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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粒紅塵2(六)

      2015-05-30 20:07:08獨木舟
      花火B(yǎng) 2015年8期

      滾滾紅塵,這世界確有它的污穢不潔,但因為人間這點公平,所以我們才可以說,對于命運,我永不絕望。

      新浪微博/獨木舟葛婉儀

      微信公眾號/dumuzhoujojo

      上期回顧:

      因為何田田和蔣毅的婚事,邵清羽將怒火遷移到葉昭覺身上,大罵后傷心離開。辜伽羅質(zhì)問簡晨燁為什么不來找她,兩人關(guān)系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葉昭覺想創(chuàng)業(yè),拉著喬楚考察市場后決定加盟,在飯團燒總店學(xué)習(xí)第一天喬楚來到了店里……

      打烊之后,葉昭覺換回自己的衣服,和同事們道別,其中一個姑娘用眼神指了指外面:有人在等你。

      她其實不用看也知道,齊唐這個人說得出肯定做得到。

      心里有點兒堵,她幽幽地嘆了口氣,忙了一整天,一邊學(xué)習(xí)制作飯團燒,一邊幫襯著店里的生意,白天還不覺得,到了這個時候,倦意像驚蟄時破土而出的青草,一點一點從骨頭和血液里滲出來。

      可是就算這樣,她也不能回去休息。

      從齊唐的表情看來,關(guān)于之前提出的疑問,他勢必要得到一個明確的回復(fù)。

      距離她上一次坐在齊唐的副駕駛上,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

      葉昭覺記得那個雪夜,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雪地里,寒風(fēng)灌滿了華麗的裙子,從手指尖到腳趾,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冷的。

      想起那個夜晚,她嘆了一口氣,輕至不可耳聞。

      “齊唐……”既然逃避不了,索性自己一頭撞過去,“你關(guān)照了我太多,點點滴滴,事無巨細(xì),我不想再給你添麻煩……”

      她正說著,齊唐的手機響了,她立刻噤聲。

      齊唐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帶著一點兒不以為意,直接摁了關(guān)機鍵:“你繼續(xù)說。”

      “呃……你不接嗎?”作為他曾經(jīng)的助理,葉昭覺多多少少還保留了一點兒從前的慣性,“會不會耽誤工作上的事?!?/p>

      “讓你說你就說?!毖酝庵饩退闶枪ぷ魃系氖?,又關(guān)你什么事?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葉昭覺也知道這個道理。

      她定了定神,把說到一半的話撿起來想繼續(xù),可是她發(fā)現(xiàn)即使沒有那個突然來電,她要說的話也已經(jīng)說完了。

      于是她很直白地強調(diào)了中心思想,沒有什么不能啟齒的苦衷和內(nèi)情,很簡單,我就是不想再麻煩你。

      齊唐一直沒有流露出明顯的情緒。葉昭覺對于他的了解,也確實只是停留在一個比較膚淺的程度,她并不知道,他看起來越平靜,事情就越不好收場。

      “我餓死了?!彼耆唤铀脑挘趴陂_河只管說別的事,“兩個飯團燒已經(jīng)消化完了,你陪我去吃東西吧?!?/p>

      “我不去,我累死了!”葉昭覺一聽暫時不能回家休息,整個人都炸了,“你自己去吃,我要回家洗澡睡覺明天還要干活兒呢!”

      “我們就去吃串兒吧!”齊唐根本沒有和她對話,興致勃勃地擅自決定行程,“我知道有一家川菜館子,營業(yè)到早上六七點呢。”

      “我×!”葉昭覺氣得快瘋了,“你聾了啊!”

      “是啊,聾了?!饼R唐踩了一腳油門,完全不顧葉昭覺的歇斯底里,徑直往目的地開去。

      懷著滿腔的怒氣,拖著疲憊不堪的軀體,葉昭覺像人質(zhì)一般被齊唐挾持到了這家川菜館子,一進門她才發(fā)現(xiàn),這個城市里不肯睡覺的人真多啊。

      整個大堂坐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無論男女都是一副情緒高昂的模樣,這邊剛叫著“服務(wù)員,拿菜單來”,那邊立刻傳來呼應(yīng)聲“這里加個座”。

      相對于井然有序的白天,夜晚確實更善于勾起人心底里那絲躁動的、不安分的、放浪形骸的鬼魅。

      對于遠(yuǎn)離光怪陸離的夜生活的葉昭覺來說,這是她極少踏足的地方。

      “我點完了,你看一下你有什么想吃的?!饼R唐把菜單推到葉昭覺面前。

      “我想吃個屁!”葉昭覺怒火未消,掀桌的心都有了。

      齊唐撇了撇嘴:“想吃屁?。靠谖短乩?。”

      “你去死!”葉昭覺狠狠地翻了個白眼,眼珠子都翻沒了,“我怎么會認(rèn)識你這種人?!?/p>

      “我想……”齊唐把菜單遞給服務(wù)員,轉(zhuǎn)過頭對她笑得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應(yīng)該就是我們中國人經(jīng)常說的緣分吧?!?/p>

      她知道自己其實是可以走的。

      齊唐并不是那種非要強人所難的人,況且自己有手有腳,起身,出門,打車,很簡單的幾個步驟就可以直接到家。

      可是某種奇怪的力量把她摁在位子上,無法動彈。

      算了,讓他一次。她暗自想著,我畢竟欠他一點兒人情。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么開始喝的,她甚至不記得桌上第一壺酒,是齊唐叫的還是她自己叫的。她能夠回憶起來的就是自己一杯接一杯,一壺接一壺,沒吃幾口食物酒倒是喝了不少。

      那種酒真好喝啊,帶著一點兒梅子的清香,剛?cè)肟跁r就像糖水一樣微微的甜。

      幾杯酒灌下去之后,她整個人變得輕飄飄的,火藥般的脾氣也沒了,只是有點說不上原因的傷心,但這點傷心沒有出處,非要扣個原因的話,大概就是——她真的很困。

      她越喝越多,越喝越委屈,嘴一癟,講話都開始略帶哭腔。

      “你是人嗎??。磕阏f你是人嗎?”葉昭覺醉眼朦朧看著齊唐,好一個蠻不講理的衣冠禽獸啊,“你看看我,我還不夠慘嗎,沒工作、沒錢、沒男朋友,一敗涂地……我就想早點回家睡個覺,你還要逼我陪你吃宵夜,你是人嗎?”

      她腦子里最后那根理智的弦已經(jīng)斷了,說話毫無邏輯可言。

      齊唐啼笑皆非地看著眼前這個臉紅通通的葉昭覺,一點兒酒精,卸去了她平日裝腔作勢的倔強,這樣子的她顯得可愛多了。

      “你真不是人啊……”她說著說著,往桌上一趴。

      齊唐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她,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一個人因為太想睡覺而哭起來了。

      時間已經(jīng)進入深夜,徐晚來獨自一人在剛剛布置好的工作室里拆包裹。

      這是她拜托國外的朋友寄來給工作室添色的一些小物件,像是InRetro的復(fù)古收納盒,Muuto的燈具之類的。

      她隱隱約約有些興奮,萬事俱備只等正式開業(yè)的那天,讓這一切完美亮相于眾人眼前了。

      拆完所有包裹,她又將整個工作室環(huán)視了一圈,露出了一個驕傲的笑容。

      這就是她未來幾年要全力戰(zhàn)斗的地方,是她將要一展雄心壯志的王國,一切都將從這里開始,她的錦繡前程。

      只有三天時間了,超量的興奮和期待無處排遣,它們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顫顫地在她胸口跳動。

      一定要找人分享一下。

      她拿出手機開始翻看通訊錄。甲是她在媒體圈的一位朋友,早先已經(jīng)承諾她會在開業(yè)之前為她做一個專訪,但從對方微信朋友圈剛剛更新的內(nèi)容來看,她似乎還在加班。

      乙,最近在熱烈追求她的一位青年建筑工程師,人還算好相處,但他老喜歡講自己工作相關(guān)的事情,有點兒書呆子氣,想想覺得可能會掃興還是算了。

      丙,一位算是嫁入了豪門的女性朋友,但夫家門禁森嚴(yán),這個點估計出不了門。

      ……

      思來想去,除了閔朗這位自由人士,好像也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贝蜍嚾グ谆依锏穆飞?,徐晚來想起了這句老話。

      嗯,老話總有它傳承下來的道理。

      夜風(fēng)把她的頭發(fā)吹得有點兒亂,不過已經(jīng)這么晚了又是去見老熟人,也無所謂太注重形象,她從出租車上下來走向79號時,腳步輕盈,快樂得像是回到了多年前還在學(xué)校念書的時候。

      徐晚來滿心噴薄欲出的喜悅,在看到喬楚的那一刻頓時煙消云散。

      她看到,喬楚依靠在閔朗的肩頭,閔朗端著筆記本電腦,不知道在看什么電影,兩人嘻笑著不知道在講什么,笑完之后閔朗還拍了一下喬楚的頭。

      四周忽然靜了。

      一股寒氣順著徐晚來的背脊往上爬,因為極度的震驚,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自己到底該如何進退。

      她拿不準(zhǔn)分寸是否應(yīng)該即刻轉(zhuǎn)身,不要驚擾他們?可是就在下一秒,莫名其妙的憤怒直沖上腦門,憑什么我要走?從小時候起,我就是79號不可撼動的絕對女主角,該走的是里面那個人!

      情緒的洪峰破堤而出,她伸出手重重地叩門,手指關(guān)節(jié)用力敲打在木質(zhì)門板上,發(fā)出空洞而強烈的聲響。

      “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她笑了笑,那個笑容充滿了挑釁和譏誚。

      閔朗一抬頭完全蒙住了,下意識的第一個動作便是一把推開了喬楚。

      慌亂之中,一個玻璃杯應(yīng)聲砸向地面,玻璃渣碎成無數(shù)碎片,將這個原本靜謐的夜晚劃出千萬道細(xì)碎的裂痕。

      無比漫長的一分鐘。

      喬楚站起來,捋了捋頭發(fā),拉了拉衣服,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玻璃,這哪里是碎玻璃,這分明是她的自尊。

      這是她生命里一場重大的災(zāi)難。

      然后她揚起手,當(dāng)著徐晚來的面,干脆利落地給了閔朗一個耳光。

      葉昭覺是被齊唐扛回公寓去的,她雖然昏沉但意識并沒有模糊,當(dāng)她的頭垂在齊唐肩頭的時候,她還在口齒不清地嘟囔著,不要你幫我可以自己走。

      “我只是想省點時間讓你睡覺?!辈恢浅燥柫诉€是其他緣故,齊唐終于開始用比較友好的語氣和她說話了,“你放心,我把你送到家就走,不會占你便宜。”

      葉昭覺還想說些什么,但在酒精和疲勞的雙重作用下,她的舌頭已經(jīng)捋不直了,說什么聽起來都像是卷舌音,像那種剛學(xué)會說話的小孩兒,嘴里一頓咕嚕咕嚕,可什么也表達不清楚。

      齊唐剛剛醞釀出來的那點兒溫柔很快就用盡了:“葉昭覺,你就閉嘴吧。”

      到了2106門口,齊唐伸手在葉昭覺的包里找鑰匙。他皺了皺眉,這甚至不算是個包,只是一個比較高端的環(huán)保袋,里面叮叮咚咚一陣聲響,雜七雜八的東西裝了不少,錢包、卡包、文具盒、記賬簿、面巾紙、潤唇膏、護手霜、小鏡子……有容乃大。

      他翻了半天,終于在環(huán)保袋的底部翻到了那一片鑰匙。

      一片鑰匙,齊唐真有點不敢相信,一個成年人竟然只有一片鑰匙,簡陋得甚至連個像樣的鑰匙扣都沒用。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進入葉昭覺的私人領(lǐng)地,盡管在他的安排下,房子里的潔凈程度有過短暫的提升,但一段時間過去之后,效果已經(jīng)不大看得出來了。

      他把葉昭覺扔在了臥室的床上,原本要走,忽然間又神使鬼差般地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沙發(fā)的拐角處有一個不太顯眼的暗紅色袋子,盡管不顯眼,但齊唐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個牌子。

      他有點訝異,女性對于名牌手袋的熱愛程度簡直是喪心病狂,她都快吃不上飯了居然還花錢買包?他把紙袋拿起來想看看款式,鑒定一下她的品位。

      這時包包里帶出了一個小東西。

      須臾之間,他知道了一切。

      葉昭覺在迷糊之中,感覺到有一只手拿著溫?zé)岬臐衩碓谔嫠聊?,是齊唐嗎?她想問,可是睡意深沉,她張不開嘴。

      “為什么你總是要刻意跟我保持距離呢?”

      葉昭覺聽得出來,這聲音的確來自齊唐,她想要回答他:“因為我們原本就存在這段距離的兩頭。”

      “我希望能夠盡我所能讓你生活得輕松一些,你為什么不明白?!?/p>

      她想說:“我明白,但我不可以接受?!?/p>

      “你有你的自尊,我也有我的。你在維護你的自尊時,就不能稍微考慮考慮我的想法嗎?”

      她想說:“我們說的自尊,根本不是同一回事。”

      睡眠是一個光滑無底的黑洞,她將自己全身交付于它,滑落其中,一路下墜。

      關(guān)于這個夜晚,她最后一絲殘存的記憶是,有一只干燥的手小心翼翼地摩挲著她的臉頰,緊接著,極為短暫的溫?zé)彷p輕落在她干裂的嘴唇上,隨即立刻消失。

      等到很久之后她才曉得,這就是她和齊唐的第一個吻。

      第三章

      [1]

      即將開業(yè)的Nightfall,暗含著徐晚來的名字。

      每一件物品都擺放在它該放的位置,大到桌椅沙發(fā),小到一本雜志、一支花瓶,一切看似隨意,其實都經(jīng)過徐晚來反復(fù)地精心調(diào)試。

      在國外留學(xué)的那幾年,她和身邊一些熱愛購物的女朋友們不太一樣,大部分課余時間她都用來跑設(shè)計博物館,舊貨市場以及各種設(shè)計展。

      現(xiàn)在看來,那些時間畢竟沒有浪費。

      徐晚來靠在沙發(fā)上,十分滿意地掃視著整間工作室,她的姿勢是慵懶的,但姿態(tài)是高傲的,正如朋友們對她的評價——像一只充滿靈氣的貓。

      “只有你知道,我盼望這一天到來,盼望了多少年?!彼挠牡卣f。

      閔朗沒有吭聲,只是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在這個動作表達了他對她的所有理解。

      是啊,不會有人比他更清楚,深植于時光之中,她的理想、她的夢。

      這么多年,她是一個步步為營的賭徒,也是一位破釜沉舟的士兵,她為自己的追求付出了她所能付出的全部。

      “我記得你剛?cè)ッ滋m的時候,經(jīng)常會在視頻里哭。”閔朗想起這些的時候,心里有很柔軟的東西在慢慢滋生。

      徐晚來閉上眼睛,像是不愿意再提起那段歲月:“是啊,那時候覺得很孤單,可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只覺得很可笑?!?/p>

      因為她說的話,和她說話的語氣,閔朗心里的那點柔軟消失殆盡。

      他知道她不愿意聊這個話題,對于今時今日的徐晚來來說,因為孤單、寂寞,不適應(yīng)新環(huán)境而哭泣的那些日子實在太羞恥了,也不值得回憶。

      然而閔朗沒有說的是:對于我,那是很珍貴的記憶。

      雖然那時相隔千山萬水,可是她對他懷有深沉的依賴和信任,所以縱然距離再遠(yuǎn),他也感覺彼此親密無間。

      而現(xiàn)在她就坐在他的身邊,他輕輕呼吸便可以聞到她身上散發(fā)出香水后調(diào)的淡淡馨香,可是他清晰的認(rèn)識到,她離他已經(jīng)很遠(yuǎn),而且在往后的時間里只會越來越遠(yuǎn)。

      你在遠(yuǎn)方時,我離你很近,你在身邊時,反而離我很遠(yuǎn)。這就是徐晚來和閔朗之間的相對論。

      “你臉上這一道……沒事嗎?”徐晚來從閔朗手里抽回手,細(xì)細(xì)地?fù)徇^他臉上那道被喬楚的指甲劃出的細(xì)長紅印。

      閔朗只是搖了搖頭,并沒有說其他話。

      前一天晚上喬楚扇了閔朗一耳光之后,拎起自己的包,看都沒看徐晚來一眼就走了。

      親眼目睹了那尷尬的一幕,徐晚來的好心情也一掃而光,不顧閔朗的挽留,也跟著走了。

      “我×!你們都有病吧!”被遺留在79號的閔朗,被兩個女生連續(xù)丟下不說,還挨了一記平白無故的耳光,真是倒霉透頂。

      當(dāng)時他并沒有想到,就在次日晚上,徐晚來會邀請他來自己的工作室。

      “我們有多久沒有這樣待在一起了?”閔朗猝不及防間,徐晚來脫掉了外套,鉆進他懷里,兩只手臂圍成一圈勾住他的脖子,頭湊上去,離他的臉只有幾厘米。

      連他自己都萬分驚訝的是,他竟然臉紅了:“是很久了……”

      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應(yīng)著,她又湊近了一點,鼻息輕輕撲在他的脖子上。

      “你現(xiàn)在喜歡上別人了是不是?”她直直地逼視著他,眼睛里有漣漪在晃動,這充滿了委屈的語氣并非是假裝出來的,她是在認(rèn)真地問這個問題。

      閔朗完全呆住了。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連他們自己都說不清楚。

      在她即將出國留學(xué)前,簡晨燁曾經(jīng)嚴(yán)肅地問過他:“閔朗,小晚就快要走了,你真的預(yù)備什么都不跟她講嗎?”

      閔朗記得自己當(dāng)時選擇了沉默,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自己最好的朋友問出的這個問題。

      事實上,他知道即使自己真的對徐晚來說了什么,也無法改變她的決定,而即使他什么都沒說,他不信徐晚來就真的什么也不明白。

      一直以來她心里清清楚楚,他對她的感情,她只是故意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人的一生之中,非要說得明明白白的話,并不是那么多。

      有一些人,十分的話他們一定會說到十分,而另一些人,他們寧可一分也不表達。

      所以當(dāng)這么多年過去之后,徐晚來劈頭蓋臉地直面從前她一直回避的這件事:閔朗你是愛我的。對于閔朗來說,這不僅僅只是一個問題而已。

      某種程度上,徐晚來終于肯誠實地、坦白地,面對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了。

      “沒有?!遍h朗急忙否認(rèn),“我對你,從來沒有變過?!?/p>

      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下一秒,喬楚的樣子浮現(xiàn)在他眼前:“是嗎,對她從來沒有變過,那我呢?”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他必須暫時忘記喬楚的存在,此情此景之下他非得這樣做不可。

      徐晚來深深地凝視著閔朗,潸然淚下,眼淚輕輕地砸在閔朗的胸口卻有雷霆之聲。

      她并不是在演戲,每一顆眼淚都發(fā)自肺腑,她忍了一天一夜才讓它們流下來。

      在回國之前,她也間或從朋友們口中得知一些關(guān)于閔朗的消息,知道他現(xiàn)在有多風(fēng)流無情,她甚至也想過,也許閔朗已經(jīng)放下對她的執(zhí)念了,直到她真的見到他的那一刻,她知道一切都沒有改變。

      那些小女生怎么可能和自己相提并論?

      但是“喬楚”,她記得這個名字,從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就察覺出了異樣,這個人……

      “她想搶走本來只屬于我一個人的東西?!?/p>

      “晚來……跟你想的不一樣……”閔朗正式的向她解釋,聲音卻并不急切,“錯都在我,和其他人無關(guān)。如果你真的很介意,我會處理好這件事,你不要哭了。”

      徐晚來的額頭抵住閔朗的額頭,耳語輕不可聞:“閔朗……我沒有一天不想念你?!?/p>

      無論她出于何種初衷,為了什么目的,包含了多少心機,在閔朗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已經(jīng)無暇顧及所有。

      他知道她不是善類,但在這一刻,他不愿意用理智去剖析她所做的和所說的一切。

      前方是懸崖、是深淵、是沼澤,你通通知道,但你對自己沒有辦法,你對這個長在你心里的人沒有一點辦法。

      兩層樓高的玻璃窗正對著沙發(fā),徐晚來伸手關(guān)了落地?zé)?,滿天繁星目睹著人間這一幕,眾神靜默不語。

      他們在沙發(fā)上緊緊擁抱,互相親吻。

      就像多年前在79號的閣樓上,那個靜謐無人的下午。徐晚來第一次在閔朗面前脫掉校服、襯衣,露出她只剩下白色吊帶的瘦骨嶙峋的身體,抱住泫然淚下的少年,親吻他悲傷的臉。

      那是當(dāng)時的她能夠想到的唯一能夠安慰這個孤兒的方法。

      若說她沒有愛過閔朗,就連她自己也不會承認(rèn)。

      可是……

      半夜醒來,她扯過沙發(fā)旁邊的一條毯子,裹住自己裸露的身體,走到廚房倒水喝。

      回到沙發(fā)前,閔朗在半夢半醒之間,攬住了她的腰肢。

      “晚來,我愛你?!彼犚婇h朗喃喃地說。

      “我也愛你?!彼犚娮约簷C械地說出這句話,在這個偌大的灰色空間里,她的聲音理性、冰冷,毫無感情。

      可是。

      可是,閔朗,我更愛惜我自己。

      清晨的陽光從玻璃窗照進室內(nèi),照醒了一夜好眠的閔朗,他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周遭環(huán)境,馬上意識到這不是在他熟悉的閣樓,緊接著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他都想起來了。

      前所未有的狂喜充斥在他的胸腔,他一邊飛快地穿著衣服,一邊叫著徐晚來的名字。

      她早已經(jīng)起來了,或者說,她這一夜幾乎沒有睡覺。

      歡愉過后,她被一種巨大的空虛感籠罩,這是何其煎熬的一夜。思緒混亂,自己與自己互相拉扯,一時左一時右,上天入海、輾轉(zhuǎn)翻騰于驚濤駭浪之中,她確實有過幾個瞬間的迷失。

      就在天開始微微發(fā)白時,她恢復(fù)了正常。

      心底那一團小小的火焰,被她親手澆滅。

      “二樓衛(wèi)生間里有洗漱用品,你快去吧?!彼噶酥付?,示意閔朗去進行個人清潔,而她已經(jīng)一大早就沐浴過了,身上還殘留著沐浴露的香氣,“待會兒我們一起去吃早餐?!?/p>

      她說得很客氣,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并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盡管如此閔朗還是怔了怔,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或許與他預(yù)想的不太一樣。

      在吃早餐的咖啡店,閔朗這一點隱約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這么早的時間,咖啡店里還沒什么客人,他們坐在露臺上,一人點了一杯黑咖啡和一份三明治。事實上這不是閔朗的飲食習(xí)慣,他完全是跟著徐晚來點的。

      “我跟她要一樣的就行?!?/p>

      徐晚來的位子正對著太陽升起的方向,所以她理所當(dāng)然地戴上了墨鏡,因此在無形之中,這張小圓桌的直線距離,被拉得超過了它的實際距離。

      閔朗咳嗽了一聲,剛想要說什么,徐晚來便先開口了。

      先聲奪人這個道理,她非常清楚。

      “在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情,就讓它停在那個時候好了?!彼似鹂Х缺?,輕輕地抿了一口,“我們現(xiàn)在都長大了,有些事情不必太過當(dāng)真?!?/p>

      寥寥數(shù)語已經(jīng)判了閔朗死刑。

      早先胸腔里的那陣狂喜,在短短一瞬間土崩瓦解。閔朗的臉色在剎那間無比陰沉,他盯著徐晚來,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眼前的黑色鏡片,試圖要看透她隱藏于其后的真實眼神。

      她沒有再繼續(xù)說話,只是專心致志地喝著咖啡。

      “如果不是她的話……”閔朗覺得如果眼前換成其他任何人,他都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她。

      一個字都講不出來,他心里有劇痛,這比喬楚扇他的那個耳光痛一萬倍??墒撬酪呀?jīng)沒有必要再多說什么了。

      “你慢慢吃,我先走了?!彼鹕?,去柜臺結(jié)了賬,到離開的時候都沒有回頭看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晚來終于摘掉了墨鏡。

      她輕輕地抹掉了眼角那些許的潮濕,端過原本屬于閔朗的那杯咖啡,一飲而盡。

      “咦,我可以看看這封Invitation嗎?”辜伽羅從桌上拿起一個白色信封,朝簡晨燁揮了揮。

      自從第一次拜訪過簡晨燁的畫室,并且陪他一起去超市采購口糧之后,辜伽羅就往這兒來得愈發(fā)殷勤了。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之后,她似乎也突破了女性固有的矜持,毫不掩飾自己對簡晨燁的好感。

      “那個……是我一個發(fā)小寄來的邀請函?!焙喅繜羁戳艘谎坌欧猓@是前幾天徐晚來寄給他的,她還特意打電話來威脅他說:“敢不來你試試看?!?/p>

      “是時裝設(shè)計工作室呀……”辜伽羅把邀請函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忽然靈光乍現(xiàn),“你和她談過戀愛嗎?”

      簡晨燁正在喝水,聽到這句話嗆了好幾口:“怎么可能啊,我跟她認(rèn)識都快二十年了,我最好的哥們從小就喜歡她,我可沒有跟好朋友搶姑娘的壞習(xí)慣?!?/p>

      辜伽羅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有些靦腆地問:“喂……這個,如果我也想去看看,方便嗎?”

      簡晨燁腦子一時沒轉(zhuǎn)過彎來,或者說,以他的直線思維,根本沒有考慮到他們那群人之間錯綜復(fù)雜的人際關(guān)系,一時嘴快當(dāng)即應(yīng)了下來:“這有什么不方便的,一起去就是了?!?/p>

      “好啊,那明天我先過來找你!”辜伽羅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總是微微瞇著像個小孩子。

      簡晨燁和辜伽羅到場的時候,工作室里已經(jīng)賓客云集,目光稍微掃過人群就能發(fā)現(xiàn)好幾張經(jīng)常在各類媒體上曝光的面孔。

      不要說辜伽羅,就連簡晨燁都有些暗暗吃驚,沒想到回國僅僅小半年時間的徐晚來,竟然有這么大的面子,這么廣的人脈,可見她暗地里為今天已經(jīng)籌謀了很久。

      下期預(yù)告:

      徐晚來的工作室開張,簡晨燁攜辜伽羅出席,遇到葉昭覺和閔郎,命運似乎在開一個玩笑。而邵清羽和汪舸之間則迎來了人生中的又一次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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