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暉
樣樣都贊的跨界藝術家
平素,他身邊一直帶著一本本子,只要一有空就不停地在本子上畫畫或寫作,這些行為可以幫助他減壓,也是釋放他創(chuàng)造力的一個過程。只要安德魯先生身邊有一本筆記本,他就時時刻刻地可以展開工作。就是這樣,安德魯在建造國家大劇院期間寫了兩本書——《房子》和《記憶群島》,其中《房子》的法語版“La Maison”還成功入圍2009年小說新手“龔古爾獎”,全法國只有六部小說入圍!對蒙田、略薩、巴爾扎克、蘭博、魏爾倫等名家作品的廣泛和深入的閱讀,很容易讓安德魯成為一個出色作家。
曾經在安德魯巴黎設計事務所工作過的章明(現(xiàn)任同濟大學建筑教授)認為他很浪漫,因為大師每次在完成一個項目設計時總會配上一首小詩來表達他設計的理念。
最近,在廣州的一場演講會上,安德魯提起了一些歐洲詩人,瞬間讓在場的翻譯一時應付不了,幸虧當時在座有位精通漢語的法國文化專員劉佩華女士(Pascale Vacher)說出了中文解釋。安德魯鼓勵大家跨界在不同的領域去吸收營養(yǎng),他認為不喜歡詩歌和音樂的建筑師不會成為好的設計師。
實驗性的“本能畫作”
法國知名藝術評論家Isabelle de Visscher-Lemaitre女士在“保羅·安德魯6X5畫展”(2015年3月于廣州舉行)的畫冊里以精心、嚴謹、專業(yè)的眼光寫了如下評論:“畫家本人形容自己的作品是平淡無奇的,沒有高深的立意和鮮明的獨創(chuàng)性,繪畫也主要體現(xiàn)在材料及筆法的運用上,畫風庸實、粗糲。他還自認為沒有接受過學院派訓練,只是有著匆匆?guī)啄甑膶嵺`經驗。但無論如何,當我們看到這多數(shù)在紙上用黑色丙烯顏料完成的創(chuàng)作時,看似是被抽象表現(xiàn)主義同化了,但它不是形式主義繪畫的重復,它宛如一首抽象優(yōu)美的柔情詩,被安德魯用非正式的形式把握得恰到好處……”
安德魯常用的繪畫技術帶有很強的實驗性。比如,他會事先用刮刀、小刀或手指處理一張宣紙,再平鋪在不透明物體上,他把這種方式稱之為拼貼;他還會用不同的方式來實踐,諸如觸摸、力壓、摩擦、刮削甚至沾水后再撕扯出第二張紙放在第一張紙上等各種方法。
安德魯創(chuàng)作的主旋律是讓畫面躍然紙上,他尋覓的正是能夠表現(xiàn)形體與光影的支撐點。在這種對比中,灰灰的色調,偶爾摻雜著黃色或藍色,由紙內慢慢穿透出來,讓人感覺眼前一亮。作品以暈染覆蓋的方式逐層深化,概念虛幻而又深遠。
他的作品混合著速度、破壞和重建,以一種純粹的抽象及具象的表達,再加上一連串的不可思議的元素構成。有些點彩,有些結構;時而顛簸,時而流暢;或散布突變,或集結濃縮,形成了充滿神秘色彩的灰調子“安德魯灰”。
而且在他的畫里,總能看到一扇窗,因為畫面總會出現(xiàn)兩個區(qū)域,中心和邊緣——這就是他的現(xiàn)代主義。
而這種創(chuàng)作,在開始就是一場戰(zhàn)爭。藝術家被他的畫作牽引,好似是畫本身在飛速作畫,在混沌時才會暫停。具體地說,這段不知道結果的、快速而短暫的創(chuàng)作,難以避免地會讓大家陷入深思:當下這個時刻是否會持續(xù)?抑或,會變化并馬上消失?
作品最有說服力的時候通常是在問題還沒解決時。但無論何時,在任一時刻,安德魯都不會在他的創(chuàng)作中框定固有的形式,他甚至用手指直接作畫,每次創(chuàng)作都能制造出難以預料的效果。這就是為什么藝術家的創(chuàng)作方法總是隨機的。他還會直接在紙上創(chuàng)作,他甚至會在風琴式的折頁本上直接創(chuàng)作。總是以快速和不重復、不被任何標準束縛的方式創(chuàng)作,只因這種創(chuàng)作方式必須憑直覺“見機行事”。
這次展覽的六個系列,安德魯把它命名為“本能畫作”。既不統(tǒng)一也不完全以時間為順序,每個系列的五件作品都保留著各自的差異與生命。
在系列1和3,焦點似乎聚集在浮動的紋理形狀。系列2沉浸在滿屏的光與邊緣。系列4和5分別呈現(xiàn)了褶皺和裝飾性的貼合,同時,這些畫作的尺寸比以往更大,以灰色調突破了他常用的黑色調。所用的宣紙也改用米白色。系列6的作品,主題為《摩擦的光暈與光束》。
重點是,這六大系列和其他的作品都源于一位個性彰顯,熱情高昂,堅定要用各種方式來表達自己對世界的激情的藝術狂人。
安德魯先生告訴我,現(xiàn)在他在巴黎公寓附近有一個用來畫畫的工作室。這樣可以讓他在任何時候都能去到一個熟悉的地方,專注地心無旁騖地畫畫,在繪畫世界里展現(xiàn)他多年的藝術積累,發(fā)揮天馬行空的靈感。
在此,我們期待著作為繪畫藝術家的安德魯先生用激情帶給我們更多的驚喜。