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末,我決定和黃宏再上春晚。
他想了個點子:修自行車的師傅幫別人給車打氣兒,“氣不足就打點氣兒,氣太足就放點氣兒”。寓意太深!我認為小品只要能逗笑就是成功。為此,我倆產生了嚴重分歧,于是我說:“如果你堅持用這個點子,你就和別人演,通過了,你們上,通不過,你再來找我,咱倆接著琢磨?!?/p>
后來,這個小品順利通過,就是他和句號在1999年春晚演的《打氣》。他和句號合作了,我徹底放棄了上春晚的念頭。
大概離春節(jié)還有十幾天的時候,本山給我打電話希望合作。他把想法大概給我講了講,我拍手叫絕。很快,《昨天,今天,明天》誕生了。一經亮相,戲驚四座,誰看了都說好。
但我笑不起來,黃宏不理我了!
好幾次在彩排現場相遇,我和他說話,他充耳不聞,像陌生人一樣和我擦肩而過。是他先和別人演了,憑什么我不能跟別人合作?我也生氣了,用冷酷回敬他。
我和黃宏一起分享過太多的榮譽和淚水,這么多年已像親人。現在,為一個小品,他吃醋不理我,我心如刀絞。事后,黃宏告訴我,看我和本山演小品,他的心更疼,覺得我和他“離婚”“嫁”給了他的好朋友,而且人人都夸我倆過得好。
到了年三十晚上,所有演員都在演播室二樓的咖啡廳等著上場。工作人員通知我節(jié)目快到了,我就順著樓梯往下走,迎面撞上沿樓梯上來的黃宏。我面無表情地盯著腳底下的臺階,黃宏卻突然站住。
“嘿,你過來一下?!彼夜垂词种?。
“什么事?”我冷淡極了。
“過來,我跟你說點事兒?!彼钢缸约旱亩?,意思是悄悄話。
我沒好氣兒地走過去,不耐煩地說:“干嗎啊?有什么事兒不能大聲說???”
“再近點兒,特重要!”他說。
我把耳朵湊過去,“說吧,趕緊點!”
他冷不防“啵兒”地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去!討厭吧你!我發(fā)現你這人特沒勁兒,我特恨你!你小心眼兒!”我推了他一把,哈哈笑起來。再看黃宏,那大嘴咧的,那眼睛瞇的,滿臉都是開花褶子!
后來,黃宏和趙本山也釋然了。黃宏還親自執(zhí)筆為趙本山量身打造過一個小品《來一刀》,是趙本山和他的妻子馬麗娟演的,出的是盒帶,賣得非常好,那是黃宏寫的唯一一個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