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北京新東方外國語學校校長,曾為北京新東方學校國外部GRE閱讀名師、新東方前途出國咨詢有限公司總經(jīng)理。新浪微博@新東方王鵬。
導讀:讀了前面名師們介紹的各種英語學習方法和心得,最后讓我們把目光投向一位老教授。他生于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是個地地道道的“理工男”,“文革”期間半路出家學英語,竟成了英語大咖。在那樣一個特殊的年代,在那樣一個英語資料匱乏的時期,他緣何能把英語玩得那么出彩呢?
在我讀大學的時候,有一位教我們科技英語的老師,人稱陳教授。陳教授并非英語專業(yè)出身,而是正宗理工男,但英語巨棒,尤其是翻譯。我們向老先生請教怎么半路出家把英語學得這么棒。老先生說,“文革”期間他被打成走資派,關(guān)進了牛棚。他想看書,可所有的“反動書籍”都被沒收,也不允許借閱。唯有一本書例外,就是《資本論》——那可是偉大革命導師馬克思他老人家的大作啊。于是乎,陳教授就向革命小將申請借閱此書,最終獲得了批準。他拿到那本中英文對照的《資本論》后,前面幾遍先是看著英文翻中文,翻譯不出來的就直接看中文。后來,英翻中很熟練以后,他又嘗試看著中文翻英文。被關(guān)期間閑來無事,他就在牛棚中把《資本論》英翻中、中翻英前前后后翻了幾十遍。等到“文革”結(jié)束,陳教授從牛棚里出來,周圍的人突然間發(fā)現(xiàn)身邊冒出來一個英語大咖,任何句子拿過來就能視譯,還非常嚴謹。
后來,我在GRE、GMAT班上教閱讀的時候,經(jīng)常給學生們講陳教授的例子。其實,他學英文的方法恰恰暗合了“學以致用”“Learning by doing”的思路,不斷地回去比照模仿學習的資料,不斷地自我糾錯。聽了我的建議并且愿意花些“笨力氣”的學生后來反饋,學習效果都不錯。當然,你不一定要用《資本論》(估計你一定不用),《新概念英語》第三冊、第四冊以及各種名人演講也都是很好的中英互譯材料。
陳教授還講過一個單詞的例子,令我終生難忘。1994年,他被山東一家外貿(mào)公司請去打官司。原來,那家公司跟歐洲一家公司簽訂了供貨協(xié)議,合同中有這么一句:The *** (山東公司名稱) will deliver something to *** (歐洲公司名稱) by *** (具體時間點). 結(jié)果由于對方付款遲滯,山東公司實際上沒有發(fā)貨,因此被訴違約。當時的形勢對那家山東公司十分不利,但在陳教授的指導下,山東這家公司最終反敗為勝。而最終贏下這場官司的關(guān)鍵竟然是一個不起眼的單詞——will。庭辯當天,陳教授和對方律師各自抱了一堆詞典,雙方控辯的焦點就是will到底有沒有法律意義上的強制約束力。最終,法官采納了陳教授一方的論據(jù)——will只能表示一種主觀上的意愿或愿望,沒有法律約束力。所以,山東公司只是“愿意”給對方一批貨物,而不是“必須”給對方那些東西。這個官司的標的是多少呢?100萬美金!在1994年那可是一筆巨款。真可謂一字萬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