趾頭,直到它們上面的泥漬都被沖洗干凈。
喬兆森低頭看了眼她清洗腳的樣子,嘴角不由勾了勾。她有一雙很好看的腳,白白的,小小的,上面的腳趾頭圓潤可愛,就像水晶葡萄一樣。
記憶中,那個女人總是向他抱怨她的腳太大,長得像鴨蹼一樣。
那時候他很不以為然,覺得女人愛美起來太瘋狂,精益求精地挑剔很無聊,就像她如此計較自己有一雙大腳,每次買鞋的時候,她都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
不過,他的視線又停留在慕筱白的腳上,她的腳真的很好看,他心里甚至冒出一個念頭,這雙小腳握在手里,會是什么感覺。
“洗好了。”慕筱白笑著對他說,見他的視線還停留在她的腳上,她厚顏無恥道,“我的腳是不是很好看?”
喬兆森愣了愣神,然后說:“很好看……既然洗干凈了,我背你吧?!鳖D了頓,他又加了句,“這里去鞋店還有一段路,你沒有穿鞋,腳有可能會受傷?!?/p>
慕筱白想了下,說:“好,謝謝你了。”
過不了多久,她就是他的老婆了,她真的沒有必要矯情下去。
喬兆森的背很寬,她趴在他肩膀上的時候,一陣清爽的青草香味從他身上幽幽傳來。
“你用什么香水,味道很好聞。”慕筱白開口問他。
喬兆森低笑一聲:“我很少用香水。”
其實他沒有用香水的習慣,只是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她給他買了一瓶香水,他試著用了下,沒用幾次,他便放棄了。
他喜歡干凈清爽的味道,甚至用的沐浴露,都是香味最淡的青草味。
慕筱白“哦”了聲,然后不再問話。
喬兆森背她去一家運動鞋店,他選擇這家店沒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為這家運動鞋店就在石拱橋走過去不遠的商業(yè)巷子里。
在服務(wù)生羨慕的眼神中,慕筱白從喬兆森背上爬下來,三角跳到鞋店中間放著的座椅上。
喬兆森環(huán)顧了四周擺放起來的運動鞋,然后隨手從貨架上取下一雙白色的運動板鞋。
他問她:“這雙可以嗎?”
她瞄了眼那雙鞋:“只要是鞋就可以了?!?/p>
喬兆森彎了下唇角,然后對站在一旁的服務(wù)生說:“就這雙吧?!鳖D了下,他又問慕筱白,“你穿幾號鞋?”
慕筱白抬頭問:“三十五碼是幾號?”
買好了鞋出去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漸漸變暗,路兩邊已經(jīng)亮了路燈,路燈的光線并不是很明亮,一群飛蛾圍著路燈散發(fā)出來的光圈,胡亂飛撞著。
鞋子很合腳,她穿得很舒服,走路的時候,每走幾步,便跳一跳,像個孩子一樣。
喬兆森含笑看著她,然后跟在她身后,加快了腳步。
回到別墅的時候,慕筱白笑著對喬兆森說:“謝謝你送的鞋,我很喜歡?!?/p>
喬兆森:“喜歡就好。”
“你們回來了啊?!闭M門的時候,喬子冠的聲音從角落飄了過來。
她轉(zhuǎn)頭,喬子冠倚靠在門外的白色柱子上,他臉上噙著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不過這笑意并沒有傳達眼角,敷衍得很。
喬子冠說:“白白,我想跟你聊聊。”
慕筱白看了眼喬兆森:“你先進去吧。”
喬兆森沉默應(yīng)許,然后推門進去。
第十四章
今晚的月亮有些消瘦,干干扁扁地掛在深藍色的天邊,夜里的風清清涼,透心涼,把她身上吊帶裙的裙角吹得飄飄然,而某種昆蟲正伏在樹叢中吱吱地叫個不停,吊喪似的。
喬子冠的臉在昏暗的夜色中看得不是很真切,樓下不知道是誰房間的窗口正亮著一盞燈,略帶藍色的光線斜斜地投在不遠處的灌木叢中,燈光下,這些綠油油的樹葉看過去像是在發(fā)光。
“白白,傍晚的話你聽了多少?”喬子冠開口問她。
她想了下:“沒多少,不過也能清楚個事情的前因后果,對了,你叫我過來干什么,過來跟我繼續(xù)更生動形象地述說你的感情故事嗎?”
喬子冠沉默了下,然后看了她一眼:“你有想問我的嗎?”
她自嘲地笑了笑:“問什么啊,問了又有個什么意思,問你為什么要那么做?問你和賴雅雅分手后,為什么要拿我當替身,拿我當消遣?還是問你為什么那么不知廉恥,明明是你玩弄了我的感情,還做出一副我對不起你的樣子?喬子冠,你簡直太強大、太有能耐了,能跟那么有能耐的你談一場戀愛,我簡直是太幸運了……”
喬子冠微微撇過頭去,頓了下說:“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雖然最初我……”
他沒有說下去,其實他自己也認為,那時候他的行為是帶著敷衍,像是找到一個消遣的好東西,但是不知不覺,這個消遣的好東西變成了他生活里必不可少的一點,她也就這樣融入他的生命里,出乎意料,卻也在意料之中。
分手后,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比想象中重那么點,至于他對雅兒,重新在一起后,很多事情都變了味。
他很煩亂,是一種“見不得她過得好”的煩亂。
慕筱白看著喬子冠,眼里寫著諷刺:“最初你什么……”
還沒有等他回答,她便自問自答道:“最初你不就是寂寞了,空虛了,然后想找一個傻子玩玩,她傻啊,沒事的時候可以逗你樂,給你消遣無聊日子……”說完,她低頭扯了個笑,“不過這樣說起來,那兩年的時間,我過得還是挺有價值的呢,真是要感謝你啊……感謝你給我這份榮幸……”
喬子冠的表情很難看,然后發(fā)出一絲冷笑:“你真的是那么認為的?”
慕筱白:“喬少您還想讓我怎么認為?”
喬子冠頓了下,說:“白白,跟你在一起這兩年,我是認真的……”
“別白白、白白的亂叫,越叫越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白癡一樣,讓你耍著玩,還有——”慕筱白突然加重了聲音,“喬子冠,別跟我提認真這兩個字,你還不配?!?/p>
“白白,我不是過來跟你吵架的……”沉默了下,喬子冠看了她一眼,笑容苦澀,“難道那兩年,你就足夠認真么?”
“交往的時候,你不也是敷衍的態(tài)度?!?/p>
慕筱白沉默。
良久,她說:“難道每天纏著你,早上給你送早飯,隨叫隨到,什么事情都以你為中心,一天跟你發(fā)若干短信,晚上脫掉衣服等你回來……難道我做足這些,才算是認真?”
喬子冠揉了揉額頭,想從袋里掏煙,不過像是想到什么,他又停下這個動作,而左手也就這樣一直插在了褲袋里,然后在知了的叫聲中,開始無邊無際的沉默。
兩人都沉默在這里很久,久到她想應(yīng)該結(jié)束這次對話了。
兩個人真的沒有什么好聊了,下面還能說些什么?她心頭的那個結(jié),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打開的。
“這鞋是他買的?”突然,喬子冠硬生生地吐出了這句話。
慕筱白默認。
“送鞋啊,呵呵……真不是一個好兆頭呢,寓意走人呢,白白……”喬子冠的恢復能力一直很強,才一會兒,他的語氣又恢復到以往的樣子,慵懶里面帶著一絲輕諷。
慕筱白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喬少又在開玩笑了,走人這種寓意也只有你想得出來,一雙鞋,正常人都會理解成攜手一起走一生呢,就你特別啊……”
喬子冠低頭看了眼她的白色運動鞋:“女人自欺欺人起來,還真可怕?!?/p>
慕筱白輕抿唇角:“不就是這樣么,挺可以理解的,就好像我現(xiàn)在最想欺騙自己的事情是——真希望我從來沒有跟你在一起過?!?/p>
“慕筱白,你……”喬子冠有些咬牙切齒,胸口猛地升起一股憤怒。
她繼續(xù)說:“喬子冠,我上輩子真是作孽了,憑什么白給你糟蹋了兩年?!?/p>
喬子冠突然擒住她的下巴:“糟蹋?白白,你說話可真有意思,我什么時候糟蹋你了,現(xiàn)在勾搭上我叔叔,就那么急著跟我撇清關(guān)系?”
慕筱白抬頭:“是啊,難道你以為我還想跟你藕斷絲連?。俊彼旖浅堕_一絲笑,特別平靜地跟他說,“你是不是現(xiàn)在還想著自己可以坐享齊人之福啊……呵呵,喬子冠,雖然我不聰明,但是也不至于腦袋磕著了陪你玩這種游戲?!?/p>
喬子冠低下頭去,抿了抿唇,然后抬頭對她說:“白白,給我點時間……”
她愣了下,說:“給你時間做什么?讓你再作踐我一次?”
喬子冠低笑一聲:“慕筱白,女孩子太咄咄逼人,這樣不是很好?!?/p>
她笑:“還不是你逼的,喬少你功不可沒啊。”
喬子冠眸光暗了幾分。
她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不早了,我進屋了,你,自便吧……”
喬子冠默不作聲,身子微微靠在墻上,然后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如果那兩年傷害了你,我說對不起,剛開始我確實抱著游戲的態(tài)度,不過后來……我是認真的,白白,我是認真的……”
“那你對賴雅雅呢?”她拂去他的手,加問了句,“那你對賴雅雅呢?”
“我和雅兒在一起很多年,那時候我……但是現(xiàn)在……”
“呵呵……”慕筱白澀笑一聲,打斷他下面要說的話,“算了,真的沒有必要,即使你最后選擇的是我,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你真的以為現(xiàn)在跟我說句那兩年里你認真過,我就要對你感激涕零了么?”
又起風了,涼風吹得她的衣衫發(fā)出沙沙的聲音,她突然想到初中語文課本上有這樣一句詩歌:“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悲傷,不要氣餒……”
簡直是——扯淡!
慕筱白上樓的時候,路過書房,里面的燈還亮著。
她推門進去,喬兆森正在里面打電話,估計是公司下屬打來的電話,因為他的語氣是那種公司化地發(fā)號施令。
“錦中的貸款申請不要撥下去……”
“關(guān)于和Abber的合作案,讓王偉去吧,他對那方面的業(yè)務(wù)熟悉?!?/p>
“……”
見她立在門外,喬兆森又交代了幾句后,便掛上了手機,然后對她抿唇笑笑:“聊完了?”
她也笑了下:“聊好了……”
喬兆森:“早點回去睡吧,不要想太多?!?/p>
慕筱白想了下,說:“你會不會想太多?”
喬兆森低笑一聲:“謝謝你為我著想,我沒事?!?/p>
她“哦”了聲,突然覺得喬兆森臉上的笑容讓她很不舒服,這種笑容就像是一個大人對犯錯小孩流露出來的理解,而這種淡定的寬容好理解讓她有些頭疼。
早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反正喬兆森已經(jīng)幫她請假了,她不用跑到劇組待著。
下樓的時候,喬兆森和喬子冠已經(jīng)在餐間里面吃早飯。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種粉飾太平的和諧。
“如果玩夠了,也應(yīng)該回公司了?!眴陶咨蝗婚_口道。
喬子冠喝了口粥,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還沒有玩夠呢。”
喬兆森臉色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既然這樣,以后消費的賬單不用送到我這里,可以直接往家里送?!?/p>
喬子冠扯了扯嘴角,然后轉(zhuǎn)過身來跟她打招呼:“白白,早啊。”
有些人就可以如此厚顏無恥,不管昨天發(fā)生什么事,第二天起來,依舊可以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跟你打招呼。
“早?!?/p>
她走過去坐到喬兆森的身邊,李嬸給她盛了碗稀飯,然后從櫥柜里拿出一盤酸豆角放到她的面前。這是她最近喜歡上的早餐搭配。
她跟李嬸道了聲“謝謝”,然后開始吃早飯。
可能是昨晚為某人某事傷神傷體力了,早上她的胃口特別好,連著喝了兩碗稀飯,正想去盛第三碗的時候,喬子冠發(fā)出一絲輕哂:“白白,最近的胃口不錯啊,比以前還能吃?!?/p>
她拿湯勺的手微微僵了下,然后抬頭說:“人逢喜事精神爽,胃口也跟著好了?!?/p>
她話里的喜事,三個人心知肚明。
喬兆森突然輕笑道:“昨天還跟我嚷著要減肥穿婚紗……不過女孩子多吃點也好,你還是太瘦了?!?/p>
她拿湯勺的手又僵了下。
“是啊,女孩子白白胖胖的多好,今年過門,明天就可以給喬先生生一個胖娃娃了?!崩顙鹦θ轁M面地插話道。
喬兆森抿嘴一笑。
喬子冠也笑,笑容甚是燦爛:“胖娃娃……對了,白白,你還記得我們那時候一起去照相館制作的基因?qū)殞殕???/p>
喬子冠指的那基因?qū)殞殻洃浝镞€是有那么點印象的。
那時候情侶之間很流行照大頭貼,學校對面的照相館為了籠絡(luò)客源,又推出適合情侶的新玩法,也就是基因?qū)殞殹?/p>
基因?qū)殞?,顧名思義,就是通過電腦合成技術(shù),結(jié)合男女情侶的面相特點,“生產(chǎn)”出一個屬于兩人的“基因?qū)殞殹薄?/p>
那時候,她覺得挺新鮮的,便蠱惑喬子冠跟她一起弄了一張基因?qū)殞?。她現(xiàn)在還記得她和他“生產(chǎn)”出來的那個基因?qū)殞殻簼饷即笱郏种彀吐冻鰞深w牙齒,怪異得很。不過那時候喬子冠卻很喜歡,還把那張寶寶照片放到皮夾里面去,直到放到兩人分手為止。
分手那天,他拿出兩張寶寶照片:“白白,我打印了兩張我們寶寶的照片,現(xiàn)在我們要各走一方了,就各自留一張寶寶的照片吧,也好有個念想。”
她拿過他手中的兩張照片,揉了團,扔出了窗口:“喬子冠,你真行,離開之前,還能惡心我一把?!?/p>
喬兆森看了眼她,見她沉默,然后轉(zhuǎn)頭對喬子冠說:“不好意思,她忘記了。”
第十五章
早飯后,喬兆森要出門,她從抽屜里拿出一把陽傘,也跟著他出門了。
今天她穿了一套白色的夏日運動裝,腳上穿著昨天買的那雙運動型板鞋,而頭發(fā)則扎成了馬尾辮,這身打扮很清爽,也很青春。
喬兆森也改了一貫的西裝革履模樣,上身穿了件白色T恤。
慕筱白看了眼站在她身邊的喬兆森,突然覺得今天她和他的裝扮頗有情侶裝的味道。
正要出門的時候,喬子冠懶洋洋的聲音從后邊傳來:“反正我閑著也閑著,就跟你們一起逛逛吧?!?/p>
她抽了抽唇角:“自便……”
喬兆森沉默了下,然后拉過她的手:“走吧?!?/p>
喬子冠臉上的表情有些暗了下來,看了眼走在前面的慕筱白,然后揚起笑臉:“白白,等等我?!?/p>
三人行,氣氛有著說不出的怪異。
不過喬子冠硬要擠過來當炮灰,她也沒有辦法,估計喬兆森也是一樣的想法。
不過這種怪異氣氛在他們出門不到半刻鐘就結(jié)束了,原因是喬子冠接到了賴雅雅經(jīng)紀人Amy的電話。
“雅兒在拍攝途中墜馬,現(xiàn)在正在去醫(yī)院途中?!眴套庸诜畔率謾C,面色著急,然后對她說了句“抱歉”后,便奔向了醫(yī)院。
慕筱白低頭想了下,實在不明白喬子冠跟她說什么抱歉,有這必要么?
喬兆森看了她一眼:“要去看看她么?”他的聲音溫和綿長,略帶男性特有的低沉。
她扯了個笑:“可能她并不想看到我,如果我過去,會讓兩個人有些尷尬?!?/p>
喬兆森抿抿唇:“今天不去爬山了,我們回去吧?!?/p>
她抬頭:“為什么?”
喬兆森淡淡道:“天氣預(yù)報說,中午會有雷陣雨?!?/p>
晌午,喬子冠回來,看了眼蹲在花園里除草的慕筱白,便直接進屋上樓了。
花園里種植著一種花,叫千日紅,小時候她在鄉(xiāng)下的時候聽老外婆說起過,這種花可入藥,具有清熱止咳祛痰的功效。
花兒開得很好,看過去是一小片星星點點的紅。
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胸口被某樣東西壓抑得有些難受,她想拿出一把量角器測量出一個四十五度角,然后淚流滿面地仰望天空。
其實有些事情,總是要說清楚的。
她站起身拍了拍微麻的雙腿,然后進屋換了套衣服,便奔向醫(yī)院。
聽小藍說,賴雅雅傷得并不是很重,不過傷到了腿,大概需要休養(yǎng)半個月,現(xiàn)在整個劇組也因為這起突然事件,暫停行程。
慕筱白來醫(yī)院的時候,見看見幾個拿著相機、戴著鴨舌帽的狗仔在這里蹲點。病房門口,賴雅雅的經(jīng)紀人Amy正對著報社記者回答問題。
“Sally這次墜馬純屬意外……”Sally是賴雅雅的英文名字。
“關(guān)于大家問的,Sally是不是因為與喬少感情破裂導致心情郁悶才失意墜馬,這點,我有必要申明,Sally與喬少的感情非常好,并不像大家說的那樣?!?/p>
“我用我的人格保證,Sally墜馬絕對不是ZZC為電視劇《清宮千年愛》造勢鬧出來……”
“謝謝大家關(guān)心我們Sally的情況,醫(yī)院的檢查報告已經(jīng)出來了,是中度摔傷……”
她在一個護士的帶領(lǐng)下,越過三條長廊,從后門進入賴雅雅的病房。
賴雅雅看見她過來,顯得很高興,向她招了招手:“筱白?!?/p>
她走過去,把帶過來的水果放到一邊,然后開口問:“怎么樣,嚴重么?”
賴雅雅無奈地跟她攤攤手:“估計要在病房躺幾天了?!?/p>
慕筱白笑了下,笑容有些拘束:“有什么需要的么,晚上我?guī)湍銕н^來?!?/p>
賴雅雅:“沒關(guān)系的,Amy會過去幫我整理的……”頓了下,她招呼慕筱白坐到她的旁邊,“筱白,我想跟你聊聊。”
“想必我和子冠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
慕筱白低頭扯了下嘴角:“知道一點?!?/p>
賴雅雅側(cè)過頭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開口:“我比子冠大三歲,如果按照現(xiàn)在流行的說法,應(yīng)該叫做姐弟戀,認識他的時候,我十三歲,他十歲。那時候他還是個頑劣的男孩,那天我隨父親來喬家做客,就是參加他的生日宴。生日宴上,我父親把我介紹給當時還在世的喬兆良,也就是子冠的父親,他父親見我長得乖巧,便讓我多過來陪陪他的兒子,順便幫他輔導功課?!?/p>
“從子冠十歲到十八歲,我都充當他的家庭小老師。在這期間,他父親病逝,他的性子一點點轉(zhuǎn)變,直到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對什么事情都不上心,臉上永遠都帶著笑容,恣意自在?!?/p>
“他十八歲,我二十一歲的時候,我們確立了關(guān)系,那時候我已經(jīng)是Z大的學生,他為了我,也考上了Z大,沒有接受喬老爺給他安排的出國留學?!?/p>
“本來,應(yīng)該是挺圓滿的,不過我進了現(xiàn)在這個圈子,我們的戀情也就告急了……”賴雅雅嘴角劃開一絲澀笑,然后繼續(xù)說道,“子冠不同意我進娛樂圈,但是那時候我太喜歡拍戲了,我喜歡舞臺,喜歡燈光,喜歡萬眾矚目的感覺,所以我還是瞞著他和經(jīng)紀公司簽約了。”
“子冠知道了很生氣,他第一次沖我發(fā)了火,然后我們開始冷戰(zhàn),大概冷戰(zhàn)了一個多月吧,我們還是在一起了,我們能和好,是因為他先過來找我的。那天我在雨中連夜拍戲病倒進了醫(yī)院,半夜,他沖到醫(yī)院狠狠地罵了我一頓,然后他還是跟我妥協(xié)了……”
“那晚,我躺在他懷里,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p>
慕筱白抿抿嘴角,視線移到賴雅雅床頭放著的鮮花,藍色水晶花瓶上插著一大把黃色玫瑰,嬌艷欲滴的花兒開得極好,漂亮極了。
“不過后來我們還是分手了,原因是他受不了地下情,那時候因為我剛出道,不能扯上負面新聞,何況喬家本就受人矚目……我們很平靜地分手,分手那天我們像普通情侶一樣,去了游樂場,看了電影,牽手回家,然后是擁抱吻別。”
“其實分手之后,我一直覺得他會回來找我,我和他從開始認識到現(xiàn)在,走得曲曲折折,有時候我都覺得我和他的命運是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即使現(xiàn)在不在一起,以后也能走在一塊,他離不開我,我離不開他。”
很感人的愛情故事,就像八點檔的傷情偶像劇,騙人眼淚。慕筱白覺得自己挺傳奇的,還能在這劇里出演一個炮灰角色。
賴雅雅看了眼窗外,外面的電線桿上停留了幾只麻雀,然后她收回視線繼續(xù)說:“然后我忙著我的事業(yè),他繼續(xù)過他的少爺生活。后來,我知道他交了一個女朋友,兩人關(guān)系還不錯。筱白,你知道那時候我有多傷心么,感覺整顆心都被掏空了?!闭f完,賴雅雅用手指了下胸口,“一陣一陣地疼,難受得覺得呼吸都困難。”
“你和他交往的第二年,我去他的公寓找他,我在他的家庭影院中看到了一樣讓我很開心的東西……”說到這,賴雅雅問她,“你知道是什么嗎?”
慕筱白老實地搖搖頭:“抱歉,我并不清楚?!?/p>
賴雅雅笑笑,說:“我出道拍的所有片子和發(fā)行的專輯?!?/p>
慕筱白愣了下:“沒想到,喬子冠還是個癡情種啊?!?/p>
賴雅雅苦笑一聲:“隨著我事業(yè)的穩(wěn)定,我的公司終于同意公開我的戀情,那天我去他家,就是專門告訴他這件事情的?!?/p>
“那天我問他,你還愛我不,他告訴我,他有女朋友了。那時我挺意外他的回答的,但是對于他那天的回答,我很滿意,至少他沒有給我否定的答案?!?/p>
“我們重新開始那一天是你和他分手的前兩個月,那天,我在拍攝《欲念》,里面有一段激情戲,導演要求的尺度很寬,這件事被他知道后,他趕到了劇組,在休息間里抱著我說‘雅兒,我們重新開始,然后公開關(guān)系’?!?/p>
聽到這,慕筱白突然覺得自己身體里的某個地方抽痛了一下,原來她在分手前兩個月就被劈腿了,挺讓人意外的。
她的記憶一向挺好的,她還記得分手前兩個月,喬子冠帶她去房產(chǎn)公司,他笑著跟她說,是時候準備兩個人的婚房了。
分手后,房子他想送給她,她沒要,不是尊不尊嚴的問題,而是她家也不缺那么一套房子,沒有必要在分手的時候貪他這點便宜。
不過現(xiàn)在聽賴雅雅這樣一說,喬子冠帶她去買房是有預(yù)謀的,什么婚房,呵呵,簡直是狗屁!
房子不過是他準備給她的分手禮而已。
兩年時間,能換來一套一環(huán)的房子,她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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