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芳
摘 要:檔案犯罪研究歷經(jīng)近二十年的發(fā)展,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對檔案犯罪研究文獻年度、期刊、研究人員工作性質(zhì)分布的分析和對檔案犯罪概念、特征、對象、犯罪構成、罪種以及立法完善等已有研究成果的梳理,不僅對以后的研究具有借鑒意義,而且對檔案行政執(zhí)法實踐中涉刑案件的判定、處理具有很大的指導作用。
關鍵詞:檔案行政執(zhí)法;檔案犯罪;綜述
1 引言
檔案犯罪是檔案違法行為中最嚴重的一種。為了解檔案犯罪的研究概況,本文以中國知網(wǎng)學術文獻數(shù)據(jù)庫為數(shù)據(jù)來源,以“檔案犯罪”為關鍵詞精確檢索到12篇文獻。以“檔案犯罪”為主題共檢索到159篇文獻,精確到題目中真正有“檔案犯罪”字樣的只有30篇文獻(其中包括以關鍵詞檢索到的12篇)。這30篇文獻中,最早的是李磊1997年發(fā)表于《檔案與建設》第11期的《新刑法中的檔案犯罪》,最晚的是2014年張勝全發(fā)表在《檔案管理》第2期的《檔案犯罪競合問題研究》和劉麗英發(fā)表在《山西檔案》第2期的《論國有檔案犯罪的認定》兩篇文獻。本文基于這30篇文獻對檔案犯罪的研究狀況作一綜述。
2 檔案犯罪研究文獻統(tǒng)計分析
2.1 檔案犯罪研究文獻年度分布
從文獻年度分布情況來看,對檔案犯罪問題的研究主要有兩個高潮階段。一個是1997年《刑法》增加了檔案犯罪法條后的2000年,共發(fā)表文獻4篇;一個是《檔案法》頒布20周年時的2007年,共發(fā)表文獻8篇。從文獻發(fā)表數(shù)量來看,對檔案犯罪的研究整體上還較薄弱,有待進一步加強。從文獻發(fā)表數(shù)量趨勢上看,2010年以后呈穩(wěn)定上升趨勢,說明對檔案犯罪的研究正逐步引起關注。
2.2 檔案犯罪研究文獻期刊分布
從文獻期刊分布來看,檔案犯罪研究文獻主要分布在檔案事業(yè)類核心期刊上,共發(fā)表文獻24篇,占文獻發(fā)表量的80﹪。此數(shù)據(jù)一方面說明檔案事業(yè)類核心期刊占據(jù)著檔案犯罪研究的絕對優(yōu)勢地位,另一方面也說明檔案犯罪作為一種特殊性犯罪,涉及面較窄,還沒有引起其他相關社會期刊的關注。
2.3 檔案犯罪研究文獻作者工作性質(zhì)分布
從文獻作者分布來看,從事法律和刑法學研究的人員共發(fā)表文獻17篇,占總文獻發(fā)表量的66.66﹪,是檔案犯罪研究的主力。從文獻個人發(fā)表數(shù)量看,發(fā)表3篇的作者有羅翔(中國政法大學刑事司法學院)、張勝全(河南科技大學法學院)、欒莉(中國人民公安大學法學院)、孫景仙(北京建筑工程學院文法學院)等4人,共發(fā)表文獻12篇,占總文獻發(fā)表量的40﹪。文獻涉及的其他22名作者(含4名合著)均發(fā)表文獻1篇。從作者文獻發(fā)表量整體來看,還沒有形成檔案犯罪研究的核心作者群。
3 檔案犯罪研究文獻涉及的主要內(nèi)容
3.1 檔案犯罪概念。在30篇文獻中,涉及論述檔案犯罪概念的主要有以下幾種觀點:
李磊認為,檔案犯罪是指行為人出于某種非法目的,強行占有、秘密竊取屬于國家所有的檔案,情節(jié)嚴重,觸犯刑律,依法應受刑罰處罰的行為。[1]崔愛鵬、李淑娟認為,所謂檔案犯罪,是指涉及檔案和檔案管理的犯罪。[2]李建立則認為崔愛鵬、李淑娟有關檔案犯罪的概念太籠統(tǒng)。認為檔案犯罪的概念應闡述為:檔案犯罪是具有嚴重的社會危害性,違犯刑法禁止性規(guī)范,搶奪、竊取、擅自出賣、轉(zhuǎn)讓國有檔案等應受刑罰處罰的違法行為。[3]
連志英、倪東風、謝雨、苗華清等認為,檔案犯罪應具備犯罪的兩個基本屬性,即犯罪的社會屬性和法律屬性。并通過對犯罪兩個基本屬性的分析后認為,檔案犯罪是指具有社會危害性,依照法律規(guī)定應受刑罰處罰,侵害國家對檔案管理秩序的行為。[4] [5] 牧曉陽認為,檔案犯罪是指違反我國《刑法》,以國家檔案制度和檔案權益為犯罪客體的犯罪行為。檔案犯罪包括顯性檔案犯罪和隱性檔案犯罪。[6]
張勝全認為,檔案犯罪,可作廣義與狹義兩種理解。從廣義上講,檔案犯罪是指所有與檔案管理有關聯(lián)的犯罪,包括以檔案為犯罪工具的犯罪和以檔案為犯罪對象的犯罪。從狹義上講,檔案犯罪僅指以檔案為犯罪對象的犯罪。張勝全通過對法學界對檔案犯罪幾種觀點的分析后認為,檔案并非一種經(jīng)濟意義上的財產(chǎn),而是一種歷史文化資源。檔案價值主要表現(xiàn)為證據(jù)價值和情報價值,而不是經(jīng)濟價值。因此,為了凸顯刑法對檔案保護的立法宗旨,對檔案犯罪應作狹義理解,僅指以檔案為犯罪對象的犯罪。[7]
梳理上述觀點可以看出,目前關于檔案犯罪的概念還沒有形成統(tǒng)一的認識。其分歧的實質(zhì)在于:檔案犯罪是僅限于《刑法》第329條規(guī)定的犯罪或是包括《刑法》中與檔案管理秩序相關的其他犯罪。檔案犯罪是僅限于以侵犯檔案法益為犯罪客體的犯罪或是以侵犯國家檔案管理秩序為犯罪客體的犯罪,或者是以侵犯國家檔案管理秩序和侵犯檔案法益為犯罪客體的犯罪都是檔案犯罪。
3.2 檔案犯罪的特征。關于檔案犯罪特征,有四位作者在文獻中作了論述。崔愛鵬、李淑娟認為,檔案犯罪的特征有客體特征、客觀特征、主觀特征和主體特征四個方面;[8]而謝雨、苗華清則在文獻小標題下直接將檔案的犯罪特征描述為檔案的犯罪對象、主體、主觀方面、客體、客觀方面。[9]
李建立認為,崔愛鵬、李淑娟把檔案犯罪的特征歸結為客體特征、客觀特征、主體特征和主觀特征,從刑法學理論上講,這是檔案犯罪的四個構成要件,并非特征。認為檔案犯罪作為犯罪的種概念,理應具有犯罪的三個基本特征,即嚴重的社會危害性、刑事違法性和應受刑罰處罰性。檔案犯罪概念的上述三個特征,是辯證統(tǒng)一的,缺一不可。其中嚴重的社會危害性是本質(zhì)特征,刑事違法性和應受刑罰處罰性是從嚴重的社會危害性特征派生出來的。三個特征互相聯(lián)系,不可分割,共同構成檔案犯罪概念的總體,成為區(qū)分罪與非罪的總標準。[10]
連志英、倪東風認為,檔案犯罪的特征包括檔案犯罪的基本特征和檔案犯罪的構成特征。有些文章將檔案犯罪這兩方面的特征混為一談。這是不對的。檔案犯罪的基本特征即具有社會危害性和依法應受刑罰處罰性。檔案犯罪的構成特征即是指檔案犯罪的構成要件,即檔案犯罪的主體、主觀方面、客觀方面及客體。[11]
3.3 檔案犯罪的對象。關于檔案犯罪對象問題,歸納起來主要有三種觀點:第一種觀點認為,檔案犯罪對象僅限于《刑法》第329條規(guī)定的國家具有所有權的檔案;第二種觀點認為,檔案犯罪的對象既包括國家具有所有權的檔案,也包括國家代為保管、寄存的檔案、檔案復制件;第三種觀點認為,檔案犯罪的對象既包括國家具有所有權的檔案,也包括非國有檔案,但非國有檔案不能一概而論。上述三種觀點存在差異的實質(zhì)問題,其實就是關于國有檔案和檔案犯罪概念(狹義或者廣義)理解的問題。堅持狹義檔案犯罪的學者認為,檔案犯罪的對象僅限于《刑法》第329條規(guī)定的國家所有的檔案。堅持廣義檔案犯罪的學者認為,《刑法》中涉及檔案的犯罪都應該屬于檔案犯罪,檔案犯罪的對象除《刑法》第329條規(guī)定的國家所有的檔案外,還包括由國家機關、國有公司、企業(yè)、事業(yè)單位、人民團體和其他組織代為保管、寄存的非國有檔案、檔案復制件。
3.3.1 國有檔案。國有檔案是檔案犯罪的對象,文獻已取得共識。但對于國有檔案的范圍,文獻中還存在一定的差異,其主要觀點如下:
姚剛認為,受刑法保護的檔案對象僅限于國有檔案。刑法從所有權關系的角度來界定保護檔案的范圍,這反映了刑法保護的重點和立法者希望有效利用有限的刑事司法資源的立法初衷。[12]
孟偉認為,國有檔案是指由國家檔案部門、國家機關、國有公司、企業(yè)、事業(yè)單位、人民團體和其他組織保管的、所有權屬于國家的檔案。對于原屬集體或個人所有的檔案, 如果為國家所收購或征購,或者為原所有人出售、捐贈給國家的,也應視為國家所有的檔案。國家持有的非國有檔案不屬于國有檔案。[13]
羅翔認為,檔案犯罪的對象主要是國有檔案,包括國家具有所有權的檔案,被國家征購、收購的原屬集體或個人所有的檔案。寄存于國家檔案館的集體和個人所有的、對國家和社會具有保存價值或者應當保密的檔案應當視為國有檔案。[14]
欒莉認為,根據(jù)《刑法》第91條第3款的規(guī)定,寄存于國家檔案行政管理部門的集體和個人所有的、對國家和社會具有保存價值或者應當保密的檔案,雖然其所有權并沒有轉(zhuǎn)移給國家,但是由于在國家檔案行政管理部門的管理之下,應當視為國有檔案。[15]
張勝全認為,檔案犯罪屬于行政犯罪,以違反《檔案法》的規(guī)定為前提,應當根據(jù)《檔案法》的規(guī)定進行理解,即檔案犯罪中的檔案只包括對國家和社會具有保存價值的原始記錄,不宜將檔案“泛化”。刑法上的國有檔案是指國家檔案行政管理部門和國家檔案館持有的檔案,由國家檔案行政管理部門代管的或寄存于國家檔案館的集體檔案或個人檔案,雖然民法上的所有權并沒有轉(zhuǎn)移,但它們同時也屬于刑法上的國有檔案[16]
黃麗勤認為,刑法中的所有并不等于民法中的所有權,其是指“持有”,即主體對財物事實上的管理、控制和支配占有,是人對財物事實上的支配和管理,這主要是因為,刑法是通過懲治違法犯罪行為來保護法益的,為了徹底保護法益,必須預防和懲治犯罪,必須從根本上杜絕一切違法犯罪行為,即使其侵害的主體并非法益的所有權人。因此,所謂“國家所有的檔案”,根本不需要將其“視為國有檔案”,盜竊、搶奪該檔案,情節(jié)嚴重的,同樣要構成搶奪、竊取國有檔案罪,擅自出賣、轉(zhuǎn)讓該檔案,情節(jié)嚴重的,同樣要構成擅自出賣、轉(zhuǎn)讓國有檔案罪。[17]
3.3.2 檔案復制件。對于檔案復制件是不是檔案的犯罪對象,文獻中也沒有取得共識,其主要觀點有:
孟偉認為,檔案復制件不應認定為“國有檔案”。其理由:一是按照罪由法定的原則,違法不一定犯罪,《刑法》上沒有規(guī)定,就不構成檔案犯罪。二是根據(jù)《檔案法》規(guī)定,檔案僅指原件而不包括復制件,檔案與檔案復制件是有區(qū)別的。三是雖然檔案是載體和信息的統(tǒng)一體,但復制件犯罪并沒有侵害檔案原件,可以構成其他犯罪,但并不構成檔案犯罪。[18]
張勝全認為,檔案復制件無論在本質(zhì)屬性還是價值功能上都與檔案原件存在重大差別,二者的法律地位根本無法等同。這也是為什么檔案法將檔案與檔案復制件的交換、出賣、轉(zhuǎn)讓條件分別規(guī)定的原因。因此檔案犯罪的對象應僅指檔案原件不包括復制件。[19]
黃麗勤認為,對于國有檔案復制件能否認定為國有檔案,不能一概而論。要綜合考慮檔案的種類、其價值體現(xiàn)物、原件和復制件的數(shù)量、是否已經(jīng)開放等諸多因素,從處罰的必要性角度對刑法中的檔案進行實質(zhì)解釋。在一般情況下,侵犯檔案復制件的行為不構成檔案犯罪,但是,如果檔案原件已經(jīng)滅失,侵犯檔案復制件將使國有單位徹底失去對該檔案的管理和控制的,無疑要構成檔案犯罪。[20]
欒莉認為,檔案是一種以不同的物質(zhì)載體形式包含的歷史記錄,檔案復制件同樣是對檔案信息的再現(xiàn)。刑法不僅僅要保護檔案物質(zhì)載體本身,而且還必須保護這種載體所包含的內(nèi)在信息。檔案復制件必須與原件一樣受到刑法的同等保護。[21]
羅翔認為,國有檔案復制件同樣是對國有檔案信息的再現(xiàn)。侵犯國有檔案復制件的行為違反了檔案法規(guī),必須受到法律的嚴格的控制。將國有檔案復制件解釋為國有檔案是一種擴張解釋,將國有檔案復制件解釋為國有檔案并未超越語言的最大范圍。換言之,檔案復制件同樣符合《檔案法》第2條有關“檔案”的定義。[22]
3.3.3 非國有檔案。關于非國有檔案是否檔案的犯罪對象問題上,除上面涉及國家檔案行政機關強制代管的原屬于集體和個人所有的對國家和社會有保存價值的檔案,寄存在國家機關、國有公司、企業(yè)、事業(yè)單位、人民團體和其他組織的檔案外,羅翔、孫景仙、謝雨、苗華清等認為,檔案的犯罪對象還包括非國有檔案,這部分檔案主要是在刑法中受到保護的非國有的會計檔案。[22][23][24]
3.4 檔案犯罪的罪名。檔案犯罪的罪名,在刑法學上又稱犯罪的類型,俗稱罪種。張勝全認為,按照刑法罪行歸屬原則,檔案犯罪的實行行為包括搶奪、竊取、出賣、轉(zhuǎn)讓4種類型,是選擇性罪名。其他涉及檔案的犯罪則是其他實行行為的犯罪,不構成檔案犯罪。[25]
連志英、倪東風認為,根據(jù)檔案犯罪概念,檔案犯罪這一類罪,僅限于《刑法》第329條規(guī)定的兩個罪名,太過于狹窄。還應包括以下罪名:故意、過失損毀文物罪,倒賣文物罪和將珍貴文物私自出售、贈送給外國人罪,玩忽職守罪。[26]
李偉、李玉英認為,檔案犯罪包括搶奪、竊取國家檔案罪,擅自出賣、轉(zhuǎn)讓國家檔案罪,濫用職權、玩忽職守罪,泄露國家秘密罪。[27]
郝彥收認為,檔案犯罪包括妨害文物管理罪(《刑法》第329 條第一款“搶奪、竊取國有檔案罪”、第二款“擅自出賣、轉(zhuǎn)讓國有檔案罪”),故意、過失損毀文物罪,玩忽職守罪與重大責任事故罪,故意、過失泄露國家秘密罪與為境外竊取、刺探、收買、非法提供國家秘密、情報罪。[28]
羅翔、欒莉等認為,縱觀我國刑法、刑法修正案以及附屬刑法的規(guī)定,目前的檔案犯罪主要有以下幾種:搶奪、竊取國有檔案罪,擅自出賣、轉(zhuǎn)讓國有檔案罪,隱匿、故意銷毀會計憑證、會計賬簿、財務會計報告罪,故意損毀文物罪和過失損毀文物罪,濫用職權罪,玩忽職守罪,失職造成珍貴文物損毀、流失罪。[29] [30]
3.5 檔案犯罪的構成。對于檔案犯罪的構成,文獻中也存在不同的觀點,歸納起來主要有以下幾點:
3.5.1 關于檔案犯罪的主體。狹義檔案犯罪說認為,檔案犯罪主體為一般主體, 即凡是已滿16 周歲,具有刑事責任能力的自然人,都可以成為本罪的主體。根據(jù)《刑法》第30條的規(guī)定,單位不能成為本罪的主體。廣義檔案犯罪說認為,根據(jù)我國刑法規(guī)定,大多數(shù)檔案犯罪的主體只能是自然人,但個別檔案犯罪包括特殊主體和單位。
3.5.2 關于檔案犯罪的主觀方面。狹義檔案犯罪說認為,檔案犯罪在主觀方面都是直接故意,過失不構成檔案犯罪。廣義檔案犯罪說認為,檔案犯罪作為一類罪,主觀方面可以是故意也可以是過失,而并非只能是故意。
3.5.3 關于檔案犯罪的客體。狹義檔案犯罪說認為,檔案犯罪侵害的客體是復雜客體,即國家所有的檔案管理制度以及國家對國有檔案的所有權。檔案犯罪侵犯的對象僅限于國家所有的檔案。廣義檔案犯罪說認為,檔案犯罪的客體是復雜客體,是指國家對檔案的管理秩序及檔案的所有權。
3.5.4 關于檔案犯罪的客觀方面。狹義檔案犯罪說認為,檔案犯罪在客觀上表現(xiàn)為行為人實施了侵害國家檔案的行為。廣義檔案犯罪說認為,檔案犯罪客觀方面表現(xiàn)為行為人實施了侵害國家檔案管理秩序的行為。
3.6 檔案侵害行為的特征。關于檔案侵害行為特征問題,文獻中只有一篇涉及。張萬寅認為,檔案侵害行為特征有三個方面:一是作用于受害人的間接性。和其他形式的侵害行為不同, 檔案犯罪中的危害行為首先并且最大量地作用于檔案這一中介,在檔案因特定危害行為受到侵害時,他人對檔案的利用并未中止;另外,盡管以特定的人為中心所形成的區(qū)域資源相對有限,但區(qū)域內(nèi)潛在的利用需求具有極強的依賴性,因此任何危害檔案的犯罪行為最終不可避免地會影響到不特定的單位和個人。二是危害結果產(chǎn)生的緩慢性。由于任何危害檔案的犯罪行為都是在一個廣大的空間內(nèi)和長久的時間內(nèi)起作用的,它的作用相應是一個持續(xù)、緩慢的過程;同時,另外有一些危害檔案的犯罪行為,由于在一定的時空內(nèi)作用緩慢,要經(jīng)歷一段時間的潛伏期才會出現(xiàn)危害后果,從而使及時取證幾乎不可能。三是導致危害結果的因素多元性。在危害檔案的犯罪中, 導致危害結果的因素常常復雜多樣,同時,還應注意到危害檔案的犯罪行為在某些情況下是附屬于那些創(chuàng)造經(jīng)濟利益、增加“有價值”的行為,而且認識危害檔案的犯罪行為常常需要有專業(yè)的、高深的科技知識為依托。[31]
3.7 檔案犯罪立法完善問題。關于檔案犯罪立法完善問題,文獻中有多篇論述,主要觀點有:吳娟認為,從法律體系的角度來看,《檔案法》與《刑法》的銜接是不完全的。一是檔案犯罪的對象過窄。二是《檔案法》與《刑法》的不完全接軌,導致整個檔案管理的法律力度降低了。三是《檔案法》與《刑法》對檔案管理的規(guī)范都集中在檔案本身,而對檔案信息的處罰則要以侵犯檔案內(nèi)容為依據(jù),主要以侵權法來進行調(diào)整,這種調(diào)整力度相對較弱。[32]
牧曉陽認為,目前的立法主要存在三個問題:一是對不同性質(zhì)的檔案保護不平等。二是不同檔案立法彼此孤立。三是現(xiàn)行檔案犯罪規(guī)定不夠合理。建議加強對不同性質(zhì)檔案的保護,完善檔案犯罪罪名,規(guī)范現(xiàn)有顯性檔案犯罪。[33]
田春暉、苗華清認為,檔案犯罪的刑事政策有待進一步改善:一是加強對檔案犯罪的道德預防。二是改變“厲而不嚴”的刑事政策。三是增大財產(chǎn)刑和資格刑的比重。四是適當采用輕刑化措施。五是注重改造和矯正犯罪。六是完善司法合作機制。[34]
4 結語
自1997年《刑法》增設檔案犯罪罪種后,檔案犯罪研究開始起步,歷經(jīng)近二十年的發(fā)展,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從文獻發(fā)表量上看,整體上還處于起步階段,沒有形成完整的研究體系和核心研究領軍人物。從研究人員上看,由最初的以檔案工作者為主體發(fā)展到以法律、刑法學者為主體,研究視野逐步拓寬。從研究內(nèi)容上看,由最初的注重實踐到注重法理內(nèi)在規(guī)律的轉(zhuǎn)變,從法理上去規(guī)范和解釋檔案犯罪的概念、內(nèi)涵、構成以及《檔案法》與《刑法》的銜接完善,研究內(nèi)容不斷深入。本文通過對檔案犯罪研究成果的梳理,不僅對以后的檔案犯罪理論研究有借鑒意義,而且對檔案行政執(zhí)法實踐也有一定的指導和促進作用。
﹡本文為2013年度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依法治檔研究》(項目編號:13BTQ068)的階段性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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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許昌縣檔案局 來稿日期:2014-1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