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保 李鳳立

明雪禪師與晚明百丈寺關(guān)系考述

王德保 李鳳立

百丈寺，為天下清規(guī)的發(fā)祥地，建于唐代，盛于宋代，至晚明，古剎草深，極其荒蕪。明代崇禎庚辰年（1640），應(yīng)建安王朱統(tǒng)镮之請，明雪禪師入住百丈寺。明雪一生九坐道場，以大智為模范，以清規(guī)為圭臬，“人咸謂大智再來”。晚居百丈，雖不足一年，卻能使百丈寺風(fēng)規(guī)愈肅，百廢俱興。

百丈寺；明雪；建安王；清規(guī)

王德保，南昌大學(xué)人文學(xué)院教授，博士生導(dǎo)師；

李鳳立，南昌大學(xué)人文學(xué)院碩士生。（江西南昌 330031）

在江西省奉新縣大雄山上，有一座千年古剎，名為百丈寺，是中國禪宗“百丈清規(guī)”的發(fā)祥地，在中外佛教界素負盛譽。唐朝大歷年間（766—779），為奉新處士甘貞所創(chuàng)，初名鄉(xiāng)導(dǎo)庵，貞元十年（794），甘貞延請大智懷海禪師入庵，更名“百丈寺”。懷海住持后，求禪者四方云集。唐宣宗大中元年（847），敕賜匾額“大智壽圣禪寺”，并“賜租贍僧”，百丈寺由是大興，聲名遠播。

有明一朝，佛教整體沒落，百丈寺也難逃其劫。“原有遺租七百畝”，后因官府“丈量裁多”，田地所剩無幾，“僧遂散而寺廢焉”[1]（卷十一《百丈哨餉兌條碑記》,P312）。 萬歷年間，縣令馮烶至百丈寺，作《登山踏荒》，嘆其昔時繁榮昌盛，今日破敗荒蕪：“名山百丈最知名，慷慨登臨百感生。唐帝瑤圖歸劫盡，禪僧寶塔尚傳燈。三旋竹嶺巴猿淚，九曲蘭亭蔓草橫。惆悵污萊余斷碣，木人冢畔一泓清?！盵1]（卷十一，P403）感慨之余，馮縣令為百丈寺減荒抵餉，寺僧得以勉強維持。

馮烶的措施，暫解百丈寺燃眉之急?！吧揭匀遂`”，百丈寺的復(fù)興，更需住持得人：“欲使法道之興，必先乎住持，茍得其人，何愁佛法之不揚，小人之不革，顛亂之不正也？”[2]（P368）崇禎庚辰年 (1640)，建安王朱統(tǒng)镮延請了一位高僧——瑞白明雪來住持百丈寺。明雪入院后，興農(nóng)禪，肅清規(guī)，重振百丈祖庭。

一、明雪禪師行實考

明雪（1584—1641），字瑞白，號入就，俗姓楊，安徽桐城人。幼見僧喜，年二十，合葬雙親后，往九華聚龍庵，慧公剃發(fā)，作務(wù)三載。得休公指點，始南尋游訪，遍參善知識。萬歷戊申年（1608），至浙江云棲寺，參扣祩宏，受具足戒。庚戌年（1610），謁紹興云門寺，師法圓澄，得付衣法。天啟戊辰年（1628），明雪繼席圓澄道場顯圣寺。崇禎庚午年至丙子年（1630—1636），明雪至吳興，復(fù)興龍華寺。期間，“無歲不出”[3]（卷十七《傳》，P591），于延慶寺、戒珠寺、白雀寺、護國寺上堂講法。丙子年（1636），因病隱崆峒山，“席未暖，風(fēng)聞遠”[3]（卷十八《行狀》，P613），江浙居士爭相延請，明雪更避南云山慧燈寺。丁丑年（1637）秋，歸崆峒山，問道者慕名前來，未及三年，已成大剎，后為“子仙禪院”。

明雪前期受到的寺務(wù)訓(xùn)練及后期住持道場積累的經(jīng)驗，為其日后在百丈寺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事業(yè)，打下了基礎(chǔ)。

明雪初入佛門，不解農(nóng)禪大義：“若作務(wù)能成佛，則人家做年者亦成佛矣?！盵3](卷十六《行腳》，P541)這真實反映了初進者對禪宗“平常心是道”、“頓悟”思想的困惑。正是南宗禪走到極端，給人帶來的無所適從感造成的。①在多年修行明心見性后，明雪領(lǐng)悟作務(wù)的重要性，在天臺護國寺上堂示眾：“佛法不在升堂，當(dāng)知不離日用，若能此處會得，更有何事不畢？如或未知，各當(dāng)努力開田鋤地運水搬柴，舍此它求，非吾至道?！盵3](卷十八《行狀》，P630)

祩宏（1532—1612）和圓澄祩（1561—1626），是兩位影響明雪終生的良師。祩宏 “才足以經(jīng)世，悟足以傳心，教足以契機，戒足以護法，操足以勵世”[4]（卷二十七《云棲蓮池宏大師塔銘》，P655）。圓澄不僅成就于弘揚佛法，還著述針砭時弊，一方面，檢討晚明叢林的種種弊端，另一方面，慨古嘆今，正是為了提攜后學(xué)，振興叢林。明雪吸收二位大師的住持之道，并在日后經(jīng)營道場時加以運用。

如勤儉。祩宏重建云棲寺“外無崇門，中無大殿，惟禪堂安僧，法堂奉經(jīng)像，余取避風(fēng)雨耳”[4]（P655）。明雪創(chuàng)建諸所，僅蔽風(fēng)雨，曰：“吾效云棲之作法涼也?！盵3]（卷十七《塔銘》，P584）如不呵世俗。祩宏“諸賢豪侯者，無加禮，不設(shè)饌，皆甘糲飯，臥敗席”[4]（P655）。圓澄認為：“君王不拜，父母不禮，鬼神不敬”，為僧者才能“履出塵行，貴超人天”。[2]（P372）住白雀寺時，明雪“直以佛法相見，客有不悅而去者……監(jiān)院請易賓主相見”，其曰：“此地?zé)o緣則住余處，未聞呵世可行道也。”[3]（卷十八《行狀》，P615）如重戒律清規(guī)。祩宏改進清規(guī)管理叢林：“舉功過，行賞罰，以進退人，凜若霜冰，威如斧鉞……雖非盡百丈繩規(guī)，而適時求時弊，古今叢林，未有如今之清肅者。 ”[4]（卷二十七，P655）明雪“憫末世不重戒律，自潔冰霜，見犯末篇，依規(guī)不恕，防微杜漸”[3]（卷十八《行狀》，P635）。

二、明雪與南昌建安王交往考

明朝皇帝將眾多皇子封為親王，江西三府中的寧王傳至第三代，庶子二镮人封為鐘陵王、建安王。本文中的建安王朱統(tǒng)（1617—1645在位），為第五代建安王朱謀垅庶長子，萬歷丁巳年（1617）襲封。②建安王朱統(tǒng) 镮（下文簡稱建安王）喜究禪理，禪宗著述中留有不少其與禪師的對答。其中，與道盛禪師（1592—1629）問答后，王大喜曰：“不特江西從此立宗風(fēng)，將令震旦從此開佛國去也?！盵5]（卷十一《南昌問答》，P655）建安王對江西禪宗寄予的厚望，其殷切之情，躍然紙上。有一位長駐江西的皇親國戚護法，實乃江西禪宗之幸。

1640年，明雪正隱崆峒，在贛州府南六十里處。明雪此前八坐道場，恢復(fù)諸多古剎，如護國寺：“師入院，百廢畢舉，多年埋沒之招提，一旦恢復(fù)。 ”[3]（卷十八《塔銘》，P581）如龍華寺：“蓋五年，而向之荒萊漸成寶坊?！盵3]（卷十七《傳》，P591）德高而望重，此前應(yīng)護國寺之請，自湖城至杭州，“黑白盈道，睹師威儀端嚴，咸謂大和尚‘古佛再來’，隨途設(shè)壇具供瞻拜為幸”[3]（卷十八，P629），明雪為一時傾仰如此。建安王在請啟中如是云：“恭惟大師座下，名喧宇宙，道括古今……欣瞻古佛再來，興繇廢起。”[3]（卷十六，P524）

但是，就明雪《語錄》來看，此前二者并無交集。且明雪于崇禎丙子年（1636）已至崆峒，至庚辰年(1640)秋，才得建安王書信。再看明雪初至崆峒時，雖然“席未暖，風(fēng)聞遠”，但前來相請的居士，來自龍華、般若、聚龍峰，皆為明雪以前所坐道場，可見此時明雪在江西的名氣并不大。那么二人的相識有何因緣際會呢？

明雪弟子凈振禪師，崇禎丁丑年（1637）為建安王請至內(nèi)殿說法，得賜紫衣?！把┮妿熖焐`縱，穎悟逸群，謂曰：‘子異日當(dāng)為王者師?！フ陆ò餐?，向師道風(fēng)，降香迎至內(nèi)殿，賜紫說法?！盵6]（卷一一四《寧州西峰獅吼凈振禪師》，P645）高徒出自名師，不論建安王此前是否聽聞過明雪，此次聽凈振說法，也能親自體會明雪一門的家風(fēng)了。

再者，道盛與明雪及其弟子交往密切，對明雪贊賞有加：“人見瑞白兄語句不事華藻，未以為異，余獨知其棒打石人頭，能本色也。以知瑞白兄是堅確認真者，將來出世必能得人?！盵2]（卷二十二《義山且拙訥禪師語錄序》，P722）庚辰(1640)夏，建安王請道盛禪師上藍寺開法，秋日，明雪即得建安王之請。

明代藩王雖“不臨民”，“不治事”，但身份依然顯貴：“公侯大臣，伏而拜謁，無敢鈞禮”[7]（卷一一六《列傳第四·諸王》，P3557）。明雪從崆峒出發(fā)，因追隨者過多，船至瑞州，遭疑而被圍，當(dāng)事者“登舟相見，始信善知識，乃解且贐”[3]（卷十八《行狀》，P618）。誠然，如明雪《行狀》所言，與“師號道風(fēng)”及民眾的“向善根力”[3]（卷十八《行狀》，P632）有關(guān)，但明雪背后建安王的勢力亦不可小覷，瑞州的順利解圍，和利瑪竇在南昌的名聲大振一樣，部分原因在于建安王起了作用③。有建安王的護持，明雪在百丈寺的改革更加得心應(yīng)手。

三、明雪復(fù)興百丈寺考

大智（749—814）④，即唐代高僧懷海禪師，長慶元年（821），穆宗敕謚“大智禪師”，后世遂以“大智”稱。懷海師從馬祖，開山百丈，創(chuàng)始清規(guī)。其倡導(dǎo)的農(nóng)禪與清規(guī)，不僅影響了百丈寺，更是帶領(lǐng)禪宗走上了新途。

明雪對百丈的清規(guī)與農(nóng)禪推崇備至，在其住持生涯中，以大智為模范，以清規(guī)為圭臬：“山中道場不比坡下叢席，須效古之百丈，今之壽昌，種田吃飯，勞逸同心，何患后日道之不行哉？”“勞必身先，逸必居后，斯則德充道播，無愧古人。今聞同甘恬淡，作務(wù)能隨，昔百丈作食開田之風(fēng)規(guī)羨有在焉?！盵3]（卷十六《復(fù)護國嘯云上座》，P516—517）明雪于“大智再來”，當(dāng)之無愧。

隱居崆峒之時，眾居士爭請，明雪皆不允，而建安王延主百丈寺，明雪重清規(guī)而應(yīng)：“天下清規(guī)所自出也，兆足以行矣，吾縱老病，其忍辭？”[3](卷十七《傳》，P596)從明雪入院后與眾居士的往來書信，可見其對百丈沒落的痛惜，及重振百丈家風(fēng)的決心?！渡吓朔獞棧ㄇ嗌彛吩疲骸靶聟前僬?，因法席久虛，雀角蝸房，風(fēng)寒月冷，蕭條景況，聞?wù)邜砣?，夫佛祖兒孫能不心寒哉？ ”[3]（卷十六，P531）《與劉鄉(xiāng)紳（振宇）》云：“百丈古剎，法席久虛，師表名存，清規(guī)實廢?！盵3]（卷十六，P532）

明雪面對的困境，一是經(jīng)濟窘迫，二是不重清規(guī)。為重振百丈祖庭，弘揚大智家風(fēng)，明雪雖年老多病，荷鋤作務(wù)，不甘人后：“師到院，修大智之廢墜，擬荷鋤力作，為四眾先?！盵3]（卷十七《傳》，P619）清規(guī)荒廢是明末禪林的通?。骸敖駮r沙門，視叢林為戲場，渺規(guī)矩為閑事，乍入乍出，不受約束?！盵2]（P373）明雪住龍華寺時，“吾郡禪宗久廢，閭閻從不聞百丈規(guī)何事，相與怪之，謗且撼者百出”[3]（卷十七《傳》，P594）。又如護國寺，“天臺百余年來，不知宗乘何事”[3]（卷十八《行狀》，P630）。連清規(guī)發(fā)源地的百丈寺也是如此，明雪十月初二入院，除舊革新，“整肅舊規(guī)”[3]（卷十八《行狀》，P632），“斬新條令，整舊家風(fēng)，肅清規(guī)，掃荒畬”[3]（卷十八《行狀》，P619）。

明雪庚辰(1640)秋入院，辛巳(1641)春坐化，在百丈寺的改革，雖不足一年，卻水到渠成，肅清規(guī)，興農(nóng)禪，百丈寺由此“百廢俱備”[3]（卷十八《行狀》，P632）。留有得力弟子繼承，使其改革成果得以延續(xù)。

四、明雪后學(xué)考

晚明叢林師徒關(guān)系惡化?！皫熗街g，親于父子”的和諧景象不在，“今為師徒者，一語呵及，則終身不近矣”[2]（P374）。明雪師圓澄注重對門人的培養(yǎng)，《慨古錄》開篇便說道：“師子尊者，知宿業(yè)之不可茍免，憂道法之不可無寄，故預(yù)尋法嗣?！盵2]（P366）圓澄座下弟子眾多，支派繁盛，在其云門禪系中，明雪的法嗣流傳最久。其法嗣：“自癸酉(1633)秋于弁山付不肖音，于戒珠付孤崖聰，次于弁山付離言義、歷然相，天臺付嘯云蘊，至崆峒、百丈所負凡三十余人，受益得戒者不可勝數(shù)?！盵3]（卷十八《傳》，P625）其中，燈史有傳者三十四人，足見明雪一支在禪林的影響力。

明雪于百丈坐化前，囑凈泐繼席。凈泐（？—1649），字石澗，燈錄禪史中有其只言片語：“幼敏異，不茹葷，長喜佛書……受具姑蘇報國……尋謁弁山雪?！盵6]（卷一一四《洪州百丈石澗凈泐禪師》，P646）其弟子智符禪師（1625—1688）的塔銘提供了許多信息：“一日因僧持百丈泐老人語錄至師目，未終乃大驚曰：‘當(dāng)今海內(nèi)尚有如是宗匠耶？’遂懷香參謁?！撼?，丈示寂，師以弟子禮終?！盵8]（卷下《疑山握中符禪師塔銘》，P55）凈泐示寂前，應(yīng)如其師明雪，將百丈寺托付給弟子。凈泐逝后，侍御宋一貞曾遣使請凈瑩禪師（1612—1672）住持百丈寺。凈瑩為明雪另一高足，明雪原欲將百丈囑托凈瑩：“辛巳三月，山（百丈山，指明雪）示寂，命師繼居方丈。師辭曰：‘某不足以辱叢林，且二座在?！烀罟髦！盵9]（卷十《行狀》，P596）凈瑩以二座凈泐為由婉拒，之后仍然心系百丈。凈泐寂后，凈瑩依舊推辭，應(yīng)是百丈寺已有住持人選。何人接任，未有明確記載，根據(jù)現(xiàn)有材料，推斷此人為百丈遠和尚。

除住持百丈寺者外，凈瑩禪師是另一位有功于百丈寺的明雪法嗣。凈瑩，字元潔，參明雪于戒珠寺，隨明雪上護國寺，又隨之赴崆峒，登百丈。明雪寂后，凈瑩“扶靈龕往塔弁山，旋負其母入寧之新豐山”。新豐在寧州南六十里（今宜豐縣，與奉新縣相鄰），離百丈不遠。“時諸郡兵興，新吳諸紳以百丈深峻，可以備屯御。泐公主大雄席，將欲他往。師慨然作書，以貽當(dāng)軸者，廣引古今名士外護，以開曉之。事遂寢?！盵9]（卷十《行狀》，P596）若真如鄉(xiāng)紳所愿，軍隊入駐佛門清凈之地，于百丈寺無疑是一場浩劫，正是凈瑩禪師的多方奔走，使百丈寺幸免于難。

自明雪應(yīng)建安王之請，入住百丈寺，進行改革后，百丈寺百廢俱興。法嗣相繼，薪火相傳，幾代人的努力，讓百丈寺安穩(wěn)度過烽火戰(zhàn)亂的明清之交。

注釋：

葛兆光在其《中國禪宗思想史——從六世紀(jì)到十世紀(jì)》（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第238頁）一書中，專門探討了這一問題：“所謂砍柴擔(dān)水、穿衣吃飯、屙屎送尿、揚眉瞬目，都成了佛性的顯現(xiàn)。這種以‘平常心是道’為口號的禪思想，當(dāng)然有其深刻的意義，但是特別要注意的是，它抹去人心與佛性的差異，使人心無所附麗，很容易失去了追尋的目標(biāo)而陷入迷茫，或者一下子解開了思想的約束而流于狂放，同時也自動放棄了佛教制約和指引眾生的權(quán)力?！?/p>

王圻《欽定續(xù)文獻通考》（《四庫全書》第630冊，臺北商務(wù)印書館1983年版，第921—930頁）卷二百八《封建考》：“建安王覲煉，奠培庶四子，成化十七年封，嘉靖十七年薨。傳宸（嘉靖二十一年襲，三十三年薨），拱榐（嘉靖三十六年襲，隆慶四年薨），多罖（萬歷元年襲，二十九年薨），謀垅（萬歷三十一年襲，薨年闕），統(tǒng)镮（萬歷四十五年封長子，既而襲封）?！?/p>

建安王朱多罖（1573－1601在位），曾與利瑪竇有交往?！霸谶@座南昌省城，有很多人是金枝玉葉，他們把自己的先世追溯到遠古。其中有兩個人特別保持皇室的稱號和尊貴……其中一個叫作建安王，另一個叫作樂安王。……這（利瑪竇《交友論》）是神父用中文寫的第一部著作，它給神父召來了許多朋友，為他贏得了廣泛的聲譽，部分原因在于兩位王爺起了作用?！保ɡ敻]、金尼閣《利瑪竇中國札記》，何高濟、王遵仲、李申譯，何兆武校，中華書局2010年版，第300—303頁）

關(guān)于懷海的生平，傳世文獻有兩種矛盾的說法，唐代陳詡《唐洪州百丈山故禪師塔銘并序》：“元和九年（814）正月十七日，證滅于禪床，報齡六十六，僧蠟四十七?！彼钨潓帯端胃呱畟鳌肪硎?，宋道元《景德傳燈錄》卷六，及更晚出諸書，載為世壽九十五。據(jù)林殊悟《唐百丈禪師懷海生年考》、徐文明《禪宗三百丈大師考》、謝重光《百丈懷海禪師》的考證，當(dāng)以《塔銘》為準(zhǔn)，生于749年。

[1]本煥，頓雄．百丈山志[Z]．宜春：江西大雄山百丈禪寺,2009．

[2]（明）圓澄．慨古錄[A]．新纂續(xù)藏經(jīng)(第65冊)[M]．CBETA佛典集成版．

[3]（明）明雪．瑞白禪師語錄[M]．臺北：新文豐出版公司，1983．

[4]（明）德清．憨山老人夢游集[A]．新纂續(xù)藏經(jīng)(第73冊)[M]．CBETA佛典集成版．

[5]（明）道盛．天界覺浪道盛禪師全錄[A]．嘉興藏(第34冊)[M]．CBETA佛典集成版．

[6]（清）超永．五燈全書[M]．北京：中華全國圖書館文獻微縮復(fù)制中心，1996．

[7]（清）張廷玉．明史[M]．北京：中華書局，1974．

[8]（清）德宗．逕庭宗禪師語錄[A]．嘉興藏(第40冊)[M]．CBETA佛典集成版．

[9]（清）凈瑩．元潔瑩禪師語錄[A]．嘉興藏(第39冊)[M]．CBETA佛典集成版．

[10]（清）閔樾．冶庵文集[A]．四庫禁毀書叢刊(集部第166冊)[M]．北京：北京出版社，1997．

【責(zé)任編輯：彭民權(q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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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省社科規(guī)劃重點項目“江西禪宗名剎研究”（13007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