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的河,還算不算一條河
當大地一再浮出河床,北風一吹
只有砂石逆流而上,凝固為一座城鎮(zhèn)
繼而是廣場。我看見昆都侖的
眼淚像滾燙的鋼水,涌上了大街
這讓一向清高的曙光都感到了驚訝
河流竟以這樣的方式復活
在阿爾丁,在鋼鐵大街,柏油路仿佛是
提速的河床,人群一浪高過一浪
而我只能放慢步伐,想象昆都侖河
還在腳下流淌,而我也只能像一個異鄉(xiāng)人
在百貨大樓前停下陌生的腳步
冬夜的鋼鐵大街,燈光結著厚厚的冰
我任憑身體里的鋼水逐漸冷卻
比干涸還難受。我不知道自己還
有沒有一顆滾燙的心情,來呼喚那條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